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幸夫人陷入了沉思,“這也不是不可能啊?!?p> “你說(shuō)(shuō)究竟是誰(shuí)(shuí)?竟然能進(jìn)(jìn)入壺兒的閨房殺害青鸞?這人想必對(duì)(duì)幸府的內(nèi)(nèi)部極為熟悉,你說(shuō)(shuō)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是府中自己人下的手?”
“這些年來(lái)(lái),我們府中的下人一直都謹(jǐn)(jǐn)慎篩選,他們都是身家清白??!”幸夫人若有所思,“老爺是懷疑我沒(méi)(méi)有盡好本分,沒(méi)(méi)把這個(gè)(gè)家看好么?”
“哦,不,你誤會(huì)(huì)了。我只是隨意揣測(cè)(cè),夫人切莫放在心上。”幸匆立馬說(shuō)(shuō)道。
“其實(shí)(shí),我倒是有懷疑的人!”幸夫人突然間拉了拉幸匆的袖子。
“是誰(shuí)(shuí)?”
“我們府中都是些知根知底的老人,最近也并未新招過(guò)(guò)什么下人。唯一不熟悉的就是恕兒的那伙朋友,還有就是那幾個(gè)(gè)道士和大夫,不過(guò)(guò)那些大夫都已經(jīng)(jīng)離去,唯一值得懷疑的就只有那伙人了?!?p> “他們?”幸匆沉默半晌,“恕兒還沒(méi)(méi)回來(lái)(lái),你就先幫我留意著他們?,F(xiàn)(xiàn)在我們得先找到壺兒,千萬(wàn)(wàn)不能讓族長(zhǎng)(zhǎng)他們發(fā)(fā)現(xiàn)(xiàn)壺兒還活著?!?p> “對(duì)(duì)了,你再幫我留意下那個(gè)(gè)和張婉顏的姑娘?!斃掖彝蝗揮盅a(bǔ)(bǔ)充道。
“老爺,您也懷疑她?”
“壺兒的閨房不是誰(shuí)(shuí)都能進(jìn)(jìn)去的,他們那群人中只有那姑娘身為女子,講道理她是可能性最大的?!?p> 幸匆對(duì)(duì)此事十分謹(jǐn)(jǐn)慎,他還不知道這個(gè)(gè)隱藏的兇手的真正目標(biāo)(biāo),放出青鸞是自己臨時(shí)(shí)決定的,那么兇手很有可能是沖著步壺來(lái)(lái)的。
天香坊內(nèi)(nèi),成群的客人你來(lái)(lái)我往,鶯歌燕舞,妙音繞耳。
“老板,上頭給了新的指令。”書(shū)房里仲?zèng)艍m接過(guò)(guò)小廝遞上來(lái)(lái)的密函,隨手撕開(kāi)(kāi)封條。
仲?zèng)艍m看著密函的內(nèi)(nèi)容,神色漸緩,嘴角竟浮現(xiàn)(xiàn)出一絲笑容。
“老板,怎么了?”旁邊的小廝摸不著頭腦,“是有什么喜事嗎?”
“呵呵,這個(gè)(gè)幸族長(zhǎng)(zhǎng)辦事效率就是快啊,這么快就殺到幸府了?!敝?zèng)艍m嘲諷道。
“那幸族長(zhǎng)(zhǎng)是不是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幸小姐外出的事?想必以他的性子不會(huì)(huì)輕易放過(guò)(guò)幸府吧!”
“幸府的一個(gè)(gè)丫鬟代替幸小姐死在了自己的閨房,幸族長(zhǎng)(zhǎng)也無(wú)(wú)意再做干涉。此時(shí)(shí)只要我們守口如瓶,外人就永遠(yuǎn)(yuǎn)不會(huì)(huì)知道真正的幸小姐還在人世。”
仲?zèng)艍m拿過(guò)(guò)桌子上燃著的紅燭,將密函至于火焰之中,轉(zhuǎn)(zhuǎn)瞬間薄紙化為灰燼。
“可幸小姐并沒(méi)(méi)有死啊,那我們要揭發(fā)(fā)此此事嗎?”
“這封密信之中上頭已經(jīng)(jīng)明確交待我們,不許將此事張揚(yáng)(yáng)出去,務(wù)(wù)必保全幸小姐。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多此一舉了?!?p> “上頭怎么突然轉(zhuǎn)(zhuǎn)變主意了?為何要開(kāi)(kāi)始保幸小姐?這事倒也奇怪,怎么會(huì)(huì)有人恰巧死在了幸府,這一切也太巧了吧!”
眼前的小廝跟了仲?zèng)艍m很有些年頭,在他面前向來(lái)(lái)有些大膽,仲?zèng)艍m也毫不計(jì)(jì)較,“你就算猜到上頭的心意,也未必是見(jiàn)(jiàn)好事。與其滿(mǎn)足好奇心,不妨安分守己,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聰明人才能在權(quán)(quán)利的漩渦中明哲保身?!?p> “小的明白。是小的多嘴了。”
仲?zèng)艍m推開(kāi)(kāi)書(shū)房的木窗,荷花池中景象映入眼簾。池中舞臺(tái)(tái)上美艷動(dòng)(dòng)人的少女正舞動(dòng)(dòng)著婀娜的身姿,微風(fēng)(fēng)拂過(guò)(guò),掀起舞女的裙角,裙角的牡丹花開(kāi)(kāi)得正艷。
“步壺好些了嗎?”
“自從談姑娘為幸小姐醫(yī)(yī)治之后,幸小姐的身體好了很多,不再昏昏欲睡,現(xiàn)(xiàn)在也精神多了。”
“那就好。”
“我之前讓你打探的事有下落了嗎?”
仲?zèng)艍m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發(fā)(fā)問(wèn)(wèn)。
“幸府中人好像都不知道太子的真實(shí)(shí)身份,就連幸匆也不知道,他們對(duì)(duì)太子一行人全是按照賓客之禮相待,并未有何不同。”
“那個(gè)(gè)簡(jiǎn)(jiǎn)風(fēng)(fēng)可還老實(shí)(shí)?”
小廝仔細(xì)(xì)回憶之前的情形,“上次我按照老板的吩咐,將那件事吩咐給他后,他動(dòng)(dòng)手很快,對(duì)(duì)我們好像很是積極,并未有何不滿(mǎn)。我覺(jué)(jué)著他還算老實(shí)(shí),沒(méi)(méi)有什么不妥?!?p> 仲?zèng)艍m聽(tīng)(tīng)完之后,不置可否。他轉(zhuǎn)(zhuǎn)身就離開(kāi)(kāi)了書(shū)房,留下了小廝一人在原地。
那小廝倒也不介意,仲?zèng)艍m這古怪的性子,他不是第一天認(rèn)(rèn)識(shí)(shí)。
出了書(shū)房,仲?zèng)艍m不知怎么就繞到了程云兒的房里。
“誰(shuí)(shuí)?”
程云兒此刻正在梳妝,聽(tīng)(tīng)聞腳步聲后立馬放下了頭梳。
“是我?!敝?zèng)艍m從帷縵中出來(lái)(lái),一襲青衣如遠(yuǎn)(yuǎn)山明媚。
“老板?”程云兒放下警惕,起身為他置茶。
“接下來(lái)(lái)是你登臺(tái)(tái)了?”
“是,老板果然好記性?!?p> 仲?zèng)艍m在桌子旁落座,敏銳地眼神發(fā)(fā)覺(jué)(jué)了她床上的藥箱。
“你和談姑娘很熟?”
“只是并不認(rèn)(rèn)得,是老板將她帶回府上后,因?yàn)槲殷w弱多病,前些日子又感染了風(fēng)(fēng)寒,久不見(jiàn)(jiàn)愈,才多叨擾了談姑娘幾句,請(qǐng)(qǐng)她開(kāi)(kāi)了幾副藥。談姑娘人很好,就給我一堆藥丸,說(shuō)(shuō)是可以治各種病的,以后無(wú)(wú)論是自己還是坊中姐妹有類(lèi)似癥狀,都可急用?!?p> “原是如此,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她是為何鬧得滿(mǎn)城風(fēng)(fēng)雨,才被迫投靠我天香坊的?”
程云兒不知仲?zèng)艍m為何突然出此言,試著做解,“是因?yàn)樗悔w家公子騷擾,才索性來(lái)(lái)了我天香坊,想借此躲避,過(guò)(guò)些安穩(wěn)(wěn)日子?!?p> “那她為何不投宿別處?偏偏愿意來(lái)(lái)我天香坊?”仲?zèng)艍m追問(wèn)(wèn)道。
“想是她見(jiàn)(jiàn)老板待人寬厚,才心向往之?!?p> “哼...”仲?zèng)艍m冷哼一聲,“她來(lái)(lái)不過(guò)(guò)是因?yàn)樗驗(yàn)(yàn)櫧淥胤餃菟壞謾!?p> “此話(huà)何解?”
“你解與我聽(tīng)(tīng)。”仲?zèng)艍m沒(méi)(méi)有再回答她,而且反問(wèn)(wèn)。
程云兒思索片刻,“是因?yàn)樗話脖痙鄭瑢W(xué)(xué)醫(yī)(yī)治人,才讓大家對(duì)(duì)她避猶不及?!?p> “她所行之事究竟是對(duì)(duì)是錯(cuò)(cuò)難以評(píng)(píng)說(shuō)(shuō),自有后人定論。可活在當(dāng)(dāng)下,就得安分守己,切莫讓其他事情擾亂你的心神,你可明白?”
“云兒謹(jǐn)(jǐn)聽(tīng)(tīng)老板教誨?!?p> “罷了,你聽(tīng)(tīng)得進(jìn)(jìn)去最好,若真是聽(tīng)(tīng)不進(jìn)(jìn)去我也無(wú)(wú)可奈何?!敝?zèng)艍m起身?!皩?duì)了,你的玉佩忘了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