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起兇殺案的被害人身份關系很快就出現在了薛子文的桌上,但是他并沒有要過目的意思,只是將案宗放在了幾人的面前,“你們看看這些信息是否有用?”
這死掉的十人中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分別是將江州九卿司的守衛,這個消息顯然薛子文和澹臺道明是知道的,薛子文沉默了一會,最后還是開口說道。
“這九卿司在江州聲望極高,而且地位也僅此于江城主。此次南周和西蜀的爭奪,九卿司是親南周一派的,想來他們的手下守衛被殺應該是枯榮谷的一個威脅。”薛子文有些苦惱地說道,“畢竟西蜀和南周之間的這一戰江州必然會被牽扯進來。”
“薛道主,是親哪一派呢?”
薛子文看了張久科一眼,神情有些嚴肅,他盯著張久科最后卻是說道:“我并沒有親那一方,我只想江州能夠安居樂業。”不過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江州必然會被卷入,無論選擇任何一方對江州均無益處。”
張久科細細地將這份卷宗看了一遍,將這其中的關鍵信息都抄錄了下來,然后抱拳說道:“薛道主,我想拜見九卿司。”
薛子文聽到這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去安排下,九卿司現在的確在江邊西城內。”說完就見一個仆人小跑到他的身邊,小聲地再耳朵旁說了什么。
張久科自然明白便起身抱拳行禮離去,剛剛走出府衙的大門便開口說道,“我剛剛感覺到有人在暗中,不知道所為何事。”
“嗯!”張旭清還沒有說完,張久科就看到一個人在對面的巷子里看著自己這邊,似乎注意到了張久科在看他,他慌慌張張地趕緊跑了。
“旭清,你去跟著他,有機會就帶回來。”
“好!”張旭清也是族里數一數二的高手,功夫所學和張唐明類似,大開大合剛硬為主,擅長刀法,但和張唐明的刀不同,使一手長細唐刀。
“這江西城看似平靜但也風起云涌了,遠不似表面上這般簡單。”張久科折扇一開,笑著說道,“慕容兄啊,你也太抬舉我了,竟然把我卷入這么一個局面,還真是苦惱,苦惱啊。”
張久科回到住處的時候,張旭陽和張唐明已經在等候了,一進門張旭陽就站了起來,“久科,你回來了。旭清呢?”
“我讓他去盯一個人,你們可有什么收獲?”
張旭陽點了點頭,“這江州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靜,最近也是眾多事件頻頻出現,我們查了查九位卿司的一些生平,發現其中還是有些問題。”
“九卿司有問題?”
張旭陽點了點頭,“尤其是第九牧卿司,姓童,名宣。負責的是江州貿易來往,這些年他和眾多勢力之間的關系都頗為密切,暗中多有來往。暗中查了一下發現,他和西蜀的關系頗為親近,這些年暗中和西蜀有過多次的商貿來往。”
“嗯?”張久科卻搖了搖頭,撇嘴說道:“不對,和西蜀之間的貿易來往想來也不是暗中私自的行為,而是江州某位道主或者是府主江煙波的主意。”
“從目前的信息來看,這童宣是薛子文一手提拔上來的,這件事恐怕是不是和薛子文有些關系。”
“我回來了。”
張旭清這個時候從門外回來,走進來之后,卻對著張久科說道,“那幫人有埋伏,人我帶不回來,他們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哦?”張久科接過來紙條,打開一看,里面的內容很簡單寥寥數字:“夜聞樓。”
“這夜聞樓是什么地方?”
“這是江西城有名的煙花地青樓。”
“那今晚我們去夜聞樓見見這個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對了,久科,剛剛收到的情報,很有趣的一件事。”
“什么?”
“枯榮谷,將你的名字寫入了生死簿,江湖懸賞一千兩。”
張久科聽到這個賞銀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我堂堂悍九家少爺竟然只值一千兩?有人接嗎?”
“暫時無人接,但枯榮谷恐怕會派出殺手來暗殺,他們畢竟大多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我們也不得不防。”
“竟然明著說要殺我了?這枯榮谷還真是出人意料。”
“久科,這不用擔心,有我在,他們自然傷不了你。”張唐明開口說道,“我倒是很好奇是誰這么大膽子趕來殺我悍九家人。”
“這個先不管,我們等天色晚些,去趟夜聞樓,但去之前得準備準備,他們這招請君入甕也不得不防。”
【夜聞樓】
江西城有一條街,名為沉香,街上有一處繁華地,名叫夜聞樓。夜聞樓的女子嬌艷可人,但性情也多好爽甚至潑辣,這是江西城乃至整個江州都非常有名的青樓。而且這夜聞樓中的酒乃是江湖名酒,鳳棲醉,不少江湖人士為了這口酒都得到這夜聞樓中喝上一晚。
張久科一行人剛剛走進沉香街,就能夠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濃烈的撲鼻而來,迎面立刻就涌上了三五個女子,“爺,進來玩玩,好酒好肉還有美人陪。”
“哈哈哈,走走走。給我們安排個雅間。”張久科大笑著左擁右抱地跟著幾個女子往前走去,眼睛一刻不停的再尋找著四周的可疑人。
“好咧,大爺這邊請。”
“幾位爺,眼生的很,第一次來我們夜聞樓吧?”一個中年的女人走了過來一看便知她便是夜聞樓的老媽子。
“是啊,這夜聞樓也是天下聞名的地方了,來,幫著安排安排?”張久科隨手遞給了老媽子一錠銀子,然后笑著說道,“我想你自然知道我們是來做什么的。”
這半老徐娘也是哈哈一笑,熱情地說道:“來我們夜聞樓的我自然是知道的,來啊,好好伺候著。”將他們幾人帶到一間雅間中,笑著說道,“水靈的姑娘,饞人的美酒好菜馬上就來。”
張久科哼哼一笑,“這老媽子倒是有些意思。”
“久科,我們就在這里等著?”
“不用等,他馬上就回出現。”
果然,姑娘和飯菜沒有來,從房間的另一側打開了一扇暗門,從里面走出一名女子:“幾位,我家老爺有請。”
“姑娘,請帶路。”
穿過夜聞樓的暗道,張久科幾人走進了一個全新的地方,和夜聞樓的風格完全不一樣,此地幽靜而清新,完全沒有了煙花之地的繁俗艷抹之感。
一個男子弓著腰在田地里清理雜草,澆水,看著自己的種的菜,臉上露出了笑容,抬頭見到張久科幾人之后,連忙起身,走到院中的,“不好意思,有客自遠方來,怠慢,怠慢了。張少,幾位,請,請坐。”
“這位是?”
“哦,哦,你看我這記性,鄙人正是你們在找的九卿司,童宣。”
張久科點了點頭,和幾人坐在木桌前,童宣給幾人倒上茶水,“寒舍簡陋,招待不周了。”
“童大人,我們開門見山吧,您找我們來,可是有事相商?”
“爽快。”童宣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最近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九棺鎖魂,張少您怎么看?”
張久科看了他一樣,“九棺鎖魂的手段之前不曾聽聞,但是多起命案的發生,這件事背后恐怕不簡單。”
“其實,所謂的九棺鎖魂和流傳與江州的一個傳說有關。”童宣神情一變冷峻地繼續說道這個江州的傳說。
“傳聞江州一直都在守護一個東西,江州世代都在守護它。”
“什么東西?”
“江州百文碑。”
“百文碑?!”
“其實,這百文碑背后究竟指向的是什么,我們也并不清楚,就連這世上有幾塊百文碑我們都不了解。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新的契機!”
“慕容世家出世?還是王鼎背后的軒轅家族舊勢力的出現?”
“都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童宣對張久科點了點頭,心中頗為欣賞這個年輕的后生,心中暗暗地想道:“后生可畏。”
“另外,西蜀也有一塊百文碑。”童宣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西蜀之間有些來往,借助貿易安排了西蜀諜網,從中也算是知道了,西蜀百文碑之事。”
張久科突然話風一變,直接地問道:“江州和南周難道并沒有結盟嗎?”
“嚴格意義上是的,江州不愿和任何一方結盟。所謂的結盟,只是不過是慕容一族或是劉霸業或是軒轅一脈奪取江州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