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三縱身跳下,率先落地,身后的幾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落到了地上。沈三拿著手電四掃,全是青灰色的墓磚,只有一條道通向前方的青銅門。
“教授,這邊只有一條往前的路了?!?p> “那就朝前走吧,順便看看里頭有些什么東西?!焙陸淌諭屏送蒲坨R說道。
仍舊是沈三領(lǐng)路,其余人跟在沈三后邊,徑直走向那扇青銅門。
這門呈青黃色,有兩米余高,上頭倒是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雕飾,整個看起來樸素得不行。
沈三和安隊長走上前去,“吱——”,巨大的青銅門緩緩打開,一股腐朽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沈三將手電的光往里頭掃了掃,里頭比較空曠,除了高臺上的一座鼎爐之外,似乎沒有什么其他的大型擺件了。再仔細點兒看,四周的石壁上還有不少壁畫,只是已經(jīng)腐蝕的厲害,內(nèi)容幾乎看不大清了。
沈三領(lǐng)隊率先走了進去。里頭的水汽有些重,再加之那股腐臭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這個墓室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大的,類似于學校的大禮堂般大小,看樣子能夠裝下不少人。這墓室四邊的墻壁上各有一扇青銅門,樣式大小無二,只是不知道其他那幾扇門會通向什么地方。墓室的四周都有半人多高的青銅宮燈,沈三用打火機點燃燈芯,墓室內(nèi)一下子亮堂了不少。沈三掃視四周,卻沒有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還是不知道這墓主人是誰。說實話這墓室的格局和上頭的還真像,不過,在沈三看到那座鼎爐之后,注意力一下子被它吸走了。
鼎爐擺放在墓室正中間的一個二階高臺上,是一座三足雙耳鼎,其鼎身呈圓球狀,雙耳大致呈矩形,整體頗有一種厚實穩(wěn)重的氣息。粗略看去,這鼎連蓋高約一米七左右,口徑約有一米多,比至今發(fā)現(xiàn)的司母戊大方鼎還要大上些許。最令沈三意外的是這個鼎爐的樣式不像是傳統(tǒng)的鑄鼎工藝,上頭的銘文也不似傳統(tǒng)的那種獸面紋或者人面紋,而是采用了某種獨特的鏤空雕文方式。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鼎爐的蓋子上盤踞著一條背生雙翼的蛇,也就是神話傳說里的騰蛇??吹竭@兒,沈三不由得想到了艮良古國,難道說曾經(jīng)的艮良實力強盛到已經(jīng)染指中原了不成?當然這只是沈三心猜測,畢竟對于艮良的記載實在是少之又少,估計就連沈三身旁的郝教授也不一定知道這艮良古國的歷史。
“這······這不像是宋代的建筑風格?。 焙陸淌讜諞慌澤@嘆道。
“的確,這不像是宋代的墓葬?!鄙蛉龖?yīng)答道。
我國傳統(tǒng)的比較大型的墓葬一般采用上殿下寢的格局,也就是說地表是祭祀用的祠堂,下邊是放置棺槨、隨葬品的地宮,最后由于“地老鼠”的猖獗,才不得不將地表建筑也隱藏到了地底。所以這個墓絕對不是漢人或者說是中原地區(qū)的工匠修筑的,但是這個墓中帶入了少量的宋代建筑實在是令人費解。難道說這個墓是個合葬墓,其中一方是中原人,所以下葬時帶入了宋代風格的建筑??傊@孔雀門城的真實背景十分復雜,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墓極有可能跟艮良一族有關(guān)。
“唉??上Я訴@些壁畫,腐蝕了不少啊,不然我們或多或少都能對這個墓了解一些。”郝教授推了推厚重的金絲眼鏡,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沈三看了幾眼,殘破不堪的壁畫,實在是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墓應(yīng)該是合葬墓是沒跑了,因為如果這個墓室是第一次打開,那么壁畫至少會有那么一段時間是能夠看到內(nèi)容的,而不是說一打開就像這樣。
“這個墓主人還真是癡迷道教啊,這個鼎爐怕不是用來煉丹的吧?!鄙晨⒅t說了一句。
“煉丹?”沈三心里犯了嘀咕。乍一看,這鼎爐和影視劇里的煉丹爐還真有些相像,但是真實的用途誰也不知道。
“咦——”沈三忽然看到了鼎身側(cè)邊一個不顯眼的凸起,就像是那種土爐子生火扇風用的口子,只不過現(xiàn)在蓋了一個蓋子。沈三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捏住那蓋子,準備打開看看里頭是什么樣子。
“咔咔——”突如其來的一陣機械轉(zhuǎn)動的聲音。
糟了!沈三這時候心里只有這兩個字。
只見沈三腳下的青磚一陣下陷,看樣子是踩到機關(guān)了。沈三反應(yīng)極快,立刻收手起身,集中注意力聽著四周的動靜。但是好一會兒,這墓室里似乎也沒什么反應(yīng),難不成這墓里的機關(guān)年久失修,壞了?不過,還沒多久,郝教授退開的時候,腳下的青磚也是忽然下陷,同樣是一陣“咔咔”聲,但是還是虛驚一場,無事發(fā)生。
“沙奎,你站鼎的那只腳去,找找有沒有一樣會下陷的石頭。”沈三看到郝教授的這一幕,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哦?!?p> 沙奎應(yīng)了聲,隨后輕手輕腳上了臺階,這還沒細找,便是傳來了一聲石頭下陷的聲音。
“轟轟——”四周響起一陣轟鳴聲。
忽然,他們來時的青銅門“吱”的一聲,迅速合上了。緊接著,沈三身后的墓室墻邊的青石磚猛地下陷,豁然打開了一條直向下的地道。沈三、沙奎和郝教授同時松開了腳,轉(zhuǎn)身看著那下陷的地道。
“來時候的門打不開了。”安隊長和幾個隊員試了試能不能打開那扇青銅門,可以說是耗費了大力氣,但似乎這一切并沒有奏效,青銅門紋絲不動。
“走,分頭看看其他幾扇門?!鄙蛉@下有些慌了,趕緊到了一扇門前。
沈三并沒有直接上手,而是先觀察了這扇門的大體構(gòu)造。很遺憾的是沈三在門上發(fā)現(xiàn)了那類似于鎖眼般的凹槽,也就是說,打開這扇門必須得有鑰匙。其他人雖然沒有沈三這么仔細,卻也發(fā)現(xiàn)這門是無論怎樣都打不開。
“看來這是個套啊,擺明了讓我們往下走嘛?!鄙蛉鬧鋅酀?,欲哭無淚。這剛過了青銅機關(guān)人的折磨,又掉進了不知道有什么的坑里。這就好比唐僧剛被孫悟空從黃袍怪那兒就出來,還沒緩過氣,又不知道被那個妖怪給擄了去。
“唉~”郝教授也是苦著臉,無奈地聳聳肩。
“沒辦法了,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走了!”沙奎很現(xiàn)實地說了一句。
稍作整頓,還是沈三領(lǐng)隊,準備進入地道。
沈三站在地道口,用手電往里頭掃了掃。這地道并不是很長,沒幾級臺階就到底了,但是站在這兒也只能看到臺階前邊一點點的空地,至于這地下到底有什么,還得下去一探究竟。
“走吧!”
沿著臺階往下,原本開闊的墓室變得相對小了許多,不過下邊的擺件倒是豐富了許多。首先映入眼簾的許多的燈架,都是些似于漢代的青銅宮燈,只是這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其次,是一些造型怪異的石俑,當然怪異并不是指身體比例什么的,而是指它們的臉——一半是老人的臉,一般又是小孩的臉,這到底意味著什么。最令人驚訝的莫過于,在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擺件中間的三口青銅棺。三口青銅棺出奇地大,但是那個樣式看上去和之前打撈上來的那個青銅棺是一樣的。而且這青銅棺的四周還貼這許多的類似于符咒的東西,光是遠遠地看著就有些瘆人。
“這幾口棺材是什么意思?”沈三心里納悶了,他可不是傳說中茅山術(shù)士,只是個普通的探險者,對于這類風水陣什么的可謂是一竅不通,如果現(xiàn)在陳玹在這兒,興許還能摸索出什么東西。
“你們看,那邊有扇門!”安隊長忽然喊道。
沈三將手電的光打向遠處,的確,那邊有一扇朱紅色的木門。身旁的人很興奮,畢竟找到了出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沈三一看到那門,心里很不舒服,而且尤其是轉(zhuǎn)回來看那幾口青銅棺時,心里更是涼颼颼的。
“走吧,咱們過去!”郝教授倒是沒多想,率先帶頭走了過去。緊隨其后的是安隊長和那幾個潛水員們,而沈三、沙奎、白月影則還是呆在原地。
“沙奎你先走,白月影跟上,我殿后。”沈三總覺著心里毛毛的,但又礙于無事發(fā)生,只得作罷。
沒一會兒,一行人便穿過了雜亂的擺件到了門前。郝教授推了推門,發(fā)現(xiàn)這門是向外開的,但是似乎外邊被門栓鎖住了,看來必須得合力把它撞開了。
“大伙兒搭把手,咱們把門給撞開了,就能出去了。”郝教授高興的說道。
“好——”
原本準備幫忙的沈三忽然被一只纖弱的玉手給抓住了,沈三往回一瞥,恰好瞧見了臉色有些難看的白月影。
“怎么了?”
“我聽到······后面有呼吸聲?!卑自掠奧曇粲行╊澏兜卣f道。
話落,沈三的心猛地一沉,立刻轉(zhuǎn)頭望向了那邊的青銅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