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神仙們自一出生,就會(huì)(huì)有一塊映安石,存在司命星君的天府宮中,如果神仙與凡人成婚,司命星君那兒的映安石就會(huì)(huì)現(xiàn)(xiàn)異象,神界很快就會(huì)(huì)派天兵天將下凡來(lái),將犯了天規(guī)(guī)的神仙捉回去。
神界得知清漪與越衡成婚的事情是在他們婚后的第五天,比她預(yù)(yù)料的要早。
那日,清漪正在華食山的茅草屋內(nèi)(nèi)做女工,越衡對(duì)(duì)她說(shuō)今晚我們吃鹿肉,正準(zhǔn)(zhǔn)備出門(mén)去打獵,一群天兵憑空出現(xiàn)(xiàn)在茅屋的前院。
越衡看著他們,其中帶頭的那人他覺(jué)得很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見(jiàn)過(guò),腦海中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出現(xiàn)(xiàn),頭痛痛的,他忍著痛說(shuō)道,“你們是什么人?”
聽(tīng)見(jiàn)越衡在外面的說(shuō)話聲,清漪放下手里的東西,趕緊跑出去。院子里有四五六七八,加上天府宮司命星君身邊的那位慕真上神一共九個(gè)(gè)。
慕真上神一直盯著越衡,覺(jué)得很眼熟,一時(shí)(shí)想不起來(lái)在哪里見(jiàn)過(guò),看見(jiàn)清漪出來(lái),恭敬的說(shuō)道,“施雨上神,我是天府宮的慕真,您私自與凡人成婚,犯了天規(guī)(guī),我們是奉天君之命前來(lái)帶您上天去的,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你胡說(shuō)什么?漪漪怎么可能是神仙,她明明是個(gè)(gè)凡人。”越衡不敢相信慕真所說(shuō)的話,辯解道,然后看著清漪,“漪漪,你說(shuō)是不是?”
漪漪知道自己的欺騙會(huì)(huì)令他傷心,“越衡,他說(shuō)得沒(méi)錯(cuò)(cuò),對(duì)(duì)不起,我之前沒(méi)有告訴你實(shí)(shí)情,我就是負(fù)(fù)責(zé)(zé)施雨的上神清漪,住在南方的海中,我知道與你成婚,阿爹和阿娘肯定不會(huì)(huì)同意的,所以沒(méi)有告知他們。她們打算將我嫁給神界的另一位上神,我是偷偷跑出來(lái)的,因?yàn)槲抑幌牒湍閽諞黃稹!?p> “漪漪,我原諒你,不管你是人是妖,還是天上的神仙,你始終都是我越衡的妻子。”
越衡?慕真腦袋一轉(zhuǎn)(zhuǎn),忽然想起了什么,認(rèn)(rèn)真的看著越衡,又覺(jué)得不可能,眼前的越衡明明只是個(gè)(gè)凡人。
“施雨上神,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妻子。”越衡神情很是慌張,擋在清漪的前面,拔出身上的配劍,作勢(shì)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清漪從越衡的身后走出來(lái),“慕真上神,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傷害越衡,否則,我死也不會(huì)(huì)同你們回去的。”
“可以。”
越衡不同意了,抓著清漪的手,“漪漪,你不要和他們回去,你跟我一起逃吧,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沒(méi)用的,就算今天我們逃掉了,以后天君還會(huì)(huì)叫第二個(gè)(gè)慕真,第三的慕真來(lái)抓我回去,我們斗不過(guò)他們的。”清漪說(shuō)道,“他們不會(huì)(huì)把我怎么樣,倒是你,我怕他們會(huì)(huì)為難你。”
清漪扒開(kāi)越衡的手,越衡怎么也不肯放手,她的眼淚掉了下來(lái),“越衡,你松手,等我回去受完罰,我就回來(lái)找你。”
“去,把他拉開(kāi)。”慕真對(duì)(duì)旁邊兩名天兵說(shuō)道。
清漪和越衡生生被拉開(kāi),越衡很不舍,“不,你們不能將漪漪帶走。”還同那兩名天兵打了起來(lái),越衡與他們打得難舍難分,到后面,很明顯,越衡處于上風(fēng)(fēng),最后將那兩名天兵打倒在地。
慕真看不下去了,略施法術(shù)(shù)一掌將越衡擊倒在地,越衡昏倒過(guò)去的時(shí)(shí)候,聽(tīng)見(jiàn)清漪叫了聲“不要”。
清漪責(zé)(zé)怪道,“你不是答應(yīng)(yīng)我不傷害他的嗎?”她欲走過(guò)去拉越衡起來(lái)。
慕真一把拉住清漪,不讓她過(guò)去,“你也看見(jiàn)了,他打傷了我的人在前。”
“可你也不能下那么重的手呀?”
“只是施了點(diǎn)(diǎn)法術(shù)(shù),讓他昏過(guò)去了。”慕真說(shuō)完,帶走了除昏倒在地的越衡,消失在華食山,去往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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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界后,天君給人清漪兩條路,一是去天谷宮受三十六道天雷,從此和那個(gè)(gè)凡人斷絕關(guān)(guān)系,他既往不咎;二是去天谷宮受三十六道天雷后,去除仙籍,永遠(yuǎn)(yuǎn)不得再入神界。
包括清漪的阿爹阿娘在內(nèi)(nèi)的所有人的都希望清漪能夠選前者,但是她選了后者,兩日后,就要去天谷宮受刑。她一直以為,只要在神界受了罰,去除仙籍,她就可以回去找越衡,甚至神界的神仙們也是這樣想的。
出乎所有人的預(yù)(yù)料,魔族人突然進(jìn)(jìn)攻神界,理由是神界抓了他們的魔君夫人。神族的人當(dāng)(dāng)時(shí)(shí)覺(jué)得魔族人是在血口噴人,他們何時(shí)(shí)抓了魔君的夫人,分明沒(méi)有這回事。當(dāng)(dāng)魔族的人說(shuō)他們的魔君夫人就是清漪時(shí)(shí),驚訝了所有神族人。
在神父那一代,有了神界,同時(shí)(shí)也有了魔界,剛開(kāi)始,神魔兩族相處也還算融洽,不過(guò)近幾萬(wàn)年來(lái),因?yàn)檫吔珙I(lǐng)(lǐng)土的原因,兩族有過(guò)糾紛,也打過(guò)幾場(chǎng)不大不小的仗,從此,兩族之間有了嫌隙,只是沒(méi)有明說(shuō),但也沒(méi)有真的到兵戎相見(jiàn)的時(shí)(shí)候,兩族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現(xiàn)(xiàn)在,魔族因了這個(gè)(gè)原因,有了出兵的理由。
消息傳入天牢中的清漪耳中時(shí)(shí),她才醒悟了過(guò)來(lái),越衡就是魔君。那時(shí)(shí)的她在凡界遇見(jiàn)越衡時(shí)(shí),只覺(jué)得他不過(guò)是一個(gè)(gè)凡人而已。
清漪不知道外面的狀況如何,她也沒(méi)有心情去理會(huì)(huì),而是異常冷靜的坐在天牢中。她是神族人,自然不能夠背叛神族而去幫助魔族,無(wú)論如何,她都愿意與越衡共赴黃泉。
當(dāng)(dāng)越衡出現(xiàn)(xiàn)在天牢的時(shí)(shí)候,清漪只定定地看著他緩緩地走近。他的眼神多了一些英氣,多了些嚴(yán)(yán)肅,其他沒(méi)有多大變化,依舊是那身紫衣,依舊那樣好看,手中握的劍上還殘留著鮮血。
“你來(lái)了?”清漪說(shuō)道,就像是許久未見(jiàn)的故人。
其實(shí)(shí)她們也不過(guò)才兩天未見(jiàn),這短短的兩天,他們之間各自的立場(chǎng)卻發(fā)(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嗯。”他回應(yīng)(yīng)。
“我想聽(tīng)你解釋解釋。”她的語(yǔ)氣里沒(méi)有責(zé)(zé)怪,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來(lái),越衡曾經(jīng)(jīng)過(guò)章莪山時(shí)(shí),看見(jiàn)猙在與魔族的人打斗,于是他也加入了打斗的行列,沒(méi)想到那只奇獸已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照此情況,若不除去,恐怕會(huì)(huì)為害世間。最后的最后,猙封了越衡的法力和記憶,將他扔到了遠(yuǎn)(yuǎn)離魔界的華食山上,而猙也沒(méi)討到什么好處,受了重傷。悄悄躲在華食山上,等待時(shí)(shí)機(jī)(jī)將越衡殺了去。
與清漪在江州相遇那天,他已失去記憶,同時(shí)(shí)也遇見(jiàn)了猙,恐怕那奇獸還沒(méi)有恢復(fù)(fù)完好,不然怎會(huì)(huì)躲著他。在華食山找了幾天,終于將它找到,那奇獸實(shí)(shí)在是厲害,與它搏斗有些吃力,恰巧清漪路過(guò)華食山的時(shí)(shí)候就了他一命,當(dāng)(dāng)然,越衡不知道是清漪暗中救了他。
后來(lái)的事情,清漪是知道的。另外,越衡的封印解除、恢復(fù)(fù)記憶的事情,他也說(shuō)了出來(lái)。
那日,慕真騙了清漪,越衡受了慕真那一掌,并不只是略施了點(diǎn)(diǎn)法術(shù)(shù)將他弄暈?zāi)敲春?jiǎn)單,恐艁y彩怯昧似叱曬αΓ艙怯捎諛且徽疲庥〗獬膠饣謴?fù)了記憶后,立即回到魔族,帶著魔兵前來(lái)攻打神族。
清漪明白后,越衡帶著她逃出天牢,外面一片混亂,神族和魔族人的尸體到處都是,神界已血流成河。
他們本是可以逃出神界的,越衡帶著清漪和魔族僅有的幾十人已走到神界的天門(mén)口,只要跨過(guò)了那道門(mén)就安全了。可是意外又發(fā)(fā)生了,分布在神界東南西北四方海的援兵趕到,魔兵逐漸減少,若再不想辦法,恐怕今日這里所有的魔族人都要死在這里。
清漪無(wú)法,她將身側(cè)(cè)的越衡敲暈,然后交給魔族的一名將士,“我這樣做,越衡是不會(huì)(huì)同意的,但若不這樣做,你們一個(gè)(gè)都活不了。你帶著越衡和幾名魔兵先走,我在后面擋著,我是神族人,有自己的道德底線,這是我為越衡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清漪用自己的畢生修為做了一道屏障,護(hù)(hù)著天門(mén),不讓神族的人接近,
待越衡他們走后,清漪收手,不再與神族的人做斗爭(zhēng),她則被關(guān)(guān)進(jìn)(jìn)了天牢。
后來(lái)天君的一道天旨,將清漪打回原形,又化作雨,灑向人間。神界再無(wú)施雨上神清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