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開學,江珩就正式進入高三了,沒有了周末雙休,補課日子的撲面而來,一個月也只有兩天假,壓根空不出來時間去S市看外婆,周品淑體諒她,每隔兩周自己來往于N市與S市兩地之間,江珩不忍,勸說外婆不要這么辛苦,后來取個折中的法子,江珩每個周日都和她視頻,平時上下課的時候就由冷家父母拍一些日常的小視頻給她發過去。
國慶,溫品淑也沒有讓江珩來S市,反而是帶著江裔來了N市。江裔一來,江珩感覺整個家里都熱鬧了,原先還擔心他和父母之間太過生疏待的不自在,哪只這孩子把白羊座的熱情發揮到了極致,把冷家父母哄得前仰后合的。
聽聞隔壁區縣有個著名的佛寺,溫家外婆想去拜一拜,為即將高考的江珩,也為溫婉即將出世的孩子。
說去就去,一行五口人,家用的小車正好坐的圓圓滿滿。路上又聽著江裔開始和冷父開始侃大山了,喊著喊著順口了,竟然叫起來“爸”,江珩初聽第一聲還覺得挺好笑,忽然想起看看外婆的臉色,還好,沒什么不高興,溫家外婆知道她的擔心,順著說了一句:“和你爸一樣是個臉皮厚的。”江珩知道,說的是她的軍人父親。
行至佛寺的時候江珩下車,就聽見冷父說年紀大了,開兩個小時的車就腰酸背痛了,江珩剛想說讓江裔開,然后瞥見停車位后方有兩個人挺熟悉的,再仔細看兩眼,那可不是熊貓和白云嗎。江珩涼颼颼的看著江裔說:“爸,你兒子帶小尾巴了,回來的時候你就別擔心了。”
江裔過來討好,一胳膊摟住江珩的脖子,“妹妹,乖哈~”江珩哼了聲,跟著冷母徑直往上面的寺廟走。
每一尊佛像前江珩都虔誠跪拜,沒有什么特別所求的,只能求佛保佑她所喜歡的每一個人都平安健康。
在寺里閑逛的時候,江珩看到有人在求平安符,和尚師傅教授香客把用花箋紙寫好的佛語,用一塊紅布好好的包起來,針線縫好便于貼身攜帶。
江珩走過去,在心里默默地數了數,要給哪些人求一個,外婆和父母是肯定要的,大哥、江裔也是要的,表姐要有小寶貝兒了,也不能少,還有溫家表哥要過生日了······
江珩一遍遍虔誠的跪拜,思考著花箋上的題注,最后一遍清點著平安符的數目,心里想的是佛祖啊,不是我不誠心,是我心里裝的人太多了,您可要多多見諒啊。
江裔悄悄的從后面竄過來,“嘿”了一聲,江珩嚇了一跳,剛清點的數目又亂了。
“阿珩,你怎么求了這么多,是不是沒人一個啊?高珈鋮有嗎?”江珩臉色一滯,江裔看出來了,“阿珩,聽說你們倆吵架啦,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那你有沒有也給他弄一個啊?他最近有點小慘······”
江珩警惕著,“干嘛?你怎么幫他說起話來了?”
江裔假裝苦惱:“哎呀,哥哥也覺得他慘是他活該,誰讓他氣你呢?但是吧,我們阿珩可不是那么小心眼兒的人吶~我們家珩珩多好啊······”
江裔又開始把他之前一來就和江珩叨叨了半天了高衍的遭遇,又渲染的更加慘了。
江珩自上回離開S是以后就再也沒有和高衍聯系過,沒想過也沒必要。聽到高衍參與的N號火箭模型模擬試驗試射失敗,江珩心里還是挺為他惋惜的,畢竟他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能想象到他花費數年的心血一朝化為烏有的失落,上回和他吵架,她漸漸地就沒有放在心上了,他和她的矛盾一向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就算是朋友也該在這種低谷時期支持他的。
江珩嘴上和江裔犟著說“就不。”,另一邊握緊了手心里那一個江裔沒看見的平安符,她希望他好,是出于兩人曾經共同擁有的婚約,出于把他視作一個一直對她多有照顧的···好朋友。
在婚約作廢之前,他一直對她來說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她不是三歲小女孩,知道這么優秀的一個男生他的吸引力,對于她這種毫無經驗的女孩子是有多大,所以自從知道他們婚約的第一天起她就決定要遠離他,做一個自由的自己。
她一直都清楚他的優秀,所以知道自己最應該怎么做。
當晚江珩回到家,就去了快遞站,費盡了心思七彎八繞的從顧樂那里知道了他的西部實驗室的地址,然后把東西快遞給B市的鄭好,拜托她轉寄,寄件人的信息是假的,只有收件人信息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