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朝他還未回他的寢宮便來了我這里。
「可兒,你死后恨我,怨我都罷,黃泉路上……」他聲音顫的厲害。
我推開了他,本能的求生。
我嚇壞了!
昏暗的燈光下,他見我愣在原地。
雙眼滿目通紅凄厲的瞪著他。
他上前摟上我的臉。
我疼地尖叫一聲!捂住臉。
待他看清我的臉后,我絕美的臉已潰爛的不成樣子!
「怎還不見好!你……」看著我的臉半天他心生厭惡,又問「你是否已失了貞潔!」他惡狠狠地說出口,仿佛我是世間最不堪的污穢之人,他毫不猶豫「你自己選擇死吧。」冷漠的說出口,他似想起了什么。
他甩門而出。
留下我一臉錯愕!
越國皇城。
外面百姓傳的沸沸揚揚。
說我失了貞潔。
說我做了越國皇帝的妃子還不本分。
與侍衛暗通,還想要殺了老皇帝,回到南國。
說我一個毀容的貌丑之女還能迷惑男人為我辦事!
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我受了驚,也不知作何反應。
我整日呆在碧清宮不見外人,毀容的事又是誰傳出去的。
越國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又何至于大費周章想要整死一個南國來的妃子。
陳禾軒……我忽然想到。
我如今是一顆他與馮云程暗下較量的廢子?還是……
如果我死在越國……
傍晚,就整個皇宮上下傳來我已死的消息。
說我是害怕圣上怪罪,畏罪自殺。
幾個月前。
我被一個黑衣人綁到了一處暗室里關著。
這里沒有一個人,黑漆漆的。
我的眼在黑暗里漸漸適應。
每日會有人從窗戶給我送完吃的,放下就走了。
「來人……」到底是誰?
好暗啊!
我看著從窗戶外透過來的一絲光。
他們綁我到這里來要做什么?
有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刺眼的光照下,娉娉裊裊的。
是個女人。
「服下這個后,你離開這里。」看著我滿身狼狽的躺在暗室草堆里,她捂住鼻子滿是嫌棄。
她居高臨下的睨視我,「云程他不愛你,你不要妄想和他在一起,與你的過去,你最好忘了!」聽著她的聲音,似有一絲熟悉。
在這長期黑暗潮濕不見光的暗室。
讓我的眼睛視物有一點模糊。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是她?
她是那夜和馮云程摟抱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她怎么會來這里?
馮云程呢?
他是否知曉這一切。
我開口說話「是你綁我到這里?」在這潮濕的環境里沒有水,我只能找著露水喝,「王姑娘,你想做什么?」我嗓子啞得差點發不出聲音。
看她滿臉厭惡的表情,她似是知道了我和馮云程的舊情。
是馮云程和她說得嗎?
想到他那熟悉的笑容。
呵,我和他那段彷徨了幾十年的舊情。
她甩手扔下一個藥瓶滾了幾滾到我腳邊停下。
「喝了這個藥。」她似命令道,容不得我多想「還有,我不是王姑娘。」她似想到了什么,眼神淬了一層毒。
「你不是馮云程的未婚妻子王愛媛,那你是誰?這藥……」我皺眉看著她,而地上她拿來讓我喝的藥,是想毒死我?
看她恨毒了我的樣子。
「你想毒害我?」我問道。
何時我的命竟如此輕賤。
我笑了笑。
她滲血的眸子盯著我,
我不知我和她有何仇怨。
僅僅是因為馮云程嗎?
「這是啞藥。」她面帶微笑,解釋「是云程讓我盯著你喝完,你本該因暗通侍衛罪下入大牢不日斬,是云程救出的你,他放你一命已是大恩大德。毒啞你,是怕你泄露這里秘密,你離開這里后回南國吧。」
我垂眸如夢初醒,只覺得荒唐至極。
這一切變故我甚至不知道怎么發生的。
事情告訴我沒有那么簡單。
她挑眉眼睛毒辣,「你嘴里說得王姑娘,是他南國的未婚妻吧,不過云程他早已向陛下請旨,允諾讓我做他的世子妃。」她掩口笑了一聲「那王愛媛王氏在南國助他有功,他不得不先哄騙著娶了,等抬我為正妃后,再與她和離。」看我喝下那瓶藥,她把什么都告訴了我。
我啞了,她日后也不怕我將他們的事說出去。
怪不得那晚夜里他們絲毫不避嫌,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
我嗓子疼痛難忍,像刀割一樣。
我以為我死了,再醒來,望著天邊的亮空,我已不在暗室。
……
槐花疏影里,任時光如水而逝。
時間恍恍過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