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死了
這話實在嚇了李嬤嬤一跳,
在她看來,赫舍里庶妃也是有嫌疑的,甚至嫌疑還很大,怎么聽主子這意思,她不僅是無辜的,還有人為了讓她徹底坐實此事,會暗中滅口。
可縱使石蘊容千叮嚀萬囑咐,赫舍里庶妃還是死了,就在御駕親征的三日后。
前來回稟消息的是她埋在赫舍里庶妃那兒的釘子,借著報喪的名義光明正大前來報信,跪在下方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娘娘容稟,昨兒赫舍里庶妃還好好的,今晨起身子便涼了,太醫(yī)過來后只說是夢中暴斃,奴婢等實在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請娘娘明鑒。”
簡直是廢物,
明里暗里那么多人盯著赫舍里庶妃一個,竟還讓人著了算計,
人死了倒也罷了,卻連些許端倪都未發(fā)現(xiàn),
“本宮要你們有何用?”
石蘊容一掌拍在桌面上,胸口起伏不定。
嘩啦一下房內(nèi)眾人跪倒在地,“娘娘息怒。”
“娘娘,老奴倒有個猜想,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李嬤嬤低聲道。
發(fā)火不過一息,回想起前世赫舍里庶妃也是在御駕親征后突然歿了,這其中或許還有隱情,石蘊容很快就收拾好情緒,擺手讓眾人起身,示意李嬤嬤直言。
“娘娘,咱們派去赫舍里庶妃身邊的人,雖能盯住接觸的吃食、物件,卻盯不住赫舍里庶妃本人。”
石蘊容微微挑眉,
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的確,她派過去的人手不少,就連赫舍里庶妃身邊的一等宮女都有一個是她的人,
若真是著了旁人的算計,不可能連些許的線索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可若是赫舍里庶妃自己用了什么東西導(dǎo)致夢中暴斃,那就說得過去了。
她視線再次看向底下依舊跪著的釘子和柳,
和柳聽完李嬤嬤的話,仿佛回想起了什么,抖著聲音道:
“回、回娘娘,奴婢記起來了,昨夜赫舍里庶妃確實有些反常,”
“先是給每個宮人都賜了賞,后又屏退奴婢等,同陪嫁宮女春桃聊了半個時辰,只是奴婢一心關(guān)注外來的東西,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差點誤了大事,實在該死。”
“娘娘,太子爺來了。”不待石蘊容開口,外面小宮女便匆匆進來稟報。
不用說,定是為著這事來的。
石蘊容頗為頭疼的按了按額角,吩咐和柳兩句,叫她盯好赫舍里庶妃的陪嫁宮女,找出她暴斃的原因?qū)⒐φ圩铮艙]手讓人退下。
這兩句話的功夫,胤礽也到了,
“你也聽說赫舍里庶妃歿了的消息了吧。”大刀闊斧的往上手座椅一坐,胤礽揮手就想讓李嬤嬤等人退下,
石蘊容連忙伸手攔了,“李嬤嬤等人同何公公一樣,是妾身的心腹,此事便不必避諱她們了。”
開玩笑,誰知道讓人都下去后他會不會突然動手。
胤礽皺眉,瞪向她,
她絲毫不懼的瞪回去。
一眾奴才見狀紛紛垂頭,大氣都不敢喘。
半響,心中記掛著事的胤礽率先收回視線,
“好了,赫舍里庶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孤聽說人前幾日還好好,怎得今日突然說沒就沒了?”
簡直就差直白的質(zhì)問究竟是不是她暗中做的了。
“臣妾方才也在問呢,先前身邊出現(xiàn)動了手腳的錦緞,臣妾還派人查探,誰承想還未查出來個結(jié)果,轉(zhuǎn)眼人就沒了,臣妾也正頭疼呢。”
在場也沒外人,她沒做過自然不怕明說。
胤礽原還想著若真是她做的,一個赫舍里庶妃舍就舍了,
一個庶妃當(dāng)然比不上他的嫡子,左右宮中還有個僖嬪在,沒了一個不得寵的庶妃,赫舍里家也不會損失什么,
待皇阿瑪及赫舍里家到時候來問責(zé),瓜爾佳氏哭求他幫忙遮掩的話,那他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幫她壓下此事,
可沒想到,瓜爾佳氏真的沒動手。
“爺那是什么眼神,臣妾難道就那么像看不清事態(tài)沖動行事的蠢貨嗎?”
石蘊容將他眼中不加掩飾的震驚及遺憾盡收眼底,
等等,遺憾?
他在遺憾什么?
一瞬間,她的眼神變的十分危險,
“太子爺在想什么?”
莫非是想借此事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她緊了緊拳頭,
若是胤礽真的說出這話,她就算拼著自己名聲不要也要讓他好好感受下什么叫尊嚴盡失!
“咳!”
所想的場景沒能實現(xiàn),滿肚子的威脅恐嚇之言盡皆被迫咽下,
他不由輕咳一聲,有些心虛道:“孤自然不會這么認為。”
她淡笑不語,
胤礽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激怒,
“放肆!石蘊容,孤不過是問你一句,你竟敢對孤大呼小叫!”
說不過就惱羞成怒,
只能說她對胤礽還是太了解了,
眼看他要讓眾人退下,她連忙喊頭暈,
“嬤嬤快來給本宮按按,”石蘊容邊按著額角邊看向胤礽,“爺方才說什么?”
“你!”胤礽氣結(jié),
“孤有私事同太子妃說,都下去。”
何玉柱等人不敢違抗命令,匆匆告退離去,
石蘊容沒理會他們,卻拉住了李嬤嬤的手,
“請爺恕罪,自從前些日子在正院翻出那些臟東西受了驚嚇后,臣妾夜不能安枕,時不時便會感覺頭痛,幸好有李嬤嬤時不時給按按才舒服些,”
“爺不必顧忌,嬤嬤是從臣妾打小就伺候在身邊的,忠心上是不必擔(dān)心的,爺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有話的確能直說,但他又不是真的有話說!
胤礽瞪了眼李嬤嬤,“太子妃都這樣了,竟還不知道去請?zhí)t(yī)?”
“老奴該死。”李嬤嬤跪下請罪。
“好了,你先下去傳太醫(yī)吧,孤就陪太子妃在這等著。”胤礽擺擺手,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打發(fā)走這個礙眼的嬤嬤。
石蘊容當(dāng)然不會任由他就這般將人支走,
“勞太子爺費心了,不過此事上次太醫(yī)來時就已請?zhí)t(yī)看過,也開了藥一直在喝著,倒也不必再請?zhí)t(yī)跑一趟了。”
“胡鬧!”胤礽輕斥一聲,似帶著無限關(guān)懷,
“身子安康是大事,豈能諱疾忌醫(yī),何況病癥也是瞬息萬變,喝了這幾日的藥不見好,想必也是當(dāng)日太醫(yī)開的藥不好,去請?zhí)t(yī)院院判來親自看診,”
看李嬤嬤仍舊被石蘊容拉著不動,他不由怒道:“還不快去?若是耽擱了,太子妃病情加重,孤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