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在空蕩蕩的屋子里走來(lái)走去,想要找到一些線索,但時(shí)(shí)間在不斷地流逝,而蘇九這邊卻是沒(méi)有絲毫的進(jìn)(jìn)展。
整個(gè)(gè)屋子里除了灰塵之外沒(méi)有任何的東西,墻壁上什么痕跡的都沒(méi)有,就好像這間房子從來(lái)就沒(méi)有住過(guò)人一樣。
蘇九撇了撇嘴,看來(lái)這心魔還真是不給他留一絲機(jī)(jī)會(huì)(huì),一點(diǎn)(diǎn)線索都找不到,難道真的只能等系統(tǒng)(tǒng)把他拉出去嗎?蘇九搖了搖頭,將這樣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
轉(zhuǎn)(zhuǎn)頭看了看窗外沒(méi)有絲毫變化的夕陽(yáng),心里忽然有了一個(gè)(gè)想法,心魔制造幻境并不是憑空的,而是根據(jù)(jù)他的記憶,所以這樣的場(chǎng)(chǎng)景必然是蘇九所見(jiàn)過(guò)的,這一點(diǎn)(diǎn)從蘇九來(lái)這里的時(shí)(shí)候就可以看出來(lái),路上經(jīng)(jīng)過(guò)的那些地方都是蘇九記憶中的,而一些記憶不清楚的地方則是顯得有些模糊,或者是和另一些地方重復(fù)(fù)。
而如果說(shuō)自己什么時(shí)(shí)候見(jiàn)過(guò)這樣的場(chǎng)(chǎng)景,那么應(yīng)(yīng)該就是剛剛和父母搬來(lái)這里的之后,蘇九記得那天他們因?yàn)槁飛隙蘿嚕緣降煤芡恚緛?lái)以為只要把東西放好就可以休息了,結(jié)(jié)果卻看到滿是灰塵的屋子,本就十分疲憊的父母頓時(shí)(shí)就開(kāi)始互相埋怨起來(lái),最后甚至吵了起來(lái),而或許是因?yàn)樵詰諞惶彀岬叫錄揖統(tǒng)臣艿腦潁源酥螅改鋼g的爭(zhēng)(zhēng)吵就一直不斷。所以蘇九對(duì)(duì)這一天的印象也比較深刻,心魔如果以這一天為基礎(chǔ)(chǔ)建立了幻境也是極有可能。
而蘇九之前之所以沒(méi)有意識(shí)(shí)到這一點(diǎn)(diǎn),其實(shí)(shí)是受到了心魔的誤導(dǎo)(dǎo),他沒(méi)有讓蘇九出現(xiàn)(xiàn)在父母的身邊,而是突兀地出現(xiàn)(xiàn)在一座大廈的樓頂上,再加上自己身上的打扮是自己死亡之前的樣子,所以蘇九根本沒(méi)想到幻境的時(shí)(shí)間根本不對(duì)(duì),自然也就不會(huì)(huì)想到這是在搬家之前。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心魔將時(shí)(shí)間固定在黃昏的目的就可以肯定了,那就是他不想讓蘇九找到父母,而這個(gè)(gè)幻境的設(shè)(shè)定顯然就是只有蘇九找到了父母才能離開(kāi),看似很簡(jiǎn)(jiǎn)單,并不復(fù)(fù)雜,但現(xiàn)(xiàn)在這卻是蘇九面臨的最大的難題。
因?yàn)樘K九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記不清父母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應(yīng)(yīng)該會(huì)(huì)在什么地方,畢竟已經(jīng)(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xiàn)(xiàn)在突然要他去想肯定是不可能想起來(lái)的。
可是時(shí)(shí)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蘇九知道,留給自己的時(shí)(shí)間已經(jīng)(jīng)不多了,他在這里已經(jīng)(jīng)花費(fèi)(fèi)了大量的時(shí)(shí)間,繼續(xù)(xù)磨蹭下去很有可能就要等著系統(tǒng)(tǒng)來(lái)拯救自己了。
可是到底該怎么辦呢?蘇九忽然有些羨慕那些超憶癥的患者,以前還覺(jué)得把每件事情都牢牢記住會(huì)(huì)特別痛苦,現(xiàn)(xiàn)在蘇九忽然希望自己能夠得這種病,要是這樣的話,蘇九根本就不用擔(dān)(dān)心這些問(wèn)題,直接去找就行了。
不過(guò)幻想終歸只是幻想,現(xiàn)(xiàn)在還是要做一些實(shí)(shí)際的事,蘇九轉(zhuǎn)(zhuǎn)身離開(kāi)了屋子,打算出去碰碰運(yùn)(yùn)氣,興許今天自己撞大運(yùn)(yùn)就碰到了呢,可惜蘇九沒(méi)有意識(shí)(shí)到自己是何等的倒霉,不然這么坑爹的幻境也不會(huì)(huì)讓他撞上了。
而就在蘇九在幻境中找尋父母的時(shí)(shí)候,冥界之中也是有著一些事情發(fā)(fā)生,其中就有和蘇九的心魔有關(guān)(guān)的。
冥界,冥河之畔,一座巍峨森冷的大殿如同一頭巨獸一般盤(pán)踞在此,仿佛是冥河的守衛(wèi)(wèi)者一般,而那洞開(kāi)的殿門(mén)宛若巨獸的嘴巴,黑黝黝地仿佛是通向幽冥。大殿沒(méi)有牌匾,在懸掛牌匾的地方掛著一顆猙獰的獸頭,如果有冥界之人看到,必然會(huì)(huì)驚訝地發(fā)(fā)現(xiàn)(xiàn)那顆獸頭竟然是冥龍的頭顱,而且看這顆龍首的大小,顯然是冥龍一族中的強(qiáng)(qiáng)者。
最為詭異的是,這顆龍首的眼睛還在一睜一闔,不時(shí)(shí)還發(fā)(fā)出一聲聲低沉的龍吟,仿佛這頭只剩頭顱的冥龍還在沒(méi)有死去,而是被人以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tài)保存著。
而對(duì)(duì)于大殿主人如此張狂的表現(xiàn)(xiàn),向來(lái)護(hù)(hù)短的冥龍一族竟然沒(méi)有上門(mén)來(lái)興師問(wèn)罪,可見(jiàn)此人在冥界的權(quán)(quán)勢(shì)(shì)是何等之大,竟然連冥龍一族都不敢前來(lái)尋釁。
大殿的內(nèi)(nèi)部十分空曠,沒(méi)有什么擺設(shè)(shè),顯得空蕩蕩的,只是在大殿四周的墻壁上繪滿了各種鬼怪的圖案,這些鬼怪畫(huà)得栩栩如生,好像要真的從壁畫(huà)里撲出來(lái)一樣,最為奇特的整座大殿沒(méi)有一盞燈,只有綠幽幽的鬼火作為唯一的光照物懸浮在大殿的兩側(cè)(cè),映照得大殿鬼氣森森的,比起十殿閻王的閻王殿還要陰森可怖。
大殿里最為顯眼的就是最深處的那張王座,王座通體以白骨鑄成,上面布滿了血紅色的符文,在王座的基座部分則是各種生物的骸骨,有人類的,也有其他生物的,而這些骸骨唯一的共同點(diǎn)(diǎn)就是這些骨頭似乎都正在往王座上爬,卻在某一個(gè)(gè)瞬間被瞬間給定住了,而在扶手的兩側(cè)(cè)則是特意打造了兩顆猙獰的龍頭,整張王座都透露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如果普通人看到恐怕早就被嚇暈了。
而在這張猙獰的王座之上,卻是坐著一個(gè)(gè)年輕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zhǎng)(zhǎng)袍,長(zhǎng)(zhǎng)袍之上繡著一條條暗金色的龍,顯得十分的霸氣。
男人略顯慵懶地坐在白骨王座之上,一雙妖異的紫瞳閃爍著危險(xiǎn)(xiǎn)的光芒,俊美得讓仙女也要為之嫉妒的面孔上卻是保持著冷厲的神色,時(shí)(shí)刻散發(fā)(fā)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
忽然,男人的眼神忽然波動(dòng)(dòng)了一下,一團(tuán)(tuán)暗紅色的霧氣緩緩從大殿之外涌入,最后化作一個(gè)(gè)暗紅色的人影站在王座的下方,如果蘇九看到這一幕,必然會(huì)(huì)驚訝地發(fā)(fā)現(xiàn)(xiàn)那團(tuán)(tuán)霧氣與自己在意識(shí)(shí)海里看到的心魔的樣子竟然是十分相似,若要說(shuō)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這里的霧氣更偏向黑色一些,而且那些紅芒并不是雜亂無(wú)章的,而是形成了一道道詭異的符文,使得這暗紅人影看起來(lái)十分的猙獰可怖。
王座之上的男人低頭看著下方的人影,如同紫寶石一般的雙眼中一抹厭惡之色一閃而逝,如果可以,他實(shí)(shí)在不想讓這惡心的東西進(jìn)(jìn)入這里,更不用說(shuō)還要和它對(duì)(duì)話了,可是為了拿回冥界之心,他卻是不得不和眼前這令人憎惡的東西合作,所以他現(xiàn)(xiàn)在的心情十分糟糕,可以想象,如果接下來(lái)那暗紅色的人影說(shuō)的話不能令他滿意的話,絕對(duì)(duì)不會(huì)(huì)有什么好下場(chǎng)(chǎng)。

墨染千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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