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女人停頓幾秒才說道,你的惡心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真希望現在能有一面鏡子讓你好好看清自己。馬車內的女人語氣明顯上升幾個調,或許被曹青蔚那齷鹺的姿勢給氣到了。
還以為你能總是那么的平靜,曹青蔚暗自說道,隨即華麗的打了個響指,對著遠處的傭兵團伙說道,你們不覺得打擾了我和這位小姐獨處的時間嗎?雖然你們全都好像死人似的,呆立不動。
所以我決定了,美麗的邂逅總要留點深刻的記憶,剛才那憐憫的承諾請你們把他當成屁吧!
而傭兵團眾人的喜色在聽到最后一句后,全都好像吃了蒼蠅似的,難看到極點。
瞬間冷場幾秒,一聲憤怒的吼聲響了起來。
戰斗,既然躲不掉那就戰斗到底,讓這個充滿謊言的垃圾,見識我們不屈的意志和充滿憤怒的力量。傭兵團長此時好似正義的化身,洶涌澎湃的對著眾人鼓勵似的狂吼著。
不屈的意志?憤怒的力量?除了聲音喊的大聲點,你們能改變什么,不,你們什么都改變不了。
既然一開始就卑微的屈服了,那麻煩你們堅持到底好嗎。曹青蔚很是誠懇的說道,配上那一臉為他人著想的模樣,真讓人忍不住想拿起鉆頭往他臉上砸。
不!突然一聲驚恐,刺耳的尖叫聲在傭兵團里響了起來,接著變成了凄厲的吼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當然除了曹青蔚和車內的女人。
只見一個高壯的大漢在馬上做著詭異的動作,猶如機械舞似的,緩慢,帶著澎湃的節奏感,動作很是流暢。只是更加的血腥,更加的不可思議。只見隨著他的每次舞動,關節骨頭好似鋒利尖刀,從他體內凸了出來,沾染著塊塊碎肉,一條條青筋猶如斷裂的電線穿梭在骨頭上。必不可少的是血,大量溫熱的鮮血從身體里流淌出來。就連胯下的馬都被染的艷紅。
聲音也從一開始的高昂,變得微弱。
最后慢慢的隨著扭曲沾滿血的雙手按緊腦袋,咔嚓一聲,徹底扭斷了脖子。
然而臉上看到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向往。至少比起說不出的痛,死亡對于他其實也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傭兵團眾人驚恐,慌亂的看著這一幕,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魔鬼,快跑。
理智隨著一系列詭異的事情,已經逐漸快要崩潰。
所有人條件反射的勒緊馬繩,朝著不算擁擠的小路瘋狂的奔騰而去。只有傭兵團長一臉死氣的在原地上復雜的看著曹青蔚。他沒有隨著眾人逃亡,那樣他估計會覺得就連最后死亡的尊嚴都丟失殆盡,因為根本逃不掉。
他的想法或許是對的,或許也是錯的,能跑則跑,畢竟萬分之一的機會,也算是機會,不是嗎?
當然遠處人翻馬仰,所有人都痛苦哀嚎著抽搐的從馬上摔下來,說明萬分之一和死亡其實差不多意思。
就好似一場在賣力表演的雜技團,愚蠢,可笑。傭兵團長楠楠的說著,最后一槍吞進喉嚨里。
直致死亡他都沒有卑躬屈膝的向車內的女人求助,錯誤的選擇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群弱小的人,你恐嚇,玩弄,有意思嗎?張玲兒半躺在一張舒適的軟棉上,一只玉臂枕著腦袋,一只手拿著書??梢浑p水靈靈的雙眼透露的是不屑,卻不知是看書,還是看人。
這個問題卻讓曹青蔚怔住了,有意思嗎?
冷笑一聲,脫口說道,當然很沒意思,不過至少能讓我明白,掌握他們的命運玩弄他們。會讓我覺得,原來我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弱小。一手摁在右邊額頭上,語氣惡狠狠的,一雙蛇瞳瞪的仿佛要炸裂開來。
有筆對你來說,只賺不虧的交易做不做?張玲兒沉吟片刻說道。
交易,呵!曹青蔚聳了聳肩,遺憾的說道,我不跟女人談交易。
用你的命,咯吱一聲,車內的女人拉開黑色布簾走了出來。
讓曹青蔚眼前一亮是,中世紀的黑色的禮服配上血色條紋和那仿佛病態般的肌膚,美到極致。
而且她的出現就好似帶著黑夜和絕望,在他人死亡時粉墨登場,就跟此時周圍血腥的尸體場合簡直搭配到極致。
可惜的是胸前,曹青蔚嘆了口氣。
張玲兒順著曹青蔚的目光,眼皮止不住的抖動幾下,任誰在被人看到胸前迎來的卻是嘆氣聲,想必心情都不會好。
生氣了?曹青蔚調笑般的開口說道。
張玲兒白了曹青蔚一眼,好似生氣似的踩了幾下地,才說道,矮個子,你這條不人不妖的蛇人,是收回去呢,還是打算讓我替你圈養呢!
曹青蔚瞇著雙眼看向不知何時被踩在地下的青影,陰沉的回道,你的交易,我突然有了興趣。
這里,你看除了我倆就沒人了,張玲兒挑了挑眉頭,一臉得意的說道。
干!我駕車。
成交,也不理會曹青蔚那咬牙切齒加曖昧的語氣,背起雙手,走進馬車內。
直到曹青蔚坐上馬車,張玲兒慵懶的伸了一下臂膀,才說道,結界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