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對劍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便分出了勝負。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石逐君自己在內(nèi)都能感覺到,是她輸了。
不是因為雙方之間境界的高低,也不是因為兩種劍道之間的優(yōu)劣,而是因為石逐君的狀態(tài)太差。
她先是被羅崇陽強吻亂了道心,再被斬中一劍受了極重的傷。
這種狀態(tài)下,她那一劍又能剩多少威力?
石逐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斬出這一劍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贏,而是為了擋下藺無心和米夏合擊的那道劍光。
那一劍消耗了她現(xiàn)在能做到的全部,就算不能完全抵消兩人快而決然的合擊,也能極大的削弱其威力。
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很簡單。
問題是那道劍光在抵消后的威能還剩多少?
一縱一橫兩道重疊的劍光終于斬在石逐君身上。
身上那件被血滲紅一片的制式戰(zhàn)袍變成無數(shù)細碎的布條,如落櫻般散落。
被正面斬中,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飛去,在大廳的墻上砸出一個大洞,陽光透過其間灑了進來,仿佛一幅寫意感十足的油畫。
“你們給我等著……”
滿懷恨意的聲音從大洞那邊傳來,然后又是“噗通”一聲落水的輕響。
面對藺無心和米夏這驚為天人的合擊,石逐君終究還是沒有當場殞命于劍下,被這道已然是強弩之末的劍光連帶倫敦塔的城墻一起斬破,落入泰晤士河中。
羅崇陽看著那個被米夏和藺無心斬出來的大洞,回味著最后看到的那一抹春色,心想這方面比起葉知秋可差遠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這些想法帶來的生理反應還是剛才強行吼了一嗓子,再度噴了口血,眼見暫時再無威脅羅崇陽終于暫時放下心來,隨即昏死過去。
拜他這番動靜所賜,米夏和藺無心終于從懵懂狀態(tài)里回過神來,對視一眼后默契的看著那個大洞。
好恐怖,好可怕的劍招。
而這居然是出自自己之手?
不待她們繼續(xù)感嘆,羅崇陽不容樂觀的情況也很快讓她們沒時間再想其他的,第一時間將手中仍在躁動的勿悔劍和不動劍收好便一左一右趕制羅崇陽身邊。
羅崇陽的傷真的很重,之前為了確實傷到石逐君,米夏那一劍沒有半點留手,而他靠的更近,自然也傷的比石逐君更重。
如果不是半血人狼族體質(zhì)帶來的遠超正常人類的肉體強度和超恢復力,他當場就該死了。
二人都沒有醫(yī)學方面的知識和經(jīng)驗,葉知秋現(xiàn)在又不在這里,該怎么辦?
就在她們束手無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時,羅崇陽胸口掛著的那枚象征著「女王密使」身份的勛章閃過一道微光。
羅崇陽停止了呼吸,好像變成了一具尸體。
看到這一幕,二女頓時急了,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搶救。
藺無心正準備給他做人工呼吸,伸手壓向他的胸口時突然傳來一股異樣感。
羅崇陽的血沒有繼續(xù)從傷口向外流出。
準確來說,不只是沒有從傷口流出,而是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米夏和藺無心都不是醫(yī)生,但哪怕是她們也知道一個剛死的人血液也不會這么快就完全停止流動。
兩人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羅崇陽此時不但沒有了呼吸心跳,就連頭發(fā)和衣擺都猶如蠟像般紋絲不動,整個身體如同被按下暫停鍵的視頻般,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怎么回事?
……
看著倫敦塔被開了個大洞,石逐君被斬落水中后,葉知秋驚訝于羅崇陽三人居然真的能擊敗傳說中的第二十三劍圣,將視線從「加百列Ⅱ·改」的瞄準倍鏡上收回,槍身一轉(zhuǎn)指向一旁的女王,面色不善的看向?qū)Ψ健?p> “你看,我就說他們能創(chuàng)造奇跡。神使要是連這種程度都做不到那未免也太有辱神的威嚴了。”
“既然打完了,你滿意了?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
“我不希望有下次,就算我們兩方是合作關(guān)系,我的同伴也不能讓你算計去送死。還有,我需要一架直升機,現(xiàn)在就要。從這里接上我馬上趕過去。對上第二十三劍圣,他們就算能贏也肯定受了不輕的傷,我沒時間等這摩天輪落地。”
看著指向自己黝黑的槍口,女王終于收起來一直以來的和煦笑容面色一沉,問道:“這算是請求還是威脅?”
“隨你怎么理解,如果拒絕我現(xiàn)在會立馬開槍。就算是你,就算你身上有英國皇室和新教的諸多重寶加護祝福,這個距離下挨一發(fā)「加百列Ⅱ·改」也必然沒那么容易活下來。”
“關(guān)于那個小家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也不是什么都沒做。他幫我擊敗了第二十三劍圣,欠了這么大個人情,至少他的命,我會保住,所以你沒必要急過去。”
頓了頓,女王伸手撥開瞄準自己的槍口,繼續(xù)說道:“雖然總好過被第二十三劍圣惦記,但也沒人會喜歡被人用槍指著,所以以后不要再這樣了。而且,你可以開槍試試看。”
“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
“我停止了他的時間,現(xiàn)在他的任何狀態(tài)都被固定在一瞬,所以你不用擔心會延誤所謂的最佳治療時機。這么說的話,你是不是可以冷靜點?”
伸手打開摩天輪的門,女王重新擺出之前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繼續(xù)說道:“而且,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沒時間’,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轉(zhuǎn)頭看向門外,葉知秋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摩天輪已然落地,門外一隊全副武裝的特勤人員正舉起十幾把槍瞄準自己。
明明剛才說話的時候摩天輪才轉(zhuǎn)了一半不到,什么時候二人已經(jīng)下來了?
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人退下,女王威嚴且略帶惱意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們這是干什么?復興勢力領(lǐng)主給我推薦教會新研發(fā)的武器希望軍方大規(guī)模采購,你們就這么沒有眼力見?人家是醫(yī)生,還是堂堂下任復興勢力領(lǐng)主,怎么會對我不利?還不下去?”
隨即,她轉(zhuǎn)身露出狡黠的笑容,有用只有葉知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你猜猜我可以停止那個少年的時間,能不能停止這把槍的時間?你真以為你剛才摳的動扳機嗎?”
……
叫人將羅崇陽抬到一處女王提供的私人設施,葉知秋開始對羅崇陽進行縫合手術(shù)。
少年的傷比在巴黎那次更重,那次是貫穿傷,而這次是撕裂的開放性創(chuàng)傷。
羅崇陽的上半身幾乎被米夏劈開了大半,如果不是女王出手用時間魔法凍住了他的時間流速,哪怕是葉知秋在場也會因為沒有醫(yī)療器械和藥品而無法完成急救。
即使是現(xiàn)在,那枚勛章仍然掛在羅崇陽的胸口,他的時間也依舊保持著暫停。
身為醫(yī)生,葉知秋明白這種狀態(tài)對于治療有多方便,自然沒有讓他從這個狀態(tài)里退出來。
米夏和藺無心被她趕了出去以防污染手術(shù)室的無菌環(huán)境沒有跟進來,反正這次由于女王的手段她難得的不用擔心時間,自然樂得慢工出細活。
終于完成了最后的縫合,將術(shù)后創(chuàng)口消毒包好,葉知秋摘下那枚勛章隨手扔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羅崇陽。
從沒見過類似的手段,被暫停時間的人恢復時間流動后會不會有什么突發(fā)情況她也不能確定,只能隨時準備著以防不測。
好在羅崇陽沒什么異樣,血液循環(huán)、呼吸、脈搏等很快便恢復到術(shù)后正常指標。
松了口氣,葉知秋給自己沖了杯咖啡抿了一口,心想這真是個方便的好能力,難怪那老太太能活這么大歲數(shù)。
……
距離倫敦塔不遠處的圣保羅大教堂,石逐君將利落的短發(fā)束在腦后扎成小辮,身著一件一次性手術(shù)衣坐在一間靜室里,兩位穿著手術(shù)服的復興勢力成員正在給她做治療性縫合手術(shù)。
“閣下,您傷口上這個……用來臨時固定的‘器具’已經(jīng)可以取下來了,留在那里會影響接下來的縫合操作。”
右手一甩,原本縫在肩膀至前胸傷口上的「構(gòu)造劍」重新被抽出,既而重新變成手環(huán)纏繞在手上。
因為這個動作,傷口再度重新裂開,疼的她輕哼了一聲。
“真的……不需要麻醉劑嗎?”
石逐君冷眼掃向那個出言的醫(yī)務人員,看得對方不禁從心里打了個冷顫。
“我說過,不需要麻醉,直接縫就是了。”
說完,她不再理一旁的醫(yī)務人員,看向一旁跪著的三位利刃勢力駐地面成員,冷言問道:“倫敦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
“我們……還在查……”
“查你娘!”
聽著對方毫無禮數(shù)的粗口,那三位利刃勢力成員頭低的更低,不敢透露出任何不滿的意味。
“你,去通知空艇,不要繼續(xù)在東京上空瞎轉(zhuǎn)悠了,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倫敦,如果有異議就說是我下的令。還有你,去告訴伊麗莎白二世和她那傻兒子,我對她們之間那破事兒不感興趣也不會摻合,所以讓她們也不要來煩我。”
聽著對方言語之間對英國王室毫無尊重之意的態(tài)度,被下令的兩名利刃勢力成員依舊不敢有任何異議,分別低頭應了一聲,緊張到了極點。
看著一旁唯唯諾諾應聲的幾人,也許是因為傷口縫合過程的疼痛,石逐君頓時冒出一股無名火,煩躁到了極點。
“現(xiàn)在就去。”
顧不上擦滲出的冷汗,聽到這話的那兩名利刃勢力成員立馬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
現(xiàn)在整座圣保羅大教堂甚至整個倫敦都亂作一團,皆因微服私訪的第二十三劍圣石逐君突然渾身是傷的現(xiàn)身于圣保羅大教堂。
原本按理來說只是一位劍圣并不會引起如此大的騷動,更何況現(xiàn)在倫敦還有一位即將上任的復興勢力領(lǐng)主。
但第二十三劍圣和其他劍圣不一樣。
因為她是石逐君。
轉(zhuǎn)頭看向滿頭大汗舉著鑷子穿針引線的復興勢力成員,石逐君繼續(xù)冷著臉問道:“葉知秋人呢?她不是在倫敦嗎?為什么不親自來?”
聽到葉知秋的名字,那位主刀的復興勢力成員再次留下一片冷汗,考慮到葉知秋的身份和自己的前途,糾結(jié)一番后硬著頭皮組織著語言,說道:“閣下,「追魂圣手」是我復興勢力領(lǐng)主,您身為劍圣直呼其名諱是否有些僭越了?”
石逐君不耐煩的說道:“她現(xiàn)在還不是,等她真當上了再說。所以她人呢?”
“勢力領(lǐng)主的行程豈是我們有權(quán)獲悉的?況且現(xiàn)在那位大人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我們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拜訪她。如果您需要她的醫(yī)療診察和相關(guān)咨詢,那么請由利刃勢力官方出具發(fā)函申請預約。”
“切,一個個的都這么婆媽。她不愿意來見我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非她不能治的傷。”
說完,她右手一把奪過主刀醫(yī)生手里的鑷子,開始自己給自己縫合。
“您這……您現(xiàn)在不宜再動……”
頭也未抬,石逐君繼續(xù)專心致志的給自己縫合著傷口一邊繼續(xù)說道:“你的手法我看了,不難,原理我大概明白了,自己來會更快,也更穩(wěn)。你看著就好,我位置如果有錯的地方提前說一下。”
主刀醫(yī)師看著自顧自話的石逐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從醫(yī)這么多年,所見所聞亦不算寡,饒是如此依舊沒見過這么特立獨行的奇葩患者。
就在他準備繼續(xù)出言勸阻幾句時,見著石逐君的動作不禁瞳孔微縮,張大的下巴差點連醫(yī)用口罩都沒兜住。
石逐君的右手仿佛行云流水的書道大家般在那道恐怖的傷口處上下翻飛,起手須臾之間最里側(cè)的肺部和肌肉組織已然快要縫合成型。更重要的是,石逐君選擇的處針位置極為刁鉆,針位之間的間隔也均勻的恰到好處,如同最標準的機器一般精準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別說見過,他聽都沒聽說過這種速度下還能有這么準的縫合方式。
這需要怎樣熟悉的的生理學知識?怎樣熟練的技術(shù)?怎樣豐富的臨床經(jīng)驗?就算傳聞中醫(yī)術(shù)略勝「追魂圣手」葉知秋的「生死人」斯圖里奇和「白骨肉」韓承衍,想來也不過如此吧?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現(xiàn)在仍然在繼續(xù)給自己縫合的石逐君居然說這是她剛根據(jù)自己開始那幾針縫合后現(xiàn)學的?
天底下哪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事?
眼見對方?jīng)]有出言糾正自己,石逐君確認自己的手法并無謬誤后便不再理睬愣住的復興勢力成員,手上動作未停,向三人中剩下沒有離開仍然跪在一旁僅剩的利刃勢力成員問道:“東京出了那么大亂子,連征伐圣女坐鎮(zhèn)的「尼布甲尼撒二世」飛空艇都遭襲導致劍閣被毀。你別告訴我鬧出了這么大動靜,莫名那個白癡還沒出關(guān)。”
聽到對方話里的另一個名字,那名利刃勢力成員也有些頭大,心想這位祖宗怎么開口閉口間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雖然她自己也毋庸置疑是位大人物。
“閣下,關(guān)于第十九劍圣閣下的行蹤,是征伐圣女親自下了封口令。現(xiàn)在沒人知道他的去處,就算知道也沒人敢說。”
“嘿,有點意思,居然能讓那老女人親自下令?難不成莫名吃上了老女人的軟飯?”
除了石逐君,在場的所有人都極有默契的當沒聽到將這句調(diào)侃拋到腦后,頭低的更低。
那可是征伐圣女和第十九劍圣,但說這話的是石逐君,他們也只能裝沒聽到,更不敢往外傳。
“你替我給征伐圣女帶個話,就問問莫名現(xiàn)在能不能跟我打一架,如果不能我就去一個一個把剩下的廢物「劍圣」們?nèi)珰⒘耍偃⑺摹感蛄行夼埂!?p> 聽到這話,那名利刃勢力成員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心想早知道自己之前就該和那兩個人一樣一起滾出去。
……
終于,結(jié)束了漫長的縫合,將傷口包扎好后揮手讓眾人出去,石逐君換了件寬松的運動衛(wèi)衣,托著下巴開始發(fā)呆。
她不是不想立刻沖回倫敦塔殺了那個輕薄自己的男人,但此刻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做不到。
切身體會了藺無心和那個人狼族少女詭異的合擊劍術(shù)威力后,她確信那一劍比原本想象的更強。
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她使用「無」劍或者「構(gòu)造劍」正面對上那道劍光也討不到什么便宜,勝負只在伯仲之間。
那兩人明顯消耗不大,都還有再戰(zhàn)之力,而她卻在本就重傷在身的情況下正面吃了那一劍,更是傷上加傷。
那位復興勢力的醫(yī)師在臨走時說她至少要靜養(yǎng)五十天才能輕度活動,想要完全恢復則需要至少三個月以上。
肋骨斷了七根,左鎖骨開放性骨折,肺葉撕裂性創(chuàng)傷,胸肌斷裂傷,右腳踝扭傷,右腳掌骨骨裂,失血過多……
她很少受傷,這輩子都沒受過這么重的傷。
這種陌生的虛弱感讓她收獲很大,更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極限,但也絕不想將這種經(jīng)驗活用于下一次……
現(xiàn)在的她,打不過她們二人聯(lián)手的那一劍。
那她還能干什么?只能無聊的發(fā)呆等待身體自行恢復。
也許她真的需要讓利刃勢力發(fā)函預約一下復興勢力領(lǐng)主「追魂圣手」葉知秋。
比重傷更陌生,也更讓她不想再次經(jīng)歷的感覺還有一個。
一個既柔軟又熾熱還帶著淡淡血腥甜味的吻。
那是她的初吻。
居然就這么被那個混蛋趁勢奪走了。
要不是那把折刀……
要不是她只能避其鋒芒……
要不是為求借力只能襲身近他……
要不是全神貫注在那把刀上沒及時擺脫他的鎖技……
要不是第一時間為了想辦法在被鎖住的情況下脫困和擋住那把斬來的單刃短劍……
要不是……
問題是哪來這么多“要不是”,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無法再改變什么。
真是,煩死了!
越想越羞,越羞越氣。揮手而出,手腕上的手環(huán)重新彈開變成「構(gòu)造劍」甩開,斬斷兩根大理石立柱后重新曲卷纏回到她手腕上。
她不是沒輸過,雖然輸給征伐圣女不丟人。
她不是沒受過傷,雖然沒有哪次傷的有這么重。
但這真的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接吻的感覺,對方還是個她根本沒感覺不喜歡的人,還那么弱。
從小到大,她從未如此被人輕慢對待,也從未想象過自己真的有一天會被人如此輕慢對待。
哪怕是她,也知道接吻這種事是應該要和喜歡的人做的事。
她甚至沒想過自己會與他人接吻,因為她覺得沒有人配得上自己喜歡。
她喜歡什么人?
石逐君不知道,因為她從沒遇到過讓自己喜歡的人。
她不確定自己喜歡什么樣的人,但可以確定遇到的人里有哪些是自己不喜歡的。
也許排除掉不喜歡的,剩下的就是喜歡的了?
她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
她不喜歡年齡大的,也不喜歡年齡小的。
她不喜歡她弱的……
她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比她強的,因為她沒遇到過比她強的。
征伐圣女是個例外,雖然她比她強,但好像沒人喜歡她,大家都很怕她,所以不喜歡她不是她的問題。
因此石逐君一廂情愿的認為,自己喜歡的一定是比自己強的人,只是還沒遇到。
羅崇陽很明顯不是,那么他就不是她喜歡的人。
那么羅崇陽作為一個她不喜歡的人還奪走了她的初吻,就是對她的無禮輕慢。
對她無禮在先,讓她不爽在后,那就該殺。
讓她比對那些有辱「劍圣」之名的同門更不爽,那就更該殺。
讓她比對藺無心這個叛教劍圣和人狼族小姑娘米夏的詭異合擊劍技更更不爽,那羅崇陽就更更更該殺!
等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么想著,石逐君耷拉著肩膀靠在剛被自己削的只剩一半的大理石柱上,看向遠處面目狼藉的倫敦塔。
“你等著,我一定要殺了你!被我殺了之前你可千萬別死在別人手上啊!”

咬人書
六千字大章,抵得上平常兩章的量,算是連帶著補八月十五號和今天的(其實是寫嗨了發(fā)現(xiàn)實在沒法斷章,這六千字在哪斷都覺得怪怪的,索性就一次性全發(fā)出來了。 石逐君后面還會多次登場,是個很重要的角色,當然她沒有(以后也不會)喜歡上羅崇陽或者其他任何人。下一章會交代她的背景和過去(大概),我一直都覺得這種異于常人的天才妖孽要腦回路也不正常才對得上萌點。 另外提一嘴莫名,可能有人會覺得這個角色突然被拔高了對不上之前的表現(xiàn)……其實吧主要是參照物問題,莫名其實真的很強,只是性格上很喜歡玩以至于很少認真。而且莫名是另一條線上很重要的伏筆,具體的這里就不劇透了。 這本書當然是雙主角,羅崇陽的篇幅會占到一卷多甚至兩卷的篇幅,李尋北會占三卷左右,然后兩人一起收尾最后一卷,就像第一卷「在那之前」一樣。 不過回看之前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文筆風格確實是變了不少,之前也有不少地方事后看來還蠻幼稚的,以后可能會細微修訂一下細節(jié)(立flag)。而且字數(shù)也從均章兩千字左右穩(wěn)定增長到三千字了,嘿嘿(叉會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