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舊那么長,這是墨軒荒山行以來第一次白日回來,時(shí)間雖然不長發(fā)(fā)生的事卻一點(diǎn)也不少。
“取無殤,救徐寒,斬?cái)r路虎。似乎,所經(jīng)(jīng)歷的事情比往常要豐富的多,墨軒找了無人地方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負(fù)(fù)上劍背上包裹悠哉的走著。”
墨軒走的不快和普通人差不多,看似悠哉汗水卻浸透了衣衫,步伐雖然不慢但給人一種沉重之感,渾身肌肉時(shí)刻出于緊繃的狀態(tài)(tài)。
汗水劃過臉龐,墨軒不為所動,他向無殤劍注入了不少真氣使其沉重?zé)o比,故此有了現(xiàn)(xiàn)在的一幕。
畢竟過去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體修,他自然清楚怎么更好的淬煉磨煉肉身,使其強(qiáng)大起來,有了無鋒這般奇兵,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他現(xiàn)(xiàn)在負(fù)(fù)重的重量是五百斤,差不多是現(xiàn)(xiàn)在所能承受的極限,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五百斤便是八百斤,一千斤,一萬斤。
日頭下墨軒不快不慢的走著,縱然疲憊不堪,也未曾有一步停歇,不過進(jìn)(jìn)云溪鎮(zhèn)(zhèn)的時(shí)候也已經(jīng)(jīng)是喘著粗氣汗流浹背了,在拐了兩條街墨軒看見一行人,正在毆打一個(gè)少年。
墨軒皺了皺眉走了過去,他看見了一個(gè)熟人,李銘。墨軒嘆了一口氣,這李銘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剛消停了幾天又干回了老本行。
“砰砰砰”李銘正用那只筋骨完好的左腳踢踹著身下的一個(gè)人。
老大,旁邊的王平忽然拉了拉李銘,干嘛?李銘不滿的轉(zhuǎn)(zhuǎn)頭,王平指了指前面,李銘便看見墨軒。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李銘臉色猛的一變,咬著牙眼中滿是怨恨,那被挑斷的手掌不斷的顫抖著。
陰影,李銘心里滿是昏暗的陰影,恐懼轉(zhuǎn)(zhuǎn)化為憎恨,曾經(jīng)(jīng)埋下了那顆仇恨的種子悄然生根。
墨軒走過來看著李銘腳下那個(gè)人,此人蜷縮在一起,嘴角溢出一絲血液,渾身布滿泥塵。
墨軒蹙眉回憶有些不確定道:“墨泣?”
那人睜開眼睛黯然道,“二公子。”
墨軒回憶著墨泣的信息,墨泣雖姓墨卻只能算是半個(gè)墨家人,聽說祖輩對墨家做出不少貢獻(xiàn)(xiàn),當(dāng)(dāng)代家主賜姓為墨,要知道墨家人對姓極為看重,賜姓為墨更是一種認(rèn)(rèn)可。
墨泣和墨軒差不多大,凝氣五層修為,與沒解開經(jīng)(jīng)絡(luò)(luò)鏈時(shí)的墨軒相同,李銘盯著墨軒,怨恨隱藏在眸中深處,被斷了兩筋成為廢人怎能無怨?
墨軒,你和這墨泣沒多少交情吧,你當(dāng)(dāng)真是要為他出頭?李銘臉色陰暗,沉聲道。
交情?墨泣和墨軒還真沒什么交情,又或者說墨家和他有交情的還真沒幾個(gè),墨泣性格孤僻很少與人打交道。
你說的不錯(cuò),他和我并無半點(diǎn)交情。
可,那又怎么。
我墨家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
李銘臉色鐵青,那霸道的話語在李銘耳邊回蕩,猶如一只無形的手,一下一下的扇著他的耳光。
墨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李家……
“滾。”
“墨軒屈指一彈,一道氣旋劃過李銘耳邊,李銘戛然而止,兩縷發(fā)(fā)絲隨風(fēng)(fēng)而落,李銘滿眼難以置信,御氣之法?!”
別跟我說什么李家,李家在我這里,沒用。
再廢話一句,你就不用走了,墨軒眼里透露著不容置疑。
李銘狠狠看了墨軒一眼后轉(zhuǎn)(zhuǎn)走了,王平在一旁扶著他,看得出雖然能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斷筋這根可不好治,除非付出一些代價(jià),顯然李銘還沒有那種資格。
謝謝二公子。墨泣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起來,站在墨軒身后。這仇我不會給你報(bào),墨軒背對墨泣平靜說道。
墨泣不敢有勞二公……
來日你自己報(bào)。墨軒又言。
墨泣資質(zhì)(zhì)平庸怕是……墨泣面色一暗。
墨軒轉(zhuǎn)(zhuǎn)身看著墨泣雙眼,墨泣不敢與其對視目光有些閃躲。墨泣,你知道對修士來講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是……天資?墨泣回答的有些遲疑。
“非也,天資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卻是道心,若無道心在高的資質(zhì)(zhì)也是枉然,反之若你道心堅(jiān)定就算資質(zhì)(zhì)平庸也未必不能成為一方強(qiáng)者。”
言完,墨軒走了,只留墨泣獨(dú)自在那里站著,似在領(lǐng)(lǐng)悟回味著那句話。
經(jīng)(jīng)過這么一折騰,墨軒到家已經(jīng)(jīng)快下午了,走了三個(gè)多時(shí)辰,與往常相比確實(shí)是龜速了。
可要知道,縱然汗流不止,縱然渾身酸痛難忍,墨軒也并未撤回真氣,仍一直負(fù)(fù)重五百斤走了回來,沒有別人那般不堪,僅僅是喘著粗氣而已。
墨軒進(jìn)(jìn)屋瞧了瞧,凝兒小萌都不在,這個(gè)時(shí)辰不在,想來應(yīng)(yīng)該是上街買菜去了,墨軒到是不怎么擔(dān)(dān)心,街市離得不遠(yuǎn)(yuǎn)何況還有小萌相伴。
“墨軒自顧自的找到大木桶,倒?jié)M水將幾株淬體用的靈草磨成粉末,沉吟片刻后拿出銀角犀的獨(dú)角,用無殤劍刮下點(diǎn)粉末后,才罷手。”
將靈草粉末倒入木桶內(nèi)(nèi),褪去衣物停止真氣的注入,拿下無殤劍頓時(shí)感覺無約束一般,進(jìn)(jìn)到木桶里面墨軒便覺得舒坦幾分,以及酸爽……無比。
墨軒閉上雙目渾身細(xì)(xì)胞都在饑渴的吞食著藥力,一時(shí)暢爽無比。
約半刻時(shí)左右墨軒睜開雙眸,木桶內(nèi)(nèi)水色漸退,原本碧綠色的水變成了淡綠色,藥力還剩幾分。
這時(shí)墨軒往木桶內(nèi)(nèi)倒入獨(dú)角粉末,加了銀角犀獨(dú)角粉末的水,像是發(fā)(fā)生了某種劇烈的變化,顏色剎那一變,變成了淡紅色!
藥力也不在柔和,變得狂暴起來,墨軒眼神一凝,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肌肉腫脹難忍,連忙運(yùn)轉(zhuǎn)(zhuǎn)起練氣決。
可惜,運(yùn)轉(zhuǎn)(zhuǎn)練氣決竟加速吸收了一般,藥力更快的被吸收,簡直是火上澆油。他馬上停止運(yùn)轉(zhuǎn)(zhuǎn)功法。
疼,巨疼。
細(xì)(xì)胞似乎承受不住這么狂暴的藥力,部分細(xì)(xì)胞甚至直接爆裂!木桶中的水也染成了血色。
墨軒悶哼一聲,心中暗道,糟了。
他低估了這藥性,又或者說他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肉身強(qiáng)度,使其出現(xiàn)(xiàn)這種尷尬的局面。
細(xì)(xì)胞紛紛爆裂,如果不是在水里,墨軒現(xiàn)(xiàn)在絕對是個(gè)血人。
感受到渾身細(xì)(xì)胞的“慘狀”墨軒緊鎖眉頭想著解決的辦法,如果不快點(diǎn)想到辦法,我這身體怕是要……完。
等等,狂暴的藥力?墨軒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衫從中拿出一物,此物晶瑩剔透璀璨奪目,靈晶!
因?yàn)殪`晶對現(xiàn)(xiàn)在的墨軒而言很是珍貴,所以一直被他攜帶在身上,剛才他突然想到了個(gè)辦法,以靈晶柔和的靈力來中和狂暴的藥力。
可,該怎么做?
墨軒沒時(shí)間想,因?yàn)槊糠置棵刖陀袩o數(shù)(shù)細(xì)(xì)胞被“撐死”,照這樣下去若沒有解決的辦法,三分鐘后這具身體將廢掉。
墨軒手握靈晶練氣決全開,吸收著靈力的同時(shí),吸收著藥力,這就是現(xiàn)(xiàn)在他能想到的辦法,他也在賭!賭贏了便是冷靜從容,賭輸了便是作死。
隨著靈力的涌入,經(jīng)(jīng)脈被撐的腫脹無比,墨軒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感受到兩種力量似乎發(fā)(fā)生了一些排斥,墨軒心中頓時(shí)一驚。
“好在糟糕的事情沒有發(fā)(fā)生,原本相互排斥的力量反而相融在一起,相融相輔,細(xì)(xì)胞在這力量下修復(fù)(fù)起來,體魄逐漸增強(qiáng),氣息也節(jié)(jié)節(jié)(jié)攀升。”
“嘭。”耳邊仿佛有無形的聲響,墨軒身上的氣息頓時(shí)又強(qiáng)大幾分,凝氣八層!
藥效被吸收完墨軒松了一口氣,這次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走了狗屎運(yùn),竟如此只快的突破到凝氣八層。
果然,天堂地獄只隔一扇門。
雖然藥力吸收殆盡,水依然是紅色的,這不是粉末所成,而是墨軒的血。
墨軒出來把木桶換了新水后,重新浸泡在里面,剛剛是為了淬體,現(xiàn)(xiàn)在卻真的是在洗澡,因?yàn)椴还庥幸恍埩舻募?xì)(xì)胞粘稠在身上,更是這次因?yàn)榇泱w而排除的黑色污垢。
可見這次淬體效果顯著,若每天都能如此淬體一番,那……
“那也只是想想,墨軒知道這樣的事情可遇不可求,即便是再用這樣的方法淬體,功效也會大減,沒第一次這般顯著。”
但也比尋常淬體之法強(qiáng)出數(shù)(shù)倍不止,墨軒泡了泡便出來了,換了身衣裳拿起無鋒劍向里注入真氣,無鋒逐漸加重,三百斤,五百斤,七百斤!到八百斤的時(shí)候墨軒才停下來,這一次的淬體竟然增加了三百斤力量!二分之一還多一點(diǎn)!
可謂是極大的進(jìn)(jìn)步,墨軒輕笑著收回真氣,這時(shí)聽到院門打開的聲音,凝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