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東區,杉園;
越謹按照導航上的方向開到了杉園門口,她拿出證件通過了安保崗,緩緩的開進了杉園,
杉園是南城有名的高級別墅區之一,占地廣闊,幽雅寧靜。
越謹停好車,拿起放在副駕駛上的包和文件下了車,
她不疾不徐的走到一棟別墅處,穿過別墅門前的草坪和噴泉,走到門口處輕輕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兩聲,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中年女人打開了門,女人四十歲上下,看上去嚴肅穩重。
越謹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道:“你好,我是越謹,是新來的心理醫生。”
中年女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兩眼,目光卻并不讓人感到冒犯,她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將門打開了些,道:“越小姐,請進——”
越謹微微頷首,跟在女人身后走了進去。
別墅里的擺設簡單大氣,偶爾有一兩個傭人走過,四周一片安靜。
中年女人帶著越謹走到客廳處,示意越謹請坐,越謹在沙發上落座。
有傭人端上來兩杯茶。
中年女人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道:“越小姐,我姓梅,是這里的管家。”
越謹:“梅管家——”
梅管家道:“越小姐,我看過您的簡歷,之前聽范醫生提起過越小姐,聽說您是趙先生的學生——”
越謹點了點頭,道:“是的。”
梅管家客氣道:“以后要麻煩越小姐了。”
越謹道:“您客氣了,我會盡我所能。”頓了頓,越謹道:“如果可以,我想見一見顧先生。”
梅管家臉上帶笑,“您跟我來——”
兩人從沙發處站起來,梅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越謹走到一處落地窗前。
透過落地窗,別墅后面的景象落入眼底。
綠樹成蔭,圍著別墅的區域天然的與外面分隔開,樹木和綠植成群,大團的花朵簇擁著,零星的花朵被連日的雨水打濕,花頭略有些蔫蔫的垂著。
越謹順著梅管家的視線望去,
別墅外圍的木檐下,一個坐在輪椅里的男人靜靜的看著外面的細雨蒙蒙。
細密的雨水在屋檐匯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那男人看上去十分年輕,他皮膚白皙,面容英俊,光潔的額頭下鼻梁高挺,下頜線輪廓棱角分明,
他靜靜的坐在那兒,仿佛隔絕了周遭的一切,沉默的處在自己的世界中。
顧流禎—顧家家主顧青齋的獨子。
顧流禎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西裝,面容嚴肅緊繃的保鏢,見有人看過來,他朝這邊看了過來,眼中帶著深深的打量和審視,不一會兒又收回了視線。
越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輪椅上,瞳眸微縮,良久才移開目光。
梅管家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看向越謹,以往別墅里不是沒有來過心理醫生,大部分甚至都是頗有資歷和名望,但最后不是主動請辭就是無功而返。
對于心理醫生的到來,她都已經習以為常,每一次她帶著希望,希望能對顧流禎的病情有所幫助,但最后往往都會失望。
梅管家看越謹年輕的很,心中嘆息,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越謹問道:“顧少爺不方便……”她的話沒有說完。
梅管家聽出了她未盡的話語,“少爺一年前出了一場車禍,不方便走路,目前還在恢復期。”
越謹嘴唇動了動,又閉上了嘴,她微微側頭看向梅管家,帶著幾分詢問的語氣溫和道:“方便現在過去看一下顧少爺嗎?”
梅管家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只是我們少爺一直不太喜歡跟別人接觸,希望越小姐見諒——”
越謹笑道:“我理解——”
梅管家笑了笑,帶著越謹往外走去,穿過長廊,打開了面前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涼風挾著清新的花草清香猛的從開著的玻璃門吹了進來,
越謹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刺的左手不自覺的微微發抖,她將左手掩在袖子里,抬眼望向不遠處的人,心中沒來由的突然有幾分緊張,越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呼吸,面上平靜。
兩人走到顧流禎身后,梅管家朝站在一旁的保鏢頷首,那保鏢的視線落在越謹身上,謹慎的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梅管家上前兩步,輕聲道:“少爺,這是新來的心理醫生——”
她示意越謹上前。
越謹面上平靜,:“你好,顧少爺,我是越謹——”
顧流禎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沉默的看著外面不語。
梅管家早已經習以為常,對于顧流禎的反應也并不意外,她搖了搖頭,無奈的看了越謹一眼。
越謹溫和的笑了笑,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沒關系。
梅管家心中松了一口氣,道:“越小姐,我先帶您熟悉一下——”
越謹微笑,落后梅管家一步跟著她走回了別墅,她緊緊的克制住想要回頭的沖動,玻璃門在身后關閉,將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隔絕在外,耳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越謹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