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他的聲音也變了,嘶啞刺耳。
我用手掏了掏耳朵,拍拍白夙問道:“喂,你整的那個東西真的好使嗎?他會不會突然從里面蹦出來?”
白夙擺擺手說:“放心好了,別的我不敢說。但是這個簡易束縛陣嘛,嘿嘿,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的!”
我看著那個散發(fā)著幽幽藍光的圓形球體,就跟以前玩的肥皂泡差不多,但是那里面可是坐著乾麓呢。
剛剛就在我想要把蘋果遞出去的那一瞬間,三張藍符混雜著一張黃符,從我身側(cè)飛過。
白夙這家伙就是有這種能把符紙當(dāng)飛鏢一樣投出去的本事,哪像我最多也就只能讓它飄出去。剩下的那倆就更別說了,能讓符紙軟綿綿地掉下去就算是好的。
估計是因為地理環(huán)境的因素吧,再加上這里真的很黑,如果不是白夙的手電筒,怕是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說起來,手電筒真是個好東西啊。決定了!以后走哪就帶到哪兒,沒電了還能當(dāng)武器使用,一舉兩得!
所以綜上原因,等到乾麓意識到符紙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甚至連轉(zhuǎn)身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給白夙那家伙念完串詞兒給困住了。
紀(jì)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了一臉兇相的“乾麓”,兩眼淚汪汪地說道:“乾哥哥……是壞人嗎?為什么……”
涂邇拍拍她的背說道:“這個不是乾麓,你仔細(xì)想想之前遇到的乾麓跟現(xiàn)在這個有什么分別嗎?”
紀(jì)清淚眼朦朧地盯著“乾麓”看了好一會兒后,才說道:“這個乾大哥長的好丑哦,還是之前那個好看些。”
“……”
“……”
“……”
果然,女生都是外貌協(xié)會的,除了臉,什么都看不到了。
“因為我們是跟你相遇之后,才陷入這種輪回的怪圈的。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才剛剛繞過一個路口,可是當(dāng)你說完我們被困住之后,那個路口就不見了。”
白夙果然心地善良,居然還會在這里跟那個東西廢話,如果是我的話,總之先弄死再說吧!反正給它逮著機會跑出來了,我們也會被它弄死的!
正所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乾麓”聽了,冷笑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居然能有如此心機。也罷,這次算是我這輩子栽得最快的一次了。小娃,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師從何門何派?”
白夙不卑不亢,頗有一番小大人的模樣地說道:“姓白名夙,無門無派。大山里生,大山里養(yǎng)。”
“乾麓”笑了一聲說道:“好個‘大山里生,大山里養(yǎng)’,那么你又叫什么名字?”
看到他的眼神轉(zhuǎn)向我,我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看,身后沒人。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涂邇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人就是只盯著我看罷了。
原來真是是問我呢!
我撓撓頭說道:“那個啥,我也同樣是一窮山溝里的娃,沒什么了不起的。說起這個,你把乾麓本人怎么樣?啊,不過估計你也沒時間把他怎么樣。你還是帶我們出去吧,說不定小爺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呢~”
“乾麓”冷笑一聲說道:“剛剛還想致我于死地的人,現(xiàn)在居然會說要放我走?你覺得我相信你嗎?”
呃……我不過心里想想罷了,他怎么知道的?難道說這讀心術(shù)是真的存在的嗎?現(xiàn)在的妖鬼都可怕!
“白癡!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你居然都沒有一點自覺性嗎?”
白夙直接一巴掌給我糊過來,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其他的人都在看著我。
“呃……那……剛剛我想的那些,你們也都聽到了?”
“白癡!都跟你說了你全都講出來了啊。我一直以為你有自言自語的習(xí)慣,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霧草?天吶!好尷尬!那以前我想的那些,難不成都被他們給聽了去了?
“那個……不管我想什么你們都聽到了?”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其余的幾個人居然都在很認(rèn)真地點頭!
我的神啊!
這特喵的可不是尷尬一個詞語就可以解決問題了的啊!突然覺得我能活到現(xiàn)在,還沒得罪幾個人真是不容易!
“呃,其實也不是很經(jīng)常的,只是偶爾會出現(xiàn)罷了。”見我那么沮喪,涂邇湊過來跟我說道。
啊,第一次發(fā)現(xiàn)涂邇這么友善!他現(xiàn)在在我的眼中,就跟天使是一樣的存在啊!感覺我又原地滿血滿藍復(fù)活了!看來以后得小心我這種令人尷尬無比到無地自容的壞習(xí)慣了!
干咳幾聲,我決定拉走話題:“總之,白夙說了會放你走,就一定會放你走的。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們怎么出去了吧?”
聽到我的話,白夙回頭瞪了我一眼,我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乾麓”憋了白夙一眼后,冷哼一聲說道:“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打算放過我的。而且我不覺得你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們?”
我怒:“那你到底要這么樣吧!都說了放你走,就是放你走,你愛信不信!不過如果你再在這里嘰嘰歪歪地,我也不介意把你就地正法!”
雖然我并不懂該怎么把它就地正法,不過我相信白夙懂!后者在接收到我對他充滿信任的火辣辣的眼神后,居然嫌棄地轉(zhuǎn)過身去不想看到我了。
我去,這都什么人?
白夙蹲在“乾麓”面前說道:“我保證放你走,但是你不可以再害人了,而且你要告訴我怎么出去,以及被你掉包的乾麓在哪里。”
“乾麓”不屑地說:“哼,我憑什么要相信你?我這次這么快就被你們抓到了,早就顏面盡失,放不放都無所謂,比起外面,我更喜歡待在這里。”
我冷笑道:“哦?你還真是的不相信我們有能力弄死你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幾個就是故意來這里降妖除魔的!看你這樣,你應(yīng)該在這里待了很久了吧?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覺得,這個地道是那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還能進進出出的了?”
看到“乾麓”有些遲疑的表情,我心里便有底了:“所以我們既然能進來,當(dāng)然也可以出去。只不過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比較偏遠(yuǎn),而且也想知道這個地道還有沒有別的出口。你愿不愿意告訴我們其實真的無所謂,反正我們時間多。而且我們帶來的食物和水也多,早就做好了打長期戰(zhàn)的準(zhǔn)備。這就是事實,你愛信不信吧。”
其實我們根本就什么都沒有帶,之前的那個蘋果還是我從家里出來之前,順手給揣懷里的。別看我一臉淡定的樣子,內(nèi)心可著實焦躁不安啊!
要是這娃精明點,就會拆穿我這并不怎么高明的謊話了!到時候可就真的慘啦!
這時候白夙也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我們這堆人里,只有他擁有最終發(fā)言權(quán)。”
沒想到這娃居然會在這時候不掉我面子,內(nèi)心一陣感動!既然白夙這個“幕后操控者”都這么說了,剩下的兩個小跟班自然也就只剩下乖乖地點頭這一個選項而已。
那個“乾麓”還是滿臉不相信地看著我,似乎在質(zhì)疑我這種什么能力、什么本事都沒有的人,居然會是老大?
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我的話,看來我還是有能忽悠人的本事的。
“把我放開吧,我?guī)銈兂鋈ァ!?p> “乾麓”在小陣?yán)飫恿藙樱眯£嚤砻鎰澾^一道道電流。聽到他忍不住地倒抽氣,我有點同情他了。被電擊的滋味兒,肯定很不好受吧。
最終我們還是不得不選擇放開“乾麓”,因為白夙的小陣還沒有先進到,可以隨著里面的物體移動而移動。話說要真是那樣,那就不是束縛了,是保護吧?
他站起來活動活動了手腳,然后面目陰沉地把我們挨個瞪了一遍,轉(zhuǎn)身就走。
我還以為他要整幺蛾子出來了,結(jié)果沒想到“乾麓”是很講信用的。只見他轉(zhuǎn)身也沒走多遠(yuǎn),口中還念念有詞的,然后我的面前出現(xiàn)了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乾麓。
只不過那個假的面超級黑,這個真的倒是皮膚很白。
白乾麓還處在昏迷的狀態(tài),黑乾麓也不說什么,彎腰扛起他就帶著我們往墻上撞。乖乖,沒想到這墻還真是有名堂啊!
不過很快地,我就開始慶幸自己當(dāng)時沒有亂撞墻了。
跟在黑乾麓身后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這里仍舊是地道里,只不過出口被他用幻覺遮住了,這才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如果不懂行亂撞的話,輕則鼻青臉腫,頭破血流,重則就是一頭栽進不知道有什么的鬼洞里。想想,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比較好。
難不成之前那個黑乾麓說讓我們原地掛機等待,就是因為這個嗎?不過這個念頭,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啊!
總之,不管是因為啥吧,我終于看到了可愛的天空,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也看到了熟悉的人……
“老爺爺!你沒事吧?”
唉,紀(jì)清這傻丫頭。出來一看到熟人,就立馬蹦上去了。我仿佛都看到了她兩只耳朵豎起來,尾巴搖一搖的模樣。
這娃真是缺心眼兒啊!沒看到黑乾麓也黑著一張臉走向那個老爺爺嗎?后者還笑得一臉慈祥的!
“哈哈哈,你們也過來吧。”
那老爺爺幫紀(jì)清擦擦臟兮兮的小臉,然后招手讓我們也過去。對望了一眼,也就走過去了。反正跑也沒地方跑,而且也跑不掉,總不能把紀(jì)清和白乾麓給丟這兒吧。
“來,洗把臉,吃點東西吧。我可以解釋的,這件事其實就是一個誤會啊。”
老爺爺拉著我們走進了一個門,穿過后院,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剛那門兒是茶館的后門。我們是從附近的小樹林出來的,仔細(xì)想想,小竹林好像不在這個方向來著。
又重新回到了我們之前所待的那間客房,只不過一開門,我們就愣住了。因為客房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人在了。
“爺爺?!”
一開門就看到爺爺他老人家盤膝坐在塌上,我們幾個都又驚又喜又有點委屈地跑過去。爭先恐后地?fù)屩f話,爺爺他笑呵呵地一揮手,示意我們保持安靜。
就在這時候,突然聞到一陣飯香。感覺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一樣,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喚。茶館老爺爺不知啥時候在房間里備了桌飯菜,讓我們幾個都過去吃。
有爺爺在這里,諒他們也不敢在動什么歪腦筋,我們也就大大方方地坐下來吃東西了。要知道在餓了的時候,肚子最大,不然它能讓你難過得哭爹喊娘的。
桌子看著不大,其實還是挺大的。至少坐下我們幾個和兩位老人家之外,黑白乾麓也坐在旁邊。白乾麓在進茶館之后,就被黑乾麓不知道抱去哪里了。
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他會不會出什么事,不過現(xiàn)在看到他倆和和諧諧地坐在一起,還互相夾菜吃,應(yīng)該是什么壞事情都沒有了吧。
在吃東西的時候,一邊吃一邊聽兩位老人家講事情。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件事說不定還真就是一個單純的誤會,如果我們不是那么神經(jīng)過敏的話,也許也不會出現(xiàn)之后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