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喝一杯？”

　　“地點？”

　　“我家。”

　　“好?！?p>　　掛斷電話，顧哲城隨手拿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

　　何居冉自己有一套公寓，沒有和何氏夫婦一起居住。

　　聽到汽車鳴笛聲，何居冉走去開門，隨后，顧哲城的懷里多了一本訂婚請帖。

　　顧哲城眉毛一挑，“要訂婚了？”還未打開，話先說了出來，“那個安歌？”

　　何居冉唇角微勾，漾出好看的弧度。顧哲城微動的手指頓住，忽然想起之前那個女人掐貓貓的臉的畫面，清了清嗓子，“貓貓助攻的？”

　　何居冉低笑出聲，“你倒知道?！?p>　　頓了頓，“82年的拉菲？”

　　顧哲城頷首。

　　……

　　顧哲城看著酒杯中的紅色液體，抿了一口，喉結滾動。

　　“弦思不能喝酒，她天生好像就和酒過不去。那一年公司剛成立，我們給她辦了一個生日宴，她倒好，一杯酒剛下肚，人就醉了，留我們過了一個沒有“壽星”的生日宴。

　　她有一個很好的朋友，蘇衡。你應該比我了解。大一那年，蘇衡去世了，留下了一個孩子，取名蘇希，昵稱旖旎。后來弦思把她留在身邊，當了孩子的媽媽。”

　　“哲城？”何居冉看著出神的男人，出聲。

　　“嗯?！彼季w回籠，顧哲城薄唇微抿，“給我講講貓貓的故事吧?！?p>　　何居冉嘴唇微張，似是沒有想到身邊的人會提出這樣的事情。好半晌，才開口，“好?！?p>　　……

　　“姑姑嫁給姑父之前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姑父怕姑姑承受不住，就沒打算要一個孩子，奈何姑姑很喜歡小孩，商量過后，他們準備去福利院領養一個孩子。正巧，他們在路上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大概是因為經濟拮據，或者是其他原因，把孩子放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就匆匆走了。”

　　何居冉看了一眼顧哲城，后者的瞳孔狠狠地縮了一下。

　　“他們決定把這個孩子帶回家，取了名字為弦思。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姑姑和姑父在一次出差中出了車禍，撒手人寰。從此，思思便跟著爺爺一起生活。”

　　“姑姑姑父離開時，思思還小，長大后壓根兒就不記得父母的模樣了。爸媽喜歡弦思，寒暑假總會把她接到我們家，奈何我當年挺混的，私底下告訴她我沒有妹妹，我不喜歡她喊我哥，她不過是姑姑從外面撿來的，我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嗤笑一聲，“她多聰明啊，爸媽在時乖乖喊我哥哥，只有我們兩個人時拼命降低存在感，在外面碰到了也會當做不認識?！?p>　　“爺爺是美術教授，她完全可以伸手向爺爺拿生活費，可是她倔呀，從初中開始就自己打工，負擔自己的學雜費。是哪一次了呢？我去一個小飯館吃飯，那是她打工的地方。碰巧看到一個男生變著法兒的捉弄她，那個年紀，每個人都幼稚得不行，偏偏小姑娘見著我，絲毫也沒有求助的意思。以前覺著沒什么，覺著自己也沒把人家當家人，哪知看到她被人欺負了，腦子一片混亂，直接沖上去把人揍了一頓。”

　　“她從藥店買擦傷藥回來時，我跟她說，‘我是你哥，被人欺負，我會幫你，不用藏著掖著。’”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聽我這么說，我沒哭，毫發無損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