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魏修遠早早的就打發(fā)下人下去休息,閉上眼睛看樣子像是睡著了的樣子,“進來吧”,這時候就看見門口出現(xiàn)一個身穿斗篷的人,魏修遠依舊是閉著眼睛,“這么晚還沒睡,是睡不著嗎?”那個人摘掉斗篷,竟是柳絮兒,“哥哥不也沒睡嘛,我找到了幾壺好酒,哥哥要不要嘗一嘗啊”說著走向魏修遠的身邊。魏修遠疲倦的抬起眼皮,這才看見柳絮兒今天的打扮,紅色綾羅的芍藥裙,修長完美的脖頸裸露在空氣中,斜鬢上插著自己曾送給她的碧綠瑪瑙翡翠簪?!懊妹媒裉煸趺创虬绲眠@么好看,哥哥差一點沒認出來”魏修遠上前接過柳絮兒手里的酒瓶,柳絮兒莞爾一笑“真的那么好看嗎?那我先給哥哥跳一支舞怎么樣?”魏修遠擔(dān)憂的看著柳絮兒憔悴的臉,“好”魏修遠斜躺在地上,懷里抱著撒了一半的酒壺,癡癡地看著柳絮兒的舞姿。
“哥哥,為什么要這么做”柳絮兒躺著魏修遠的懷里,魏修遠仰頭看著屋頂,“我只是不想讓她活著痛苦里罷了”柳絮兒聽聞一笑,喝了一口酒,“那哥哥可知道,我已經(jīng)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即使我不告訴她,想必她也會記起以前的事情”魏修遠坐起身子,摟過柳絮兒的肩,“我知道,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失憶”“你都知道了?”魏修遠好笑的看著吃驚的柳絮兒,“我為什么不知道,傻丫頭,這可是我的府邸,有什么可以瞞得過我?”柳絮兒重新躺回魏修遠的懷里,“也是,我哥哥是誰,來,今天我們要不醉不休”魏修遠無奈的拿起身邊的酒瓶一仰而盡。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負手站在清崖的崖邊,束起的黑發(fā)隨風(fēng)飄蕩,冷峻的背影是那樣的瀟灑和無畏,杜諾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竟讀出一股的清涼和孤獨,良久才開口,“給我一個理由”半響,男子啟動紅唇“什么理由”男子轉(zhuǎn)身輕蔑的看著杜諾,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就知道不能對這個陰險毒辣的小人有一絲絲的憐憫,杜諾雙眉一橫?!拔盒捱h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話到槍到,魏修遠一閃身躲開杜諾的銀槍,“這么著急,是怕你最心愛的女子走的寂寞嗎?”魏修遠的話徹底的激怒了杜諾的戰(zhàn)斗心,招招要命,不知道為什么杜諾總覺得今天的魏修遠好像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只是一味的躲閃并沒有還手,“為什么不還手”杜諾心里有些憤怒,虛晃一下,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魏修遠則是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想讓你多活一會兒罷了,趕緊呼吸一下這里的新鮮空氣吧,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說完魏修遠突然發(fā)力,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怪不得看不見魏修遠這只老狐貍使用兵器,竟然藏在這里了,可真是夠賊的。
杜諾趕緊接招,招式跟以前比是對,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對,“杜大將軍這么快就分心了,你可知你心愛的女人正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折磨,不過你還別說太后的皮膚真的是又滑又嫩,吹彈可破,可真的不像是一個久居深宮里女人的樣子”魏修遠淫笑的樣子,讓杜諾的憤怒更加加深了一層,杜諾加快手中的槍,魏修遠吃力的回擊著。魏修遠斜眼一看山下,嘴邊慢慢的漫開了一個弧度,一閃身跳出圈外,站到有利地形,向后就是一擲,杜諾根本就沒看清飛過來的是什么,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盡管躲開要害,但是肩膀卻還是慢了半拍,肩頭吃痛,肩膀就是一歪,“魏修遠你竟敢打暗器!”吃痛的杜諾現(xiàn)在無法來形容自己內(nèi)心的憤恨,“看來杜大將軍上次受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啊,要不然怎么連一個小小的毒鏢都躲不過去呢?”刺眼的邪笑,讓杜諾是憤恨不已,秦于飛和白駒趕緊湊上前,白駒仔細的察看杜諾的傷勢,點住穴位,好在不是什么劇毒,只是涂了點麻藥,要不然杜諾這個肩膀就該廢掉了。
秦于飛很自然的擋在杜諾的前面,回頭看一眼已經(jīng)抬不起胳膊的杜諾和正在救治杜諾的白駒,心中只剩下恨意“沒想到堂堂的五皇子竟也做這些卑鄙的事情”,魏修遠整理一下剛才因為打斗而凌亂的衣服,“其實你我都是一樣的,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你又何必來指責(zé)我呢!”白駒看著杜諾的胳膊,來到魏修遠的面前,“你剛才說什么?為了目的不折手段,魏修遠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做為了達到自己所謂的目的而不擇手段,你可真的讓我寒心啊”白駒現(xiàn)在也開始慢慢的不理解魏修遠了,魏修遠則是狂笑不止,“怎么今天是來跟我玩唇舌之戰(zhàn)嗎?我看你們還是省省吧,要上一起上,省得耽誤我的時間和力氣,”桀驁不馴的樣子一點不輸于秦于飛,他的目中無人徹底激起秦于飛的戰(zhàn)勝心。
秦于飛腳尖點地就飛向魏修遠,白駒也參與其中,但是一交上手白駒就察覺到不對勁,魏修遠是什么樣的功力自己不是不清楚,可是今天他似乎好像有些力不從心,難道是受傷了?還是他的舊病發(fā)作了“我說師兄,跟我交手你還有時間溜號,是對我太過于放心還是太看得起我啊”說完就開始變換招式,三人就戰(zhàn)在一處。
英雄難敵四手,可何況是白駒和秦于飛這樣的人,還沒到三十回合魏修遠就招式就開始有些緩慢,一招一式都有些吃力,秦于飛看出魏修遠的破綻,步步緊逼,招招要命,魏修遠則是一味的閃躲。白駒有些阻止,可是回想到魏修遠這段時日做的這些事情,就有些寒心,唯一能幫助他的就是退出,白駒虛晃一下,閃身跳出戰(zhàn)斗。秦于飛則是加緊步伐,魏修遠一個躲閃不及正被秦于飛刺到肩上,接下來就是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緊似一招,魏修遠被刺的渾身是傷,白色的衣服也被鮮紅的血液染成了紅色。魏修遠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無力的一笑,秦于飛看到那刺眼的笑容,飛身就是一刺。
啪的一聲,秦于飛打飛了從后面飛過來的暗器,秦于飛收招觀看,魏修遠努力的抬起胳膊想要擦一擦嘴邊的血跡,“絮兒!”秦于飛回身一看竟是魏修遠,在回過頭看看眼前倒下的人,怎么會有兩個魏修遠,白駒和杜諾也同時看向從山下趕上來的人,兩個人對視一下,也犯了糊涂,白駒眼前一亮,趕緊跑到快要躺在地上的魏修遠身邊,抱住魏修遠的身體,是那么的輕盈,顫抖地手在臉的側(cè)面慢慢的揭下一張薄薄的臉皮,藏在面具下面的臉竟是柳絮兒!
魏修遠跑到柳絮兒的身邊,看著渾身是血的柳絮兒,說不出的心疼,在白駒的手里輕輕地接過柳絮兒的身體,慢慢地放在自己的懷里,“你怎么這么傻啊,”淚滴在了柳絮兒的臉上,柳絮兒硬擠出一個笑容,“我才不傻呢,倒是哥哥才犯傻呢,明明喜歡姐姐,卻憋在心里,明明早已身負重傷,卻還是像小孩子一樣調(diào)皮不愛吃藥”柳絮兒艱難的抬起胳膊為魏修遠擦去眼淚,魏修遠抓住在空中搖搖晃晃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摩擦,“你都知道了?”柳絮兒深深的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點點頭,“哥哥,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做你的妹妹,這不過我不想在跟哥哥分開”魏修遠緊緊地把柳絮兒摟在懷里,“說什么傻話呢,這輩子還沒過夠呢”柳絮兒在懷里拿出魏修遠送給自己的發(fā)簪,“哥哥,如果下輩子,我們找不到彼此了,就拿這個做信物好不好啊”魏修遠強忍著心里的悲痛,淚還是不爭氣的滑下“好,都聽你的,哥哥下輩子只愛你一個妹妹”一個笑容綻放在上空,“好,謝謝哥哥”手無力的在魏修遠的手心中劃過,魏修遠怎么抓都沒來及抓住柳絮兒的手,“絮兒,絮兒,絮兒!”輕聲的呼喚,像是驚嚇到懷里的人,沒有得到相應(yīng)的回答,聲音不由得慢慢地提升,由空心的圓慢慢地變成實心的拳頭嘭的一聲重重的錘在地上,悲傷哀嚎的聲音劃過蔚藍的天空。
秦于飛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心里也是無限的哀傷,雖說柳絮兒是唐肅忠派來暗殺自己的,可她畢竟還是沒有傷害到自己,再說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可憐人。白駒輕輕地拍著魏修遠的后背,這應(yīng)該是他第二次落淚了吧,絮兒,你終于不在承受那么不該你所承受的痛苦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哥哥的。魏修遠看著懷里的柳絮兒,輕輕的擦拭著有些微臟臉龐“絮兒,不要怕,哥哥會來陪你的,所以要等等哥哥”在留戀的看了一眼柳絮兒,緩緩地把柳絮兒放在地上,轉(zhuǎn)回身對著那些人就是一陣的冷笑,“一起吧!”
原來昨晚,柳絮兒早就發(fā)現(xiàn)杜諾射進府里的紙條,從看到字條的那一刻,就暗下決心,幫哥哥出戰(zhàn),所以才會在酒里下藥,哄騙魏修遠喝下。其實當(dāng)魏修遠喝下第一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了,只不過沒有拆穿而已,等柳絮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自己假裝暈過去。柳絮兒見魏修遠昏了過去,抬到床上,輕柔的擦拭著魏修遠臉上的臟東西,在輕輕地給魏修遠蓋上被子,一連串的動作看著是那么的笨拙,但卻是那么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