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韓承彥挑釁般的問話,葉知秋轉臉眼神示意羅崇陽和藺無心盯著韓承彥,蹲下身開始檢查米夏的傷勢并做些簡單的緊急處理。
看了一眼韓承彥那身一塵不染仍然筆挺的品紅色西裝,羅崇陽低頭審視了一下正照顧著米夏的葉知秋,嘆了口氣。
比起游刃有余連衣服都沒亂都韓承彥,葉知秋在先前的對戰中可以說是落盡下風。
那身原本一塵不染的白大褂此刻遍布灰跡和破口,內襯的淺色襯衫更是凌luan不堪,胸口處的扣子甚至蹦開兩顆,露出兩抹白xi的feng腴伴隨著她略顯急促的呼吸不斷上下起伏。原本束在腦后的兩縷小鬃也散落開來,幾縷青絲從耳畔滑落,斜斜的飄在兩眼之間。左臂上更是多了一道極細的血口,滲出少數血液浸透純白的衣袖,形成一片難看的紅斑。
哪怕她平時的私生活中經常不修邊幅,羅崇陽亦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葉知秋。
韓承彥真的很強,只靠葉知秋一人確實打不過他,第二和第三之間果然有著不小的差距。
問題在于現在米夏重傷昏迷,藺無心亦是受了些傷導致戰力大減,而自己更是只剩一劍之力……以現在的他們即使加上尚能繼續作戰的葉知秋又如何打得過那位仍尚未拿出真正實力的韓承彥?
也許對方說道有些道理,這個時候他們確實不應該繼續無意義的拼下去,否則結果恐怕不會很好。
也許還有別的選擇,比如暫且退去等來日再戰。
可惜他知道葉知秋不會同意,如若不然也不會拖著重傷未愈的他搶在今晚動手,想來應該是韓承彥也在暗地里籌備著什么,而今晚就是關鍵。
那便只剩一個選擇了。
在腦海中和圓確認了一下那個計劃確實可行,他掃了掃身體里裂開的傷口,發現自己確實只能再出最后一劍,不禁苦笑一聲,嘆了口氣問道:“她怎么樣?”
葉知秋撒出些許藥粉,收回探在小姑娘傷口處的玉指,說道:“血已經止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那一下距離太近挨得不輕。短時間內醒不過來,等之后安全了在進行后續治療。而且即使等她醒了也動不了,這傷需要時間靜養。”
“明白了。”
話畢,葉知秋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韓承彥說道:“我一個人確實打不過你,所以現在我要和他一起試著殺了你。”
笑了笑,韓承彥問道:“你確定這樣就能殺得了我?”
葉知秋說道:“我算過,應該可以。就算不行,我也要試試。”
韓承彥說道:“不過我想你可能算漏了一些事情。”
葉知秋不再說話,雙手再次從袖口抽出兩把手術刀擺好架勢,雙眼寒光如刀盯著雙手插在兜里故作輕松的韓承彥。
看著兩人,羅崇陽再次嘆了口氣,說道:“我也這么認為。”
任由手術刀無力的滑落,雙手握住從自己胸口穿出的漆黑劍身,葉知秋吐出一口鮮血,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手持黑劍的羅崇陽。
圓操控著羅崇陽的異能通過劍身傳入葉知秋體內,壓制住重傷虛弱的她使其無法啟用「奇跡」治愈自身的傷勢,只能緩慢的感知自己的生命力不斷流逝。
不知道是因為被冰冷的利刃貫穿,還是被自己最為信任的少年從背后偷襲,她感到有些心寒。
藺無心瞪大了雙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連不動劍都差點沒握住從手中掉落,心想這怎么可能?你瘋了嗎?
咳出些許血沫,葉知秋大口大口喘著氣,問道:“你……為什么……”
看著葉知秋無奈的搖了搖頭,羅崇陽說道:“對不起,知秋姐,我沒得選,要不然他會殺了我們所有人。這樣至少我們三個能活下去,他和我說好的。”
“你……怎么能……”
少年難過的別過頭去,說道:“你真的很強,即便我沒有受傷估計也打不過,但你對我太過放心而沒有防備。為了在你反應過來之前得手我甚至動用了留影劍,這天下最快的劍自然也最適合偷襲,好在它夠快,也能讓你少受點痛苦。”
“你們……什么時候……”
羅崇陽說道:“你和米夏出去那晚,韓承彥來找過我們,所以她不知道。至于藺無心,是我沒讓她說,因為她不會撒謊,好在你也沒問。”
說完,少年松開握住劍柄的手轉過身去不忍看她。
失去支撐力,葉知秋雙腿一軟便癱倒在地,從貫穿xiong部傷口處不斷流出的鮮血很快將白大褂與襯衫染紅,在地面上淌出一灘血跡。
拍了拍手,韓承彥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葉知秋,笑道:“你看,我就說了吧,結果不會如你所愿。無論是復興勢力領主的位置還是今天這一戰的結果,都是我贏了。可惜了你這個美人胚子,要不是你幾次三番礙我的事,也許我真的會像斯特蘭奇那樣試著追求你。”
羅崇陽看著韓承彥,說道:“我們說好的,我幫你解決葉知秋,你放我們走,并保證我們在巴黎的安全。”
韓承彥說道:“我向來言而有信,如果你信得過,我甚至可以出手幫你和那個人狼族的小丫頭盡快恢復傷勢。畢竟我是第二……嗯,不對,現在是第一了,論治病的本事,現在沒人比我強。”
羅崇陽說道:“不必麻煩,我們就在這里養傷,相信現在不會有哪里比你的秘密實驗室更安全。等傷好了以后立刻動身離開巴黎,以后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沒有在意對方拒絕了自己的好意,韓承彥說道:“這樣也好,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人不該惹,什么事不該摻和,所以這里的事不要帶出去,也不要去試圖看那些不該看的東西,其他請便。”
不動劍呼嘯一聲橫劍于前,藺無心看著如同陌生人般冷酷無情的羅崇陽不禁覺得好生心寒。
那可是葉知秋,是救了你那么多次的葉知秋,你居然為了自己茍活就這么在她背后一劍捅了上去?這真的還是自己心中那個快意恩仇性情直率的少年嗎?
為了這樣一個只顧自己的小人,叛出師門真的值得嗎?
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試圖將這種人放在心中作為不動劍守護劍心的基石。
什么狗屁守護,什么不動如山,什么堅持……都是假的。
重新取出皮筋將頭發束成高高翹起的馬尾辮,舉劍將昏迷不醒的米夏擋在身后,看了她一眼,心想你也沒想到你的少主會是這種見利忘義的人渣吧?
既然你是這種人,那我好不好看關你屁事,何必要為了迎合你放下我的辮子和心?
師傅當年給我取得這個名字是對的,藺無心就應該是沒有心的人,因為心動了劍也就會跟著動了。
就像師姐那般,這樣不好。
說道師姐,這種人又怎么配傳承師姐的劍道還握著師姐的劍?
既然如此今天就讓我來替你清理門戶吧。
藺無心舉著不動劍橫身于前,看著身前的羅崇陽與韓承彥,說道:“我從來沒答應過同意你們這個陰謀,也沒說過這之后還會跟著你們走。而且現在我也不能讓你們就這么走了,因為我還活著,便要繼續試著殺了你們。”
韓承彥有些意外,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心想利刃勢力果然和傳言中一樣都是一幫死腦筋的呆子,難怪從不參與組織內部的權勢斗爭。
他搖了搖頭,看向羅崇陽說道:“本以為能跟著你,她也是個聰明人,可惜了。我們的協議里說的很清楚,你幫我解決葉知秋,我護你們周全,現在這算什么?我聽你的,你說怎么辦?”
羅崇陽笑了笑,無奈說道:“你看我現在這副身體還能怎么辦?只能麻煩你先打暈綁起來讓她冷靜一下,但注意一下別下手太重,她名義上是我師姐。”
韓承彥說道:“這樣不好,雖然解決葉知秋省了很多麻煩讓我很感激你,但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約定的范疇。這次我會幫你解決,順便把那個暈過去的也綁起來省的再來一遍。這種事情不要有下次,我很忙的。”
羅崇陽微微低頭致歉,說道:“那就麻煩了。”
品紅色的西裝化為一陣風,帶著一抹醉人的紅酒香混著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拂向藺無心與不動劍。
清風與山崖相遇,驚起無數破空呼嘯之聲。
藺無心的防御不可謂不強,可惜今天她劍勢已頹,又由于受傷的原因體力折損大半,一身實力早已十不存一。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韓承彥本來就比她更強,境界也比她更高。
帶著純白色手套的右手握住不動劍,左手伸出兩指直指藺無心側頸處的動脈,眼看韓承彥便要一手將其擊昏過去。
不動劍橫轉幾寸,用劍格架住韓承彥的手腕化解這兇險的一指,藺無心反倒借著被對方右手握住的不動劍為支點,上身后仰一腳從下方踢向韓承彥胯下要害。
膝蓋微側橫腿擋住少女細瘦的小腿,韓承彥看著自己褲子上那個清晰的腳印有些微怒。
這套西裝可是從意大利很出名的服裝設計師那定制的禮服,不論價格光是預約就要等待極長的時間,所以他很是愛惜這套衣服。
不愧是利刃勢力逆刃修道騎士團排行第十七的劍圣,身手確實了得。
既然如此可能要吃些苦頭才能讓你老實點了。
想著這些,韓承彥再次伸出自己的左手。

咬人書
背刺隊友的羅崇陽…… 啊啊啊,一想到這個時候葉知秋和藺無心內心的失望我就開始心疼她倆了,得虧小米夏暈過去什么也沒看到,要不然也得和她們一起傷心了。 我爭取多寫點,等劇情過去就好了,讓她們少心疼一會。 分割線 wdnmd,這一章莫名其妙給我屏蔽了,申請解封了十幾次愣是沒過,到底哪有問題審核老爺咱明說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