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回到宮中,見池中的荷花開著便一揮手,一團黑煙飛出,花朵立即掉落。花朵落地無聲,傾刻之間便化為灰燼。
他找來人問:“琥珀來的先知夏利如今找到了嗎?”那人回答說:“還沒有,也許躲在森林里。”大皇子點點頭,仍命人繼續追殺,自己先回房間休息。
皮鰉身處雅尼國宮中的監獄里。監獄三面土墻,一面鐵柱子,這些泥土和鋼鐵將他困住。牢房里空蕩,只有一處洗漱池和一張床。手上鎖了鐵鏈,只要一動鐵鏈便會響。他朝著外面的看守大喊:“快點放我出去,快給我解開鐵鏈!”外面的看守無動于衷,一臉冷漠,只是站在那里不動。
皮鰉喊累了便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為何這樣壞運氣,為何總是被人捉住,為何總是被人用東西困住。一時昏昏沉沉睡去,不知多久,聽到外面有人說話醒來。
獄卒大喊:“陛下到來,還不起來!”皮鰉罵道:“剛才喊你還不理人呢!”見提里斯一世來,便說:“你快點放我出去,你關住我有什么用呢?”
提里斯一世臉帶微笑,開口說:“你是個重要人物,要用你交換你們琥珀國的女先知。你在這里多少天了,她竟然沒有來找你。”皮鰉說:“她根本不知道我在這里,你不用白費心機。她不會來救我的,但我的好兄弟德德會來救我,你們是知道他法力無邊,你們十萬尼特人的軍隊也攔不住他。”提里斯一世說:“確實擋不住,但是我不怕,有你在手中就可以。”
提里斯一世轉身離開牢房,問身邊的宮人白靈法師如今在哪里。宮人回答說:“陛下,已經很多天沒有白靈法師的消息了。前幾日和大皇子出去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如今應該問問大皇子,殿下應該是知道的。”提里斯一世想到再過幾天還有一場祭祀,非要白靈法師不可,就叫人傳大皇子。
這天提里斯一世吃過晚飯,獨坐在大室命樂工過來演奏音樂。內侍點上香熏蠟燭,桌子上擺鮮花。鮮花中有一枝六出花開得最妖艷,將那旁邊的花壓下去。提里斯一世聽著音樂,仔細看了一回鮮花,見大皇子遲遲不來便派人去問。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大皇子依然沒來,,國王提里斯一世等得惱火,命樂工退下,再叫人去傳,說:“快點把他叫過來。”室內祭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說:“父王,不用叫了,我來了。”
提里斯一世問:“你怎么現在才來?”見兒子臉上有黑色的霧氣,又問:“為什么你的臉色這么奇怪?”大皇子搖搖頭說:“回父王,我臉上是長出了什么東西嗎?”提里斯一世再仔細看看,那些霧氣又不見,說:“可能是我眼花。”
大皇子知道這些霧氣是真的。
提里斯一世問:“前些日子你跟白靈法師出去,如今不知道他的消息,他去哪里了?”大皇子說:“去是一起去,但法師并沒同我一塊回來。”提里斯一世問:“什么?他為什么沒有跟你回來?他去哪里去了?”大皇子臉上微笑說:“回不來,在天國,我殺了他。我奪取他的力量,獲得了法力。父王你現在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提里斯一世難以置信地看著大皇子,喊道:“什么,你說你殺死他奪取了他的力量?”大皇子說:“父王,現在應該輪到你了。”一道綠光飛出,不見大皇子出手,提里斯一世亦來不及反應,倒在地上,血液從胸口流出來,片刻將地面浸濕。房內的宮人驚慌失措想要逃開,大皇子一把抓住它將他們摔死在柱子上,個個骨頭斷碎。
房內的布滿血腥味,香熏蠟燭熄滅大半,光線暗淡。桌子上的鮮花也完全枯萎,沒有了芬芳。逃出去的人四處散播消息:“大皇子殺死了國王,謀權篡位。”
地上的提里斯一世仍留一口氣,罵道:“你這個……孽子,大……逆不道!”大皇子冷漠地回應說:“父王你現在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準備要死了。我會名正言順繼承王位,完成攻占賽恩多大陸的偉業。”提里斯一世說:“你……不配成為一個國王。”大皇子說:”我會的,父王到底還是太軟弱不夠強硬,也不夠強大,不能因為這次敗戰就放棄。現在我有了力量,沒有人能夠阻擋。”
“你錯了!”門外走進來夏利和德德。夏利說:“你這樣邪惡的人不配成為一個國王,永遠都不會。”大皇子冷笑說:“太好了,你們自己送上門,我不用親自去找你們。等我殺了你們兩個就再也沒有能阻擋我,在這個世界上。”德德說:“你先別得意太早,快說皮鰉在哪里?”
大皇子說:”他在監獄。”放出沖擊波,瞬間將房子炸毀。德德拉住夏利用一道光幕圍住,往后跳出十幾米。宮殿此刻成了廢墟,廢墟上又發生火災,慢慢向皇宮其他方向燒去。整個皇宮驚慌起來。
夏利看著火苗越燒越旺,說:“鰉在哪里,這樣下去,他會被燒死的。”德德指著十米開外的大皇子說:“他才知道。快告訴我他在哪里。”大皇子說:“你們不會有機會知道的。”他滿身被一團黑氣裹住,朝兩日沖去。夏利現在傷還沒好,因此德德將她推開獨自應戰,從身后拿出三叉戟。
大皇子撞到德德,自己卻像穿過空氣。德德的身體竟然能虛化,這怎么可能呢!德德繞到一旁,拇指和中指扣住送出一道紅光,飛到大皇子的額門上。但飛入紅光后并沒有奇怪的事發生,大皇子怒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
夏利知道紅光的由來,那是心靈控制的能力,因為她也會。以前她從不知道德德還有這種能力,吃驚之余忙問:“你知道了,他現在在哪里,我去找他!”德德道:“在宮殿中的監獄里,往東南走,三百米。”他用手發出一道紅光喊道:“跟著紅光走,快!”夏利趕緊去了。
德德對夏利說話施法分了心,大皇子的劍飛出刺中小腹。這一劍痛得他丟開三叉戟,翻滾在地上。他用力捂住傷口,但傷口仍然流出許多血。大皇子抽出劍說:“不要白費任何力氣,我這把劍能讓阻止傷口愈合。”德德忍痛說:“是嗎?”突然從地上挺起,一腳踢飛了他。大皇子毫無防備,撞到一面墻上,搞得滿身是血,肋骨斷碎兩根。德德說:“你還是太嫩了,論打斗還是需要一點技巧。”大皇子站起來吐出一口血,胸口太痛,說不出話來。
皇宮早就亂七八糟,叫喊聲、撲火聲不絕。月亮從云層后露出,在死亡的衫托下顯得十分陰冷。提里斯一世的幾個皇子趕來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二皇子說:“皇兄,你殺死父親,我已經叫軍隊來捉你了。你妄想登上皇位!”
“皇位是我的!”大皇子說,化成一道暗影往二皇子沖去。三皇子叫喊:“跑啊,二哥!”但德德比大皇子的速度更快,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撞在一起然后又彈開。
德德說:“你不要想著殺你的兄弟。”
大皇子獰笑,說:“你們誰也攔不住我。”
國王的衛隊來到,他朝大皇子放箭,但箭在半途中轉彎,箭頭倒轉回去將他們殺死。地上都是死人,德德也十分支撐不住,身上流出來的鮮血更多了。
夏利和皮鰉正往這邊走來,說:“我找到他了,快走吧!”德德喊道:“你們趕快走吧,不要管我!”他知道自己不留下拖住他們就走不了。
大皇子朝他們二人發射一道白光,速度之快令人來不及反應。夏利在半空圈出一個半圓,形成一個巨大的紅色光幕。白光撞上去后力量巨大,將把夏利和皮鰉撞倒。
“德德!”皮鰉喊出一句,先站起來扶起夏利。德德朝他看了一眼,回應說:“我們現在就走吧!”用三叉戟劃出一條線,將大皇子隔開,然后一起離開。
三人來到海邊,只見茫茫大海。海上有漁船在夜間作業,將大海照出點點光亮。夏利說:“我們應該往哪里去,我們又沒有船只。塞恩多離這里遙遙幾千萬里,怎么回去?”他們身后已經有人追來,舉著火把舉著刀槍。
在月亮的照耀下,海面露出數十條軍艦,上面的大旗十分醒目。夏利說:“他連海軍也叫出來了。”德德此時不說話,血液已經滴到沙子上,臉色越來越白。皮鰉扶住他幾乎是抱住的姿勢,他對夏利說:“德德他現在傷成這樣怎么辦?你快點幫幫他吧!”
夏利說:“把他放下來!”皮鰉照做,又讓德德移開捂住傷口的手。她拿出纖纖玉手,像芭蕾舞一樣跳動,讓手上的紅光愈合傷口。夏利問:“你怎么會中了一劍?”德德忍痛說:“是那把劍太過詭異!”很快傷口就縫補好,不過他還是很虛弱。
德德請求鰉抱住他,鰉聽不清:“什么?你要我抱在懷里?”德德說:“是的,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皮鰉覺得尷尬,說:”你一定病糊涂了。”夏利生氣地轉過身去,望著大海。
有人追來,夏利只得催促兩人快走。德德見到地上有樹枝,開口說:“我們應該造一條船只出來,否則我們逃不了。”夏利停住,心想:“怎么可能,傾刻之間?”德德從地面撿起幾根樹枝,放在手掌中吹一口氣,樹枝就落到海面上變成一條二十米的大船。三人就登上船只逃去,后追著尼特人的海軍幾千人。
尼特人船只走得快,很快追上來。夏利望著后面的船只,急道:“追來啦。能不能快點。”德德無力再施展法力,地在甲板上不言語。
夜空亮起,炮彈飛過夜空在海面上形成一條完美的弧線,落在他們附近的水面上。皮鰉受到驚嚇,倒在地上。夏利問德德:“就不能能再快一點嗎,他們就要追上來了。再不快點就會被他們的炸彈砸中。”德德說:“現在你我都有傷,沒辦法。”剛說完第二顆炮彈又飛過來,夏利用法力移開,炮彈又落到水面爆炸,水花飛起五米高。夏利施完這一次法累得坐在地上,德德也很虛弱,施展不出更多的法力,而皮鰉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數百道火光從空中飛過,照在臉上,然后先后不同時炸開。大海如同冷水進入油鍋沸騰開。船只碎成一片片落在海里,他們抓住浮起的木板,身體浸泡冰冷的海水中。
被燒著的木板還沒熄滅,殘留的火光照明海面。突然水聲大作,翻出一條巨大無比章魚。章魚掀翻尼特人的戰船,許多人跟著落到水里。它的觸角伸入水面撈出來一個體型和它差不多的東西,一只巨大的水熊蟲,就是那天與夏利搏斗的那只。它們兩個打起來。
月亮沒入云層中,海面一下子變得很暗,但大章魚和水熊蟲身上都有光,反而將水面照亮。水熊蟲終究不敵大章魚,往三人這邊逃開。它劃開水面,卷起波浪又將三人弄到海里去。
皮鰉落到海里,再一次體驗到窒息的感覺。他捉住水熊蟲身上的突觸,爬到背上。夏利喊道:“德德,皮鰉被它帶走了。”水熊蟲游走很快,越來越遠。德德將夏利抱起,從水中飛出,落到水熊蟲背上。
一道白光擦過,水面上驅出一艘陰森森的船,大皇子就站在前面。夏利說:“他來了。”大皇子命人往水熊蟲放射魚雷,一邊喊道:“別讓他們給跑了!”水熊蟲被飛來的魚雷惹怒,張開口放出亮麗的紅光。那道紅光飛來卻被大皇子移開。
大皇子說:“就算你們坐在水熊蟲上也逃不掉。”聲音經傳送,清清楚楚。
皮鰉說:“好想回家。”聲音不太,德德說:“不用害怕。”數十枚炸彈飛來,好似在下雨。水熊蟲亦感知危險,身上飛出閃電將炸彈擊落,越來越多的閃電和光圍在它身邊,像是一個在發光的氣球。
眼前的不再是水面、天上的云、戰船,而是分不清上下的空間。夏利吃驚,忍不住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