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是哪來的小怪物!居然這么輕而易舉的突破了生死玄關(guān),先天之境!”
李黑白身后的山洞之中,一道飄忽的身影眨著眼睛看著這股天地異象,神色滿是怪異。
那是一名面色紅潤,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身上一襲灰不溜秋的長袍,胡須垂在胸口,雜亂的頭發(fā)用草繩胡亂系著一個發(fā)髻,看起來毛茸茸一團(tuán),活像一只大馬猴一般可笑。
“不妙!不妙!看樣子不是華山的小輩,難道是對頭嗎!?就那幾塊料子可經(jīng)不起這小怪物的折騰!”
老者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仍在不斷打量著李黑白的背影。
“前輩窺視良久,何不出來一敘!”
突然,李黑白伸了個懶腰,淡淡的開口說道。
“嗯!?居然能夠察覺到老夫!不簡單!不簡單!”
老者神色一怔,搔了搔頭,隨后索性踏步走出。
“你是誰家的弟子,難道不知此地是華山的禁地嗎!?”
他端著胸,背著雙手緩緩說道,聲音拉長,面上更是一片肅穆,一股隱者的氣度油然而生。
“后學(xué)末進(jìn),胡亂練的粗陋功夫,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李黑白眼中的異樣緩緩?fù)巳ィD(zhuǎn)身說道:“至于華山禁地一說,呵呵!這天下廣大,誰主沉浮!華山屹立后土數(shù)百萬年,誰敢擅居其主!?不過是誰的拳頭大而已!”
“嗯!?口氣倒不小!說吧!你來次有何事!?可是為了對付華山派!”
老者語氣一滯,叉著腰說道。
“華山派的確和我有過節(jié),不過我廢去了岳不群的武功,也算抵償了!目的什么的...應(yīng)該是為了見識見識所謂的天下第一劍吧!”
“天下第一劍!?嗯!?你還廢了岳不群!?小子!難道....你現(xiàn)在是來尋老夫晦氣的!?”
老者頓時瞪大了眼睛,疑惑道:“我可不記得見過你這小輩!”
“前輩是天下第一劍!?”
李黑白嘴角微微勾起,說道。
“老夫六十年前出道江湖...的確有過這個名號,不過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記得了!”
老者唏噓著說道,手撫長須,一臉的自鳴得意。
“拳怕少壯劍服老!這個名頭如今可是我的!”
李黑白說著,緩緩抽出腰間的長青劍。
“你的!?”
老者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視線突然定格在他掌中以及腰間的寶劍之上,道:“原來你居然是青城派的弟子!后生可畏啊!只是我記得青城派的劍法稀松的很吶!?難道你小子另辟蹊徑,得了某些造化不成!?”
“別瞎扯淡了!這兩把劍是我從青城派手中奪來的,用的還算順手罷了!”
“奪來的!嗯!倒像是一個劍客的作風(fēng)!老夫年輕的時候早就眼饞....咳咳!小輩!你奪他人寶劍,青城派怎可能善罷甘休!”
“還是那句話!拳頭夠大就可以!”
李黑白說著,挑了挑眉,道:“前輩!讓我看看你的獨(dú)孤九劍吧!有沒有資格在神劍決面前號稱天下第一!”
......
千里之外,長江渡口,巨鯨幫!
諸葛未央坐在一艘巨大的船只之上,腳下滾滿了橫七豎八的人影尸身,船艙血流滿地,他的神色淡漠,眼中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澤。
“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饒。。。繞我一命!”
他的手中,捏著一個滿臉恐懼的中年身影,臉色漲紅發(fā)紫,眼中是一片絕望。
“哼哼!呵呵!像你這么弱的家伙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別浪費(fèi)資源了!”
諸葛未央眼中一片冷冽,像捏死一只爬蟲一般,隨手掐滅了他最后的一絲生機(jī),扔進(jìn)了一旁的洶涌江河里。
轟轟!
此刻,天穹之上,一縷精純的大日精氣混合在天地靈氣之中向著他匯聚而來。
朦朦朧朧中,他的背后升起一條龍形,而他的手掌以及面頰上則不斷閃耀著龍鱗金甲。
噠噠!噠噠!
諸葛未央單手托腮,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自語道:“果然。。。還是不行啊!看來必須盡快進(jìn)入高等級世界才有希望一舉完成龍神功的最后一步!”
而后,他猛地睜開雙目,深冷的金色瞳孔如火焰一般燃燒不休,他起身眺望,低沉冷笑道:“沒有時間在于你戲耍了!小蟲子!你在這個世界掀起的風(fēng)波還算不小啊!只是。。。你終究沒有明白身為龍珠使者所要具備的能力啊!”
“沒有毀滅世界的野心,終將是被淘汰的廢物啊!哈哈哈哈!”
他狂笑著縱身一躍,身在半空,雄渾的金色真氣化成龍形,向著西南天際呼嘯而去。
三日之后,他落到衡山派,翻掌鎮(zhèn)殺了衡山掌門莫大先生,隨后從一些衡山弟子口中逼問出了李黑白的經(jīng)歷和過往。
福州城斬殺余滄海。。。衡山城大鬧金盆洗手。。。。
李黑白幾個月的經(jīng)歷都事無巨細(xì)。
“巨鯨幫和衡山派都知道的消息完全沒有用處啊!這家伙。。。現(xiàn)在躲在哪呢!?”
諸葛未央眼中的冰冷愈發(fā)濃郁了,他有一種莫名的憤怒在升騰。
“此時,峨眉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了他們的正義使命吧!就該這樣啊!生命的意義就是這個了!李黑白!若是有種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么。。。你應(yīng)該不會畏懼的躲起來吧!哼哼!哪怕徹底讓這個世界進(jìn)入末日。。。你也別想逃脫我的手掌心!”
他飄然離開衡山地界,再次展開了血腥的洗禮。
幾日后,洛陽城!
江湖酒樓!
諸葛未央依舊一襲白色運(yùn)動裝,神色漠然的進(jìn)入二樓,臨窗而坐。
片刻之后,整個酒樓之中的醉客漸漸稀疏,最后只剩下諸葛未央一人獨(dú)坐于此。
咚咚。。。咚咚。。。
這時,有人上樓,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面,沒有絲毫客氣的伸手抓取食物放在口中大嚼起來,而后提起一壺酒倒入口中。
諸葛未央冷眼旁觀,似乎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傻子。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沒有這般舒坦了!”
那人身高體壯,目光炯炯有神,膚色黎黑,周身筋肉如鋼鐵一般,他看著諸葛未央絲毫無懼的笑道:“兄弟是在找人!?”
“。。。”
“李黑白!?”
“。。。”
諸葛未央沒有任何回應(yīng),那人也不生氣,順手捏起一片煮牛肉扔在口中,繼續(xù)道:“我知道他在哪!?而且他已經(jīng)在哪里待了十日!”
“說!”
“嘿嘿!老子還以為你是石頭做的,真的無動于衷呢!?哈哈哈!”
漢子粗豪大笑,口中的食物殘?jiān)粩酁⒙洹?p> 諸葛未央的額頭跳了跳,緩緩閉上了眸子。
“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李黑白的蹤跡自然奉上!”
“奧!?你能保證他始終在那里么!?”
諸葛未央淡淡開口,伸手提起了面前的酒杯。
“整個江湖上,沒有我們查不到的人!即使他離開,也無法脫離我們的視線!”
漢子雙手抱胸,昂然說道。
“那么,你也知道我是誰!?”
“自然!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一舉屠殺了大半正道門派的當(dāng)世豪杰!向問天佩服的很!現(xiàn)如今,所有正道都齊聚華山正在商討怎么對付你呢!諸葛老弟!”
那黑面漢子向問天嘿嘿冷笑。
“是么!?怎么。。。你不怕我么!?”
“那些正道門派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小人!哈哈!但凡我道中人都是看不順眼的!你我是友非敵!談什么怕不怕!不若我們聯(lián)手,徹底滅了他們,兄弟我推舉諸葛老弟做那天下第一人!如何!?”
向問天說著,眼神熱切一片。
“很好!說了這么多廢話!。。。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
漢子神色一怔,問道。
嗤!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諸葛未央手中的酒水頓時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洞穿了他的咽喉,同時如鋼珠一般灑在了其身后的木質(zhì)墻壁上。
轟!
整座酒樓都在動搖,那面墻壁似乎沒有任何異樣,但僅僅一息之間便化成了粉齏,露出了內(nèi)里的一間屋舍。
屋舍之中端坐著一名女子,身著錦繡彩衣,似乎正在品茶,端著香茗,一雙杏眼美眸呆滯的看著突然失去的屏障,隨后她便看到了仰天栽倒的向問天,猩紅的血液嘩嘩的淌了滿地。
“向叔叔!”
她臉色蒼白一片,看著諸葛未央的眼神滿是憤怒。
“你為何要?dú)⑺。俊?p> “一!我討厭在吃飯的時候有人坐在我的對面!二!討厭有人動我的酒!三!更討厭有人對著我噴飯!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
諸葛未央看著女子膚如凝雪,傾國秀美的面孔冷冷一笑,道:“自以為是的人都該死!”
“你。。。”
那女子雙拳緊握,看著諸葛未央沉默了幾許,隨后深吸了口氣道:“好!向叔叔犯了閣下的忌諱!所以他死了!但你要記住,這個仇。。。任盈盈一定會報(bào)!”
她說完,舉步側(cè)身,便要離去,只是她僅僅踏出了一步,整個人已經(jīng)呆滯不動了,有一種可怕的力量包裹了她的整個身軀。
一股金色的真氣如有靈性一般纏繞在她的身軀之上,幾乎另她窒息。
“現(xiàn)在想要離開是不是太隨意了!?我有說過。。。要放了你么!?”
諸葛未央紋絲不動,目光中卻泛起了一抹奇異。
“你。。。你想怎樣!?”
任盈盈看著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慌。
她自幼美貌無雙,身處的環(huán)境更是耳熏目染,自然明白一個絕世美人落在男人手中的下場。
而諸葛未央看起來恰恰不像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收起你那令我惡心的表情吧!低劣的血脈,下賤的物種!你還不配我動心!”
諸葛未央說著,緩緩起身道:“你此刻還能活命的唯一倚仗就是。。。帶我找到那個人!你的時間只有。。。”
“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