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朗,藍天白云,風和日麗。早飯后,蘇坤遠前來上官府商議上官明與素玉的婚事。
他剛入大門,看見院子里有兩個下人在漿染布料。
下人朱順反應快,招呼道:“蘇先生前來可是尋公子來的?”
蘇坤遠點頭,道:“他可在府里?”
“公子在讀書!”朱順帶著蘇坤遠入了后院。聽到上官明在書房讀書,“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朱順道:“公子,蘇先生來府上了。”
上官明聽后,只片刻便走出書房。上官明內心驚奇,表面溫和,彬彬有禮道:“學生拜見老師!”
“老師前來可是有事?”
蘇坤遠向來認可上官明的才學,君子風度,自然愿意將素玉托付于他。
“嗯……”
“令堂可在府上?”
上官明耳根微紅,聽了老師的問話,心中曉得幾分老師的意思。
謙遜回道:“家父日前外出經商,還未曾回來!”
蘇坤遠問道:“昨晚,你與素玉可見過?”
上官明低頭回道:“嗯。”
蘇坤遠聽了上官明的回答,對昨晚素玉的異樣,少了許多疑跡。
上官夫人在錦房聽到他二人在交談,出屋迎道:“蘇先生今日來府上定是有要事商談,里邊請!”
他們三人前后回了廳堂里。
上官夫人道:“不知蘇先生詢問我家老爺有何要事?”
蘇坤遠開門見山道:“老夫今日前來是想說上官明與素玉的婚事!”
“他們也到了成婚的年紀,整日私會,成何體統!若是喜歡,便早日張羅了婚事,也省心。”
上官夫人笑道:“蘇先生說的是。只是他們二人不是商議好,待明兒明年科考以后,再談婚論嫁嗎?”
蘇坤遠面色黯然道:“若是他們二人互相喜歡,何須待到明年,誤了素玉的名聲!”
上官明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道:“娘,孩兒愿早日與素玉成婚。”
上官夫人道:“如此,待你父親回來后,便商議張羅你們的婚事。”
上官明竊喜,道:“一切有勞娘和父親了!”
蘇坤遠一下子心情舒暢了,道:“既然上官夫人同意,那便一言為定!”
蘇坤遠離了上官府,徑回家去了。
蔡府。午休后,蔡卓銘來到蔡夫人的屋里,言語吞吐道:“娘,孩兒有事想與母親商量。”
蔡夫人瞧見兒子蔡卓銘倒是沒有那么傷感了,心疼道:“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蔡卓銘弱弱道:“兒子有意迎娶素玉,還請娘與父親說說。”
蔡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你不是愛著彩玉嗎,怎么又變成素玉了呢?”
蔡卓銘心生羞愧,但還是將昨晚酒醉干的糊涂事情告訴了蔡夫人。
“卓銘你……”
“你怎么這么糊涂呢?”
氣的蔡夫人真不知道該怎么訓他。
“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娘會說于你父親知曉的。”
蔡卓銘理虧道:“有勞娘和父親了!”
又過了兩日,蔡卓銘請了媒婆,帶了聘禮前去蘇家提親。他行事低調,不張揚,并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蘇氏夫婦接見了蔡卓銘,才知他是來求娶素玉的。夫妻二人簡直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蘇夫人道:“蔡公子,你怎么會來求娶素玉呢!”
蔡卓銘謙遜道:“是素玉與晚輩的約定。夫人一問素玉便知。”
蘇夫人沉默,心想她一定要向素玉問個明白。她轉出廳堂,去了素玉屋里。
“素玉啊,蔡公子來提親,你是怎么想的?”
素玉羞紅臉頰,低聲道:“女兒自然愿意。”
蘇夫人就更不明白了。道:“素玉啊,你不是一直喜歡上官明的嗎?”
素玉沉默片刻,低聲回道:“娘不知,女兒已經心悅蔡公子了!”
蘇夫人無奈,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爹娘便同意了蔡卓銘的提親。”
“蔡公子還在廳堂,你同娘去見見嗎?”
素玉因著那日之事,羞于見面,推脫道:“女兒身體不適,今日便不見了。您與父親早日和蔡公子商議了婚事便好。”
蘇夫人離了素玉的閨房,轉身來到廳堂。蔡卓銘與蘇坤遠正談論學識,暢所欲言,融洽的很。
蘇坤遠問蘇夫人道:“素玉怎么說?”
蘇夫人笑著回道:“女兒自然愿意。看來她已心悅蔡公子久已。”
蔡卓銘笑容滿面,心里得意的很。
“既然如此,小婿不日便來迎娶素玉。”
蘇坤遠道:“好,日后有勞賢婿多擔待則個。”
蔡卓銘離開后。蘇夫人疑惑不解,道:“此等婚姻大事,蔡城主和蔡夫人怎么不出面來與我們商議呢?”
蘇坤遠道:“蔡公子年輕有為,已然可以自己做主,何須勞動蔡城主與蔡夫人。”
蔡卓銘前來蘇府提親,雖然行事低調,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上官明很快便知曉了此事。上官明前來蘇府一問究竟。
上官明聲音低沉,壓抑著難過,道:“先生,素玉要嫁于蔡卓銘,可有其事?”
蘇坤遠回道:“確有其事。素玉這孩子的心事,老夫也有點捉摸不透。”
“上官明,數日前老夫所提之事,你就當沒有此事,你便令覓良人吧!”
上官明一雙含情目,哭的淚灑衣衫濕。
“老師,我想見一見素玉。”
蘇坤遠猶豫片刻,道:“去吧!”
素玉在屋里,并未見上官明。隔著一扇門,上官明問道:“素玉,為什么……為什么要嫁給蔡卓銘?”
素玉滿是愧意的回道:“我心里早已有他。對不起,上官明!”
上官明五味雜陳,心里真不是個滋味。“或許她的心里早已愛上了蔡卓銘。她也喜歡鴛鴦,而不是魚!”
上官明的心情十分不悅,回到府上便郁郁生病了。幾日不見好,急得上官夫人無可奈何,千里寄書信,將上官老爺喚回府。
上官老爺與許員外交往甚好,許員外的小女兒許金珠得知上官明病了,與她爹吵著要來上官府看望上官明。
許金珠看著躺在床上,病弱的上官明道:“修茗哥哥,伯父伯母真的很擔心你,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素玉背棄了你,你還有我啊!我喜歡修茗哥哥很久了!”
“你要盡快好起來,努力讀書,不要辜負了伯父伯母對你期望啊!”
上官明被許金珠的真誠所打動,打開心結,至此奮發讀書,以備考取功名。
十一月下旬,素玉順利嫁入蔡府。素玉之事,蘇夫人的心里總是覺得隱隱不安。無論是蔡卓銘求親還是迎娶,都太過簡單了些。婚娶之事蔡城主與夫人從未露面,也未免太不當一回事了吧!即便是高攀,怎么覺得太輕視人了呢!
蘇坤遠向來心態好,只說素玉入了蔡府,日子過幸福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