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xiāng)里下來的幾個技術(shù)(shù)員從回去之后就沒有回來過，更別說給吳剛一個好的設(shè)(shè)計方案。再說建設(shè)(shè)一個旅游基地或者度假村也不是鄉(xiāng)(xiāng)長一個人說了算，八里河雖然美麗，但是地方太小了，做度假村的回報利潤不高。
吳剛也找過房地產(chǎn)(chǎn)開發(fā)(fā)公司，還是因為地方太小被人家否決了。蓋幾個別墅吧，吳剛又覺得不能把八里河的作用都發(fā)(fā)揮出來。
吳剛生氣了，他覺得從政太難了，干什么都要走個程序，有一個環(huán)(huán)節(jié)(jié)被否決，整個項目都?xì)Я耍瑓莿倹Q定退出，繼續(xù)(xù)從商。
李三最贊同這個想法，吳剛還是那句話：多有群眾處理好關(guān)(guān)系，解決群眾的切實問題。
李三想了想：這小村莊能有什么問題啊？
“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你不去觀察，你怎么知道大家有問題呢？況且你現(xiàn)(xiàn)在什么都不是，人家有問題憑什么來找你啊？”吳剛問李三。
李三覺得也是，他確實應(yīng)(yīng)該到處走走，看看人家都有什么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正德。
正德家已經(jīng)(jīng)有兩年沒有人在家了，現(xiàn)(xiàn)在地也沒有人種。如果說他們只是出門打工，這也沒有什么，把地交給別人幫忙種就行了。問題是他家的地已經(jīng)(jīng)荒廢兩年了，在大家都是綠油油的土地上，非常扎眼。
李三找到潤紅媽問情況，當(dāng)(dāng)然他只是當(dāng)(dāng)做串門子聊天的。那個時候強(qiáng)(qiáng)生就在里屋看電視，潤紅媽說自己也不知道，這有一年沒有去出門了。
“不知道，不可能吧，你們前后院，再說平時就你們關(guān)(guān)系最好。”
“前兩年大家是在一起干活，可是有段時間正德和他媳婦鬧別扭了，兩個人的關(guān)(guān)系很不好，有一年過年都沒有好好的過。后來劉正德出差再沒有讓國秀媽去，她還在家里擺個攤什么的，再后來她又去出門了，還把國秀帶著了。我們還是在一起干活，他們倆整天頂嘴，快放寒假的時候，因為潤紅和強(qiáng)(qiáng)生不聽三姨的話私自回來了，我就先回來看看。去年正德一家都沒有回來。”潤紅媽回想著說。
“那你當(dāng)(dāng)家的沒有和你說起他們嗎？你沒有問你當(dāng)(dāng)家的嗎？”李三繼續(xù)(xù)追問道。
“呵呵”潤紅媽笑了，“她要不是自己去出門，她是和他當(dāng)(dāng)家的一起去，而且是一家人一起去。這樣的話用不了大家擔(dān)(dān)心，還問她做啥？”
李三想想也是，他又問了其它一些人，當(dāng)(dāng)然也是串門的時候說的。
可能是李三到處的問，引起了大家的關(guān)(guān)注，于是村里的人慢慢地又開始猜測了。有的人說他們一家已經(jīng)(jīng)定居山東了，有的人說他們又去了別的地方。當(dāng)(dāng)然還有一些不好的方面，最有影響力的說法就是：正德媳婦跟人家跑了，正德沒臉回來，就帶著孩子不回來了，家也不要了。
隨著村子里的流言越來越多，潤紅媽也開始擔(dān)(dān)心了，他給玉林打個電話，問問玉林是否還在山東，正德一家是否還和自己在一起工作。
“之前是在一起工作，可是今年我到這兒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jīng)不在這兒干了。我問過老板了，他說正德一家在這都在這兒，就覺得沒有回去過年的必要了。過年前幾天，正德還和媳婦在廠里做一些其他的工作加班，可是大年三十老板讓正德一家好自己一起吃飯時，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正德一家都走了，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他們加班費(fèi)(fèi)都沒有要就走了。”
潤紅媽嘆了一口氣，玉林說：“我們這兒也有傳言，說國秀媽中間也懷過孕，兩個人都高興的不得了，誰知道出了什么事兒，可能是寒假加班的時候碰到哪兒了。結(jié)(jié)果又流了，國秀媽一時接受不了，就走了。正德也覺得不能在這個地方再待了，就走了。但是，這只是傳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你為啥不早告訴我？”潤紅媽問道。
“你又沒有問我，況且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們倆也可能去別的地方打工去了。萬一我告訴你，他們又回來了，那怎么辦？”玉林解釋道。
潤紅媽覺得也是，她現(xiàn)(xiàn)在越來越懷疑這是一場夢，不是覺得他們的失蹤像是一場夢，而是他們一家的出現(xiàn)(xiàn)然后又莫名的消失，以及國秀媽無所不能的能力和為人處事的性格，讓國秀媽變得傳奇了。然而就是這位“傳奇”的人物卻曇花一現(xiàn)(xiàn)般的又消失了。
潤紅媽看看強(qiáng)(qiáng)生，想起國秀媽為自己接生的時候，她就覺得國秀媽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她也注定有不平凡的經(jīng)(jīng)歷，可是大家還沒有把她之前的經(jīng)(jīng)歷明白時，她已經(jīng)(jīng)開始以后不平凡的經(jīng)(jīng)歷了。
強(qiáng)(qiáng)生去了趟國秀的家，墻頭有兩米已經(jīng)(jīng)倒塌了。強(qiáng)(qiáng)生站在墻頭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進(jìn)(jìn)去，他不知道為什么，站在墻頭外看著院里的雜草，也有種時空穿越的感覺，像是美國的大片。總是從一個時代穿越到另外一個時代，然后沒有人煙。
四周恐懼疊著恐懼，陽光透過結(jié)(jié)著蜘蛛網(wǎng)(wǎng)的窗戶，重重地砸在沒有踩過的地上，激起了一層煙霧。
強(qiáng)(qiáng)生還是進(jìn)(jìn)去了，他站在院子里，不敢拿下一步，盡管是大晴天，盡管之前總上這兒玩，但現(xiàn)(xiàn)在院子里空蕩蕩的。強(qiáng)(qiáng)生小聲喊了一聲：“有人嗎？”然后瞪大眼睛看著周圍，仿佛隨時都能從草叢中跳出來一個人似的。
強(qiáng)(qiáng)生走到灶屋旁邊的那個屋，那個屋沒有上鎖。強(qiáng)(qiáng)生推了一下門，隨著“吱呀”一聲，強(qiáng)(qiáng)生退了好遠(yuǎn)(yuǎn)。
強(qiáng)(qiáng)生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走進(jìn)(jìn)屋里，屋里有一張桌子，上面布滿了灰。隱約中露出一個卡片，強(qiáng)(qiáng)生把卡片拿在手里，是一張身份證。上面寫著：應(yīng)(yīng)素芬，1969年出生，家庭地址已經(jīng)(jīng)是現(xiàn)(xiàn)在的八里村了。
強(qiáng)(qiáng)生拿著身份證看了看，他不知道為什么國秀媽，不是，是應(yīng)(yīng)素芬，為什么沒有把它帶走。她是真的離家出走，然而想讓周圍的人記住她，想讓之前對她好的人記住她，她不僅僅是國秀的媽媽，正德的媳婦，她還有自己的名字，她叫應(yīng)(yīng)素芬。
強(qiáng)(qiáng)生拿著這張身份證就證明應(yīng)(yīng)素芬并不是一個想象，她的確存在著，并且她之前所作的一切也都是真的，可是現(xiàn)(xiàn)在又變得不真實了。強(qiáng)(qiáng)生把身份證丟下，她看看周圍，仿佛覺得周圍有什么東西在看著自己，有什么東西在跟著自己一樣，他跑出去。回頭看看長滿雜院子，又好像從來沒有進(jìn)(jìn)去過，又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國秀一樣。
村子里的謠言越來越多，李三也覺得沒有頭緒了，他也不管了，他很難與大家打成一片，但是他有自己的方法。
投票選舉那天李三想用村里的喇叭把大家都喊過來，吳剛說：“你還沒有上任呢，就在喇叭里喊啊？你就挨家挨戶地叫，這樣大家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大家肯定會選你啊？”
沒過兩天就競選了，這段時間吳剛一直在喇叭里說這個事兒，讓大家公平公正。競選當(dāng)(dāng)天，李三就挨家挨戶地說要請大家去。大家沒有經(jīng)(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投票這個意識。李三就像大家解釋：選舉權(quán)(quán)是每個公民應(yīng)(yīng)有的權(quán)(quán)利，每個公民都有權(quán)(quán)利實行自己的選舉權(quán)(quán)。
大家都知道李三的意思，都說：“就去，就去，我知道怎么辦？”
李三就一本正經(jīng)(jīng)地告訴大家：“一定要公平公正！”
競選開始了，吳剛先說自己為什么不干了，他說在這那么長得時間里，也沒有做什么對村民有用的工作，也沒有切實帶動大家致富，是自己的失職。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占一個位子了，讓那些有抱負(fù)(fù)，有理想，有能力的人上去吧，好帶領(lǐng)(lǐng)大家不斷往前走。
接下來競選人開始進(jìn)(jìn)行演講，就是自己上去之后怎么會待村里的人的。村里的男勞力都出去打工了，沒有出去打工的，都是“沒出息”的。因此，從他們里面選村長，大伙還是有想法，不過大伙還是選了李三。
第一，村里的留守老爺們少，主動參加競選的更是少得可憐；第二，李三的發(fā)(fā)言好聽，實在。
李三說：“今天我要競選村長，希望大家都支持我，我知道我剛才去喊大家過來的時候，大家知道我的‘意圖’，可是我想說，我不是那種人。你們還是想好選誰就選誰吧，你們一定要公正地使用你神圣的權(quán)(quán)利。接下來去我就說說我競選的好處，我李三是個做生意的，沒有那么多的好詞，好句子。
“我就一個商店，一個飯館。我想以后我的飯館可以迎上面的領(lǐng)(lǐng)導(dǎo)(dǎo)，只要他們肯來，我們村子的經(jīng)(jīng)濟(jì)(jì)就有希望。他們領(lǐng)(lǐng)導(dǎo)(dǎo)高興，就會為我們村子的發(fā)(fā)展多留一個‘心眼’，這是對上面。
“另外我還有一個商店，以后我要是當(dāng)(dāng)上村長，商店就不能再賺錢了，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我要對得起大家，一心撲在建設(shè)(shè)我們八里河的經(jīng)(jīng)濟(jì)(jì)上。那么我就想好了，我的商店還開，但是不是為了盈利了，而是為了方便大家的生活。以后我們商店的東西都是進(jìn)(jìn)價賣，這樣是為了大家，當(dāng)(dāng)然這樣也是在我能當(dāng)(dāng)上村長之后做的。
“另外，我也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這世界上有那樣的人嗎？沒有吧！每個人都會犯錯誤，所以我希望大家的監(jiān)(jiān)督。有什么做的不好，你盡管的批評，當(dāng)(dāng)著我的面罵我我都沒有意見，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八里村的發(fā)(fā)展，為了自己的發(fā)(fā)展。希望大家能夠支持我！”說完就每個人就開始舉手投票。
李三的這些話都講到村民的心坎里了，就連潤紅媽聽到李三講以后商品按進(jìn)(jìn)價賣的時候都問一下“真的假的”。但是真到舉手的時候，潤紅媽還是把手舉了起來。
在統(tǒng)(tǒng)計票的時候，吳剛又說了：“下面趁著統(tǒng)(tǒng)計票的這回功夫我再問件事兒，就是你們是不是希望把八里河建設(shè)(shè)成為一個風(fēng)(fēng)景區(qū)(qū)。當(dāng)(dāng)然好處就不用我多說了，大家都看過《劉老根》，他們的環(huán)(huán)境好吧，以后我們要是建設(shè)(shè)成為風(fēng)(fēng)景區(qū)(qū)，我們的環(huán)(huán)境會更好。再說，以后人家過來旅游，還有很多的賺錢機(jī)(jī)會嗎。我想問一下你們的意見，有想建設(shè)(shè)的請舉手。”
結(jié)(jié)果沒有一個人舉手，吳剛甚至聽到有人說：“荒唐，這么小的地方能建風(fēng)(fēng)景區(qū)(qū)？要是能建的話，還用你在這兒胡扯？”
吳剛知道這群村民就像八里河的河水一樣，一輩子沒有經(jīng)(jīng)歷什么，也習(xí)(xí)慣了平平淡淡，安逸于現(xiàn)(xiàn)在的這種生活。他要想點(diǎn)辦法，讓八里河的河水“不平靜”一次，這樣村里的人也會看到新的機(jī)(jī)遇了。
李三看著自己的得票笑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選了他。李三還沒有高興過來，鄉(xiāng)(xiāng)長就打電話過來了。鄉(xiāng)(xiāng)長說要安排下來一個人，做村支書，希望李三配合他的工作。
吳剛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讓李三去執(zhí)(zhí)行。李三很生氣：“這么小的一個村子，憑什么你們是上面調(diào)(diào)來的，一來就是支書兼村長的，一到我這兒大家競選，就只剩下村長了，還要調(diào)(diào)來村支書，還要我配合他。我都配合他了，我還能干什么？”
吳剛也對著李三吼道：“你知道什么？這是你自己想不想干，你要是踏踏實實地干，給我好好地干，你比支書的權(quán)(quán)利還要大，還要來的實在！”
李三也不知道明白沒有，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了。
吳剛把自己的想法和李三說了，并且對李三說如果李三干得好，以后這項目要是成功了，分給李三三成利潤。李三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處理好群眾關(guān)(guān)系就好了。李三一想，這是自己分內(nèi)(nèi)的事兒啊，就同意了。
第二天，李三就在喇叭里吆喊了，說謝謝大家的支持才能讓自己被選上，以后自己要做的如何如何出色，如何如何賣力……
完了以后，李三又開始講正事了：“今天我上任第一天，那我就宣布一件事兒，那就是修路。俗話說的好啊，‘要想富先修路’，所以我們一定要把路修好。修路的經(jīng)(jīng)費(fèi)(fèi)大家不用擔(dān)(dān)心，你們就踏踏實實在家里就行了。”
吳剛和鄉(xiāng)(xiāng)長打電話說要修路經(jīng)(jīng)費(fèi)(fèi)的事兒，鄉(xiāng)(xiāng)長說讓吳剛繼續(xù)(xù)當(dāng)(dāng)村支書，吳剛笑了：“什么村支書？我只管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兒，現(xiàn)(xiàn)在圖個自在，你就是看在咱倆以前的關(guān)(guān)心上，經(jīng)(jīng)費(fèi)(fèi)你得給我拿夠。”
鄉(xiāng)(xiāng)長說：“行，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第二天下午，過來幾輛大車，上面下來幾個工人，手里拿著電鋸就要伐樹。村里的人哪能讓他們伐樹，村民把李三喊來，問這是什么情況：“我知道你想干點(diǎn)事兒，新官上任三把火嗎，我們懂，可你這就做的不對了，哪能把路兩旁的數(shù)(shù)伐倒？就是因為這些樹，咱們夏天才會熱不著，陽光照不下來。冬天擋住積雪，路面不至于因為下雪堵塞。你要是把這些樹伐倒，你也不經(jīng)(jīng)過我們的同意，這事兒不干。”大伙都跟著起哄，連八十歲的老太太都開始反對。
李三沒有辦法，說回去再作商討，伐樹工人也回去了。
李三回到辦公室，就打電話問吳剛村里的人不同意怎么辦。吳剛說：“那些反對你的人里有些就是沒有主見，跟著瞎起哄的。你就找他們，把事情講明白不就行了嗎！不用我教你怎么講吧？”
李三掛了電話就找到王老太太家，王老太太對于李三的這種做法也是反對的。李三說：“王老太太，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樹伐掉以后要不是說不種了，只是為了把路建寬一點(diǎn)，不得已才把路兩旁的數(shù)(shù)都伐倒的。要不伐樹，怎么往兩邊擴(kuò)(kuò)建路呢。我也知道那樹長到現(xiàn)(xiàn)在這么大不容易，我們把路建好以后就開始種樹。您自己想一想，以后路建好了，樹也長高了，恁就可以帶著您的孫子，不是，是您的重孫子去八里河涼快涼快了。那個時候，您抱不動您的重孫子了，您就把他放到小推車?yán)錚麠l路修的光溜的，跟城市的廣場似的，推著小車要不費(fèi)(fèi)事兒。您自己想想，就我們現(xiàn)(xiàn)在這路，騎著車子都跟個坐轎似的，能推小車嗎？孩子還不蹲傻啊？您自己想想啊？咱能享幾天福，就是種棵小樹，不也是為了孩子嗎？”
王老太太一想也對，就同意了。李三還告訴張瞎子李瘸子，以后路修好了，你想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那路光溜溜的，都不用拐杖。丟了棍照樣走的好好的，一點(diǎn)都不會摔倒。
隨著李三的話，很多人開始相信他了，并且相信路修好之后就開始種樹了。
潤紅媽打電話告訴玉林，玉林不同意，說李三這個人，嘴上的話都沒有一句是真的。以后別人砍樹是他們的事兒，自己堅決不砍。
潤紅媽就和強(qiáng)(qiáng)生坐在地頭的大楊樹下，李三看見了救帶著人問潤紅媽想干嘛。李三說：“這樹不是你的，是國家的，國家現(xiàn)(xiàn)在要砍樹修路，你為什么攔著？再說已經(jīng)(jīng)說好修完路之后再種小樹，大家都同意，你憑啥還不同意？”
“別人同意是別人的事兒，我就是不同意，我當(dāng)(dāng)家的也不同意。當(dāng)(dāng)初老村長讓種樹的時候就告訴大家要自己種樹，以后這樹就是自己的。你說這樹說國家的，那就那個國家的證書表明你是被允許伐樹的。再說你說以后修好路就種樹，你給個憑證啊？”潤紅媽站起來指著李三問。
李三看看大家，大家也覺得潤紅媽說的有道理。李三就說：“不要相信他的，要相信政府，我現(xiàn)(xiàn)在就代表政府，伐樹修路，將來一定要再種樹。”大家一看李三這么有架勢，都又相信李三。
潤紅媽還是不同意，就拉著強(qiáng)(qiáng)生坐在地頭路邊的楊樹下，潤紅媽覺得現(xiàn)(xiàn)在很像國秀媽的那股干勁了。
李三問吳剛：“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同意了，就有個別人不同意，尤其是潤紅媽，直接和村政府對著干。”
吳剛想了想說：“就是那個家里有個挺聰明的孩子，叫什么‘強(qiáng)(qiáng)生’？”
“就是他家！”李三狠狠地說。
吳剛想到之前要認(rèn)(rèn)強(qiáng)(qiáng)生做干兒子，潤紅媽還居然反對，就笑了一聲說：“直接推倒。”
“他們要是上訴告咱們呢？”李三擔(dān)(dān)心地問。
“其他的你不用管，直接砍倒就行了。”吳剛說完就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