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工作日中午,我和小小吃過午飯,逛著街,天氣看著馬上要下雨,糾結下午要不要去單位,我抱著僥幸的心理問了一句:
“下大雨咱還得去?”
“下刀子也得來。”
到了單位,外面圍起了護城河,想過去就得把鞋弄濕,下午還得上班呢。為難之際,只有脫了鞋,淌水過去。我愣是沒脫鞋,穿著鞋趟過去了,同行的小小驚呆了。
她哪里知道是我的鞋子不怕水泡,襪子又破了個大洞,用過這一次,以后便不再用了。
用一句很有哲理的話說:“你表面上看到的別人的勇敢,未必是真的勇敢。”
下午,我拿著剛發到手還沒捂熱乎的工資往自己辦公室走,“發工資了!!!哈哈哈哈。”心里了開了花。
路上遇到喪著臉走過來的小小。“不開心”,小小心情低落,全寫在臉上。
“為什么不開心?”
“不放假。”
“不放假?你們辦公室不放假?”
小小沒有吱聲,自顧自地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我覺得很莫名其妙,但是還是繼續高興地拿著工資往辦公室走。
又遇到圓姐,圓姐轉過頭來(哭腔):“怎么辦,魏欣,不放假。”
“不放假?咱們?”
“全不放假。”
“(震驚)全部?”
“嗯,全單位不放。”
“誰說的?”
“豬哥說的,只要領導一天不來,就不放假。”
“為啥啊?”
“調研。”
“又和咱們沒關系,憑啥啊?”
園姐撇撇嘴,沒有說話。
到了辦公室走刷著微信,看到了園姐朋友圈發的“感謝領導,感謝單位,今年國慶給了我們畢生難忘的禮物。讓我們不再為看到別人家去玩而感到孤單寂寞;不再為去哪玩、去哪吃感到徬徨無措;不再為陰天下雨感到秋風瑟瑟······”
因為我們全都不放假、流淚。”
往下翻又看到了張伊的微信:“計劃趕不上變化,晴天霹靂。”
“我就納悶了,晴天霹靂怎么不劈到領導的腦袋上?”
鳳鳳微信:“真想罵人。”
我終于清清楚楚地弄清了這個現實:
七天全部加班,不放假。
心想,自己一個超級負責任的小上班族,本著“領導虐我千百遍,我對領導如初戀”的原則,混跡生活。
因為迎接領導檢查,把國慶的假期都取消了,國慶不是法定假期嗎?法定在哪里了?領導就是法!……
星期六,為了省錢,我和幾個同事在單位澡堂洗澡。正洗著,突然沒水了。有的同事正洗頭發,抹了一頭洗發水,有的同事正搓著。
小小:“這可怎么辦呢?不能就這樣出去吧,這一頭沫子,一身卷兒的。”
圓姐:“這一時半會兒不來水,不能在這兒干等著吧。”
鳳鳳:“得出去弄盆水,但是這形象出去還不得把人嚇死啊。”
小小:“再說周六,誰會來單位啊?”
大家都想到了阿哈。
圓姐:“他不是加班呢么。”中午我們還一起笑話他悲催,大周末的一個人來加班,這會兒突然感恩,還好他來加班,不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家商量著給阿哈打電話求救,讓他端一盆水過來,先沖干凈再說。幾個洗澡的人,只有小文當時的形象還稍微好點兒,她又平實大大咧咧的,和阿哈關系稍好點,就派她去。她身上還有卷子,擦擦干,將……卷……子……撲了撲了,弄了一地~。湊乎著穿上衣服出去接水,和差點兒笑岔氣的阿哈對話。
小文:“有什么好笑的,笑死你算了。”
阿哈:“哈哈哈哈,(笑的更歡,甚至捂著肚子)今天真是太好玩了,加班還能碰到這種事情,我也是長見識了,哈哈哈哈。”
小文:“想死呢是不,你要敢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你就死定了。”
阿哈顧不上小文的威脅,笑個不停。
小文將水盆端走,救了大家。
我看到張勇打來的一個電話,回撥過去,對方就開始罵。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給我打電話了?”
“你去廣場遛彎不?”
“現在?倒是去減肥也挺好的。”
“恩!你要遛彎我就過你那邊。”
“那就溜溜唄,我手機可就剩一點兒電啦。”
“你不在家?哪里見?”
“就在家啊,那就廣場見吧。”
“廣場哪里?你們小區西門?”
“跳廣場舞的隊伍里。”
“我去!OK”
張勇到了給我發微信:“我到了你在哪里?”
“我剛下樓啊,一會兒就過去了。”
“快點!”
“你著急轉世啊。”
“著急投胎,快點,在線急等。”
“我到西門了。”
“穿的什么顏色衣服?”
見了面。
我:“去了南湖啦?”
張勇:“我··今天沒去,去了南湖游泳還得回家洗澡,懶得去。”
“哦,在南湖洗澡?”
“嗯,咋啦?南湖游咋啦?瞧不起?去不起游泳館咋啦?瞧不起?”
我笑笑不說話。
“我游泳館的錢在這了,砸死你。”
我躲開:“要死,你快砸死我算啦。”
“別笑了。”
“不是,我覺得南湖游泳好像有點兒危險吧?”
“沒事,我游的還行。”
“不會被啥玩意纏住?”
“幾百米,游個二、三百米沒問題。”
我們走著看見正在跳廣場舞的大媽們。
張勇示意:“去跳去吧,我在這兒看你的,去吧。”
“我要會跳,我還感覺挺好的。”
“走,咱們也跳去,走。”
“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呢?”
“你站那兒,我站這兒,走。”
“里面有男的呢,嘿。”
“會跳不。”
“不會。”
我們走出廣場舞人群在旁邊遛彎,我用口噴往自己嘴里噴了兩下。
“什么玩意兒?給我也噴噴唄,香不香。”
我面部表情猙獰,搖搖頭,含糊不清地說:“我沒跟你說過我這兩天上火上的起大炮呢······”
“起大炮啦···?讓炮炸啦··”·
我咽著藥:“······我現在馬上就要······”
“馬上就要炸啦。”
我嘴里潰瘍被藥物刺激有灼燒感:“著火,自燃。”
“自燃呀?那你比我還投胎投的快了哇!”
我把藥物咽進去,長舒一口氣:“哎呀,你到南湖,走著去過沒?”
“沒走過,開車去呢,誰能走過去呢,走過去幾點了?”
“我們就走過去過。”
“哎,你牛,我,我不走。”
“又不遠,從來沒走過?”
“從來沒走過。”
“長途跋涉一下。”
“哎呀,不。”
“你們有錢人,像我這種窮人……”
“哎呀,可不是,您這有錢人都走著和騎自行車,我們都窮的要死了,你看看。”順手拿出剛才兜里那二十塊錢。
“我連自行車也沒有。”
“那就說明走著更有錢,你看那大白金鏈子戴著。”張勇指著王我脖子里的銀鏈子。
我笑:“白金。”
張勇:“你跟我說說你有幾個大白金鏈子?”
“你眼睛是不瞟,哦,不,你是瞎。”
“一閃一閃亮晶晶,你看了哇。哦,對了,你打羽毛球不?
“打呢哇,你有呢?”
“有了呀。”
“在哪?”
張勇理直氣壯地說:“現在不帶著,我去郊區給你取去。”
“你能不能不像小學生一樣。”
“這像小學生?”
我學著張勇剛才的語氣,用力地講話:“我有這個,我有那個。”
“我有,跟你講。”張勇故意學著小學生的模樣說。
“啊呀,無語了。”
張勇突然來了一句:“哎,那兒空著呢,我去那兒跳呀,走。”徑直地朝著廣場舞隊伍走去。
我抬頭一看,張勇去的地方正是,廣場舞最前方,一般都是領舞站的位置:“哦,對對對,你可以去那兒跳,不要拉上我。”
“這么慫呢你咋?”
“我沒那膽子。”
張勇不等我說完,拉著我往前走“這么害羞呢你咋?”
“我熊,我不是慫。”
張勇直著向那邊走去:“你熊?孬。”
我停在原地:“你彪啊你。”
“進去看一眼去。”原來他的意思是要去里面的體育館。
我推著他指著旁邊的路:“你能不能走這邊?”
在體育館羽毛球場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兩人嘮著嗑。
張勇:“你還喜歡你前男友?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找過對象
真是
太
逗
了。”
我:“不喜歡了,我只是很感動他以前對我的好罷了。”
“你……”
“小學生懂什么?”
“真是低情商。”
羽毛球館人太多,兩人待了一會各回各家。
晚上張勇給我發微信:“張伊和我不用撮合了,我覺得不行,思想境界差太遠。以前20多年不一樣的經歷,她太優秀,我太感性,不用撮合了,謝謝你的好心,明天不用演戲了,一起走,正常化就好!謝謝!晚上特意安頓你一下、星期四打羽毛球!記得哦!知道你沒有睡!看了短信記得告訴我。”
我:“好吧,我看短信了。”
張勇:“恩........”
周三
張勇:“明天打羽毛球。”
我:“和張伊?”
張勇:“恩!看她明天來不來、估計會來。”
我:“那好。”
“你還有球拍嗎?”
“沒有~~”
“那我就倆球拍、怎么辦?”
我:“那你們打吧。”
“別,她又怕尷尬,沒你不成,咱可以換的打嘛。”
“這還尷尬什么,你想多了,沒事的,你們可以的。”
“不可以。”
我:“給我一條活路吧。”
“沒事,你找對象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當燈泡去、都是互相的,一起人多有意思。”
“別了,一點兒意思也沒有,燈泡自己快被電炸了,你們現在可以嘗試自己互相了解了。”
“我們已經夠了解了,有緣自然成,你現在不是燈泡,臉咋這容易變黑呢。”
“我臉哪黑啦,不比你白,我就是覺得應該多給你們好好相處的機會,你咋這么不懂姐這份心呢,唉,操碎了心。”
“我自己會創造,妹子你放心吧!和你說正正常常的心態就好!天天把電燈泡的稱號往自己臉上貼,想當二皮臉啊,二皮臉就黑。”
“你白,全天下屬你最白。”
“不至于!哈哈!抬舉了。”
周四
張勇:“打電話也不接!你要死啊。”
我:“呀,不能好好說話么,就是看了一眼又被別的事叫走了,回過頭就忘了嘛,至于罵人,找死啊。”
“先來后到懂嗎?我先預約的!!!!!!”
“姐姐我很忙!人有三件事,先從緊上來,懂嗎。”
“只知道人有三急,你別打馬虎眼。”
我:“粗俗。”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跟你說了你不信,懶得解釋。”
“哎呦。”
“矯情。”
我:“你別這么厲害好不好、容易嫁不出去!小張伊幫你找書干什么?”
“讀。”
“你讀書干什么!文化程度已經很高了。”
“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