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曉嘆了口氣:“不知道吧,要是遇到合適了的,我也會試的。”
夏夏的男朋友第二天一大早就開車回來接上夏夏和郁曉送他們去燕子家。
郁曉從十來歲離開家后每年都會跟著黎家兩口子在正月里來看他舅舅,但是這三年卻也沒有回來過了。
村子里沒有什么變化,年輕人都出去務工了,有好些已經(jīng)在鎮(zhèn)(zhèn)上買了房子搬出去了,村里大多數(shù)(shù)剩一些老人,大片的農田也在早幾年給承包出去了。
燕子家雖然辦喜事,但是人不多,現(xiàn)(xiàn)在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務工的都還沒回,農村里多是一家一兩個老人,都湊在一起,也不算多。
按照陵市結婚的規(guī)(guī)矩,中午是娘家辦,晚上是婆辦,新郎上午上門,吃過午飯再接到婆家。
燕子的老公是她的小學同學方峰,也是郁曉和夏夏的小學同學,他小時候長什么樣不記得了,但是今天看是格外精神帥氣。
郁曉看著一身紅嫁衣喜洋洋的燕子,心底里是羨慕的也是難過的,不知不覺,當初還一起玩泥巴躲貓貓的她們轉眼就已經(jīng)為人妻為人母了。
夏夏來了后跟燕子打了聲招呼就去了爺爺奶奶家。夏夏的弟弟在上大學,父母在外面務工,但爺爺和奶奶還是在村里住的,回來了自然是要去看爺爺奶奶的。
郁曉跟著幾個長輩打過招呼后就去村里轉轉,遇到小時候喊的大娘給拉進屋去,從稻倉里拿出兩顆紅彤彤的大柿子塞到手里。
“你小時候可愛吃這個了。”大娘一邊笑一邊指著門口的那顆柿子樹:“我記得有一回你還從這棵樹上摔下來了。”又打量著郁曉:“你說你小時候是個多皮的丫頭,長大了卻是文文靜靜的,許人家了沒有?”
“我有孩子了。”怕大娘要問些關于她孩子爸爸的三長兩短,便找了個借口遁走了。
怕又遇到熟人再問些什么,郁曉不敢在屋基里轉了,便端著兩個柿子往塘口那邊轉了。
手上抱著兩個沉甸甸的大柿子,郁曉實在是不該怎么處理。扔吧,顯然不好,吃吧?又?郁曉有些為難。
小時候愛不愛吃柿子郁曉現(xiàn)(xiàn)在是不記得了,但是現(xiàn)(xiàn)在不怎么吃。不是因為味道不好,而是每次吃都能糊一臉。
郁曉最后還是決定吃掉,糊了滿手滿臉的,正好前面有水塘去洗洗。
走到水塘邊上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男孩正在逗一只剛出窩沒多久的小奶狗,一人一狗玩的很歡樂,那小男孩更是抬頭沖著她笑了一下。
長的真好看,郁曉心里不禁感慨,一點都不像農村的孩子,哪像她小時候,泥里打滾,渾身臟兮兮的。
蹲在水塘邊上的洗衣板子上,郁曉用塘水當鏡子,仔仔細細的洗好后站起來時眼前發(fā)(fā)黑,又陡然聽到鞭炮聲嚇了一跳,腳一滑,“啊”的短暫一聲后就是撲通一聲,郁曉整個人掉進了水里。
這個水塘是沙塘,這些年大隊里邊人家蓋房子,都是從這口大塘里挖的沙,塘已經(jīng)很深了,邊上怕出事,沒敢多挖,邊上一米內的距離也就大半人深。
“救命啊!救命啊!”郁曉在霹靂巴拉的鞭炮聲中撲騰著水大聲的喊。
人在險境中對死亡的恐慌對生的渴望會散失理智,他們會試著抓住一切能救命的東西緊緊不放,所以當郁曉感知手里有東西的時候,便緊緊的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