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光線像是活了一樣,在石壁上按照繁復(fù)(fù)的紋路快速流動(dòng)(dòng),縱橫交錯(cuò)(cuò),分分合合,看得吳法目不暇接。
待所有光線最終匯聚于吳法前方,也就是這石窟正中央位置時(shí)(shí),所有的光線最終碰撞在一起,一團(tuán)(tuán)白光爆起,讓吳法不得不擋住眼睛。
待適應(yīng)(yīng)那銀色白光,只見(jiàn)一個(gè)(gè)由光形成的銀須白發(fā)(fā)白衣老者,盤(pán)坐在那光華爆發(fā)(fā)之處。
看到那由光形成的白銀還在微微擺動(dòng)(dòng),吳法急忙躬身深深一拜,“晚輩吳法,拜見(jiàn)前輩!”
那老者微微睜眼,目中射出兩道銀光,一道直射吳法額頭,一道直射他的丹田,轉(zhuǎn)(zhuǎn)瞬之間又收了回去,“有意思,圣光之力竟然也會(huì)(huì)殘缺……”
老者慈祥的話語(yǔ)(yǔ)吳法聽(tīng)到耳中,只覺(jué)得渾身暖洋洋的,說(shuō)不出的舒服愜意,好像他說(shuō)的就是真理,聽(tīng)他說(shuō)的每一個(gè)(gè)字都是享受,至于他說(shuō)的是什么意思吳法反倒沒(méi)有注意。
“小白龍召喚你是因,你能憑自己的本事和悟性找到老夫這一縷雜念是緣,既然有緣,老夫就不難為你,只要你能闖過(guò)這龍光大陣,老夫便將這福地送予你了!”
白衣老者說(shuō)完,抬手一揮,頓時(shí)(shí)其身后那玄奧而繁復(fù)(fù)的圖案全部疾飛而出,順著山谷遠(yuǎn)(yuǎn)去,轉(zhuǎn)(zhuǎn)瞬之間消失不見(jiàn)。
當(dāng)(dāng)吳法回過(guò)神來(lái)時(shí)(shí),石窟中已恢復(fù)(fù)原狀,這反倒讓他有些迷茫,不知那石窟中的白衣老者是真的存在,還是又是一個(gè)(gè)夢(mèng)(mèng)境。
迷惑之中,吳法看看外面,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峽谷的東方已經(jīng)(jīng)泛白,眼看著天就要亮了。
正在這時(shí)(shí),戰(zhàn)(zhàn)斗雞在遠(yuǎn)(yuǎn)方的打鳴聲遙遙傳來(lái),待鳴聲落下,它的身影順著峽谷飛奔而來(lái)。
一直到戰(zhàn)(zhàn)斗雞滑翔到石窟旁邊,吳法才看清楚它嘴角掛著數(shù)(shù)縷灰色毛發(fā)(fā),也不知道它半夜跑哪里去找吃的了。
躍上戰(zhàn)(zhàn)斗雞滑翔回河對(duì)(duì)岸后,吳法又想起昨天在峽谷中繞圈子的怪象,便拉著戰(zhàn)(zhàn)斗雞的雞冠,讓它貼著峽谷的左側(cè)(cè)向前飛奔。
這一次,戰(zhàn)(zhàn)斗雞跑得極快,吳法也是集中精神觀察,生怕遺漏了通往外部的出口。
但兩個(gè)(gè)時(shí)(shí)辰后,吳法無(wú)言的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們又回到了石窟前,好像又繞了一個(gè)(gè)大圈子!
沮喪的看看前方奔騰的大河,吳法慢慢陷入了沉思。
現(xiàn)(xiàn)在的情況,讓他萬(wàn)(wàn)分疑惑,如果這峽谷真是圓的,那這水就不會(huì)(huì)這么洶涌,因?yàn)樗肋h(yuǎn)(yuǎn)會(huì)(huì)向低處流,如果這是一個(gè)(gè)環(huán)(huán),那這大河應(yīng)(yīng)該靜止,絕不會(huì)(huì)流動(dòng)(dòng)。
但他每次都繞回原地,又沒(méi)有別的解釋可以說(shuō)得通,這就讓他萬(wàn)(wàn)分無(wú)奈了。
抬頭看看那高聳的懸崖,吳法片刻之后便有了主意,回頭對(duì)(duì)戰(zhàn)(zhàn)斗雞道:“你在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
說(shuō)完之后,吳法從靈鐲中取出那把短刀,一躍而起,在身體即將下落之時(shí)(shí)猛然將刀插入崖壁之中,順勢(shì)(shì)一用力,撥刀繼續(xù)(xù)向上躍。
借著這把刀,不到一炷香時(shí)(shí)間,吳法便躍出峽谷來(lái)到地面。
地面上一切如平常一樣,仍是那黑暗森林,仍舊靜得出奇,看不出一絲異常。
甚至,吳法都看到幾只拇指大小的螞蟻,在那里爬來(lái)爬去,不知又有哪只動(dòng)(dòng)物要遭殃。
順著峽谷的走勢(shì)(shì)看去,也只能看到峽谷像一條撕裂大地的游龍一樣,蜿蜒前行,根本看不出來(lái)是不是個(gè)(gè)圓。
但吳法不能一走了之,因?yàn)閸{谷下面還有戰(zhàn)(zhàn)斗雞,雖然它一根筋,腦袋有時(shí)(shí)候又不太好使,又饞又肆意妄為,但那是他的寵物,那是它的同伴!
望了天空片刻,吳法從旁邊的一棵樹(shù)下?lián)熗艘桓執(zhí)蟮目葜Γ秩擁綅{谷里,隨即一躍而下,仍借用短刀之力,分段而下,片刻之后回到峽谷底下。
戰(zhàn)(zhàn)斗雞正對(duì)(duì)著那落在它身邊的枯枝左看右看,見(jiàn)吳法下來(lái)之后,急忙抬頭叼起枯枝,炫耀一樣向他揮了揮,看那意思它竟以為這枯枝是它先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一樣。
吳法拍拍它的尖嘴,抬手接過(guò)那枯枝,在手里掂量了幾下,隨即扔進(jìn)(jìn)大河之中。
看著枯枝在水面上打著轉(zhuǎn)(zhuǎn)被沖走,吳法心道,只要它不再回來(lái),就說(shuō)明這大河通往外界,下一次順著河沿走,應(yīng)(yīng)該不會(huì)(huì)再出現(xiàn)(xiàn)在的情況。
但如果樹(shù)枝再次出現(xiàn)(xiàn)……
吳法也不敢再細(xì)(xì)想第二種可能,只好強(qiáng)(qiáng)行壓下那不安的念頭,盤(pán)腿打坐,慢慢修煉。
這一次,在不安中度過(guò)了剩下的白天和黑夜,當(dāng)(dāng)黎明來(lái)臨時(shí)(shí),戰(zhàn)(zhàn)斗雞緊張的叫聲,突然在吳法耳邊響起。
順著戰(zhàn)(zhàn)斗雞的目光,吳法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出現(xiàn)(xiàn)了,只見(jiàn)那河水中,一根枯枝被激流裹挾而下,快速?gòu)膮欠媲暗拇蠛又薪?jīng)過(guò),又隨水流沖向遠(yuǎn)(yuǎn)方。
這枯枝,就是吳法扔進(jìn)(jìn)去那一根!
長(zhǎng)(zhǎng)嘆一口氣,吳法看看戰(zhàn)(zhàn)斗雞,再看看那近百丈高的懸崖,突然心中一動(dòng)(dòng),轉(zhuǎn)(zhuǎn)頭望向不遠(yuǎn)(yuǎn)處的石窟。
經(jīng)(jīng)過(guò)這幾天,戰(zhàn)(zhàn)斗雞身上被蒼鷹抓出的傷口已經(jīng)(jīng)愈合,吳法相信,以它憑空一躍便能飛上十多丈的能力,如果在這山崖上開(kāi)鑿出足夠的落腳點(diǎn)(diǎn),讓?xiě)?zhàn)斗雞像登臺(tái)(tái)階一樣,借著這些落腳點(diǎn)(diǎn)一步一步上升,總是能出去的!
雖然費(fèi)(fèi)工夫,但總也算是個(gè)(gè)辦法!總比在這里一圈一圈亂轉(zhuǎn)(zhuǎn)強(qiáng)(qiáng)!
說(shuō)干就干,吳法拿起短刀,將光之力灌注其中,抓著山石躍上十丈左右的高處,抬手將短刀插進(jìn)(jìn)山崖,隨即用力一壓,切下一塊石頭。
雖然短刀只是一把法器,可這天然的石頭,在刀下比豆腐強(qiáng)(qiáng)不到哪去,吳法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時(shí)(shí)間,便將那個(gè)(gè)落腳點(diǎn)(diǎn)開(kāi)拓的極為寬大,大小足以容納戰(zhàn)(zhàn)斗機(jī)(jī)的體形。
開(kāi)鑿?fù)貲@個(gè)(gè),吳法看看十余丈外的對(duì)(duì)面山崖,躍下山崖,跨上戰(zhàn)(zhàn)斗雞后,讓它帶著自己跨過(guò)水面,又從對(duì)(duì)面山崖向上攀爬,一直到比他第一個(gè)(gè)開(kāi)鑿的落腳點(diǎn)(diǎn)高出十丈左右時(shí)(shí)才停了下來(lái),繼續(xù)(xù)開(kāi)鑿落腳點(diǎn)(diǎn)!
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吳法相信,辦法雖笨,管用就行!
如此折騰下來(lái),吳法的光之力不斷消耗,也不斷精粹,不知不覺(jué)之間,他竟然達(dá)(dá)到了納光境中期!
功夫不負(fù)(fù)有心人,一直忙活了一天半,最后一個(gè)(gè)落腳點(diǎn)(diǎn),終于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