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彥夕腦袋嗡的一聲,心中無數(shù)個罵聲,臭羅麥,死羅麥,你的眼神可真好!
她強(qiáng)擠出笑容,“嗨,羅麥,真巧。”
羅麥瞪著個大眼睛一臉的好奇寶寶,“夕姐,你,你,你和覃總認(rèn)識?”
談彥夕立刻解釋:“他是我的客戶。”
覃一休也好奇心爆棚,“吆,這世界真奇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羅麥,你們早就認(rèn)識了?”
羅麥又看向眼覃一休,“不是不是,我們認(rèn)識不久,不過我們管總和夕姐早就認(rèn)識了,她們是校友……”
羅麥?zhǔn)莻€大嘴巴,又是個滔滔不絕的。
談彥夕打斷他,“羅麥,你們管總在里面辦招待吧?你還不趕快去幫忙,一會該叫你了。”
羅麥突然想到了正事,“就是,就是,那我先過去,覃總,夕姐,再見哈。”
“再見,再見。”覃總笑道。
談彥夕點了點頭。
羅麥離開之后談彥夕這才松了一口氣,總覺得怪怪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本來還好好的胃口,被羅麥這么一嚇,談彥夕徹底沒有了食欲。
覃一休笑道:“看來我還是個遲到的。”
“啊?”談彥夕一愣,沒聽清對方說什么,“您說什么?”
覃一休給談彥夕夾了一塊豬肝:“沒什么,多吃點,都是特意為你點的補(bǔ)血的。”
談彥夕推拒,“我真的吃不下了,覃總,要不您打包吧,浪費(fèi)食物我過意不去的。”
“行,聽你的。”覃一休也吃不下了,于是叫來了服務(wù)員打包,并結(jié)賬。
臨走的時候,覃一休特意問談彥夕:“要不要跟你校友打個招呼?”
談彥夕擺手,“不用,不用。”
二人坐上車,談彥夕跟覃一休說了地址,車子開動,一直到家談彥夕的話都很少,都是覃一休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心不在焉的。
“你和管奕是校友,是同屆的嗎?”
“不是,他大我兩屆。”
“你們很熟悉嗎?”
“不熟悉,沒見過幾次,最近才巧遇。”
“管奕也是我在酒桌上認(rèn)識的,他很聰明,也很有能力,比我年輕有魄力。”
“哦,是嗎?”
“他也是單身,不過,在我看來好似對男女之事沒有什么興趣。”
“哦。”
車子停在了小區(qū)門口,談彥夕婉拒了覃一休要送她到家門口的要求,只想速速回家。
最后覃一休將打包好的飯菜,全部給了談彥夕,還想好了令她無法拒絕的理由:“這些都是為你點的,可以補(bǔ)血,我又不貧血,浪費(fèi)食物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你帶回去放冰箱里,明天下班后熱一下就可以吃了,很方便。”
談彥夕不再推脫,帶著這些食物回了家。
一回到家,談彥夕就坐立不安的,心想,羅麥肯定會將剛才的事情告訴管奕,他聽了會不會誤會?會不會生氣?
又想:我和管奕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會誤會?我又為什么害怕他誤會?真是莫名其妙。
她想開了,就不再糾結(jié)。
拿到手機(jī)翻看了一下,手機(jī)QQ上面有玉容發(fā)來的消息,玉容的父母已經(jīng)從寧州到益都了。
談彥夕立刻回復(fù):代我向叔叔、阿姨問好。
玉容回復(fù):OK,周末一起吃飯,我爸媽也很想念你。
談彥夕:好啊,那我要給叔叔阿姨買點見面禮才行,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歡什么?
玉容:客氣什么,我們這關(guān)系,你不需要買東西,人來就好了。
談彥夕:少廢話!我是買給叔叔阿姨的,又不是買給你的。
玉容:好吧,依你。那周末見。
談彥夕放下手機(jī),看看時間,才八點,還早,正好去洗個澡洗個頭發(fā)。
收拾好自己,談彥夕開始在網(wǎng)上搜禮物。
……
管奕與客人們相談甚歡,守在旁邊斟酒的羅麥一時間找不到可以開口的機(jī)會。等到客人酒足飯飽,雙方連喝了三杯酒,敲定下一次見面的時間,這樁生意算是談成了。
管奕恭恭敬敬將客人們送走才返回來結(jié)賬,這次不需要羅麥開車相送,因為對方也有專門的司機(jī)。
管奕結(jié)賬,打好了發(fā)票,回到包間。
羅麥正對著剩下的半只螃蟹大快朵頤。
“慢點吃,這一桌子都是你的,沒有人跟你搶。”管奕笑道,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大口,剛才他喝了不少的酒,也沒怎么吃東西,就拿起筷子夾了桌子上的特色菜:益都特色泡椒豬肝。
羅麥問道:“好吃嗎?”
管奕:“還不錯,沒有腥味,口感酸辣。”
羅麥:“哦,夕姐也喜歡吃。”
管奕訝異,看著吃相難看至極的羅麥問道“你怎么知道?”
羅麥:“她剛才就在大廳里的普通客坐那邊吃飯啊。”
“啊?你怎么不早說?”管奕丟下筷子,正要起身去大廳里,忽聽羅麥又說:“她走了,兩個小時之前就走了。”
管奕頗為失望,坐下繼續(xù)吃。
羅麥瞥了一眼管奕,狡黠一笑,“不過,兩個小時之前,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不是一個人在吃飯,而是跟覃一休一起。覃一休一直在給她夾菜,看起來很殷勤的樣子。”
管奕突然覺得味同嚼蠟,這特色菜瞬間就不好吃了。
“覃一休?她們怎么會在一起?”
羅麥:“是客戶,夕姐說覃一休是她的客戶。”
管奕喃喃道:“按照我對談彥夕的了解,為了避嫌她一般不會跟客戶一起吃飯的。”
羅麥:“您也說了是一般情況下,還有不一般的情況呢?”
管奕:“是覃一休請客還是談彥夕請客?”
羅麥:“是覃一休,我當(dāng)時出來上廁所偷偷瞧著的,是覃一休買單。”
管奕突然起身就要離開,突然想到自己喝酒了,不方便開車,對羅麥催促道:“走,別吃了!”
羅麥支楞著兩只沾滿菜汁的手,“我還沒吃飽啊。”
“別吃了,快走吧。”
“要不咱打包也行啊,那還有幾只鮑魚沒吃,還有大龍蝦,哎呀管總,這太浪費(fèi)了。”
管奕迅速抽了四五張餐紙巾,塞到羅麥的手里,“擦干凈,你開車,我喝了酒了。”
羅麥邊擦手邊抱怨,“壓榨員工啊,飯都不給人吃飽,黑心的老板。”
管奕:“再多嘴,下個月獎金減半。”
羅麥眼睛瞪得溜圓,“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他又順手拿了一塊西瓜,邊走邊吸溜。
兩人上車,羅麥發(fā)動車子,“管總?咱去哪?”
管奕:“我給你指路,出停車場右轉(zhuǎn),沿中環(huán)路一直走,四公里后右轉(zhuǎn)上新番路,新番路盡頭左轉(zhuǎn),后面的路,一會再說。”
羅麥:“那我們到底是去哪里?”
管奕閉目養(yǎng)神,“談彥夕家。”
羅麥抿著嘴巴偷笑,“管總,咱什么都沒有了解清楚就貿(mào)然去找談彥夕,您想好怎么說了嗎?”
管奕突然睜開雙眼,目光焯焯,“你提醒我了!”他拿出手機(jī)開始撥打電話。
“覃總,好久不見?”
“管總,好久不見,不對,今天咱們可是差點就見面了。只隔著一堵墻,我們墻里墻外的距離啊,哈哈。”
“我聽羅麥說了,您也在這家餐廳辦招待,對方還是個女孩子。聽羅麥說是我校友啊是嗎?”
“沒錯沒錯,我不是有一筆閑置的資金嗎?我一時間也想不好該怎么理財,就交給談彥夕來幫忙規(guī)劃,小談業(yè)務(wù)能力還不錯。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我今天就請客吃飯感謝人家姑娘。”
“哦,原來是這樣。談彥夕比我小兩屆,是我?guī)熋茫ぷ魃鮮莻€盡職盡責(zé)的,您要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我這個師妹啊。”
“這是哪兒的話,說實在的,我也是想打電話向你打聽一下,這姑娘人品如何?你也知道我自從離婚之后就是孤身一人,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那個人能得我青眼,談彥夕算是一個例外。”
聽到這句話,管奕心里咯噔一下,危機(jī)感油然而生,“我?guī)熋萌似仿錚緩謎f,她脾氣很怪,朋友很少,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總之工作是盡職,但生活上,很不合群的一個人,冷冰冰的,不會關(guān)心人。”
“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對小談另眼相看,或者說有好感,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覃總,她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和別人一起吃飯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您居然能夠請的動?”
“說也也巧,我今天去追加投資資金,恰好遇到小談貧血暈倒了,我當(dāng)時在場,扶了一把,她才不至于摔在茶幾上。因為這個小忙,我才有機(jī)會請人家吃飯,也是機(jī)緣巧合。”
管奕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心痛不已:她貧血嗎?我居然不知道!看來還是我不夠了解她、關(guān)心她。
管奕思緒回轉(zhuǎn)悠悠說道:“確實是巧合,覃總,謝謝您對我?guī)熋玫惱疹櫍奶煳藝埬燥垺!?p> 覃一休:“這從哪里說起,不然這樣,既然大家都認(rèn)識,我們改天一起聚聚?”
管奕:“就這樣說定了,再見覃總。”
覃一休掛了電話,心中沒滋沒味的,這管奕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和談彥夕之間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管奕掛斷電話,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羅麥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憋出內(nèi)傷,他說著風(fēng)涼話:“我怎么感覺像看了一部宮斗劇。”
管奕怒視羅麥,伸手就要打他。
羅麥用肘部擋了一下,“管總,您以后別再打我頭,我都快被你打傻了。我以后還要找媳婦呢。”
管奕:“話多就該打。”
羅麥:“你再打我,我就……”
管奕瞇了一下眼睛:“你就怎么樣?”
羅麥委委屈屈地說道:“我就告訴我夕姐,你說她壞話。”
“臭小子是,有你的!”管奕本能地將揮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快到談彥夕的家時,管奕看到路邊有一家大藥房,就讓羅麥停車,他進(jìn)去買了一些東西,回來就又出發(fā)了。
羅麥問他是什么,他只說是補(bǔ)品。
到了談彥夕的小區(qū),羅麥在車子里等,管奕一個人提著兩大盒的東西就上樓了。
……
談彥夕吹干了頭發(fā),換上睡衣就窩在沙發(fā)上看手機(jī),她在網(wǎng)上一遍遍瀏覽,想給玉容的爸爸媽媽選一些合適的禮物。
她看了很久,也沒有選到合適的,眼皮開始打架,干脆放下手機(jī),躺在了沙發(fā)了。
正昏昏欲睡時,她聽到了敲門聲,一個激靈坐起來,心想都快十點了,這個點能有誰啊?
畢業(yè)后她就住在這里了,平時除了玉容和花承業(yè)就沒有人來過這里。
談彥夕試著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門外傳來回答。
但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談彥夕穿上拖鞋,來到大門的位置,打開貓眼一看,心跳開始加速。
她速速打開了門,“師兄,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管奕微微一笑,“進(jìn)去說。”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很薄的睡衣,有些手足無措,管奕進(jìn)來后,她立刻關(guān)上門,快速往臥室奔去,“師兄,你先坐,我換一下衣服。”
“行。”管奕看著她逃走的樣子,勾起了嘴角。
談彥夕換上了一套白色長裙,拿夾子胡亂夾了一下頭發(fā),看起來特別有松弛感。
隨后她給管奕倒了一杯溫開水,“師兄,喝水,這么晚過來是有事嗎?”
管奕將兩盒補(bǔ)品推到談彥夕面前,“這個粉色的是阿膠糕,可以直接當(dāng)零食吃的。這個是補(bǔ)血口服液,一天吃一瓶。都是補(bǔ)血的。”
談彥夕詫異,“你怎么知道我貧血,你,你難道是聽誰說什么了?”
管奕反問道:“要不然呢?你會主動告訴我你的事嗎?能把我當(dāng)成可以傾訴、可以依賴的朋友嗎?”
“啊?師兄,你怎么了?今天又喝醉了嗎?”談彥夕有些摸不著頭腦。
管奕嘆口氣,“談彥夕,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希望你以后有任何難處都可以找我,我是你師兄,我比其他人更值得信賴。”
談彥夕已經(jīng)猜到點什么,或許是羅麥說了什么,管奕又找覃一休求證了什么。
談彥夕當(dāng)下就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事情好隱瞞的,就主動交待,“我貧血不嚴(yán)重,今天是因為沒吃午飯,午后又為了提神喝了很多的茶,才導(dǎo)致低血糖。當(dāng)時正在幫覃總處理業(yè)務(wù),暈倒的時候,正好他在,我才不至于摔在茶幾上,所以我才無法拒絕他晚上的邀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