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是你當初給我的五千,除去你吃掉的炸串錢和住宿費,剩下的還你。”安貞認認真真的把整理好的錢遞給沈珠,沈珠一愣卻沒說什么把錢收下了。
“我今天拆了石膏,能正常走路了。走!弟弟,今天姐請你吃好的!”沈珠說著也不等安貞回話,就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安貞也只好關了店跟了上去。
安貞跟著沈珠進了一家他從未進過的大酒樓,看著沈珠流利的點出一樣一樣他從來沒聽過的菜,安貞發(fā)覺自己其實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女人。在他的印象里,沈珠只是每天一邊干活一邊調(diào)戲她無數(shù)遍的壞人。
“吃過這一頓,我就要回南京了?!鄙蛑榭粗藏懻J認真真吃東西的樣子,忽然覺得心中有股暖意,“如果你還記得姐,記得來南京的時候去看我,就在咱倆第一次認識的地方?!?p> 就這樣,沈珠一瘸一拐的走了,安貞沒有挽留,也沒覺得需要挽留,感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仿佛事情就應該是這樣子。
沈珠走后,安貞的店開了幾個月便沒有再續(xù)租,帶著賺到的錢,安貞一路向前,去了四川,去了重慶,去了云南,去了西藏等等,圍著中國繞了一大圈。一路上,他打工,他旅行,他品味,他還學著書中寫的文章那樣去記錄。
三年后,安貞來到了北京,這里,曾是他為自己設定的旅程終點。二十歲的安貞,長得越發(fā)的健壯,經(jīng)年旅行的他有著黝黑滄桑的臉,深邃安靜地眼睛,似乎蘊藏著不少的故事。此時安貞是國際旅游雜志特約撰稿人,發(fā)表了無數(shù)的游記。放棄學業(yè)去旅行的故事更是受到了大量年輕人的追捧,當然,這在他看來依然只是個決定而已,并沒有什么神圣的意義。
“歡迎李安貞老師今天來到咱們大學為大家做報告!”無需老師的帶頭,臺下早已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其實,我可能比在座的諸位同學都要小,所以算不得什么老師,大家喜歡的話可以叫我安貞……”安貞從容的講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當然,這里面沒有陸蔓蔓,沒有閆妍,也沒有沈珠,這些是他的獨家記憶,他不想分享。
講座活動結束后,安貞走出會場,準備找個小飯館解決一下溫飽問題。忽然有人把他叫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陸蔓蔓。
“你怎么來這里上學了?”兩個人坐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咖啡餐吧中,安貞好奇地看著陸蔓蔓。走過了中國這么多地方,安貞覺得,陸蔓蔓并非再是心中曾經(jīng)女神的形象了,可這樣一來反倒覺得陸蔓蔓愈加的清純可愛了。
“北京離咱們那不遠,發(fā)展卻好得多,我就考大學考到這里來了?!標懧α誦?,依稀還是初中時候的樣子。
“那個……”安貞的嗓子有點兒發(fā)澀,“我臨走……”
“那封信我還留著了?!標懧f著竟真的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略微有些發(fā)黃的紙條,展開來,上面只有一句話,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這一晚,陸蔓蔓沒有回宿舍,安貞也沒有回賓館,兩個人手拉著手去看夜場電影,去酒吧狂歡,去唱KTV,總是恨不得一夜補全情侶一輩子該做的事情。
“我要繼續(xù)出發(fā)了?!碧熗習r,安貞和陸蔓蔓迎著陽光坐在街邊。
“去吧,我在這等你?!標懧χ噶酥缸約旱男目?,笑容甜美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