004 或者...這次學領帶的系法?
《暗涌》試鏡現場,陳程站在聚光燈下,手臂上畫著逼真的“傷痕”。
他即興表演連環殺手的獨白,聲音低沉而危險:“你知道血液凝固時的溫度嗎?37.2度,和愛情一樣。”
馬導盯著監視器,眼中閃過驚艷:“停!就你了。”
他拍了拍陳程的肩膀,“你這眼神,像被什么人釘在畫布上似的。”
陳程輕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臂上的“傷痕”:“謝謝導演,這是王老師教我的技巧。”
“你說的是王怡情?”馬導挑眉,“那個直播畫畫的姑娘?聽說她最近很火。”
陳程點頭,目光掃過角落里的畫架,他想起昨天直播間的王怡情正專注地修補一幅《困獸》,畫中的鳥兒眼神倔強,像極了她的側臉。
窗外的夕陽減消,王怡情坐在畫室里,手中的畫筆在調色盤上無意識地攪動。
突然,手機震動,陳程的語音電話打破了寂靜。
“主播,我的Q版頭像被馬導看中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背景是片場嘈雜的人聲和機器的轟鳴。
馬導是當今拿過很多獎的導演,他的每部電影上映后幾乎座無缺席,同時也捧紅了很多演員。
“所以?”她故意將手機貼近水杯,咕咚的水聲掩蓋了她過快的心跳。
“所以他邀請你當《暗涌》的美術顧問。”
陳程輕笑,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片酬夠買你直播間接十年的保時捷。”
畫筆“啪”地折斷。王怡情盯著窗臺上突然開花的綠蘿。
“我不接愛情片。”她聽見自己說,聲音有些沙啞。
“巧了,我演的是連環殺手。”陳程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認真,“需要參考素材的話,我可以現在過去。”
王怡情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畫布,指尖沾著的顏料在布料上暈開一片暗紅。
她抬頭看向窗外,夜色中隱約可見對面樓房的燈光,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不用了。”她輕聲說,“我自己能搞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陳程的低笑:“那你畫完記得發我,我要看看你把我畫得多帥。”
掛斷電話后,王怡情走到窗邊,輕輕撫摸著綠蘿的葉片。它的藤蔓已經爬滿了半個窗臺,像是某種無聲的守護。
夕陽辭去,暮色漸深,王怡情的心卻無法平靜。
像存在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包裹。她重新站在畫布前,手中的畫筆遲遲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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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怡情握著調色板站在片場角落,松節油的氣味混著陳程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香飄來。
監視器后的馬導突然揚手喊卡,轉身朝她招手:“小王,來給陳程補個妝——他等會試鏡男二的戲,需要點'病態美感'。“
陳程仰靠在折疊椅上,任由她蘸著暗紅色顏料涂抹自己鎖骨處的“傷痕”。
他喉結在顏料刷下輕輕滾動:“馬導說我像他二十年前合作過的演員。“
“那位拿了三金影帝的前輩?“她故意將筆尖戳進他衣領,卻在瞥見他泛紅的耳尖時放輕力道。
“不…”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沾著血漿的指尖在她掌心畫圈。
“他說我盯著監視器的眼神,和某個總在別人演戲時偷看的小粉絲一模一樣。”
顏料盤“哐當“摔在地上。
王怡情彎腰去撿,發現他馬丁靴鞋帶松散地系成雙蝴蝶結。
她隱約記得,自己是挺費勁地教過一個人,這般系鞋帶的。
她扯開鞋帶重新打結,想試探他一番,卻聽見頭頂傳來悶笑:“馬導讓我明天開始跟著你學畫。”
“學連環殺手需要的美術修養?”王怡情抬眸,看著陳程。
“學怎么用丙烯顏料在皮膚上畫血管。”
他忽然俯身,帶著傷痕妝的臉逼近她,略帶玩味,“或者...這次學領帶的系法。”
王怡情倒吸一口氣。
陳程牽起她的手,輕撫上自己的眉梢和眼尾,“你為什么,要如此認真地刻畫這里的傷痕?”
王怡情掙脫開他的手,直起身:“劇、劇本里寫的啊!”
確實是劇本里的無錯,也是他托編劇寫進去的,只是…
陳程盯著眼前人,欲勾住她的腰,步步逼近,“那為什么我剛才提到教我打領帶,你閃躲了呢?王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