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回避,富貴安康。六道輪回,子孫繁昌!人鬼殊途,道阻且長。莫誤吉時,萍水相望。此恩涕零,君勿彷徨。酒水一杯,來世豪暢!代飲!安康!吉祥!”
……
狹窄的山間小道,前方百米處一支隊伍皆身穿藍衣頭帶藍帽,看到迎面而來的宋家車隊,領頭的老者大老遠的就呼喊了起來并從身旁童子的托盤中端起一杯酒水,念完來世豪暢后舉過頭頂向天空一拜揮手在身前灑出一條橫線敬給了黃土。接著將空杯放回新取了一杯高呼“代飲”,如法炮制將酒舉過頭頂,不同的是這次將酒仰脖一飲而盡,并將杯口翻轉向下沖宋子一等人示意。接著又將空杯放回朝宋家車隊拱手一拜,高呼“安康!吉祥!”
……
“吉大人,這群人在干嘛?”富貴冒著鼻涕泡好奇的問:“他們怎么還喊起了我和您老人家的名字,是要喊我們過去喝一杯嗎?不對啊,吉大人盛名在外被人認識不算什么,我富貴的名號是誰泄露出去的?我在江湖上已經這么有名了嗎,嘿嘿嘿…”
吉老頭還沒回答富貴就被宋子一敲了個爆栗:“不學無術,出來跟本少爺丟人現眼。”
富貴吃痛縮了縮脖子摸起了頭,似是在檢查有沒有起包。
“此處是海瀾國,國內尚藍。婚喪嫁娶皆衣著藍服,唯一的區別在于嫁娶衣著繁復華美,喪葬衣著樸素統一均帶藍帽。”宋子一展開扇子繼續說到:“那個領頭老者在前方開道念海瀾國的萍水詞,敬酒祝福。希望我們在這山間小道行個方便,免得勿了后方棺中之人下葬的吉時。”
“不錯,看來小少爺果然是明事理的,平時嬉戲胡鬧之余也沒有放下手中書本啊!”吉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
“本少爺天縱奇才,豈能安于一隅?這些不過小道爾。”宋子一微微翹起的嘴角出賣了他心中的得意,看來吉老頭的話讓他頗為受用:“富貴,吩咐下去,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讓!正好讓大家提前在路邊生火造飯休整一下。”
“好嘞!”聽到可以提前吃飯,富貴屁顛屁顛的跑去傳話了。
經過小半個月的趕路,此處已經是海瀾國的聽雨林,走出林子前行百里就算出了三十六國的地界,以現在的速度兩日后就能抵達黑炎平原。宋子一一行人一路走來出奇的順利,只到今天才算是看到一件新鮮事。吉老頭心里也很是奇怪,按理說各國現在軍備虛弱,以楚國為例損失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皆是以一當十的戍邊老兵讓楚國戰力直接削弱了近三分之一。國家虛弱按理來說現在更應該是流寇橫行,山匪霸道才是。
“怪哉。”思考的吉老頭不經發出了聲。
“什么怪哉?”宋子一兄弟三人一邊好奇的盯著這支出殯隊伍一邊問吉老頭。
畢竟楚國和海瀾風俗差異實在是太大,藍衣人一套復雜的儀式讓眾人很是新奇。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平靜的有些奇怪。”吉老頭嘆了口氣,接著向眾人說出了緣由。
“這么說來確實有些奇怪,國家虛弱的確應該更容易滋生匪盜。”子元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應該是我們恰巧無意間走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路上沒有什么大匪大盜,小偷小摸的又不敢動我們這支隊伍?畢竟我們看起來也不好惹。”宋子一漫不經意的答復,他并不覺得這算什么大問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總不能幾國的山間綠林全都集結起來蹲在前方埋伏他宋某人吧。如果真那么操蛋,就是他宋子一氣數已盡他也認了。
“你們多慮了,我們可是從楚國方向來的。”子芳呆呆的插了句話。
“哦?我們楚國好像還沒做到可以單靠名號就震懾三十六國宵小的程度吧。”子元不解的問。
“額,大哥,你忘了前段時間各國精銳部隊剛去楚國赴死了嗎…雖然我們知道真相,但這群山匪可不知道,精銳部隊一路上聲勢浩大,那些三兩成群的宵小怕是早就嚇跑了。”子芳呆著一張帥氣小臉接著說:“現如今三十六國更是失去了和外界的阻隔但凡有點心思的也大多都想看看外面的光景,所以這一路應該連個雜兵都很難見到了(′ー`)”
“咦?好像還真是,哈哈哈哈。”子元思來想去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就在眾人插科打諢之際藍衣隊伍已經走到了眼前,正在相互開玩笑的連忙隱去臉上的笑意,表示沉重。因為同樣身穿華服,而吉老頭在眾人中最像長輩,所以那領頭老者向吉老頭躬身一拜表達了謝意領著隊伍繼續往前走去。
“唉,這等聲勢想來逝者生前也是顯赫之人…”可能是年齡大了的原因,吉老頭竟然罕見的感慨了起來。隨后又皺了皺眉頭:“出門遇喪可不是好兆頭,老夫總感覺有些煩躁。”
言罷吉老頭陷入了某種煩悶的狀態沉默起來沒有了言語。
“生老病死,人間常態。吉叔不要郁悶了,等我們這次買到天材地寶就能修煉脫凡了。”宋子一以為吉老頭觸景生情,感覺到了自己的老態,對壽命擔憂。安慰道:“鯉掌門說過,只要成為修士壽元就會提升大可不必擔憂。”
“嘿嘿嘿,少爺成為修士我們是不是就能長命百歲壽比南山了。”富貴從車隊廚子那邊端來幾人的吃食邊走邊說。
“出息,到時候本少爺帶你仗劍走天涯,快意恩仇。劫富濟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讓我宋某人的名號傳遍整個三十六國!”宋子一暢想起來。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吉老頭并沒有因為安慰而得到放松,依舊挎著臉,陷入某種煩悶的狀態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