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煞氣
楊四蓄如驚弓之鳥抬頭張望周圍,確定趙琿不在后,他逐漸恢復(fù)如常,狼狽站起來。
楊芝衿見楊四蓄要走,一把扯住楊四蓄的衣袖。
“四叔,你要去哪里?我找你好幾天了,有話想問你。”
楊四蓄煩躁道,“什么話啊?別耽誤我喝酒。”
此時(shí)的楊四蓄與適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楊四蓄截然不同。
面對楊四蓄不耐煩的態(tài)度,楊芝衿語氣也冷硬起來。
“四叔,我娘死時(shí),手里明明握著一塊玉佩,你為何撒謊?那玉佩如今在何處?”
楊四蓄驚駭楊芝衿重提此事。
“我我不知道,都跟你說你那時(shí)傷心過度,你別胡思亂想。”
“四叔!我爹娘死得冤,你還遮遮掩掩不肯告訴我實(shí)情,你為何幫著那些賊人?你在害怕什么?”
楊四蓄閃躲楊芝衿的注視。
“你別問了!如今好好活著不是更好?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楊芝衿見狀,大膽揣測道。
“除非匪徒和官府勾結(jié),你怕他們找這的官差害我們?對不對?”
楊四蓄明顯抖了抖身子,仍舊緘口不言。
“四叔,你別想再明哲保身下去。”
楊芝衿狠了狠心,拿出半塊月牙玉。
“有人拿著這塊玉來找我娘!他們有權(quán)有勢,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我們。”
楊四蓄大驚失色,他信楊芝衿的話是真的,因?yàn)樗吹节w琿出現(xiàn)在婓鎮(zhèn)!
少頃,他含淚交代當(dāng)年的真相。
“你還記得五年前清城鬧饑荒嗎?當(dāng)時(shí)你娘出去布施,不幸被清城的縣官看上,你娘死活不肯跟他,他懷恨在心,后來隴西公之子來了清城,那縣官便說你娘貌美。”
楊四蓄哭得稀里嘩啦。
“他們合謀,叫人裝作商人,要五十匹布,我和你爹娘不知道,傻乎乎去送貨,再然后你娘落在他們手里,她不從,就……自盡,你爹一氣之下,與他們拼命,死在他們刀下。”
楊芝衿未曾想爹娘死的如此屈辱,她氣得心肝顫抖。
“隴西公之子叫什么?你方才是不是看到他身邊之人?所以才害怕?”
“他叫趙琿!”
楊芝衿怔住。
趙琿?
不就是那個(gè)趙公子嗎?
“竟然是他害死我爹娘!豈有此理!”
楊芝衿壓制怒氣看月牙玉,趙琿要找月牙玉的主人,顯然不知月牙玉的主人是她娘。
“快看啊,龍船來了!”
人群不斷往河邊跑去。
楊芝衿心想這種場合,作為隴西公之子怎么可能不在那兒?于是提步擠進(jìn)人群里。
意外看到秦玄瞻像中邪似的,瞳孔無神向龍船走去。
再繼續(xù)往前走就要掉進(jìn)水里了!
楊芝衿趕緊沖過去抱住秦玄瞻的腰。
“不要再往前走!阿化,你醒醒!”
眼見她即將被秦玄瞻帶進(jìn)水里,她急忙低頭咬秦玄瞻胳膊。
秦玄瞻感到痛,眼里開始恢復(fù)清明。
“我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啊!你就跟中邪似的。”
因?yàn)樗麄z緊抱在一起,引得眾人矚目。
“不害臊!要親回屋去啊!”
楊芝衿抬頭挺胸道,“我們夫妻怎樣關(guān)你們屁事!誰叫你們看了?”
“楊姑娘,你也來看龍船哇。”趙琿含笑走近。
楊芝衿壓下恨意,擠出笑臉。
“趙公子,好巧啊。”
她剛打完招呼,縣令道,“趙公子,龍船停靠岸了,可要上去瞧瞧?”
趙琿看向楊芝衿,“楊姑娘要隨我上去看看嗎?”
楊芝衿連連點(diǎn)頭,“多謝趙公子,阿化,我們走。”
秦玄瞻剛踏上龍船,唇瞬間變白。
龍船看起來很干凈。
楊芝衿卻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腐爛味,眼前飛快劃過孩子們被人抓上龍船,放血祭祀的畫面。
“楊姑娘,你面色為何如此差勁?”
趙琿剛說完話,楊芝衿身上的兩塊月牙玉飛出,它們合二為一,懸在半空。
因?yàn)闂钪ヱ品讲乓匦埃卵烙竦靡匝獮槊剑城匦吧砩系纳窔狻?p> 眾人震驚瞧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他們看不到煞氣,卻看到月牙玉懸在空中,嚇得跑下龍船。
“阿化!”楊芝衿連忙捂住秦玄瞻的傷口,后悔她咬傷秦玄瞻。
趙琿驚愕楊芝衿居然擁有另一塊月牙玉。
“楊姑娘,你既然找到唐眠晚,為何不告訴我?”
“趙公子,可否告訴我唐眠晚的真實(shí)身份?”
趙琿猜測楊芝衿之所以不告訴他,是因?yàn)榕滤麄μ泼咄怼?p> “唐眠晚是皇后的妹妹,我此次來婓鎮(zhèn),就是接她回京城。”
楊芝衿覺得荒唐可笑。
“你來晚了,我爹娘出門送貨,路上遇到劫匪,兩人都死了。”
“什么!”趙琿一臉詫異。
這時(shí),月牙玉從半空中落下,秦玄瞻蒼白的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色紅光。
楊芝衿接住月牙玉,眼睛緊盯秦玄瞻。
“阿化,你沒事吧?”
秦玄瞻神色復(fù)雜瞧楊芝衿,他都想起來了。
趙琿想帶楊芝衿進(jìn)京見皇后,楊芝衿則想進(jìn)京狀告趙琿害死她爹娘,她順?biāo)浦鄞饝?yīng)了趙琿。
夜間,法介坐在前往婓鎮(zhèn)的船大罵。
“到底是誰拿公子最喜歡的畫去當(dāng)?shù)簦窟B機(jī)關(guān)都破壞了。”要不是眼線飛鴿傳書給他,他都不知道家里遭賊了。
阿蒼拍了拍法介肩膀,順帶幫他順氣。
“宅中的陣法都是公子布置的,興許是公子呢?我們那時(shí)離開得急,婓鎮(zhèn)并沒有全部找過,我懷疑公子就在婓鎮(zhèn)。”
“若真是公子,那就好了。”聽眼線說當(dāng)畫之人很像公子,他們一聽聞消息,立馬動(dòng)手前往婓鎮(zhèn)。
他們剛抵達(dá)婓鎮(zhèn),就聽到有人說起龍船上的事情,如此離奇之事,若是公子,那就不奇怪了,公子身負(fù)煞氣,本就夠離奇。
……
楊芝衿像往常一樣上床睡覺,見秦玄瞻坐在桌前一動(dòng)不動(dòng)。
“你傻坐哪里干嘛?快點(diǎn)睡覺啊,明日一早還要啟程去京城。”
“先前你說要為你爹娘報(bào)仇,又答應(yīng)跟趙琿去京城,難道你的仇人在京城?”秦玄瞻把玩自個(gè)的玉佩。
“普天之下,擁有這樣玉佩之人必是皇子。”
楊芝衿猛地坐起來,“你意思是殺我爹娘的人是皇子?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