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謝銣在家膩著沈膝,雖然兩個人時常在一起打鬧,謝銣的電話卻總是經常響起來,沈膝不問,謝銣笑笑,什么也不說。
這天,謝銣接到一個陌生來電,看也沒看就掛了,沈膝正在廚房準備中午飯,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謝銣皺眉,依舊掛了,拎起手里的桶準備去曬衣服,正要站起來,手機又響了。
沈膝在廚房便問道:“誰???怎么一直打電話,你接一下?!?p> 謝銣在客廳應了一聲:“哦?!?p> 回身接了電話,一言不發(fā)等對方先說,本以為是謝沐借別人的手機打來再次勸說自己的,結果,一個說陌生也不陌生,說熟悉也不熟悉的聲音帶著些疲憊:“謝銣,我們聊聊吧?!?p> 謝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廚房,沈膝似乎正在炒菜,油煙機、炒菜的聲音挺大的。謝銣走到陽臺,關上門:“蔣清?”
“是我?!?p> 謝銣裝作沒有聽出來他聲音里不想電話里多談的煩擾:“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兩個面談????p> “呵,謝銣,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們兩的婚約吧?”蔣清揉著太陽穴隱隱笑道,“你謝家的耳朵什么時候這么不靈通了?這種小事都要我本人親自告訴你了?”
謝銣靠在欄桿上,看著廚房的方向:“我什么時候敢和您有婚約啊?天壤之別的身份還是那不靠譜的性向???哪一點相配???”
蔣清冷笑:“你別在這里和我打機鋒,其中原由你我都清楚的很,我就不信你是個能夠忍下去的主,謝銣,見不見?”
謝銣冷笑:“哼,我在這種風口浪尖上和你見面?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蔣清,你和我大哥的事情,我不插手就是對你的尊重了,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管,我們互相都不去理睬,我就不信這些人還能夠翻天不成?!?p> 蔣清似乎是氣笑了:“不管?你荷蘭的案子被人扣下來了,你如果不管,這些人就會讓你的心血打水漂,你不管?”
謝銣看著沈膝從廚房端菜出來,向她笑著示意自己在電話:“呵,這是我的事情,什么時候也需要你來擔心?怎么,窮途末路亂投醫(yī)了?”
蔣清笑:“你不覺得我們很合適嗎?我們都清楚對方的情況,對外面做做戲有時候也是必要的,不是嗎?”
謝銣看著沈膝再次進入廚房,冷聲發(fā)問:“蔣清,我哥對于你就這么的可以隨意的拋棄嗎?”
那邊電話里蔣清沉默了許久,有些好笑卻又無奈地問道:“謝銣,你知道如果這件事情鬧大了會怎么收場嗎?我最多被嘲笑一陣,可是他不一樣,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需要怎么插手,他就會沒有生計,他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難道愿意看到他被拖入這汪深潭里面來被反復地蹂躪踐踏嗎?你和你的小女朋友還好嗎?難道她就沒有受到這方面的干擾嗎?言盡于此,你想通了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p> 蔣清掛了電話,謝銣抬頭正好看到沈膝手里拿著筷子沖她招手,傻兮兮地一個人站在那里,左手抓著一把筷子挺得意的,像個店里面的招財貓,又笑得像個向日葵,感覺站在陽臺上被風吹涼了的半邊身子瞬間就回暖了,收起手機走進去屋子,關上門,留下凜冽的風在窗外呼嘯。
沈膝擺好碗筷:“快吃快吃,吃完你洗碗,我還要出去謀生計呢?!?p> 謝銣接筷子的手頓了下:“怎么了?”
沈膝夾了塊排骨放進謝銣碗里:“沒什么啊,就是總不能過一直呆在家里吧,我也是個需要工作來滿足自己的大好青年啊?!?p> 謝銣咬了口排骨,酸甜軟糯的口感一下子讓腦細胞當機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沈兄弟是覺得在下養(yǎng)不活你?”
沈膝咬了咬筷子:“還沒問三七兄家產幾何,能不能夠湊的起聘禮?。俊?p> 謝銣一邊下筷子叉了口筍尖,一邊糊口答道:“湊的起湊的起,聘禮早就湊齊了,就等著三書五聘娶你過門呢。對了,阿膝,你在哪里讀的高中來著?”
“就我們那兒的啊,我們上次不是去了嗎?”
謝銣點點頭:“那你還記得有哪些高中同學嗎?我們兩個玩的比較好的好像就只有許苑和李欣這兩人了?!?p> 沈膝笑:“是的,也不知道許苑最近怎么樣了?!?p> “聽說李欣又去了荷蘭,但愿能抱得美人歸吧,唉,別說他們了,你真的要出去找工作嗎?在家再呆一陣子不行嗎?”
“可我閑不住啊?!?p> 謝銣看著她:“你可以幫我?。 ?p> 沈膝放下筷子,準備拾摞碗筷:“快,洗完碗我要出去了,答應了一家寵物店去幫忙的?!?p> “什么?”謝銣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沈膝笑著敲了敲她的碗:“沒聽錯,臨時工,偶然看見的,覺得挺有意思的,等我們老了,就一起開一家寵物店?!?p> “那感情好,人在家中坐,客從天上來?!?p> “別貧了?!?p> “那我來洗吧,你去?!?p> “那好吧,我先走了,拜拜!”
等沈膝離開,謝銣也剛好收拾停當,把手里的碗晾著,準備下樓。
剛到樓下就遇到一個晃悠的人影,正要走過去,那人影一下子沖過來:“你是謝銣對吧?”
謝銣抬眉,這剛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啊,雖然不知道來人的目的,但總要試試才能夠知道這個人想干什么:“你好,我是,你是阿膝的室友對吧?”
人影一時被別人記住了,有些激動:“對對對,是我,我叫王笈,我們上次在宿舍見過的?!?p>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謝銣看著對方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愈加好奇:“或者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
小呆子搖搖頭,眼淚不斷線地往下掉,謝銣卻想著,沈膝這輩子似乎從來沒有這么哭過,不對,上次在宿舍哭過,后來就沒有了,然后;兩個人住一起之后就沒有了,想到這里,不自覺的想笑,又看著這個小朋友一直哭,覺得不厚道,只能忍住,拿出自己照顧謝盼的耐心,帶著小呆子找了家安靜的店鋪坐下來。
謝銣只知道自己去了美國,沈膝一定會很難過,但是,無論在哪里只要兩個人不放棄,一起努力,將來總會好起來的,只要互相堅持就好了,所幸的是如今她們兩人都沒有辜負對方,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相對于人生地不熟的恐慌,被同類,呵,應該不能叫同類,應該叫畜生,欺負凌辱是更加不能忍受的,而這些她的阿膝,一個人,默默地受下來了。
王笈走的時候,謝銣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默默低聲罵道,這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