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抓捕自然是讓朱成心中疑惑重重,他不明白在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cuò)以至于出現(xiàn)(xiàn)這種情況,這幾日的安穩(wěn)(wěn)度日確實(shí)讓他有些放松了警惕,現(xiàn)(xiàn)在想來難道是那邊三人出了什么岔子,以至于暴露身份牽連了他們?
就算是現(xiàn)(xiàn)在他也沒把局面的如此發(fā)(fā)展與李知時(shí)產(chǎn)(chǎn)生任何聯(lián)(lián)想,因?yàn)樵谒磥恚钪獣r(shí)不過是一個(gè)不知死活的新人而已。
因?yàn)槁鍫N的提前察覺,朱成一行人僥幸在官兵還未形成合圍之前從包圍圈突破了出去,只不過他們突破的方向并不是前往應(yīng)(yīng)天府的方向,而是往回走的路。
而這一追一逃,便是一天一夜。等到發(fā)(fā)覺脫離了搜尋范圍避開了追捕之后,朱成無奈的發(fā)(fā)現(xiàn)(xiàn),若只是倒退那還好,路程算上這一天一夜也算不得什么,但如今很顯然的是,他們此時(shí)前行的路已經(jīng)(jīng)被鎖死了一大半,而要想安然無恙的到達(dá)(dá)應(yīng)(yīng)天府,只能選擇繞路,而這一繞路,至少是二十天的路程!
“該死!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面對(duì)這樣的情況,就算是一向自信的朱成未免也開始有些暴躁,從任務(wù)(wù)開始到現(xiàn)(xiàn)在,所有人執(zhí)(zhí)行的都是他的謀劃,可到了現(xiàn)(xiàn)在卻是進(jìn)(jìn)入了如此境地,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隊(duì)伍中的一人很可能已經(jīng)(jīng)身亡,這讓所有人的心情都高興不起來,其中最為甚的自然就是陳東,實(shí)際上他身邊跟著的兩名太學(xué)(xué)生“張兄”以及“李兄”,都是其家族當(dāng)(dāng)中安排的護(hù)(hù)衛(wèi)(wèi),武藝算得上是超群,可盡管如此,也不可能在大量的官兵面前討得半分好處。
朱成的分兵之策到此為止已然是全盤皆輸,完全進(jìn)(jìn)入了最惡劣的結(jié)(jié)果,也就是分兵后人手不足,而且還不能提前趕至應(yīng)(yīng)天府的發(fā)(fā)展?fàn)顩r。
“朱兄,我等如今……該當(dāng)(dāng)如何?”在所有人都沉默了許久之后,一直力挺朱成的湯齊終于開口問道,雖然如今他對(duì)朱成的謀算之力已經(jīng)(jīng)有些懷疑,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如今的團(tuán)(tuán)隊(duì)當(dāng)(dāng)中,已經(jīng)(jīng)拿不出另一個(gè)謀士了。
而湯齊的開口實(shí)際上便是給了朱成一個(gè)臺(tái)階下,對(duì)此朱成自然是知曉,只不過他也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劇情人物陳東卻是依然沒有理睬自己,雖然空間沒有提醒,但只怕是其與陳東的聲望關(guān)(guān)系多半已經(jīng)(jīng)跌成冰冷。
“如今之計(jì),繞路自是不妥,等到我等趕到之事,多半朝中局勢(shì)已定無法再被輕易左右,但勝在安全。而另一策便是走水路,水路快,可若是再被追上,于水面之上我等猶如甕中之鱉無處可逃?!敝斐赡抗鈬?yán)(yán)峻的說道,雖然他是提了兩個(gè)方案,但實(shí)際上他內(nèi)(nèi)心更加傾向于后者,畢竟他不是一個(gè)輕易服輸?shù)?,他紵峄說了要讓陳東提前到達(dá)(dá)應(yīng)(yīng)天府,便要拋開一切去做到。
可已經(jīng)(jīng)接受了李知時(shí)說法的洛燦卻是不這樣想,此刻她雖然已經(jīng)(jīng)知道自己被李知時(shí)算計(jì)了,可她也明白對(duì)方還是給他們留下了一線生機(jī)(jī),畢竟這個(gè)語言漏洞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為之,不然這種錯(cuò)誤當(dāng)(dāng)真是太愚蠢了。
而對(duì)于遇見李知時(shí)的事情,洛燦此刻自然沒有昏頭到講出來,否則在這種情況下其定會(huì)變成眾矢之的。而現(xiàn)(xiàn)在的她,對(duì)于朱成的兩個(gè)提議自然是更支持前面一個(gè),以那個(gè)人的謀略水平,以有心算無心,想來已經(jīng)(jīng)算到了他們?nèi)緗竦木置嬉約澳軌蜻x擇的應(yīng)(yīng)對(duì)方式,而顯然那個(gè)木頭就是希望他們選擇繞路這一個(gè)選項(xiàng),而后一個(gè)走水路,她不相信對(duì)方會(huì)沒有在此路上布下后手。“小女子認(rèn)(rèn)為,如今還是繞路更為妥當(dāng)(dāng),既然朱兄你的謀劃已經(jīng)(jīng)出了問題,那么在為此行冒險(xiǎn)之計(jì)難道不顯得有些自尋死路嗎?如今局勢(shì)已經(jīng)(jīng)如此明朗,背后潛藏之人難道不知道,要想提前到達(dá)(dá)應(yīng)(yīng)天府如今便只有水路一條?”和槿秀一樣,身份已經(jīng)(jīng)轉(zhuǎn)(zhuǎn)變?yōu)閭b女的洛燦在朱成說完之后便發(fā)(fā)表了自己的看法。其說完之后便感覺到了朱成投過來的陰冷的目光,當(dāng)(dāng)即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湯齊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站在朱成的一側(cè)(cè),很快就表示自己選擇拼一把,故而最后決定的權(quán)(quán)利卻是落在了從眾人開始議論到現(xiàn)(xiàn)在都一言不發(fā)(fā)的歷史劇情人物陳東的身上。
“咳咳,陳兄,如今決策之任便在于你,畢竟你乃我等太學(xué)(xué)生之首,你之安危對(duì)于我等來說才是最為重要之事。”看到陳東和依然表現(xiàn)(xiàn)出一副護(hù)(hù)衛(wèi)(wèi)模樣的“李兄”仍舊是沉默,朱成內(nèi)(nèi)心焦躁之余也只能嘆一口氣。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于自己身上,似乎在發(fā)(fā)著呆的陳東輕輕笑了一聲,然后站起身來,目光平靜的掃視了一遍眾人,而后轉(zhuǎn)(zhuǎn)過身,視野所及之處仍舊是應(yīng)(yīng)天府的方向。
“以我大宋如今之局勢(shì),一味求和只能使得敵寇變本加厲的欺侮我等,只可惜那些個(gè)身居高位之人只管生前安穩(wěn)(wěn)不管死后國破家亡之危,一個(gè)個(gè)都以保家衛(wèi)(wèi)國為由只愿與那金狗和談,當(dāng)(dāng)真是荒謬至極!可笑至極!”
“李師如今便是身陷這種囹圄當(dāng)(dāng)中,隨時(shí)都有可能官位不保甚至身死,我等卻在還這考慮到底是繞不繞路,真是枉費(fèi)了李師的一番言傳身教!”
說完這番話之后的陳東,一瞬之間仿佛又回到了眾人剛見到其時(shí)的那種氣質(zhì)(zhì),然后在眾人的注視當(dāng)(dāng)中陡然轉(zhuǎn)(zhuǎn)身,不顧身邊“李兄”的勸阻,斬釘截鐵的說道:“走水路,哪怕是吾有生命之危,也斷然不會(huì)行那等退后半分之事!”
聽到這番話,洛燦的臉色自然是難看起來,而朱成的表情實(shí)際上也不是很好,如今他提出的這兩個(gè)建議實(shí)際上都讓他很不滿意,雖然走水路也是他心中所選,但如今當(dāng)(dāng)真要確定下來,他卻沒有來的有些不安,之前謀劃的失敗,已經(jīng)(jīng)讓他開始對(duì)自己的謀劃少了幾分自信。
“既然陳兄已經(jīng)(jīng)做出如此選擇,那繞路之說便不要再提及?!笨戳艘谎勐鍫N之后,朱成拿出羊皮地圖,并不再一人決斷,而是開始詢問眾人的意見。
他真的是有些怕了。

非漁之魚
第二更。 第三更怕是翻水水了,困得不行,要去睡了,今天下班太晚,明天若是下的早便將第三更加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