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人說,不要和商人打交道,因為,最后會被賣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此,我來威達威利星之前并不同意,此刻,在我們被圍困并將被遣送回國的時候,才發現,商人的確變化無常,很難理解。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母星的觀察員,有絕對的人生自由,你們不能無理由將我遣送。”我有些無法理解這些野蠻人的舉動,如此這般的分裂主義,讓我覺得受到了屈辱。誠然,我應該對讓我身處此地的夏卿心懷記恨才對。
“抱歉,黎小姐,我們威達威利星不遵守星際聯盟的那套自由法案,你們所謂的自由,只是你們的一個幻覺,人類演化至今,從未真的自由過,過去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羅桑奇總督默默的說。“如果你任希望在鄙星游覽,請遠離我們的敵人,我們有訓誡,此地不能容忍舍衛國的人,我們要遵守承諾,這是我們的底線。”
“你們在入境的時候就該明確指出問題,為什么現在突然圍剿?”我憤憤不平道。
夏卿在身后拉拉我的衣服,小聲說,不要再說了,是我們的錯,在入境的時候,M0803給他們提供了假的身份ID。
我小聲問道,“你早就知道威達威利星不歡迎我們?”
“不能這么說,他們沒有不歡迎你,只是不歡迎我而已。”夏卿摸摸鼻子,小聲兒回答。
就這樣,我們兩個灰頭土臉的被驅逐出威達威利,沒有絲毫祖父黎桀的下落,還讓我見識到了威達威利星人敬仰的總督,讓人不悅的羅桑奇。他幾乎失明的眼睛如同兩個失去光輝的恒星,亦或是黑洞,讓人無法得知他的任何信息,卻似乎有辦法攝取你的魂魄,在他面前,感覺自己就是二維平面的一個無聊曲線,而作為三維世界的人,他能將我的一生參透。
我、夏卿和M0803,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押送回飛船,威達威利的禁衛軍走在我們身后,隨行的還有教堂里的神父,鄰近飛船,神父有意挑釁,言語中透露出對我們此行的不削,他說:“比起藍圖本身,尋找藍圖的人更讓人覺得可笑。”
M0803突然旋轉著身體,準備對神父發起進攻,這個小家伙一改往日的憂郁,突然間的暴力行徑讓我大跌眼鏡,雖然結果被夏卿攔住了,但是,周圍的禁衛軍和神父都被嚇了一跳。
回到飛船,在返航的途中,夏卿從M0803的機械盒中取出了一條白色的薄片,展開后發現薄片上用黑色墨汁寫著:“空無一物芳菲盡,輾轉迂回曲未終。”
“這個,是……?”我問道。
“是紙張。”夏卿回答。
“哪兒來的?星際聯盟后就很少見到這個東西了吧?”
M0803回答:“神父塞給我的。他在送我們上飛船前屏蔽了別人,給我發了信號,讓我秘密保管,離開威達威利星后讓我交給夏卿。”
“現在還有人用紙,真夠懷舊啊!”我說。
“不是懷舊,紙張是最好的保密工具。任何數字化的信息都會被監控,而紙張上的信息卻極難得被索引和監控,這是最好的傳遞秘密信息的手段。如果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消息傳遞給我,記得用手寫在紙上。”夏卿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露出了標志性戲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