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們是殘片?
與此同時(shí)(shí),安晚晚正在整理前往濱海市的行程安排。
傅司寒站在她身后,靜靜注視著她忙碌的身影。
“你打算一個(gè)(gè)人去?”他問(wèn)。
“那邊的情況還不明,我不想連累更多人。”安晚晚答得干脆。
傅司寒走近一步,聲音低沉:“你以為我不怕你狠,我只怕你獨(dú)(dú)自承受太多。”
安晚晚停下手中的動(dòng)(dòng)作,指尖微微收緊。
她沒(méi)回頭,只是輕聲道:“我不是一個(gè)(gè)人。”
傅司寒沉默片刻,走上前將一張行程單放在她面前:“我陪你去第一站,濱海市。”
她抬頭看向他,
夜色降臨,機(jī)(jī)場(chǎng)(chǎng)燈火通明。
安晚晚提著行李箱走向登機(jī)(jī)口,身后是始終陪伴的傅司寒。
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不會(huì)(huì)是一場(chǎng)(chǎng)輕松的旅程,而是一場(chǎng)(chǎng)真正的狩獵。
她不再是當(dāng)(dāng)年那個(gè)(gè)無(wú)助的棄女,而是手握命運(yùn)(yùn)之刃的審判者。
而此刻,在遙遠(yuǎn)(yuǎn)的濱海市,某個(gè)(gè)昏暗的房間里,一個(gè)(gè)男人正蜷縮在角落,嘴里不斷念叨著一句奇怪的話:
“我們是殘片……我們是殘片……”濱海市,夜風(fēng)(fēng)裹挾著咸濕的海味撲面而來(lái)。
安晚晚和傅司寒并肩走出機(jī)(jī)場(chǎng)(chǎng),城市霓虹在他們身后交錯(cuò)(cuò)閃爍,如同一張張偽裝的面具。
“陸川現(xiàn)(xiàn)在藏在城南的一家私人療養(yǎng)(yǎng)院。”傅司寒低聲說(shuō)道,“據(jù)(jù)線報(bào)(bào),他已經(jīng)(jīng)出現(xiàn)(xiàn)精神異常,對(duì)(duì)外界刺激極度敏感。”
安晚晚點(diǎn)(diǎn)頭,目光沉靜如水:“我以心理咨詢師的身份預(yù)(yù)約了明天的探訪,療養(yǎng)(yǎng)院那邊沒(méi)有起疑。”
她心中卻隱隱不安。
前日那封匿名信中提及的“殘片”,與今日助理口中的話語(yǔ)(yǔ)如出一轍。
這絕非巧合,而是某種更深的聯(lián)(lián)系。
翌日上午,陽(yáng)(yáng)光透過(guò)玻璃窗灑進(jìn)(jìn)療養(yǎng)(yǎng)院會(huì)(huì)客室。
安晚晚?yè)Q上白大褂,戴著低調(diào)(diào)的黑框眼鏡,氣質(zhì)(zhì)溫和而專業(yè)(yè)。
她推門(mén)而入,見(jiàn)到了蜷縮在角落的陸川。
他眼神渙散,頭發(fā)(fā)凌亂,嘴里不斷重復(fù)(fù)著那句詭異的話:
“我們是殘片……我們是殘片……”
安晚晚緩緩坐下,在記錄本上隨手記下幾行字,語(yǔ)(yǔ)氣溫和:“陸先生,我是新來(lái)的心理顧問(wèn),可以和我說(shuō)說(shuō)你的感受嗎?”
陸川猛然抬頭,目光如刀般銳利,仿佛瞬間清醒了一瞬。
“你不該來(lái)這里。”他聲音嘶啞,“你以為你在追查真相,其實(shí)(shí)你只是被安排好的一枚棋子。”
安晚晚心頭一震,表面卻不露痕跡:“誰(shuí)安排了我?”
陸川低笑一聲,又陷入喃喃自語(yǔ)(yǔ):“我們是殘片……記憶碎片……意識(shí)(shí)撕裂……她沒(méi)死,她回來(lái)了……”
他說(shuō)著說(shuō)著,忽然捂住腦袋,痛苦地蜷成一團(tuán)(tuán),口中發(fā)(fā)出壓抑的嗚咽聲,仿佛有無(wú)數(shù)(shù)聲音在他腦中爭(zhēng)(zhēng)吵、撕扯。
安晚晚迅速捕捉到關(guān)(guān)鍵信息——意識(shí)(shí)撕裂。
她幾乎可以斷定,這些實(shí)(shí)驗(yàn)(yàn)體并非只是身體層面的改造產(chǎn)(chǎn)物,而是連同記憶、人格都被人為分割、重組。
而“重生”并不是唯一的結(jié)(jié)果,更像是某種失控的副作用。
她站起身,輕輕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對(duì)(duì)門(mén)外等候的護(hù)(hù)士道:“患者情況比我預(yù)(yù)想嚴(yán)(yán)重,我需要更多資料分析,請(qǐng)(qǐng)讓我調(diào)(diào)閱他的治療記錄。”
護(hù)(hù)士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diǎn)(diǎn)頭答應(yīng)(yīng)。
待她離開(kāi)房間,傅司寒已在走廊盡頭等候。
他迎上來(lái),眼中滿是關(guān)(guān)切:“他怎么樣?”
“意識(shí)(shí)混亂,但某些片段很清晰。”安晚晚低聲道,“他們?cè)誄惺芤庾R(shí)(shí)撕裂之苦,就像拼圖碎片,彼此爭(zhēng)(zhēng)奪控制權(quán)(quán)。”
傅司寒眉心緊蹙:“你是說(shuō),他們體內(nèi)(nèi)不止一個(gè)(gè)人格?”
“或許更多。”安晚晚目光深邃,“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天鏡計(jì)(jì)劃’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
就在此時(shí)(shí),她的手機(jī)(jī)震動(dòng)(dòng)了一下。
一條陌生號(hào)(hào)碼發(fā)(fā)來(lái)的信息彈出:
【別相信他們說(shuō)的真相】
發(fā)(fā)信人ID:《重生體協(xié)(xié)議》編號(hào)(hào)006
安晚晚瞳孔微縮,手指微微收緊。
這場(chǎng)(chǎng)棋局,遠(yuǎn)(yuǎn)未結(jié)(jié)束。
療養(yǎng)(yǎng)院外,山風(fēng)(fēng)呼嘯,夜色如墨。
安晚晚站在車旁,手中緊握著剛收到的信息,眉頭緊鎖。
那條信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彈,在她心中掀起波瀾。
她知道,“天鏡計(jì)(jì)劃”并未真正終結(jié)(jié),而“重生體協(xié)(xié)議”的余黨仍在暗中活動(dòng)(dòng)。
傅司寒站在她身邊,目光沉靜:“西南山區(qū)(qū)的療養(yǎng)(yǎng)中心已經(jīng)(jīng)確認(rèn)(rèn),是‘天鏡’殘留勢(shì)(shì)力的秘密據(jù)(jù)點(diǎn)(diǎn)之一。”
“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安晚晚低聲道,語(yǔ)(yǔ)氣堅(jiān)(jiān)定,“他們一定有嚴(yán)(yán)密的防御系統(tǒng)(tǒng)。”
韓霜點(diǎn)(diǎn)頭,遞上一個(gè)(gè)加密U盤(pán):“這是陳秘書(shū)送來(lái)的內(nèi)(nèi)部結(jié)(jié)構(gòu)(gòu)圖和安保系統(tǒng)(tǒng)配置。他冒著生命危險(xiǎn)(xiǎn)把資料送出來(lái)。”
安哲的聲音從耳機(jī)(jī)中傳來(lái):“我在外圍待命,隨時(shí)(shí)可以支援。”
安晚晚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冷冽:“行動(dòng)(dòng)開(kāi)始。”
深夜,療養(yǎng)(yǎng)中心后門(mén)悄然開(kāi)啟。
三道身影如同幽靈般閃入,動(dòng)(dòng)作利落、配合默契。
韓霜在前方開(kāi)路,傅司寒?dāng)嗪螅餐磽韯t緊貼墻體,迅速掃描四周環(huán)(huán)境。
療養(yǎng)(yǎng)中心表面看似普通,實(shí)(shí)則戒備森嚴(yán)(yán)。
走廊盡頭的電子門(mén)需指紋加虹膜驗(yàn)(yàn)證,而通往地下的通道更是設(shè)(shè)有生物識(shí)(shí)別閘機(jī)(jī)與武裝巡邏崗哨。
“按計(jì)(jì)劃行事。”安晚晚低聲命令。
韓霜迅速取出設(shè)(shè)備,插入終端接口,幾秒后,屏幕閃爍,門(mén)鎖自動(dòng)(dòng)彈開(kāi)。
三人悄無(wú)聲息地潛入地下區(qū)(qū)域,空氣驟然陰冷,仿佛進(jìn)(jìn)入了一個(gè)(gè)不屬于現(xiàn)(xiàn)實(shí)(shí)的世界。
“目標(biāo)(biāo)人物——林知。”安晚晚輕聲提醒,“核心實(shí)(shí)驗(yàn)(yàn)室就在前面。”
當(dāng)(dāng)他們抵達(dá)(dá)一間封閉的房間時(shí)(shí),門(mén)未鎖,輕輕一推便開(kāi)了。
屋內(nèi)(nèi)光線昏暗,墻上掛著數(shù)(shù)塊監(jiān)(jiān)控屏幕,畫(huà)面里是一間獨(dú)(dú)立病房,里面坐著一名青年男子,正靜靜望著門(mén)口。
他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終于來(lái)了。”
安晚晚腳步一頓,仔細(xì)(xì)打量眼前的男子——林知。
他穿著病號(hào)(hào)服,神情卻并不虛弱,反而透著一股冷靜與自信,仿佛早已預(yù)(yù)料到這一刻的到來(lái)。
“你就是第二個(gè)(gè)實(shí)(shí)驗(yàn)(yàn)體?”她緩緩開(kāi)口,語(yǔ)(yǔ)氣平靜。
“不。”林知站起身,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我不是實(shí)(shí)驗(yàn)(yàn)體,我才是原初意識(shí)(shí)的主體!”
“你在說(shuō)什么?”傅司寒皺眉。
林知冷笑一聲,走向角落的電腦,按下幾個(gè)(gè)鍵,墻面投影出一段模糊的視頻片段。
畫(huà)面中,是一個(gè)(gè)實(shí)(shí)驗(yàn)(yàn)室的場(chǎng)(chǎng)景,年輕女子躺在儀器床上,腦電波波動(dòng)(dòng)劇烈,而另一側(cè)(cè),赫然是年輕的林知,坐在控制臺(tái)(tái)前,腦波頻率與她幾乎完全同步。
“看到了嗎?”林知指著畫(huà)面,“當(dāng)(dāng)年,是你入侵了我的意識(shí)(shí),篡改了記憶,才得以重生!”
安晚晚瞳孔微縮,心跳微微加快,但她沒(méi)有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