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他行為的太正常。
他卻催促著我起來吃飯。
真餓了。
拿起手機一看時間,臨近中午了。
一桌飯,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味道超贊。
讓我不由得對坐在我對面的男人刮目相看。
許是餓了,我吃的津津有味。
“我和顏鳴,誰做的好吃?”
“你們做的都好吃。”
“蘇輕言,這么冷的天,我給你做飯,你竟然這樣的敷衍我。”
他一臉委屈極了的樣子,連眼眶都紅了。他原本眼睛生的極媚,一張臉又是成熟和天真的合成體,他做這般模樣,不由得讓人心生憐愛。
我的心莫名一亂。魂被他活活的給勾了,我連忙改口,“當然是你做的好吃。”
頓時,他喜笑顏開,“好吃就多吃點。以后,我都給你做。”
他笑的妖精模樣。
讓我不覺虎軀一震,原來,狐貍精也可以是男人。
一頓飯,吃得好辛苦,一大半的菜,都夾在了我的飯碗里。等我把碗里的飯菜吃完,時寒卿卻西裝筆挺的出現在我面前。
他急切的模樣,讓我想笑。
但還是忍住了。
我慢騰騰的放下飯碗,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準備睡個午覺。
外面大雪都堆積到了廊檐下,結婚,真是想得太美。
我脫下棉衣剛準備上床。
卻被身后跟進來的男人,一把薅住,“言言,你干嘛?”
我指了指床,“睡個午覺呀。”
“不行。”
他薅著我不撒手。
“為何不行?吃太飽,犯困了。”
他沒放手,而是從床上拿起了一套衣服遞給我,“穿上。”
我看了看,“你買的?”
我自己沒有買過這樣的衣服。
“穿上。”
“為什么穿上?”
“穿上拍照,領結婚證用。”
我伸手接過衣服,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是一件好衣服,只是可惜了喲,我隨手把它放回到床上,得意的笑著,“時總,你就這么想娶我,只是可惜呀,天公不做美,今天呀,這結婚證怕是領不成了。”
我囂張的挑起他的下巴,嘖嘖兩聲,“抱歉,我也幫不了你。”
世上有兩個形容人和事的詞,一個是現實報,一個是樂極生悲。
此刻的我,恰恰兩種都占全乎了。
我臉上囂張的笑意還沒收住,報應就來了。
時寒卿手里拿著那張保證書,在我眼前晃了晃,滿眼嫵媚,“蘇輕言,忘了告訴你了,我領結婚證不需要去民政局。”
換成了他囂張至極,“在家就可以領證結婚。且,我都約好了。”他又晃了晃手里那張寫了保證書的紙。
我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你以為民政局是你家開的?”
“是不是我家開的,等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
“來,把衣服穿上,我們來拍照。”
他又揚了揚手里的那張紙。
真是囂張至極。
他這行徑,讓我很不爽。
我腦袋一熱,杠上了。還真和他用手機拍了張合照。
我們人都沒去民政局,看他怎么登記?
只是,
接下來的操作,
讓我深感不妙。
他直接找齊了我的戶口本,身份證,根本就不用我動手去找。
他咔咔一頓拍。
又把他自己的拿出來,也咔咔一頓拍。
我頓感不妙,“時寒卿,你拍這些做什么?”
“我傳給民政局。”
我伸手就要去搶。
但奈何我和他身高懸殊太大。
最后的結局,應了紅樓里的那句話,算來算去,終是算丟自家性命。
“蘇作家,恭喜你和時總了。”
助理小姑娘手里舉著紅彤彤的結婚證書,當然是我和時寒卿的。眉開眼笑的和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給我打來視頻電話。
小姑娘心思細膩,視頻打來,先是恭賀我新婚快樂,再就是把民政局辦理業務的工作人員的工號級別,辦理細節,一一給我展示,怕的就是我不認這個結婚證。
時寒卿摟著我的肩膀,笑得一臉得意。
他對著視頻許諾,給今天所有在民政局上班的工作人員都發紅包。小助理的年底獎金翻倍。
大家一團高興。
只有我,還在發懵。
等鮮紅的結婚證圖片躺在我的手機里時,我才慢慢清醒過來。
我被人算計結了婚。
“時寒卿,你算計我。”
“叫老公。”
“叫你個頭呀,你敢算計我。”
他得意的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紙,“言言,是你先算計我的。”
“我。。。。。。”
“言言,你忘了?”他用手指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確實是又忘了。
我看著手機里,小助理發來的圖片,我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我側目打量著我身旁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我有種錯覺,這只是個玩笑。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會真實發生。
男人捧著手機看了又看,哈哈大笑,“言言,我煎熬了三年,我終于擁有你了。”
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般猛烈。
我的感受,如夢境般虛幻。
就如大雪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美好而寧靜,大山原本的樣子全壓在了雪底,雪下的太深,我們根本就看不見山原來的面貌。
能見到的,只是這一片白。
今年的雪季特別長,比以往任何一年的雪季都要長,原因是:今年的雪下得特別大,氣溫特別低,雪根本就沒法融化。追其根本原因,就是全球變暖,氣候異常。
我望著滿山遲遲的不愿消融的雪,有種生無可戀之感。
我同時寒卿,在這大山里已朝夕相處三個月。此刻,我對著滿山的大雪許愿,希望大雪早日融化,讓他早日離開,當然,離開的也可以是我,總之,別再同他擱一塊兒呆了。
不是他不好,而是太好了。
他就像是補藥,吃了,可以讓人強筋健體,心安意滿。但他是藥效最猛的那一劑。這三個月,補得有點過了。
我有點虛不受補。
我想逃。
但這滿山大雪,無處可逃。
沒法,
我只好不回房睡覺。
我賴在書房。
幸好,我前段時間開了一本新書,以此為借口,躲避他那一聲聲的召喚。
時寒卿在臥房喊了我無數次,但我一次都沒有回復他,他終于不耐煩了趿著一雙拖鞋,“嗒嗒”的走進我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