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四人的禁錮盡數(shù)解開,倒是讓語憂大吃了一驚,楚晗似乎根本沒時間考慮是誰在無形中幫了自己,反而第一時間沖到語然身邊,不知是擔(dān)心語然本人,還是擔(dān)心然那微乎其微的仙靈,可事情往往事與愿違,語然周身都是四溢的異靈,天族的,魔族的,靈獸的,魚龍混雜,此時越是急切,越不得其法,楚晗被干脆利落的彈回了原地。
“殿下莫急,怕是這丫頭身上的仙靈混雜了些,被語憂一激,盡數(shù)不受控制了,且先等等再說也不遲。”?
罄一時也不知如何權(quán)衡,畢竟被飲了一滴血也不是什么大事,旁人怕這像毒藥一般的血,可語憂是從古至今唯一可以完好無損的,與其擔(dān)心語然恐怕更該擔(dān)心的是語憂才是,可突然變成了這樣,倒是聞所未聞。
“如今這一眾里,可有你心儀的?”
那個幽幽的聲音問著語然,語然驚恐之余,那還有心思想這些,只知緊緊護(hù)著自己的小腹,擔(dān)心孩子有危險(xiǎn)。
“你腹中的孩兒不會有事,我會讓你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下,倒是楚晗這么擔(dān)心你,我吃醋了,我一般都是大度的,身邊拿的出手的人都是可以隨意送出去的,可有人碰了我放在心尖上的寶貝,你說我該怎么辦?”
聽到這語然知道了來者何人,不過未免也太過可笑了些,自己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這個時候倒像是被正室捉奸在床的狐貍精一般,也真真是有口難辯。
“果然是個聰明的,你仿著我在這幾人身邊打轉(zhuǎn),從現(xiàn)在起,就照我的吩咐繼續(xù)做下去,你現(xiàn)在誰也不是,你也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誰,可我卻明白的一清二楚,要不是語憂解了我放在你身上的最后一道印記,我還沒辦法這么快的出現(xiàn)呢,你可以算的上我最貴重的一顆棋子,不過若是行的不好,說棄也就棄了,包括你那一夜春宵的腹中孩兒,也將化為烏有,如此,可明白?”
“這孩子此生不易,如此威脅這個孩子,當(dāng)真是你本意?”
一直在一邊不做聲的溯,并不是不擔(dān)心語然,而是努力搜尋著語然面前那個威脅人的家伙,盡管也是如語然一般看不見摸不著,但發(fā)生了什么他還是門清的。
“溯,你在說什么?”
“三殿下,本王此生與那孩子同生,你們怎么就不問問我,一股腦兒的超前沖,被旁人誤會,豈不是害得那孩子白白受過?”?
“嘖嘖……千算萬算的居然沒有算到這扇此生竟與你同生共體,倒是找了個好靠山,明明無名無姓的慣了多年,”溯“?生出個名字倒是不慣了。”
“慣與不慣的,一直以來都是以你的喜怒來衡定,你布了這么大的一場局,耍的所有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怎么?那凡人的卑微,不但沒有消散反而還根深蒂固了不成?”
溯說這話時,揚(yáng)手封了旁的幾人的五感,趁幾人拍耳揉眼之際,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語然身邊,近身便要帶走語然。
“你就不想問問,這孩子還能活幾日,你此刻帶走了她,那骨梟之氣與孔雀之毒雙管齊下,呵…怕是連你,都要跟著去黃泉一趟了。”
“我既能跨了眾人,破得了這魚龍混雜的異靈,又何懼黃泉一趟,莫氏一族生來就是短命鬼的命格,這眼看著都是最后一世,盡了也就了了,若我真陪著這莫氏走完完整,倒也是功德圓滿了。”
溯用意念劃破了指尖,將指尖血點(diǎn)在了語然眉心,順勢將瑟瑟發(fā)抖的語然抱在懷中,轉(zhuǎn)身離去。
“一向不拘一格,怎么一趟凡界就變成了這樣……”
一陣微風(fēng)拂過臉頰,五感盡復(fù),一聲清脆落在楚晗耳邊,低頭一看,竟是一星石耳墜。
“終究……是回來了。”
楚晗忽然明白了語然那瘋癲的樣子所謂那般,環(huán)顧四周,也知道了溯為何不見了蹤影,本不想盼望的事情回到最初,可世事輪回反復(fù),不論如何躲避錯過,終究回到了最初。
“憂哥,你早知她回來了對嗎?”
楚晗拿著耳墜,淡淡的說著,語憂依舊不溫不火的笑著,也不看楚晗與罄,只是淡淡的瞧著一個地方。
“如何?太子殿下此刻這么問,是想讓她回來還是不想呢?”
語畢,語憂化作煙塵離去,楚晗與罄也不再說些什么,按照那往常的,他們此刻該回云鏡山候著才是,順便坐等好戲。
溯帶著語然走了不知多遠(yuǎn),直到了一處自己也不曉得是什么地方的地界,這才將語然好生放了下來,暫時歇歇腳。
“我此刻痛苦,你必定也不好受,聽她說,骨梟之氣猛烈又加上孔雀生來就帶的劇毒,你與我共體,可有法解?”
“折騰了這么久,想必也是又饑又渴,我去尋些吃的和水,你好生等我。”
語然剛剛受了驚嚇,體內(nèi)種種異靈余毒又一股腦左右亂撞,強(qiáng)壓著不適還關(guān)心著溯,倒是個懂事的。
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語然的視線,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噗”的一聲,吐了出來,溯不禁苦笑半晌,自己一界逍遙散仙,受神仙頂禮膜拜的,竟也會被雜事左右。
自始至終,大抵都是然一人做的局罷了,為了不受眾人排擠,努力修煉異靈,進(jìn)入天軍營成了蒼涯的左右手,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讓靈獸祖宗和上古神兵甘愿俯首稱臣,對于楚晗的感情不知是虧欠的真情實(shí)意還是逢場作戲,而對于其他出現(xiàn)的這些蕓蕓眾生,也不過是之前說過的游戲人生罷了,可對于語憂與珣,又該如何解釋才講得通呢?
天,也該好好的破上幾個窟窿,才能將這離奇荒誕解釋的通,天之安然,世人向往,可神之無奈,又有誰人懂得,天之上,上清,地之下,幽冥底,都說人生來不易,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神都是將這些所謂受到極致,到最后盡數(shù)看淡放下,方為成仙成神,可若是真真想在去歷劫修煉的,寧可受天譴也不愿去凡界,畢竟凡界之苦,比起天譴還是讓人望而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