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扶住碧桃,此時(shí)(shí)碧桃氣息微弱,再無(wú)一絲力氣動(dòng)(dòng)彈。
楚云皓和虎臣見此忙跑過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來到眼前一看,兩人都愣住了,碧桃奄奄一息的倒在白冷懷里,虛弱的看著他們這邊。
碧桃的嘴吃力地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是終究白費(fèi)(fèi)力氣,她慢慢地看了白冷,眼神柔和,使勁眨了幾下,嘴角盡力的揚(yáng)(yáng)起,是在安慰,也是在欣喜。
慢慢轉(zhuǎn)(zhuǎn)向虎臣,同樣朝他眨眨眼睛,眼神閃爍,好像說著只有他們兩個(gè)(gè)人知道的話語(yǔ)。
虎臣緊緊地握住雙手,將頭撇向一邊,他不忍再看,更多的是本能的逃避眼前的事情,他從來沒想過,從來都沒想過。
碧桃看到楚云皓深邃幽黑的眸子,心中一痛,自己終究還是讓他傷心了,說好陪他走下去的,看來不爭(zhēng)(zhēng)氣的自己要失約了,目及楚云皓卒起的眉頭,碧桃掙扎著伸出手,她多想將那眉撫平,她最不想看見楚云皓這個(gè)(gè)樣子。
這個(gè)(gè)家伙,他這樣,讓我還怎么安心離開,碧桃心里暗嘆,突然胸中一痛,嘔出一口鮮血,血濺在那朵石蓮上,碧桃伸出的手也隨著她輕薄的身軀失去了力量。
碧桃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眼前的光亮一點(diǎn)(diǎn)一滴的消失,直至她陷入無(wú)邊的黑暗中,似是聽見有人在叫喊,算了,此刻她已經(jīng)(jīng)沒有力量去管了,算了,算了吧。
楚云皓不顧一切的將碧桃護(hù)(hù)在懷里,他推開了一旁呆住的白冷,他大聲的喚著,不停地將自己的力量輸給她,可這就像石沉大海一樣,碧桃再無(wú)一絲生息。
突然,石壁上的石蓮染血之后發(fā)(fā)生了神奇的變化,它綻開了原本包合的花瓣,發(fā)(fā)出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微光,那光越來越強(qiáng)(qiáng),沖出一道來,射在了它對(duì)(duì)面的石壁,那原本的墻壁裂開一條縫來,那裂縫越擴(kuò)(kuò)越大,生生開出了一個(gè)(gè)通道。
“哈哈,天脈,我找到了,原來那丫頭真是仙人,真是踏破鐵鞋無(wú)覓處,哈哈哈哈。”柴相興奮得大叫,他不顧劇烈的晃動(dòng)(dòng),當(dāng)(dāng)先朝里面跑去。
“快,我們也走。”虎臣恢復(fù)(fù)了神志,他招呼他的族人,示意他們往那個(gè)(gè)通道里去,他扶起白冷,朝楚云皓大叫,“快,楚云皓,我們快走,這里要塌了。”
聽見聲音楚云皓清醒些,不行自己必須得出去,他一定要救碧桃,想于此,他就有涌現(xiàn)(xiàn)了力量,抱著碧桃,朝通道那里跑去。
“快,我們快走。”虎臣推了一把楚云皓,看了一眼了無(wú)生氣的碧桃,死死地握緊雙手,鮮血流出渾然不覺。
一群人跑到里面,里面晃動(dòng)(dòng)的厲害,許多石塊都隨著晃動(dòng)(dòng)塌下來,楚云皓他們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們?cè)諢蝿?dòng)中快速的奔跑,只有逃離這里,他們才能活下去。
跑著跑著前方突然亮了起來,眾人心中大喜,莫非前方有出口,大家加快腳步,等又前進(jìn)(jìn)一些,才看見眼前是滿目的黃金和珠寶,更為奪目的是一條黃金雕刻的龍嵌在墻上,而龍的頭上閃爍著耀目的光芒。
那好像是一枚令牌。
“龍紋啊。”柴相不顧一切的跑過去,興奮地摸著那龍身,他費(fèi)(fèi)力的往上攀爬,想要拿到那龍紋,他夢(mèng)(mèng)寐以求的地位和名分。
此時(shí)(shí)這里晃動(dòng)(dòng)得更厲害了,石塊不停地落下,那些黃金珠寶瞬間也被埋去了大半。
楚云皓見此情景,知道再拖不妙,大聲命令眾人,“我們快些離開,這里快塌了。”
大家一聽也不再留戀又朝前跑去,楚云皓看了一眼在晃動(dòng)(dòng)中苦苦堅(jiān)(jiān)持的柴相,嘆了口氣,這么執(zhí)(zhí)著于權(quán)(quán)力,這又是何必呢,心中默默感慨著。
瓔珞他們正在挖出口,地面猛然間劇烈震動(dòng)(dòng),一聲巨響,不遠(yuǎn)(yuǎn)處的騰出了巨大的灰塵,眾人一時(shí)(shí)被這騰起的遮住了視線,等塵土大部分散去,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不遠(yuǎn)(yuǎn)處多了個(gè)(gè)出口,看著好像通往地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洞口有幾個(gè)(gè)人手腳并用地爬了出來,他們頭發(fā)(fā)散亂,神色慌張,看樣子極為狼狽。
柴方域聲旁的侍衛(wèi)(wèi)一直在戒備著,當(dāng)(dāng)那幾個(gè)(gè)人一出現(xiàn)(xiàn),他們看了下柴方域的眼色,立即明白,一松繃在線上的手指,幾支箭快速飛出朝向那幾個(gè)(gè)人。
秦邪反應(yīng)(yīng)比較快,他早一直在觀察著柴方域的動(dòng)(dòng)向那幾支箭射出以后,秦邪將她它們截了下來,他眼神凌厲地掃向柴方域他們,柴方域擺擺手,他領(lǐng)(lǐng)會(huì)(huì)了秦邪的警告,示意屬下展示停止動(dòng)(dòng)作。
秦邪還是不放心,拔刀朝他們沖了過來,當(dāng)(dāng)那幾名侍衛(wèi)(wèi)以為自己就要被那黑衣人殺死,恐懼的閉上眼睛時(shí)(shí),幾聲斷裂聲,大家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身體,慶幸著自己的平安無(wú)事。
但當(dāng)(dāng)看到自己的弓箭被砍斷散在地上,不禁又冒起了冷汗,若是秦邪再多用一分力,現(xiàn)(xiàn)在斷掉的只怕是他們的手臂了。
“你有沒有見到——“瓔珞正要詢問楚云皓他們的下落,又是兩個(gè)(gè)人影竄出,這不是虎臣嗎?他身邊的那個(gè)(gè)人是誰(shuí)?算了,她忙過去準(zhǔn)(zhǔn)備問他們楚云皓和碧桃的下落。
虎臣上來看了下他的族人的安慰,確認(rèn)(rèn)之后,擔(dān)(dān)心地盯著那個(gè)(gè)出口,見楚云皓和碧桃遲遲沒有出來,有些著急地想在返回通道尋找。
又是一陣震動(dòng)(dòng),這力量更為強(qiáng)(qiáng)烈,許多人都被這晃動(dòng)(dòng)弄得倒在地上,就連虎臣白冷這些厲害的人也不能前進(jìn)(jìn)幾步。
這次的震動(dòng)(dòng)還帶來了更為可怕的后果,那個(gè)(gè)通道也開始坍塌,許多出口旁的碎石滾落下來,出口漸漸被埋地越來越小。
“不行,我們得想辦法撐住洞口,快找?guī)贅竟鱽懟!被⒊即蠛埃嬬笏麄兟犚娍燜俚嘏艿街苓呎抑蔚哪竟鰲?p> 柴方域看著眼前眾人忙亂的場(chǎng)(chǎng)景平靜的可怕,他此刻心里矛盾極了,他希望這洞口快些坍塌,那么阻礙他的人都會(huì)(huì)消失,可心中又隱隱有些期待,他們能夠平安上來,這矛盾的心里讓他遲遲不能行動(dòng)(dòng)。
正當(dāng)(dāng)大家萬(wàn)分著急稱洞口時(shí)(shí),楚云皓抱著碧桃艱難地從里面走出來,形容也是十分狼狽,但表情十分嚴(yán)(yán)肅,他一上來顧不得與其他人說一句話,抱著碧桃走到一邊,全力給她輸著自己的內(nèi)(nèi)力,可是一點(diǎn)(diǎn)用也沒用用,碧桃還是沒有好轉(zhuǎn)(zhuǎn)的跡象。
瓔珞他們本來見楚云皓他們上來松了一口氣,見到碧桃此時(shí)(shí)的場(chǎng)(chǎng)景,大家都沉默起來,瓔珞見碧桃這個(gè)(gè)樣子,擔(dān)(dān)心的在一旁抽泣起來,柴木南在一旁安慰來。
“你讓開,我可以救她。”白冷總算恢復(fù)(fù)了清明,他示意楚云皓起來。
楚云皓一聽忙站起來,白冷將自己的靈力輸給碧桃,好像有了效果,碧桃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潤(rùn)(rùn),再也不是那么蒼白無(wú)力,轉(zhuǎn)(zhuǎn)而白冷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柴方域往碧桃那里看了一眼,走到洞口,往里看去,洞口四處開始坍塌,出口越來越小,可是依然不見柴相的蹤影。
柴相知道再過不久洞就會(huì)(huì)全部坍塌,他急切地想要將天脈帶走,他不愿意將近在咫尺的成功就這么在眼前放棄,他用盡全力地取著天脈,不管周圍多么的晃動(dòng)(dòng),多么的危險(xiǎn)(xiǎn)。
天脈終于被他拿在手中,可是柴相還來不及興奮,巨石砸下,他的野心,他的夢(mèng)(mèng)想也終結(jié)(jié)在這里。
柴方域看著洞口徹底坍塌,這也意味著柴相再也沒有機(jī)(jī)會(huì)(huì)上來,他此刻心情復(fù)(fù)雜難明,沉默片刻,他悄悄的帶著侍衛(wèi)(wèi)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柴方域后來去了哪里,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他的離開絕不會(huì)(huì)那么簡(jiǎn)(jiǎn)單。
三個(gè)(gè)月后。
一個(gè)(gè)小販在街邊高聲的叫賣著;“桂花糕了,賣桂花糕。”聽見叫賣聲,許多百姓都聚攏過來,手里拿著錢幣,搶著購(gòu)買。
一陣風(fēng)(fēng)刮過,眾人眼前白影一閃,一個(gè)(gè)美艷的女子言笑晏晏站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yuǎn)處,手中提著一袋桂花糕。
小販還在呆愣,忽覺忽覺手上一沉,幾枚錢幣放在自己手上,不多也不少,剛夠一袋桂花糕的錢。
所有人目送那白衣女子離開,心中不免多出了疑問,她是怎么買到桂花糕的,莫非她是山上的精怪。
碧桃拆開包裝,拿起一個(gè)(gè)桂花糕吃著,一邊吃一邊走到不遠(yuǎn)(yuǎn)處在一旁茶樓里品茶的楚云皓身邊,搖著頭,:“唉,這個(gè)(gè)也不好,我們回去找瓔珞吧,我想她了。”碧桃拉著楚云皓的衣袖晃晃。
“我看你是想她做的吃的了吧。”楚云皓笑著拆穿了碧桃。
“是啊,又怎么樣,這又不沖突。”碧桃狡辯道。
楚云皓似乎也找不到理由反駁,“我也好久沒去折笛山莊了,我把那地方教給瓔珞柴木南,他們可倒好,把我的山莊做成了美食城,哈哈。”
“我覺得挺好的,至少比徐燁那妖精強(qiáng)(qiáng),生意一慘淡,就逼我去唱歌,至少瓔珞他們?cè)趲湍銈兩角f掙名聲啊,恭喜啊,再過不久這折笛公子就成著名食肆老板了。”
“是嗎,我看某人又想去唱歌了吧。”楚云皓冷下臉來。
“不想。”碧桃條件反射,馬上閉嘴,這楚云皓是越來越不好惹了。
“我們回去時(shí)(shí),順便進(jìn)(jìn)宮看看我父王母后,父皇也不知道身體完全恢復(fù)(fù)了沒有。”楚云皓提議。
“好啊,只是可憐楚易了,非得到邊疆駐守。”碧桃遺憾地說。
“這也是易弟贖罪的方式吧,自從柴家倒下后,我看他反而輕松了,前幾天還給我寫信說邊疆很好呢。”
“柴雪芝就可惜了,本來有機(jī)(jī)會(huì)(huì)做鳳凰,現(xiàn)(xiàn)在只能老死于易王府了。”碧桃嘆了口氣。
楚云皓也嘆息一聲,“對(duì)(duì)了,虎臣還是沒消息嗎?”楚云皓問,自從那天之后,虎臣和柴方域一樣消失沒一點(diǎn)(diǎn)音信。
“等他們安定下來,會(huì)(huì)聯(lián)(lián)系我們的吧。”碧桃倒是不擔(dān)(dān)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yǔ)的聊著,突然,街上想起一個(gè)(gè)琴聲,楚云皓和碧桃站了起來,快速付了錢,循聲而去。
走到一個(gè)(gè)雅致的院落,走進(jìn)(jìn)去一看,柴雨遲和顧玉雪正在全神貫注的彈著樂曲,正是當(dāng)(dāng)日四人一同演奏的曲子。
碧桃楚云皓看了對(duì)(duì)方一眼,一人吹笛,一人婉轉(zhuǎn)(zhuǎn)而歌,柴雨遲,顧玉雪抬頭,四人相視一笑,所有寒暄,所有恩仇,一切盡在曲中,一切化為煙云。
夕陽(yáng)西下,楚云皓和碧桃一人一騎漫步在廣闊的山路上。
碧桃稍前一些,她轉(zhuǎn)(zhuǎn)過頭,對(duì)(duì)楚云浩說:“我們來比賽起碼把,看誰(shuí)先到下一個(gè)(gè)城鎮(zhèn)(zhèn)。”
“賭注?”楚云皓也很感興趣。
“哈哈,我還沒想好,贏了我在說。”
“我不會(huì)(huì)輸?shù)模規(guī)(guī)讱q就學(xué)(xué)會(huì)(huì)騎馬了”楚云皓得意道。
“不知道啊,某人還是嬰兒時(shí)(shí)的樣子我還見過呢。”碧桃笑道,一揮馬鞭,向前跑去。
“什么?”楚云皓正在消化這個(gè)(gè)話,一不注意讓碧桃搶了先,當(dāng)(dāng)下放下這個(gè)(gè)疑問,全力追趕上去。
天邊的太陽(yáng)越來越嬌艷,看來明天會(huì)(huì)是一個(gè)(gè)晴天,以后永遠(yuǎn)(yuǎn)都會(huì)(huì)是,執(zhí)(zhí)手天涯,笑看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