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山腳下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一切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了,我們互相看了看,老六說,“哥哥們,現在后悔還來的急,咱們確定要上去?”
老五說,“是男人不,女生都還沒說話呢,東西都準備好了,不上去還等什么呢,走吧,兄弟們”。
我說,“老五你先別急,咱們得安排好了,都把鞋帶系緊了,帶好東西。三哥你和三嫂在前面,往后是老大和小八,接著是肖可兒和吳思瑩,接著是老七和孟佳妮,再下來是我和二哥還有韓月芽,老五你和老六殿后。”
我們開始登山了,走了二十分鐘后,就聽老大罵老三說,“老三你個混蛋,你就不能把樹枝什么的折一折啊,刮死我了”。
我喊道,“老大,三哥扶著三嫂呢,這事你來做吧,你和小八修幾根木棒,既能開道也能當拐杖,這樣吧你和小八做前六個人的,老五你和老六做咱們后面七個人的?!?p> 有了木棒后,老大喊,“老四,這招還真行,哈”。
我說,“當然,這是經驗?!?p> “啊……”忽然一聲尖叫響徹山林,我看到與我在一起的二哥和韓月芽都是一驚。
聲音是孟佳妮發出的,然后聽老七說,“我的神啊,那是樹皮,不是蛇?!?p> 韓月芽捂著胸口說,“哎,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和二哥看了看她,見韓月芽的臉色都變了,我們笑了,心想到底還是女生啊。我們繼續向山頂登去,可是我發現韓月芽越來越慢,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聽到她喘粗氣了,我把手伸給了她,她一手按著膝蓋,看了看我,然后把另一只手遞給了我。
涼風陣陣襲來,我感到了一絲寒意,可是這陣陣寒意又分明的讓我感覺到了一個問題,韓月芽的手很燙,我想這小丫頭難道害羞了不成,我回頭,看到了韓月芽虛脫的表情,額上有粒粒汗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手背輕輕的去幫她擦了擦汗,汗是涼的,頭是燙的。
我松開了她的手說,“不行,我送你回去”。
韓月芽用力的笑了一下說,“沒事,沒那么嚴重?!?p> 我說,“不行,嚴重了就晚了。”
韓月芽說,“我感覺今天肯定是一場愉快的經歷,我不想錯過?!?p> 我說,“以后還有機會。”
韓月芽把手又遞到了我手里,說,“求你了”。
握著她的手,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怎么看,她再也不那么像男生了,一樣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女孩的懇求,大部分男人都是很難拒絕的,我尤其無法拒絕。
我脫下了外衣,讓韓月芽穿了,拉著她慢慢向山上走去,忽然的,一聲凄慘的狼叫從山上傳來,韓月芽又是嬌軀一顫。
我罵道,“老三你要死啊?!?p> 老三鬼笑著喊,“兄弟們,這地方還行,歇一會啊?!?p> 我拉著韓月芽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席地而坐了,小八說,“進展的快啊,這就已經拉上手了”。
從下面上來的老五說,“四哥一直是護花使者,你不知道嗎?!?p> 我松開韓月芽的手,扶她坐好后,嚴肅的說,“她發燒了”。
李曉玉和吳思瑩等女生便圍了過來去探韓月芽的頭說,“真發燒了”。
我說,“三哥,把你包里的那小瓶白酒給我。”
老三說,“靠,你真成酒鬼了。”
我說,“別廢話,快點。”
我從老三手里接過白酒后,打開蓋子向韓月芽走去,到韓月芽面前,我讓韓月芽伸出雙臂,便把白酒倒在了她兩胳膊上,由于她穿著牛仔短褲,所以我很容易又把白酒倒在了她腿上。然后我對吳思瑩說,幫她擦擦吧,把這些酒都擦在她身上。
老五說,“這是什么偏方啊?”
我說,“小時后,我發燒的時候,外婆就是這么給治的,誰有厚衣服給她再披上點,等她燒退了,咱們再走?!?p> 韓月芽果然很快就好了起來,肖可兒和孟佳妮搶著扶了她走在老大和小八的后面,我和吳思瑩走在老七和二哥的后面。
在快要進入一片松林的時候,一只大鳥忽然尖叫著拍打著翅膀從草叢中一飛沖天,我身邊的吳思瑩嚇得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好一陣之后,又羞澀的松開了手。我不再猶豫,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任她如何用力再也不肯放開。
月兒彎彎,似乎就斜斜的掛在山頂的哪一棵樹梢上,我拉著吳思瑩的手,踏著皎潔的月光,一步一步向山頂走去,向著月兒走去。偶爾回頭看看她,便又融化在她甜甜的微笑里。
時至今日,我再也無法記起是如何與吳思瑩走到山頂的,只記得那月色,只記得她那甜甜的笑。
那一晚,我們到達山頂之后,高興的唱著,高興的喊著,然后圍坐在篝火旁講訴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屬于自己的故事,互相深深的感動著。很久很久,我擁著吳思瑩沉沉的睡著了。翌日,早上九點多,太陽升起,霧水漸漸散去,我們才一起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