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和放假時間的通知出來以后,校園里似乎有了異常濃烈的學(xué)習(xí)氛圍。圣誕老人噠噠的鹿蹄,絲毫擾不亂室長的復(fù)習(xí)計劃。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幾次提議都被否定了,畢竟,過了元旦就要期末考,圣誕節(jié)前我們要學(xué)完整整一學(xué)期的課程,我粗粗?jǐn)?shù)了一遍單詞和固定用法,差不多也就四五千個吧,你所有逃過的課都在這時候嘲笑你。
“你們知道黃燁喜歡的女生么?”室長明明在背書,沒頭沒腦的問了我們一句。
“不知道,有什么特別么?又不是喜歡的男生”姜疆并沒有預(yù)期的八卦臉。
“我聽他室友說,黃燁喜歡那個女生是日語班的班導(dǎo)生,叫蕭瀟。大一的時候想方設(shè)法的追人家,感動了一個班,蕭瀟學(xué)姐很感動的拒絕了。然后他就開始漫漫單戀路,整整兩年了。”室長一臉的非君不嫁的表情。
“那女生沒有說不喜歡他哪里么?”小蘑菇到是好奇的很。
“說是……喜歡姜奔”室長說完看了姜疆一眼。
我想起那個明媚的早晨,提起姜奔,黃燁呆呆的望向朝陽。陽光下蕭瀟帶著班級唱著歌,一身粉紅色的運動裝,高高的馬尾辮,鵝蛋圓的臉上滿是笑意。“所以你為什么會跟黃燁的室友們打聽他喜歡誰?”我故意岔開話題。
“啊?那個……我本來是想問問考試都什么題型,難不難什么的……”室長支支吾吾的搪塞我。
“明明老師都有講”小蘑菇不識趣的說。
“我不是沒認(rèn)真聽講嘛!你們都知道呀!那接著看書看書”室長低下頭,連耳朵都紅了。
我低頭看著書,卻再也看不進(jìn)單詞。想起初見姜奔時君子溫如玉,他寫的文章,他打籃球的樣子……我忙喝口水掩飾緊張。究竟什么樣的女孩兒會讓他傾心,哪怕停下來寒暄,‘呀!你也在這里’
“那個……元旦大家都不回家吧,跨年去剛哥家怎么樣?”小蘑菇像女主人一樣邀請我們。
“小蘑菇這么說我覺得可以,反正要是元旦都沒看完,估計也看不完了”室長一定是還是想吃火鍋。
“剛哥說他給你們做飯吃,問你們喜歡吃什么,他做飯很好的。”小蘑菇紅著臉說。
“小龍蝦!小龍蝦!”姜疆突然很激動。
“我想吃豆腐……”聽上去雖然很弱,但是我真的很想吃。學(xué)校做的豆腐上飄著一層大黃油,實在吃不下。
“出息……山珍海味的我就不挑了,他看著做吧”室長聽到吃一下子來了精神。全然沒有剛才扭捏的神態(tài)。“對了現(xiàn)在可以買票了,你們都什么時候走呀?”整整一天,這是室長說的唯一有用的話。
“我最后一天考完試下午就走,齊侯幫我買票了。”不過我并不關(guān)心。說起坐火車回家,真是痛苦的記憶。拖著行李箱,路上恨不得把電腦扔掉不要了。帝都不是始發(fā)站,上車人又很多,上次我是被乘務(wù)員連人帶箱子一起扔進(jìn)車廂的,再連滾帶爬的踉蹌著找座位,狼狽的樣子被齊侯和簡兮笑了一路。
“哎呀你真好,要不我也去大連吧!這樣就可以跟齊侯一起回家了”不知道姜疆如果知道每次坐火車都好像逃荒一樣會不會還這樣笑的一臉****。
圣誕節(jié)我們果真都沒有計劃,從龍哥炒飯吃完出來,每人順便買了個熱乎乎的烤地瓜便回寢室了。回去發(fā)現(xiàn)姜疆的錢包丟了,不過里邊沒有銀行卡也沒有證件,她本人并沒有很在意。披星戴月的復(fù)習(xí)了一周,跨年那天我們又聚到了翟剛的小出租屋里。
翟剛做飯果真不是吹牛,紅燒肥而不膩,蟹黃豆腐喝不出一點兒姜味兒,雞翅難得的入味,小龍蝦也好像簋街買的一樣。齊侯和seven也就打打下手,一大桌子菜都是他自己做的。我們嘖嘖的感嘆,羨慕小蘑菇得遇良人。晚上一邊看芒果臺的跨年晚會,一邊麥霸們自行開著演唱會,后半夜一起抽王八,簡兮臉上胳膊上都是寫著祝福語的紙條,像極了許愿樹。
考試持續(xù)的了一周,從考場把行李拖走的瞬間,突然有些心慌。跟姜疆她們再見,沒有太多不舍,卻也沒有要回家的輕快。
夏蟬冬雪,初到帝都的第一個冬天,初到大學(xué)的第一個冬天,在火車的轟鳴中緩緩落幕。齊侯靠在座位上睡著了,我望了窗外來不及欣賞便匆匆而過的風(fēng)景,心里一陣陣的慌亂和落寞。此后每一年都會這樣過么?綠皮的火車,窗戶透著寒氣,窗外飄起了小雪,我給媽媽發(fā)了信息:陌上銀裝緩緩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