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爺讓我保護姑娘,今兒姑娘出門了,我卻剛剛才知曉,是零二失職了?!币煾该蛑?,神情懊惱道。
今日本就是隨性而為,加之清沫跟著,沈卿便沒想那么多,卻忘了零二他們身為暗衛(wèi),視蕭凜的命令如自己生命一般重要,今日這般,確然是失職了。
“抱歉,今日是我太過粗心了?!鄙蚯涿Φ狼浮?p> “不怪姑娘,是我大意了,還好姑娘未出事。”零二對著沈卿作揖道。
“無妨?!?p> 午后沈卿起了身,帶著梔子去準(zhǔn)備水晶包,一直忙到夜幕降臨,兩人才弄好。
悅來客棧自蕭凜來后,便將其包了場,沈卿坐在大堂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人。
她走到門外,站在階梯上看著空寂的街道,夜色給金水鎮(zhèn)蒙上了一層幕布般,看不見更遠處。
馬蹄聲隱隱傳來,接著遠處亮起幾個火把。
遠處街道上疾馳而來的馬隊,由遠而近,近到沈卿激動的站起身。
然后看到蕭凜穿著一身黑甲,意氣風(fēng)發(fā)的摟著一位紅衣姑娘向著客棧而來。
沈卿臉色的月色瞬間退了干凈,唇瓣緊緊抿著,動作僵硬地后退一步。
“菀菀怎的在這?可是等我?”
他翻身下馬,摟著的姑娘站穩(wěn)后才放開。
“在路上遇見個被土匪劫去的姑娘,順手救下了?!笔拕C并未覺得他帶個姑娘有何不妥。
也確然沒有不妥,只是沈卿受不了,她莞爾一笑:“哦,姑娘被土匪劫去,怎的在半路救下了?”
“姑娘莫要多心,恩公確實在路上遇見的,還好有恩公,不然我這條命怕是就交代在那了?!奔t衣姑娘上前一步,解釋道。
沈卿看著早些時候在菜市口遇見的這個沒有買下的女人,看著她拙劣的表演,突然笑了。
她雖換了妝容,又打扮的這么精致,可是沈卿看人,過目不忘,更何況她耳垂處那顆明顯的痣。
“那確實是救命之恩,這恩情這般大,你可得以身相許?!鄙蚯湔f完話,轉(zhuǎn)身就回了客棧。
蕭凜愣了愣,沈卿這樣子像似吃醋了。
他忙進了屋,追著沈卿上了樓。
紅衣姑娘沒地去,九思將人領(lǐng)上二樓。
蕭凜被沈卿拒之門外,看著紅衣姑娘來了,也有些抹不開面子。
“沈姑娘這脾氣太倔了,不會討爺們喜歡,往后怕是會吃虧呢?!奔t衣姑娘打趣蕭凜。
蕭凜沉著臉,冷哼道:“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你若這般沒有分寸,九思,將人丟出客棧?!?p> “喂,爺,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剛剛你都摟了人家,這會又不要了,說丟就丟,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
她瞇著眼,樣子魅惑地盯著蕭凜,咬著唇的模樣讓人渾身發(fā)酥。
蕭凜想起路上兩人摟在懷里的感覺,一時有些猶豫該不該將人趕走。
往常遇見的皆是如沈卿一般知禮數(shù)的姑娘,何曾碰過這般大膽表達的女子,不由讓他感覺有些新鮮,紅樓楚館之地他不怎么去,若是去了,遇見這樣的姑娘就不會讓他心口發(fā)酥了。
蕭凜轉(zhuǎn)頭吩咐道:“九思給她安排個房間?!?p> 沈卿沒開門,等了一會,蕭凜也沒再敲門,氣的她心口酸麻脹痛,卻又無可奈何。
一夜未眠,第二日沈卿早早起了身,梔子神秘兮兮地進了房,臉色有些難看。
“小姐,昨兒那女子也忒不要臉了,居然……”梔子憋的通紅的臉讓沈卿心底咯噔一下。
不用多想,定然發(fā)生了一些艷事,蕭凜嘴上說一套,面上做的卻是另外一套。
“早膳好了嗎?父親醒了嗎?我去看看父親。”
沈卿說完話,站起身就出了房間,沈蔚已經(jīng)起了床,今兒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昨日請的大夫醫(yī)術(shù)果然好,一天就讓我能站起來了,再過幾日,定然可以回徽州了?!边€沒進屋,就聽見沈蔚高興的聲音。
“那父親定要好好養(yǎng)著,我們早些到家。”
父女倆正說著話,蕭凜進了屋,他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臉上神采飛揚,唇角微微上揚,一副風(fēng)采奕奕的模樣。
“沈蔚拜見王爺。”
“沈卿拜見王爺。”
父女倆見了禮,蕭凜忙道:“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沈卿不想搭理他,可是身份擺在這,沈蔚請了蕭凜上座。
“本王吃過早膳便要進山,今兒進去,還不知何時能回,到時候菀菀莫要在門外等我了。”蕭凜柔聲道。
“王爺放心,不會了?!鄙蚯浯鬼粗厣希桓鄙袼疾粚俚哪?。
吃早膳時,紅衣姑娘來了,也不等別人請,便徑直坐在蕭凜身旁,身段柔柔地往他身上靠。
蕭凜初時還顧及著沈卿,沒一會,便忘了有沈卿在,竟跟紅衣姑娘旁若無人地說起話來。
“恩公放心,煙兒知曉路,今兒帶你們進山尋土匪?!?p> 煙兒姑娘聲音嗲嗲的,聽的沈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屋里其他人臉上也有些難看,唯獨蕭凜似被鬼迷了心竅一般,無視這一切。
果然,細(xì)糠吃過了,他心里早已沒了顧忌。
沈卿的性子太過剛直,蕭凜本想利用煙兒讓她收斂性子,讓她變得柔和些,卻不想弄巧成拙,沈卿見了剛剛的事,更加沒了與蕭凜在一起的念頭。
加之她之前便有青燈古佛伴余生的念頭,如今這念頭又冒了出來。
蕭凜自那日帶著煙兒姑娘進了山后,一連五日都未回金水鎮(zhèn)。
沈蔚腰好了后,走去走了親戚,一行人便離開了悅來客棧。
回徽州的路上,沈卿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走了兩日才看見徽州府的大城門。
門口來往的百姓排著長隊進城,路旁有人守著,看見威遠侯府的車隊,忙上前見禮。
“姑娘,二老爺派人來接了?!睏d子揭開車簾看了一眼。
來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身扁青色長衫,圓胖的臉上掛著笑意,看人時時常露出精明模樣,看起來像個管家做派。
所謂二老爺,便是沈蔚留在老家的弟弟,沈家的庶子,沈梓安。
因著沈蔚的關(guān)系,在徽州府找了個閑職掛著。
如今也丁憂在家,沈卿回來時給府里傳了信,沒想到人家竟派了人在門口迎接。
沈蔚揭開車簾下了車,看見來人,叫了一聲:“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