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解藥2
窗外的天,早就已經(jīng)黑了下去,繁星點點,月光皎白,應是一個月明風清的好夜。
可頃刻之間卻被濃如潑墨一般的云遮擋住,壓抑又沉重。
陳剛看著呼吸急促,緊皺眉頭,渾身蒼白冰冷的段澈,皺了皺眉。
易懷城倚靠著窗子,任由風吹過,落下了額前的發(fā),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情緒。
他手中攥著一條項鏈,眼神定定的看著它。
這是那個房間的地上拾到的,他不清楚是誰的。
易懷城在從段澈家出來的時候,腦海里想象到的是,會不會是冷乾動的手……
直到看到這條項鏈之前,他一直堅定不移的相信著自己的猜想。
可現(xiàn)在,他不知道怎么辦。
“忻年,去查一下,這條項鏈的來源,越詳細越好。”
另外坐在一旁,抱著自己寶貝巴雷特已久的忻年,聽著這突如其來的指示,也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哦好,對了,我一會去看一下那個工廠吧,萬一還有什么線索呢?!?p> 項鏈是用白金做的,中間鑲嵌著一枚紅鉆,周圍用著一些碎鉆修飾,在燈光下閃爍著光。
這不由得讓忻年感慨了一下。
“挺漂亮啊,這可得不少錢。”
他將項鏈收進了口袋中,轉過身來示意了一下易懷城,便離去。
易懷城收到了來自秦爭的消息,他告訴易懷城,后天早上八點的記者發(fā)布會,他不能缺席。
關閉了手機,依舊站在那里看著亮著燈的急救室。
“中毒了,怕是沒救?!?p> 陳剛出來摘下口罩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你說什么?”
看著一臉嚴肅,恨不得將他撕碎的易懷城,陳剛笑了笑。
“她中的是v35,星穹局藥庫中收錄的由烈藤制成的藥,對消化系統(tǒng)有嚴重的損害作用,她喝的劑量太多了,一般的藥物是治不了這個的,即使是給她洗了胃?!?p> 烈藤?中毒?
她怎么會喝這個……
易懷城的腦海里仔仔細細的思索了一遍這句話。
最終將注意力落在了“烈藤”這兩個字上。
怎么會這么巧合。
剛才的那條項鏈剛剛打消了易懷城對冷乾的懷疑,現(xiàn)在又出來了一個烈藤
似乎一切東西都在將嫌疑指向了一個人。
兩天前放出來的華晨星。
蛇族特有的烈藤,再加上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應該……
現(xiàn)在不可能立即下定義,只有等忻年去查了。
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現(xiàn)在正在病床上躺著的段澈了。
“那怎么辦?”
“你的血液當藥引子,立馬消停,真的不騙你?!?p> 陳剛一直延續(xù)著他自己這個風格,表面大大咧咧,可內心沉穩(wěn)認真。
話糙理不糙,是這個道理。
可她可能受得了嗎?
似乎是看出了易懷城的猶豫,陳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的龍血乃是最好的解藥,怎么,有點舍不得”
易懷城蹙了蹙眉。
舍不得,怎可能……
他們兩個之間還有協(xié)議,婚禮還沒舉行,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會拿這個事情大做文章。
再說了,都答應她一定會找到兇手,現(xiàn)在兩人的承諾都沒能兌現(xiàn)。
“給我刀”
陳剛從一旁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來,面帶微笑著遞給了他。
“易總真是慷慨?!?p> 殷紅的液體在慘白的燈光下緩緩流出,落在透明的量杯里,妖冶。
“好了,我先研制解藥,您稍等?!?p>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易懷城對病房內段澈的擔憂逐漸增加。
這個陳剛,怎么還不好。
半個小時過去,陳剛摘下了手套,給了他一顆帶著古樸香氣的藥丸。
“去給她服下,應該就沒什么大礙了。”
打開房門,易懷城將段澈抱了起來,藥丸被他碾碎,放入段澈的口中,又給她喝了些水,總算是喝了下去。
歷經(jīng)千辛萬苦,讓一個無意識的人喝藥真是困難。
“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p> 說罷,易懷城便放開了段澈,為段澈穿上了病號服,這才放心的讓陳剛進去檢查。
他就在后面看著。
等了一個多少時,陳剛看著溫度計,面色也放緩了許多。
“心跳正常了,體溫也升上來了,不過她現(xiàn)在很虛弱,先讓她在這里休息,出去吧?!?p> 段澈的頭發(fā)被汗水黏住,臉色蒼白。
可到是變得比剛才安穩(wěn)了一些。
聽著他這么說,易懷城只能是從病房走出去,讓她好好休息了。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四十五分。
折騰了這么長時間,易懷城才終于能坐下來安心待一會兒,處理一些事情。
忻年說,易懷城給他的這條項鏈是兩個星期之前副市長在福記珠寶特意為女兒定做的一條項鏈。
這下子,這件事總歸是塵埃落定。
冷乾但是沒了什么關系,一切的焦點都轉移到了華晨星的身上。
他的猜測現(xiàn)在可以被證實了,是真的。
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再或者是她為了上次的事情。
一個大小姐被送去了冰窖,換誰都會受不了的吧。
可自己只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錯了就是錯了,就應該遵守規(guī)則,接受應得的懲罰。
致幻劑?
易懷城嗤笑一聲。
惡毒至極的人,留著還指望她在害段澈嗎?
——
金蔚蔚快瘋了。
周圍都是黑暗,不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哭喊,回應她的只有寂靜無聲……
她只是和段澈吃個飯,怎么就被綁了呢?
難道,是有人盯上了自己?
這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形成開始便變得揮之不去,她的心臟狂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還沒活夠啊,不想就這么死在這里。
又等待了很久,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只知道腿腳被綁了的疼痛,腦瓜子也暈的厲害。
正當她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之時,“當啷”一聲,驚醒了她。
“唔……唔唔”
誰?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不知道什么光亮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是綁她的壞人嗎?
如果是,要錢那還好說。
要是劫色的話……
她堂堂金蔚蔚還是個沒有過男友的黃花大閨女!
肯定寧死不從!
一聲又一聲,深淺不一,時近時遠的腳步聲終于離她越來越近。
就如同此時她快要從胸膛中跳出來的心臟頻率一般。
狼眼手電的光照射在金蔚蔚的臉上,亮的她閉上了眼睛。
忻年看著身上泥濘不堪的金蔚蔚,瞇了瞇眼,
她不就是那個……喝多了吐他一身的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