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汐冷目微皺，道：“你且說(shuō)來(lái)聽聽。”

巫念云道：“正本《大鳳圣朝史》寫得倒也公道，對(duì)歷屆鳳凰褒貶不一。特別是末代鳳凰鳳孝凰，千百年來(lái)被世人痛罵。因?yàn)樗漚Y(jié)束了八千多年的盛世。”

鳳若汐道：“這段歷史本宮也讀過(guò)，史書是這樣寫的，后人自有評(píng)判的權(quán)(quán)利。”

巫念云道：“這倒不是重點(diǎn)(diǎn)。”她頓了頓，道：“敢問(wèn)圣女殿下，您的靈獸丹魂來(lái)自一只火鳳凰，是嗎？”

鳳若汐心頭一驚，面色平靜，點(diǎn)(diǎn)頭道：“正是。”

巫念云問(wèn)道：“請(qǐng)問(wèn)是在哪里獲得的？”

此刻，御龍池站了出來(lái)，尖聲道：“小丫頭，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巫念云道：“我不是已經(jīng)(jīng)說(shuō)了么，只是圣女殿下還沒(méi)有回答。”

鳳若汐淡淡道：“眾所周知，整個(gè)(gè)大荒，靈獸出沒(méi)最多的地方是東邊的天依山脈。其他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也能發(fā)(fā)現(xiàn)(xiàn)，譬如丹鳳山，而那只火鳳凰便是在那里由本宮的恩師御龍相國(guó)捕獲。”

巫念云點(diǎn)(diǎn)頭道：“我明白了。大荒之中，但凡是靈獸，皆能生成靈獸丹魂。鳳凰一族，既是凌駕于所有荒族人之上的皇者，亦是作為天地靈獸至尊駕馭萬(wàn)靈。雖然鳳凰一族在一千多年前全族消亡，但丹鳳山本是鳳凰修養(yǎng)(yǎng)生息的地方，逐漸形成鳳魂，爾后化作火鳳凰，倒也不足為怪。”

御龍池厲聲道：“你知道便好。”

巫念云笑道：“御龍老相爺，你似乎不喜歡我問(wèn)這個(gè)(gè)話題？”

鳳若汐道：“巫小姐誤會(huì)(huì)了。巫小姐有問(wèn)必答。”

巫念云道：“據(jù)(jù)說(shuō)，在二百多年前，丹鳳山谷里火光沖天，無(wú)數(shù)(shù)鳳魂在山谷里飄蕩，哀鳴。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的右持國(guó)大將軍，率軍前去剿滅。一時(shí)(shí)間，鳳凰魂飛魄散，聲音凄慘，響徹整座丹鳳山脈。御龍老相爺，不知可有此事？”

百邑賢從一開始就沒(méi)說(shuō)話，現(xiàn)(xiàn)在開了口。他起身走了過(guò)來(lái)，道：“這個(gè)(gè)倒是真的，本官就可以告訴你。那時(shí)(shí)，本官還只是一個(gè)(gè)小兵頭。記得那時(shí)(shí)，右持國(guó)大將軍神勇無(wú)比，率領(lǐng)(lǐng)我們幾萬(wàn)大軍殺向丹鳳山。丹鳳山里重生鳳凰，本是不吉利的事情。想那大鳳圣朝結(jié)(jié)束由來(lái)已久，此次重現(xiàn)(xiàn)只怕是招引天魔的禍害。”他頓了頓，道：“也是因禍得福，右持國(guó)大將軍率軍殺盡妖孽之后，從那丹鳳山谷底，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一塊鳳璽。傳言道‘得鳳璽得天下’，右持國(guó)大將軍體恤民心，人心所向。終而驅(qū)(qū)逐帝江雄，成為我東勝國(guó)唯一的持國(guó)大將軍也是必然的。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lè)業(yè)(yè)，哪個(gè)(gè)不稱贊持國(guó)大將軍的功勞。”

巫念云冷冷笑道：“倘若真是妖孽，倒也罷了。倘若不是呢？倘若不是，鳳凰豈不是被蒙上了千古奇冤！圣女殿下，既然你的靈獸丹魂來(lái)自火鳳凰，多少也能感受到火鳳凰內(nèi)(nèi)心的哀怨。不知圣女殿下能否道出一二？”

鳳若汐心頭一震，一對(duì)丹鳳眼閃現(xiàn)(xiàn)出一絲悲涼，頓了頓，道：“倒沒(méi)有其他，只不過(guò)因?yàn)橛昧恕N魂訣’，將它與本宮合二為一，自此被奴役驅(qū)(qū)使，它有些怨恨罷了。早知如此，本宮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應(yīng)(yīng)該用‘悟魂訣’的。這“銷魂訣”與“悟魂訣”均出自御獸術(shù)(shù)，前者消除靈獸魂魄，后者是馴化靈獸，譬如，本宮貼身侍女的靈獸就是使用“悟魂訣”生成的。”

巫念云道：“是這樣嗎？”她冷笑一聲，嘆了口氣，道：“可惜啊……”

鳳若汐問(wèn)道：“可惜什么？”

巫念云一字一頓道：“可惜，你是一只正真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