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知道,現(xiàn)(xiàn)在還在查,我們要現(xiàn)(xiàn)在起身去A城,琦琦在等著我們回去主持公道。”匡鴻說完立刻想上去換衣服,卻被葉羅麗給攔住了,“我們現(xiàn)(xiàn)在不能打草驚蛇,萬一她們還有同伙呢?”
“那我們就假裝不知道嗎?”匡鴻有些動(dòng)怒,畢竟家里都是外孫,好不容易有了孫女,現(xiàn)(xiàn)在還病床躺著,生死未卜,“我老了,不能為孫女打抱不平了。”
“別這么說,我現(xiàn)(xiàn)在給女兒葉婷打電話。”葉羅麗拿起匡鴻的手機(jī)給自家女兒打電話,結(jié)(jié)果電話那頭都是:“你好,撥打的用戶暫時(shí)無法接通,請(qǐng)稍后再撥。”
而葉婷此時(shí)正在開黨委會(huì),“關(guān)(guān)于下個(gè)季度能積極展開反詐騙宣傳,給市民做反詐騙宣傳活動(dòng),今天會(huì)議先到這里散會(huì)。”
葉婷疲憊的打開桌子上了手機(jī),未接電話都來自前A城前任檢察長匡鴻的電話,她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她的老爸又要干嘛,于是回了電話。
匡鴻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來,每一個(gè)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砸在葉婷耳邊:“我問你,你的女兒生病有沒有去醫(yī)(yī)院看她。”
葉婷跌坐進(jìn)椅子里,沉重的辦公桌像一面冰冷的墻:“當(dāng)然啦,林琦是我的女兒,我當(dāng)然有去醫(yī)(yī)院了。”她喉頭有些發(fā)(fā)哽,女兒的安靜躺在消毒水氣味中的畫面無比清晰,“建華這段時(shí)間休假,一直守著。我這邊……實(shí)在是會(huì)議多,爸你知道的。”
“呵。”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短促、冰寒的冷笑,像一枚淬毒的針,輕易刺破了葉婷試圖維持的平靜假象。匡鴻的聲音不再是咆哮,而是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失望和洞悉一切的嘲諷,每一個(gè)字都砸得她心頭發(fā)(fā)顫:“還知道心疼?我看你就是被那一堆堆文件洗了腦!滿口官話!嘴上說心疼林琦,說她是你女兒!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從你開會(huì)到現(xiàn)(xiàn)在坐進(jìn)這辦公室,你心里真正著急她、為她揪心的時(shí)刻,有超過十分鐘嗎?!”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疲憊的溫暖,“我打算過幾天也休假,這段時(shí)間辛苦小瀧了,天天照顧林琦,這孩子心細(xì),我打心眼的心疼。”
“昨天晚上,要不是老李發(fā)(fā)現(xiàn)(xiàn)我的寶貝外孫女的藥被張秋凌掉包,我都不知道我該怎么和琦琦的親奶奶交代。”匡鴻說完還抹了抹眼淚。
“爸……你說琦琦的藥被張秋凌掉包?”然而,此時(shí)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葉婷幾乎能勾勒出父親此刻擰緊的眉心,那里面翻涌著的,是她久未見識(shí)過的風(fēng)暴。
家里三代單傳,全是外孫,琦琦是唯一的孫女,匡鴻幾乎把她捧在掌心,視若明珠。如今這顆明珠蒙塵瀕危,父親的煎熬可想而知。一陣輕微的動(dòng)靜傳來,似乎是壓抑的怒氣在胸腔里滾過。
“爸,你怎么知道醫(yī)(yī)院那邊的事情?”葉婷有些疑惑,他爸媽不是在莊園嗎?難道爸爸認(rèn)識(shí)凌家人?
她還是小心翼翼試探道:“爸,為什么凌家人要對(duì)琦琦下狠手?”
“因?yàn)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