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好快,你剛才看到她怎么過去的嗎?怎么一瞬間就在那個小伙子面前了。”
旁邊的人紛紛搖頭示意他們也沒看清。
叮……叮……鐺……鐺……
擂臺上看不見完整的人站在那,只能看見兩個黑影在到處亂竄和武器交鋒時迸出的火光。此時的情景完全可以用不見其人只聞其聲來形容。
瑤蕓的手法非常嫻熟,招數非常連貫,一招一招打的墨言是應接不暇。要是一般人的話,應該早就輸了。
不過還好墨言私下有再可以去提升過自己的速度,不然的話此時根本應付不過來。
“女俠好身手。”墨言越打越興奮,這是好久沒有體驗到的戰斗的樂趣了。
瑤蕓笑了一聲:“呵,你也不賴嘛。”
兩人在作戰過程中,居然還抽空聊了幾句。
……………………
兩人就這樣打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打的不分上下,難舍難分。這可苦了臺下的觀眾們了,因為他們看不見打斗過程,能看見就只有黑影和火花。
雖然兩人的體力都有所下降,但觀眾還是看不清楚他們的動作,漸漸的,觀眾們開始躁動起來……
突然,墨言莫名其妙感覺這一刀會砍到瑤蕓,不是因為瑤蕓防不住,而是瑤蕓根本沒打算防,這一刀平平無奇,瑤蕓根本不可能沒時間防守。在墨言看來,瑤蕓是故意讓了一個間隙給墨言,墨言在鬼影刃就快碰到瑤蕓的時候,墨言急忙轉身,想讓瑤蕓避開,并使自己的鬼影刃往身后無人的地方砍去。有人會問為什么要轉身,停手不就好了,把手收住就行了。因為當你速度夠快,力度夠強的時候,身體的慣性非常大,是不可能收住的,所以此時墨言選擇了轉身。
雖然墨言轉身了,但由于前進的身體的慣性,在墨言轉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撞上了瑤蕓。而此時的瑤蕓還是沒有一點防備的動作,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墨言撞過來。
不出所料,瑤蕓雖然避開了鬼影刃的攻擊,但還是被墨言一個側身沖撞,退回到擂臺邊緣,單手撐地,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
墨言此時被瑤蕓奇怪的行為搞蒙了,呆呆地站在擂臺中央。
正當墨言回過神打算問瑤蕓的時候,瑤蕓站起來,拍了拍手,說:“我輸了,他技高一籌,我認輸。”
墨言從嘴里蹦出一個字:“這……”
隨后就被臺下的觀眾的掌聲歡呼聲打斷了,觀眾當然不知道墨言為什么會贏,也不知道瑤蕓的故意讓了墨言一招,但瑤蕓親自說出她輸了,那觀眾就毫無疑問地覺得墨言贏得了這場對決。
在這陣掌聲中,瑤蕓走了,留下一句:“記得哦,我叫瑤蕓。”這句話是瑤蕓在墨言耳邊說的,所以只有墨言一個人聽見。
大家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都充滿了敬佩。畢竟年紀不大,但武功高強。
接下來就是最振奮人心的時刻了,最終場,墨言對戰前任冠軍得主……
老者也對墨言刮目相看,雖然已經上臺,但是還是給足了墨言運功恢復的時間,因為他本來就是為了切磋武藝,如果現在乘人之危,那簡直就是勝之不武。
觀眾一個個屏氣凝神,等待著墨言恢復,開始這場壓軸戲……
墨言完畢之后朝老者輕微地點了點頭,隨后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
一息……
兩息……
三息……
兩人同時睜開眼……
砰地一聲……
兩股強大的氣場從二者身上散發出,在擂臺中央發生碰撞。
這也意味著這場壓軸戲開始了……
老者使的是掌法,出招套路與墨琮相似,墨言雖然不懂掌法,但墨言在記憶中有墨琮使掌法的印象,所以略有了解,知道其優勢劣勢,這也相對地增加了墨言獲勝的幾率。
同樣的,老者手法嫻熟,動作連貫,一招接著一招緊逼墨言,絲毫沒有給墨言喘息的機會。
漸漸的,老者就占了上風。不過處于劣勢的墨言也沒有輕易放棄,他在尋找機會,盡管機會可能只在那么一瞬間出現,但墨言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抓住這一瞬間的。
對于招數,墨言雖然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成功習完了鬼影秘法中記載的十八招,但對于按照套路出招來說,墨言更傾向于隨機應變的出招。這種毫無章法的出招往往在一些戰斗中會有奇效。而且,在戰斗過程中,同樣的動作,把內力集中在不同位置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忽然,墨言想起自己腿上的鬼影刃的劍鞘一直沒有使用過,如果拔出劍鞘使用的話,是不是也是奇招呢?
很快,墨言就找到機會,防守的同時拔出劍鞘,使雙手都有武器在握,即使劍鞘殺傷力不大。
老者明顯被墨言這一舉動驚到了,動作稍微遲緩了一瞬間。然而就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墨言也是沒有錯過,精準地抓住了這一瞬間,只見墨言防住老者那一掌之后瞬間進行反擊,一劍劈向老者。
而老者因為剛才被墨言拔出劍鞘的行為驚到了,動作遲緩了一點,只能下意識地防守后隨手向墨言印了一掌,而這一掌是情急之下印出,威力是大打折扣的。
而墨言也是賭的這一掌威力不是很足,只見他用拿著鬼影刃的手簡單的在胸前防守,而拿著劍鞘的那只手直指老者。為什么不是劍鞘防守用鬼影刃攻擊呢?因為墨言怕有意外會傷到老者。
此時臺下鴉雀無聲,因為觀眾生怕喘一個大氣影響到二位的決斗。
但是此時臺上同樣也是鴉雀無聲,而且兩人仿佛定格在了那里。
比賽結束了……
此時的墨言左手拿鬼影刃,擋在胸前,右手拿劍鞘,抵住老者的喉嚨,他咧著嘴,一副得意的表情,同時從嘴里大口大口地喘氣。而老者則是雙手一前一后,前者剛剛好打在墨言的鬼影刃上面。
兩人就這樣保持了一會,然后老者率先收手,整了整衣服。而墨言也把鬼影刃和劍鞘恢復原位。
在老者整理好之后,他就說話了:“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小伙子,你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一招,讓我著實沒有想到啊。是我技不如人,老朽甘拜下風。”
墨言聽后趕緊向老者鞠了一躬,說:“不敢當不敢當,還是老前輩手下留情了。”
而發生的這一切,都被在二樓閣樓觀看的趙玉平盡收眼底。
“好,恭喜這位小兄弟贏得本場比武大會的冠軍。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啊?”趙玉平捋著胡子說道。
墨言先是向趙玉平行了禮,然后說:“小生姓墨名言。”
趙玉平點了點頭,說:“好,現在宣布神秘大獎。我家有女初長成,而這神秘大獎呢,就是把小女介紹給這位墨公子,如果兩人情投意合,即日成婚,哈哈哈。”
嘩…………
臺下的觀眾聽見這消息瞬間沸騰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而墨言卻一臉的尷尬,因為他本來是沖著獎金去的,萬萬沒想到這贏一場比武大會還能贏個妻子回來。
正當墨言尷尬之際,趙玉平回身對里面招了招手,說:“婷兒,出來見過這位墨言公子。”
只聽里面傳出了甜美的聲音:“墨言?”
“你慢點,時間多著呢。”趙玉平看見趙婷兒欣喜若狂地從里面沖出來,一副老母親的樣子,生怕趙婷兒受半點傷害。
從里面沖出來的趙婷兒在看見墨言之后,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嘴里嘀咕道:“哈,真的是他。”
她一邊大喊一邊招手示意墨言往她這里看。
本來墨言是沒打算看趙玉平的女兒的,不過聽見趙玉平喊他女兒的名字,還有剛才呼喊墨言并示意他的聲音有點熟悉,便往閣樓處看了一眼。不過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發現這趙婷兒正是墨言當年在陰陽庵習武時的師妹。
趙婷兒看見墨言目光轉向她,繼續大喊道:“師兄!是我呀!”
趙玉平倒是一頭霧水,問趙婷兒:“師兄?你認識他?”
趙婷兒點了點頭,說:“嗯。他是當年我在陰陽庵習武時的師兄。爹爹,快把他請進來,我要跟他說說話。”
趙玉平看見趙婷兒撒嬌,一臉的寵溺笑意,對她說:“好好好。”接著轉頭對墨言說:“小兄弟,既然你跟小女是舊識,那就進來跟小女敘敘舊吧。”
墨言也不好拒絕,只好微笑點頭示意接受邀請,隨后便進了游龍商行里面。
……………………
雖說是敘舊,其實也并沒有說太多什么,墨言領了獎金便委婉示意需要離開了。趙玉平當然不會阻攔,任由墨言離開了。
墨言離開游龍商行之后,抬頭望了望天空,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便對疾說:“現在盤纏也有了,我們找個酒館先住一晚上吧。”
……………………
“唉喲,這不是游龍商行的下一任老板嘛,快快快,里邊請。”店小二看見墨言進來,非常熱情地迎接墨言。
不過墨言倒是一臉的疑惑,問:“什么游龍商行下一任老板,你可別亂說。”
店小二一邊把墨言往里面帶一邊說:“誒,您就別謙虛了,現在隱海城誰不知道您贏了游龍商行的比武大會,得到了與游龍商行的千金小姐的婚約。”
墨言知道這神秘大獎是趙玉平可能將趙婷兒嫁給他,但并沒有說會成為下一任老板啊,于是他繼續問:“為什么這么說?”
店小二回答說:“客官,您不知道嗎?趙老板過了這大半輩子就生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您要是成了他的女婿,那等趙老板百年之后,肯定是把位置傳給您的呀,畢竟傳給他女兒也不合適啊。”
墨言擺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噢,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拒絕了,我只領了獎金,其他一律不要。”
店小二估計是理解不了墨言的行為,張大嘴癡癡的望著墨言,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啊……”
墨言喝了一口茶,發現店小二還愣在那里,于是問他:“小二,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個小鎮叫護桃鎮?”
店小二好久才緩過神來,回答墨言:“噢,知道呀,客官您稍等,我去給您拿下酒菜。”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著兩盤下酒菜過來了,說:“客官您慢用,至于那護桃鎮,我這有張地圖,希望對您有用。”說完,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破舊的地圖遞給墨言。
墨言接過地圖,說:“謝了,你先去忙吧。”
店小二應了一聲便走了,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墨言,因為他還是不能理解墨言拒絕趙玉平的行為。在他看來,當了趙玉平的女婿,那這后半輩子可就衣食無憂了,還可以坐享其成,那多好啊,可墨言居然輕易拒絕了,而且說的那么輕描淡寫。
酒飽飯足過后,墨言正打算上二樓包間休息,從門口傳進來一聲“師兄。”
墨言回頭一看,原來是趙婷兒,說:“小師妹啊,那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趙婷兒半羞半喜地說:“唔……能出來走走嗎?”
墨言微微笑了一下,便跟著趙婷兒出去了。
走出酒館不久,墨言見趙婷兒一直沒說話,便先開口問道:“你那么晚還出來,你爹不怕你出事嗎?”
趙婷兒搖了搖頭:“沒事的。”
墨言點了點頭:“那就好。”沉默了一會,墨言繼續說“唔……以前一直不知道你是城里大商行的千金呢。”
趙婷兒笑了笑,說:“因為啊,師兄總是一個人待著,都不跟別人一起玩,而且外表一副很難靠近的樣子,所以我都融不進你的生活,你又怎么會了解我呢。”
墨言聽完也笑了:“呵,原來是這樣。”
趙婷兒點了點頭,繼續說:“嗯,其實啊,我一直很羨慕師兄能有自己的世界,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而且……我也一直很仰慕師兄呢。”
墨言則是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
……………………
兩人就這樣,在隱海城夜市熱鬧的大街上走著,一起聊著很多以前的人和以前開心的事情。這才是實際意義上的敘舊,之前在游龍商行只是名義上的,因為趙玉平在場,趙婷兒有很多話都不敢對墨言說。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聊著的同時,時間不知不覺就快要到半夜了。
墨言發現時間確實不早了,提議道:“我送你回家吧。”
趙婷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在游龍商行門口,趙婷兒問了墨言最后一個問題:“師兄,我們以后還會再見面嗎?”
“有緣自會相見。”墨言留下了這六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實墨言能從趙婷兒的語言神情里發現她對自己有著另一種感情,但墨言只是簡簡單單地把她當成一個小師妹而已,并沒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