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話 圣杯&天草四郎③
在空中花園的某個地方——
名為“圣杯”的許愿機終于要被打造出來了。由于A市的地脈靈力異常優質,沒有選擇打造普通的圣杯,座落在天草眼前的那個巨大圣物——是魔力極其充沛的“大圣杯”。
天草,正是段名義在B市遇見的“言峰神父”,也就是英靈“天草四郎時貞”。同時,他也正是霍比旗下的最后一位大將、被稱作幕后推進者的“天草”。
在納薩利克的調查記錄中,霍比身邊的“天草”是個作惡多端的人物,大多數的計劃和行為都是由他提出并派人執行,所以納薩利克早就排除了“天草四郎時貞”的可能性。畢竟天草四郎一直都是敢于獻身、誓死不屈的大善人,絕不可能與霍比同流合污,哪怕他們擁有共同的救世愿望,也不可能達成共識。曾經有“Avenger職階的邪惡天草四郎”的特殊案例,但這次情況與這個案例扯不上邊,所以被納薩利克內部否決了。
可是現在無論如何,納薩利克都必須承認他們錯了,因為站在這里的“天草”,不是借用了天草四郎外表的冒牌貨,也不是復仇者天草四郎,就是廣為人知的、Ruler職階的“天草四郎時貞”本人。
圣杯即將成型,只要向圣杯許愿,他的目的就算是達成了。
可是,站在天草身后的那四個人肯定不會讓他為所欲為。
天草轉過身,文質彬彬地說:
“博麗靈夢,八云紫,霧雨魔理沙,我就知道你們能走到這里,只不過比我預想的還要早很多呢,我都來不及換上適合這個場面的衣服。還有好久不見的奇兒,你能變成Saber職階的形態真是太好了,我終于看見了你身為‘人’而不是‘狂戰士’的模樣,如果你現在不是站在那邊,我還想以朋友的身份慶賀一下。”
奇兒將剛剛補充的魔力轉化成電力與體力,舉起了大劍,說:
“你不就是想說,我們已經不是同一組織的朋友,所以可以隨便互相傷害?先告訴我,你有沒有看見名義?為了從B市趕來干掉你,他肯定就坐在剛才的那些飛機上!”
魔理沙在旁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那個,奇兒,只要我們飛上天空,就會被那些光炮攻擊,所以我才帶你著陸,我們已經說好了,不是帶你來打架的,全部交給靈夢和紫就好了。你的狀況很糟,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吧,我會保護你。”
靈夢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說:
“開場白說完了嗎?只要把這個白毛神父和他后面的那個大杯子都處理掉,異變就算解決了,紫,對吧?”
八云紫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出現了一條間隙,詭異的彈幕已經蓄勢待發,說道:
“那個叫做‘圣杯’的東西含有很濃厚的魔力,隨便破壞不會有好結果,先干掉這個叫做天草的小鬼,然后我用間隙把圣杯拋去其他世界就可以了。”
八云紫會如此自信,當然是有依據的。天草本身就不是適合親身上陣的英靈,他的才能在于指揮和策略,以及Ruler職階的權能,這些結合才能發揮實力,雖然他的劍術很凌厲,可是相比正常水平的劍客英靈,還是差太遠了。現在天草身邊沒有半個部下,哪怕他把圣杯的力量加在自己身上,全力解放寶具攻擊,也看不見百分之一的勝率。
而博麗靈夢只需要使出一招【夢想封印】就可以直接結束戰斗,還要考慮減輕力度,免得破壞圣杯。
差距就是這么大,正常來說,天草現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給自己祈禱,握著十字架,向上天祈求寬恕。
可是,這是“正常”情況下的劇情流程,如果發生了“異常”,結果就不一樣了。
——
天草沒有動手或投降,而是開始了一段意義不明的解說:
“次元戰爭的參與者,主要分為兩種,一邊是‘玩家’,也就是吸收了英雄力量的召喚師;另一邊是‘英雄’,也就是從虛擬世界召喚到現世的角色,和英靈差不多,生來就是召喚師的使魔。相比召喚師,英雄天生就是戰士,因為他們有真正的實戰經驗,而召喚師只是意外獲得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不經歷磨練和修行,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在次元戰爭這個游戲中,召喚師是普遍弱于英雄的,所以,如果納薩利克想要阻止我,派來的人肯定有大半是‘英雄’,只有少數或沒有‘召喚師’。為了對付你們這些‘英雄’,我早就做好了對策。”
一開始當然不會明白,天草說這段話有何用意,下一秒,他用行動做出了解答——
“我現在發動美狄亞幫我蓋好的魔法卡牌——【光之護封劍】!”
唰唰唰!
無數十字形的光之劍出現在周圍,就像鬼火那般,漂浮著,搖曳著。
這些劍似乎沒有任何殺傷力或控制能力,奇兒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可是其他人就不同了——剛向前邁出一步的靈夢,打開間隙的紫,掏出迷你八卦爐的魔理沙,她們三個保持姿勢,一動也不動。
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草就“好心”地解說道:
“【光之護封劍】的效果是,讓對方場上的所有怪獸,也就是‘玩家’以外的角色全部封印行動能力。身為‘玩家’的奇兒你不會受到影響,但身為‘英雄’的——博麗巫女你們,都沒法抗拒這張卡的指令。這個控制效果會持續三回合,雖然我不知道三回合具體是有多久,反正足夠撐到圣杯成型的那一刻。”
說到這個效果,奇兒突然想起來了:
“這是《游戲王》的決斗游戲卡牌?!曾經在次元戰爭赫赫有名的SSS級英雄‘阿圖姆’的魔法卡牌?!他輸給了納薩利克的‘空白兄妹’之后,主動回去了冥界,在人間留下了決斗盤和幾十張卡牌,只要拿到決斗盤和他的卡牌,就可以隨意發揮卡牌的效果。我沒興趣問你怎么得到了這張卡牌,你沒有決斗盤,沒辦法放置和啟動卡牌,你為什么可以發動卡牌的效果?!”
剛說完,奇兒又想起了一件事,一時頓悟。
天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說:
“沒錯,美狄亞的【可破萬法之符】,其名之意就是打破規則,違反規則才是常規操作。她幫我修改了這張卡的使用規則,就算沒有決斗盤,我也能發揮決斗卡牌的力量,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嘖……你們兩個犯規狂魔……”
“這句話挺失禮的欸,游戲王的卡牌原型就是埃及石板,不需要任何輔助機就能使用,我這應該算是舊版本操作。對了,奇兒,剛才你問我,那個叫做……‘段名義’的召喚師?就是霍比經常提到的‘空條承太郎’?如實地告訴你,他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如果你是來找他的,那么很遺憾,沒有任何人到達這里,你白跑了一趟。”
“不可能……他就坐在剛才的那些飛機上,我沒有證據,我只憑感覺,直覺,我知道他一定就在剛才的那些飛機上!為了殺你,從B市趕到了這邊!雖然沒有一架飛機降落在這座島(空中花園)上,但我知道他肯定就在這附近!”
“奇兒,你不愿接受朋友的離去,所以用‘直覺’代替‘理性’,用那種沒有證據的結論來欺騙自己嗎?現實就在眼前,那些飛機一架不剩的全毀了,如果他真的坐在上面,我只能替你感到難過,就算是無敵的白金之星,也不可能在空難中活下來。人世就是這樣,你總以為與你親密無間的某些人可以長久留存,可總有些殘酷的惡人要從你手上奪走你的一切,就算你緊抓不放,結果也不會改變,反倒會弄傷你自己。”
“不可能的!名義他才不會那么容易就被你……”
“清醒點吧,奇兒,從你放棄復仇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變得不對勁了。如果是曾經的你,肯定會比我更早斷言,那個叫做段名義的召喚師已經死了,畢竟他的對手是霍比,他根本不可能活著回到這邊。把我的情報散播出去的人,肯定是偶然發現我的其他人,包括那些被擊落的客機,肯定也是和段名義無關的其他人。就算段名義他打敗了霍比,坐飛機回到這里,那么他肯定也在剛才就被炸死了。”
“不可能的……名義他才不可能會輸給你們這些人!!!”
嗖嗖嗖!
奇兒剛走出一步,腳下出現了大量的法陣,從地下竄出的鐵鏈拴住了她的身體。
這就是美狄亞設下的法陣術式,即使“虛榮的空中花園”的真正持有者“賽米拉米斯”不在場,美狄亞也能打破這個規則,利用提前設定的法陣術式,使這座花園的防御機制自動運行。相當于使用“自動化電路”代替了“人工操作”,使用法陣術式代替了操縱花園的英靈。
因為這些鐵鏈不是被天草操縱的,所以奇兒的電流不能傳導給他,無法攻擊。
天草也沒有趁現在攻擊奇兒,連武器都不帶上,還慢慢靠近她,說:
“奇兒你、我還有霍比都是同類人,我們都被貪得無厭的某些人奪走了一切,霍比和你的家人友人愛人都被納薩利克殺害了,你選擇了用復仇麻醉自己的悲傷,他和我都選擇了用救濟填補自己的悔恨。雖然我們走在完全相反的道路上,但我們是同類人,因為我們的最終愿望,都只是希望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可以幸福,僅此而已。”
“少給我說這些唱高調的話!要殺我就快動手啊!”
“不,我很討厭殺戮,特別是濫殺無辜。奇兒你就作為唯一的觀眾,好好等待圣杯成型,看著這個世界變成眾生平等的理想鄉吧,你是這偉大時刻的見證者。”
“你想做什么?用那個圣杯做什么?!”
“只要讓所有人的靈魂都物質化,變成無求無欲、無生無死的意識體生物,這個世界就不會再發生‘被掠奪’的慘劇,也不用再擔心生存與死亡,人類將獲得共同且永恒的幸福。”
“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我說過了,我和你們一樣,重要的人和事物都被奪走了,我很悲傷,我很不甘,這都是我的錯,我恨那些人,我更恨這個無能為力的自己。可是我不想復仇,因為復仇只是逞一時痛快,根本改變不了什么,只要這個世界沒有徹底改變,像我們一樣的人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不僅僅是我在遭受苦難,這世上還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生來弱小,無力反抗,只能坐等自己的一切被奪走、被毀掉。”
天草身后的圣杯逐漸成型,眼看就快要到達最終階段了。
天草離開了奇兒身邊,說:
“我曾經在兩屆圣杯戰爭之間的六十年時間里,一直都在思考,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全人類都擺脫苦難,得到幸福,最終的思考結果就是這個。只要人不再有欲望,就不會再有悲劇發生,所有人類都能得到幸福。奇兒,很快你就會理解的,不管對誰來說,靈魂物質化的新世界,就是人類追求的、最終的美好世界,眾生都能享受絕對平等的——”
轟————!!
就在天草快要說完的時候,不遠處的高塔炸裂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浩大的聲勢給吸引過去,天草和她們看見的是——解除了隱身結界的客機,它被迎擊光炮打得體無完膚,卻仍保留著極高的前進動力,朝著這邊沖過來了!
——
“白金之星·世界!”
“The World!”
“完美瀟灑的時計!”
“時停の盾!”
段名義等人幾乎無縫銜接地使用時間停止技能,帶上了不會使用時間停止的魯諾巴納,在客機撞塌尖塔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轉移到了安全地帶。
轟————!!
待時間重新開始流動,客機的引擎毀壞,失去了最后的動力,就像一塊燃燒的鐵隕石,削去了尖塔的上半部分,一路推平了庭院。各種優雅古典的建筑設計,就這樣被粗暴地鏟平了,變成了殘酷的火海。
煙幕籠罩了戰場以及圣杯。
段名義縱身一躍,以半跪屈膝的姿態,落在了奇兒的面前。
看見段名義平安無事,奇兒高興得快要哭出來了,但她倔強地忍住了眼淚,說:
“名義……太好了……你回來了……”
段名義摸摸她的頭發,說:
“嗯,我沒忘記你的話,所以我早點回來了,奇兒。”

極黑蓮華
這個天草四郎是第四卷結尾提及的“反七人眾”之一,被潘多拉感染的七位“邪惡”之一,所以他的性格肯定會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