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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第二十九章 十五年前

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由拳兒 13906 2022-02-04 17:50:53

  十五年前。

  “首領。”食蟻獸帶著一隊人走了進來,“白鰭豚那里有消息。”

  “講。”首領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南方隊打算向中研局傳遞口信,但是送信人因為出現感染癥狀,怕擴散到中研局,所以寄來一封信,請草菇先生轉交,現已被白鰭豚截獲,請示如何處理。”食蟻獸匯報道。

  “首領,看來我們派出的生化襲擊行動組得手了。”他的秘書喜滋滋地說道。

  “嗯。”首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位白藤倒是挺能照顧大局的。不過可惜呀,他這樣做是違反程序的。通知白鰭豚,把那封信扣下來,直接拿到我這里。”

  “得令!”食蟻獸一個標準的立正。

  “扣信,面呈。”白鰭豚收到了指令。

  白鰭豚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已經一步一步地被首領套住,從最開始的一點錢、幾張券,發展到長途旅游、子女上學,就這樣被綁到了他們的商船上。而更為嚴重的是,他越來越感覺到,這一伙兒人的所作所為越來越超出正常的范疇,他們已經不僅僅是拉幫結派那么簡單了,而是正在引誘他背叛自己的組織、背叛自己的國家。他想了又想,不愿意,也不能做叛徒。可事已至此,他該怎么辦呢?

  信在他手中搓了又捏,一番躑躅之后,他敲響了草菇先生的房門。

  “草菇先生,這里是南方隊傳來的口信,托你轉給中研局。”白鰭豚想求助于草菇先生。

  “是嗎,那你讓他進來吧。”草菇先生隔著房門喊道。

  “草……草菇先生,送信人沒有來,他是用無人機送過來的。”白鰭豚結巴地說道。

  “哦?還有這樣傳口信的?既然是口信,就是不想留下正式的記錄痕跡,特別會用在雙方既想要接觸又吃不準對方意圖所以相互試探的時候,居然還有這樣把口信寄封信過來的。”草菇先生很疑惑,他打開了房門。

  “那……那是因為傳口信的人被感染了,怕……怕傳染到其他人,所以才這樣的。”白鰭豚把信遞到了草菇先生跟前。

  “什么?那這封信你消毒了沒有啊!”草菇先生一陣惶恐。

  “沒……還沒有。”白鰭豚說道。

  “那!那趕緊消毒啊!哦,等等,不要緊、不要緊,病毒沒有宿主的話應該活不了太久。你也別消毒了,趕緊把信直接送中研局,信在我們這邊待的時間越短越好。”草菇先生被病毒嚇怕了。

  “可是……草菇先生,這封信……”白鰭豚抬頭看著草菇先生,“這封信您真的不打算報到中研局了嗎?”

  “你這叫什么話,當然要報到中研局,但是我不去了,你去,我把我的專屬地址給你,我信任你!”草菇先生急切地說道。

  “草菇先生……送信人是您的發小,你們從小在古文鎮一起長大,他為了這封信已經被感染了,您真的不打算繼續他的任務嗎……”白鰭豚懇切地看著草菇先生。

  草菇先生沒有說話。

  白鰭豚又看了看草菇先生。

  草菇先生也看著白鰭豚。

  “那草菇先生……草菇先生,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去了。您保重。”白鰭豚轉過了身去。

  “白鰭豚,等等,你,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草菇先生喊住了白鰭豚。

  白鰭豚回頭看了草菇先生一眼,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草菇先生……感謝您多年來的照顧。我走了……再見。”

  白鰭豚邁出了大門。

  “誒,你,這家伙,搞什么名堂,我的專屬地址還沒跟他說呢,就走了,他能把信送到哪里去啊?”草菇先生心生疑竇。

  白鰭豚帶著口信來到了中研局外的一幢樓。

  “首領,信我帶過來了。”他敲開了房門

  “很好。”首領瞟了他一眼,翻了翻信封的前后面。

  “我沒有打開過,直接就拿來了。”白鰭豚冷冷地說著。

  “哦,好,好。辛苦了。”首領轉身走到了辦公桌前,拆開了信。

  “呵呵,他們還是定位出了入侵實驗室控制系統的黑客來源,這點果然還是難不倒他們,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他冷笑著。

  “哦,白鰭豚,這封信我要去消一下毒,等一下你把他送到中研局,哦,或者仍然還給草菇先生讓他去送也可以,你看著辦好了。”首領看著白鰭豚。

  “草菇先生他,不愿意送這封信。”白鰭豚冷冷地說。

  “哦?草菇先生他不愿意送這封信?那他知不知道信的內容啊?”首領問道。

  “不,不知道。我用病毒嚇唬他,才讓他沒有敢看這封信。”白鰭豚沒有完全說實話。

  “呵呵,原來是這樣。”首領似乎另有所思。

  “你那位草菇先生一聽說是病毒患者的東西,嚇得腿發軟了吧,沒用的東西。這種病毒離開宿主活不過24小時的。這些人吶,自恃才高八斗,氣貫長虹,其實不過就是到別國聽過幾個破落地主的生意經,然后就自以為見了世面,馬不停蹄地跑回來當傳聲筒了。”

  白鰭豚盯著首領:“首領,您所說的那些別的國家的生意經,您是耳熟能詳、習以為常的,是嗎?”

  “呃?”首領突然警惕地看著白鰭豚,“上渚帝國可以買到世界各國政要的回憶錄,我是從那里看來的,當然也很熟悉。”他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那您又怎么知道這種病毒離開宿主活不過24小時的?”白鰭豚追問道。

  首領壓著椅子扶手,眼睛盯著白鰭豚,露著兇光,緩緩站了起來。

  “病毒——我想他沒有了宿主——也就這點時間了吧。”

  話音未落,他帶著信走向了里屋。

  首領的一秘書跟了進去。

  “首領,我覺得白鰭豚好像要反水。”秘書說道。

  “呵呵,別人家的孩子到底還是喂不熟。”首領說著。

  “要不要……”親信做了個手勢。

  “不,送信還是得他去,中研局里都有監控,如果倒查過來是我們的人送的信,那就危險了。”首領擺了擺手。

  “首領,恕我直言。即使白鰭豚去送信,要查到幕后是我們依然不難,所以白鰭豚要真的會壞事,您還是除掉他的好,他這個防火墻可是不牢靠的。”秘書提醒道。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一點,監控拍到白鰭豚,蒼龍老兒他可以繼續追查,也可以不繼續追查,這樣我們可以用局勢的力量讓他放棄追查。可是監控要是拍到了別的人,比方說我們的人,那蒼龍老兒不想追查也得追查。因為這么明顯的線索擺在那里,不查,他是沒法向大伙兒交代的,這樣一來,局勢的力量就壓到我們這兒來了。”首領說道。

  他說著調換了信的內容,裝進了原先的信封里。

  “首領,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么僅僅是調換信的內容,而不是繼續采用傳染病毒的方式呢?就算白藤進不去中研局,也仍然可以繼續在信上投毒吧。”秘書問道。

  “呵呵,所以我剛才要試探是誰送這封信。我可不只是想知道他扣信前有沒有和草菇先生通過氣。”首領說道。

  “屬下還是不太明白。”秘書有些疑惑。

  “呵呵。蒼龍老兒現在正在外指揮抗疫。如果是草菇先生送信,他可能還會等得到蒼龍趕回來見他,這樣么考慮繼續執行病毒感染計劃還有那么一點可行性。可是白鰭豚去送么,呵呵,以他的級別,恐怕還是疫區現場指揮對總長來說更重要一些吧。”首領拍了拍裝好的信封。

  “那……”秘書還不太明白。

  “那人見不到蒼龍了,靠物品去傳染蒼龍?”首領擺了擺手,“別費這力氣了。你太小看中研局的安防系統了。”

  “所以您還是決定把信掉包。”秘書懂了。

  “不錯。反正我們除掉南方隊和中研局首腦的目的就是把上渚帝國搞亂。現在換一種方式讓他們互掐也不錯。一樣的效果。”首領說道。

  他和秘書走了出來。

  “白鰭豚,這封信消毒消好了,既然草菇先生不肯送,那就由你去送吧。”首領笑瞇瞇地看著白鰭豚。

  白鰭豚看了看重新封好的口,淡淡地說:“消毒,你也怕死嗎?”

  “呵呵,白鰭豚,或許我們都在為國而戰呢。為國而戰,死而無憾。”首領盯著白鰭豚。

  他把信遞交到白鰭豚手中,又收了回來。白鰭豚抬頭看著首領,首領也盯著他。四目相對,電光石火,發引千鈞。

  首領把信遞了過去:“去吧。祝你好運。”

  白鰭豚扭頭走了。

  “首領,這個白鰭豚的狀態不對,我們得防一手了。”秘書再次提醒道。

  首領點了點頭:“派人跟著他,但是不要靠近中研局大門,另外守住草菇先生家門口。任何人員進出都要向我匯報。”

  “得令!”

  白鰭豚帶著被調換過的信,沒有去往中研局,而是往草菇先生家里趕。

  “首領,白鰭豚沒有去中研局,他好像回住所了。”盯梢的人用耳機匯報道。

  “繼續跟著,信必須等他或者是草菇先生送,我們的人不能出現。”首領下著命令。

  “明白。”盯梢的人說道。

  白鰭豚發覺有人在跟著,心里暗暗懊悔:現在這封信肯定是首領借口消毒已經掉過包了,剛才應該打開來先看看內容的。可是作為使者又怎么能夠去隨便拆信呢。

  他走在路上停了停。

  跟蹤的人也假裝瀏覽路邊的小攤。

  他想:我已經是掉入火坑了,帝國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把這些人一起拉下水。他向后看了看:我得回到草菇先生那里留下證據,可他們一定會來銷毀證據。不過,眼下還不知這兩個盯梢的給不給我機會回到住所。得有個理由。他想了想,拿起電話,輸入號碼撥了出去。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草菇先生的聲音。

  “誒,草菇先生嗎?剛才出門太急忘記問你要專屬地址了,我現在回來拿。”白鰭豚用中等的音量說道。

  “嚯喲,我就說你急匆匆地干什么嘛,你也別回來了,我這就在電話里告訴你,誒,喂——怎么掛了。”草菇先生看了看聽筒。

  白鰭豚又邁開了腳步,他想盯梢的人應該能聽見他的話——就算聽不見,監聽他手機的人也會聽見。

  兩個盯梢的人手扶了扶耳朵,又跟了上來。

  有了正當的理由,他總算平安地進了草菇先生的住所。

  好了,進了這里,他們監聽應該就很困難了,我別用手機就行。白鰭豚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得防一手。

  他又看了看表:但是得抓緊時間,外面的人不會讓我在他們視線里消失太久的。他又忙碌了起來。

  “白鰭豚,是你回來了嗎?怎么都不招呼一聲。”草菇先生在里面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

  “草菇先生,稍微等我一下。”白鰭豚忽然用古文鎮方言對草菇先生說了一句,然后就鉆進了自己屋里。

  “白鰭豚他……”草菇先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白鰭豚從墻體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份絕密資料。那是他記錄的每一次首領聯系他的時間、地點、事件的全記錄,是這伙勢力不可告人目的的全部證據。他將資料藏到了一本《龍虎斗——中研局、南方隊征文集》中。這本書是草菇先生主持編纂的,收集了中研局和南方隊成員的作品,包括各種絕句、律詩、詞、曲、小說、散文、雜文等。這其中有一篇詞就是——《蝶戀花·岑嶺觥籌膚綠醉》,作者是當時一位因承擔事故責任被免職的南方隊隊員。隨后,白鰭豚把書放到了書架上,又抽出一本《家族志》,用隱形筆簡單地寫下了首領的真實身份,然后起草了一個捐書志愿:紅星圖書館,本人捐贈《家族志》一本。接著把《家族志》放到了快件殼里,撥通了快遞公司的電話。放下電話,他想了想,又環顧了一下房間里的書,看了看書架上的那本征文集,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翻出了和女兒的相冊,他看了幾張照片,像是確認了什么,于是撕掉了征文集的包書紙,又在照片上寫了幾句話:爸爸要出差了,要過很久才會回來,你要好好的,要是想爸爸了,就去看看爸爸最喜歡的顏色,那里有爸爸的故事。

  接著,白鰭豚思索了一下要不要把征文集一起交給草菇先生。草菇先生是否完全可靠?就算可靠,征文集目標太大,未必能躲過外面的盯梢。還是穩妥一點吧。隨后他把征文集放回了原處,帶著照片走出了房門。

  這也是賭的。

  “草菇先生,我走以后請把這張照片交給我的女兒,我希望他能永遠記得我。”白鰭豚把照片交給了草菇先生。

  “白鰭豚。你……”草菇先生看著他,“好,你去吧,這是專屬地址,中研局地下室,我已經聯系過了。有什么事等你回來再說。”草菇先生說道。

  “嗯。拜托了。”白鰭豚握了握草菇先生的手。

  他心想:有可能我就回不來了。

  白鰭豚帶著信,匆匆地往中研局趕去。他路過了一個垃圾桶,停下腳步看了看,抬起雙手,想著是不是可以把信處理掉?想了想,還是捏著信繼續往前走了。

  “首領,白鰭豚似乎想把信直接處理掉。”跟蹤的人匯報。

  “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去盯住他的女兒。他要是真的想處理信,你們就拿他的女兒要挾他。”首領吩咐道。

  “是!”跟蹤的人回復。

  白鰭豚進入了中研局大門。

  秘書說道:“首領,我去調取監控,看他去了哪間辦公室。”

  “不用了。”首領的嘴角揚起了笑容。

  “不用了?”秘書走到一半停了下來。

  “是的。不用了。草菇先生的專屬地址在地下室,我知道。那里要進去有很多機關,沒有人帶著你是進不去的。而且那里的監控系統是獨立的,你調不到。”首領說道。

  “那我們等他出來。”秘書說道。

  “對。讓盯梢的人在中研局大門口附近守著,等他遠離門口的監控范圍,就把他帶到我這里來。一定要帶來。”首領吩咐道。

  白鰭豚來到了地下室,因為草菇先生打過招呼,所以里面的人帶著他往里走。

  這玻璃迷宮、地下洞廳一個個的看著很不錯啊。白鰭豚心想。可惜這也是最后一次來了。不過也值了,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機會見一眼。

  地下洞廳里有人走了出來:“你好,白鰭豚,我是負鼠,這一次草菇先生自己不來?”

  白鰭豚把特殊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突然,白鰭豚想,這個負鼠,他是不是可靠的呢?如果他是首領的人,首領就不會麻煩自己跑這一趟,剛才不要扣信,直接正常投送到他這里,他再例行轉給首領就行了,不動聲色的。動用自己,搞這么復雜,隨時可能節外生枝。所以這樣分析,大概率他不是首領的人。

  白鰭豚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周的墻上正在繪制壁畫。

  “那個,請問一下,這墻是……”

  “喔,這墻上正在繪制抗擊病毒疫情的壁畫,每次中研局有重大事件發生,都會通過繪畫記錄在這里的墻上,不過能稱得上重大事件的也不多,但這次疫情來勢十分兇猛而且詭異,所以經中研局聯席會議討論批準,啟用壁畫記檔基金的資金,時隔五年再次繪制新的壁畫。這也是給大家一個心理暗示,這次抗擊疫情需要大家竭盡所有、同仇敵愾。”負鼠說道。

  “哦……”白鰭豚若有所思。

  “誒,那畫師去哪兒了?”白鰭豚問道。

  “他們吃飯去了,一會兒回來。”負鼠回答道。

  白鰭豚盯著完成一半的畫作,又看著地上的涂料。

  “你這封信我馬上上報。因為往常都是草菇先生過來面見的,現在是你過來,而且是傳信,所以你稍等一下,我看看上面會不會有什么指示,別到時候你又再跑一趟。”負鼠說道。

  “好的。”白鰭豚答應著,扭過頭盯著那些顏料。

  負鼠進入了別的房間。

  白鰭豚仔細地在盤算:要不要在墻上留下進一步的證據呢?現在這份決定性的證據藏得太隱蔽,如果沒有肯定性的指向,帝國會不會查到一半放棄?

  白鰭豚抬頭看了看,周圍似乎沒有攝像頭。

  他心想:沒有攝像頭的話,首領就看不到我了,我可以在這里留下證據。

  但是他又想了想:會不會在插座之類的地方有隱蔽的針孔攝像頭呢?

  白鰭豚估計了一下距離:應該也不要緊,這個距離要把墻上4立方厘米的圖案看清楚,以上渚帝國現有的工業基礎怕是造不出這樣的攝像頭的。雖然說可以進口,但監控系統里是可以留后門的,像中研局這樣重要的戰研機構,為了防止敵人竊密,肯定是只會使用國產設備的。這樣的話,監控里是看不清我畫的內容的。如果覺得我動作可疑,要來這邊實地勘察,那他們就會暴露他們自己。所以……

  白鰭豚看負鼠還沒有回來,就走到了墻根處,拾起了畫匠放在地上的畫筆,蘸了蘸他們的顏料,在墻角處畫下了一只簡易的蝴蝶、一個愛心和一朵花。

  白鰭豚顫抖地放下了筆,又后怕起來:我這是在干什么……是在擔心留下的線索帝國查不到嗎?那本征文集不夠么?有必要這樣把蝶戀花也提示出來么?可如果他們不把注意力集中到蝶戀花詞上,查不到那些證據,那我是不是就白死了……好像還不單是白死,留下的還是一個叛徒的罪名。

  正在糾結時,一雙腳步向白鰭豚走近:“你好,我接到指示,首長讓你回去。”他的手在白鰭豚的肩膀上拍了拍。

  白鰭豚兩眼直瞪瞪,脊背一陣發涼,渾身的腎上腺素像上升到過山車峰頂般激流如柱。他驚恐地望著背后的人:“你……你說什么……”

  負鼠說道:“接到指示,首長讓你回去。”

  “首長……哪……哪個首長……”白鰭豚結巴地問道。

  “蒼龍首長啊。他正在醫院督查和調研抗疫工作,讓你先回去好了,回頭他會聯系草菇先生的。”負鼠笑著說。

  “哦哦,蒼龍首長,我還以為你說的是首領……”白鰭豚頭上仍冒著冷汗。

  “首領?首領是誰?”負鼠疑惑地看著白鰭豚。

  “就……就是蒼龍總長。我們一向都是稱呼他總長的。你一下子說首長啊、首領啊之類的,我沒反應過來。”白鰭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什么呀。行,沒什么事我送你出去吧,這地下室機關重重,沒人引著你,小心在這里變成白骨。”負鼠說道。

  “你別嚇我。”白鰭豚難得地也笑了笑。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啦。不過得有人引著你倒是真的。走吧。”負鼠引著白鰭豚出了地下洞廳。

  “首領,白鰭豚從中研局出來了。”盯梢的人紛紛從路邊站了起來。

  “馬上把他帶過來。”首領命令道。

  盯梢的人走到了白鰭豚身邊:“白鰭豚,首領有請。”

  白鰭豚看了看他們,跟著走了。

  他被帶到了首領那里。

  “白鰭豚同仁,恭喜你成功。”首領笑著

  “呵呵。是你成功了。”白鰭豚也笑著。

  “不過,你去中研局送信前,為什么回了住所一趟呢?”首領又點了一根煙。

  “我去問草菇先生拿地址。”白鰭豚簡簡單單地回答道。

  “沒有拿地址可以打個電話么,何必多跑一趟呢?”首領又問。

  “草菇先生的地址是機要專戶,怎么能在電話里說呢,被人竊聽了怎么辦。”白鰭豚答道。

  “哦,對,對。”首領吐了一口煙,“那說起來,你對現在帝國的形勢怎么看呢?”

  “你說的是哪個帝國?”白鰭豚故意問道。

  “當然是我們上渚帝國了。”首領抖了抖煙灰。

  “您又指的是哪方面的形勢呢?”白鰭豚接著問。

  “比如疫情啊。”首領說。

  “這次疫情來勢兇猛,而且詭異,不過我相信帝國一定能渡過難關。”白鰭豚的眼睛里放著光。

  “呵呵,那是肯定的。不過我想問的是,你覺得中研局和南方隊誰該為這次疫情的爆發承擔責任呢?”首領似乎在顧左右而言他。

  “首領,你是中研局的人,難道還會說是中研局該承擔責任不成?”白鰭豚問道。

  “呵呵,場面上當然不會說是我們中研局的責任,這是現實需要,但在心底,我們可得有個數,這樣才能讓工作不斷進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說是不是?”首領掐滅了煙頭。

  “首領,你跟我繞那么多彎子到底什么意思?”白鰭豚問道。

  這時首領的耳機里傳來信息:“首領,監視住所的兄弟報告,白鰭豚的住所里來了快遞員,好像白鰭豚往外寄了東西。”

  首領用手遮擋著嘴:“你確定是寄,不是收?”

  “確定是寄。快遞員停下車空著手進去的,拿著包裹出來的。”

  首領站了起來,他判斷白鰭豚已經反水了,于是說道:“白鰭豚,你是中研局優秀的戰士,也是上渚帝國優秀的公民,在這次抗疫中不幸被病毒感染,我將為你的家屬申請撫恤金。”

  白鰭豚一臉驚恐:“首領你,你說什么?”

  “白鰭豚,執行任務途中擅自回住所,還往外寄了東西,你是想準備叛變嗎?”首領厲聲喝道。

  白鰭豚心想:寄的書果然還是被門口的狗腿子盯上了。還好那本來就是一個障眼法。關鍵是他們有沒有查到蝶戀花的線索。

  “首領,您說我叛變,這從何說起呀?”白鰭豚在周旋。

  “呵呵,你往外寄了一本快遞,是嗎?”首領問道。

  “首領,我對您一向是敬重的。因為現在疫情嚴重,我怕哪天會出意外,所以得給家人留個交代。不怕您笑話,我是寄了個快遞,那些東西是寄往古文鎮老家的,涉及到我老家房子的遺產繼承。雖然我是獨子,但我的爺爺仍然健在,所以我現在一旦去世,伯伯、堂兄都對我的房產享有潛在的繼承權。所以我得和我的爺爺交代清楚。”

  “呵呵。你倒是挺關心你的家人的,還是說,你是關心你的女兒呢?”首領冷冷地看著他。

  白鰭豚一愣。

  首領慢悠悠地說:“你放心好了,不管怎樣,在帝國的法律下,你那四歲的女兒的繼承權,是隨便什么遺囑也剝奪不掉的。只不過……你現在倒是應該考慮,是她繼承你的遺產,還是你繼承她的遺產。”

  “你說什么?”白鰭豚一驚。

  首領的耳機里傳來密報:我們已經守在白鰭豚女兒的幼兒園門口了。

  “好!”首領這次大聲地說道,“白鰭豚,我的人已經守在了你女兒幼兒園的門口。你老老實實交代,快遞里到底是什么!”

  白鰭豚蠕動著嘴皮子,說不出話來。

  “看來你是不相信是吧?白虎,你聽好了,待會兒他女兒出來了,你拍張照,看他還能抱有什么胡亂念想。”首領命令道。

  白鰭豚此刻的心里十分緊張,他心想:快遞捐的書里的證據,本來就是準備犧牲掉的壁虎尾巴,它是為了保護征文集這個真正的證據。而能找到真正證據的真正線索是給草菇先生的那張照片。本來是希望草菇先生把照片作為遺物交給女兒的,日后帝國調查的時候,勢必會來找她。可現在首領連她也不放過,那就十分危險了。除此之外,還有地下洞廳里那個蝶戀花的線索,這個線索現在成了個燙手的山芋。一旦被首領的人發現,還不如剛才不要留。可現在箭在弦上,也只有一條道走到黑——既保住蝶戀花的線索,又保住女兒。

  “首領,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你的人守在了她幼兒園的門口,可沒有身份號牌你們接不走她的。當然,要接走她也不是個問題,但在我不出現的情況下接走她,你們必然要進行一番交涉,必然要有所動作,從而留下痕跡。接走之后,我女兒不出事,自然也沒什么事,可我女兒一旦發生意外,而且我也發生意外,你認為你們去接她的人能逃脫得了嗎?首領,你收買了我,又把我丟掉,那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戰線的。可你手下的這些個兄弟。”白鰭豚故意看了看首領身邊的人,“你手下的這些個兄弟,你也說丟掉就丟掉嗎?丟掉他們,你就不怕有一天,他們會傾覆了你嗎?”

  “你少在這里蠱惑人心!”首領喝道。

  “首領,我不蠱惑人心,我只想我的女兒安全。”白鰭豚針鋒相對。

  “要你女兒安全也行,你老老實實把寄了什么東西講出來!別給我避重就輕!”首領動真格了。

  白鰭豚暗自心想:這個首領好像已經是第三次提及‘寄的東西’了,而且有些氣急敗壞,還讓我不要‘避重就輕’。一般來講,講這樣的話肯定是審問的人已經掌握到了一部分線索,而且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會把掌握的線索放出來一部分,以對我施加心理壓力,從而突破我的心理防線,但三次下來,他還是停留在‘寄的東西’上,這樣看來,他應該并不掌握蝶戀花的線索。而且,根據剛才在地下室的分析,那個負鼠基本可以排除是受首領控制的。所以,蝶戀花的證據應該是安全的。我剛才那樣敲打一下,他應該不會輕易傷害我的女兒。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確保女兒安全。

  “首領,你剛才說要給我撫恤金?”白鰭豚在拖延時間

  “是的。不錯。”首領答道。

  “我要撫恤金現在就到賬。撫恤金到賬,再加上我女兒安全,我就告訴你我寄了什么。”白鰭豚說道。

  “這個可以。不過我得提醒你,說過的話可要算數,不然你和你女兒都會死得很慘。”首領威脅道,“你們幾個看住他。我去解決撫恤金。”

  首領準備出門。

  他的秘書跟了上去:“首領,干嘛非要撬開他的嘴巴,他快遞了什么東西,一查就知道了。”

  “你以為他有那么傻嗎?我敢說,不從他嘴巴里撬出什么東西來,那包裹里的東西擺在你面前你也看不懂是什么。”首領說道。

  “那管它看不看得懂是什么東西,銷毀掉不就行了。”秘書提議。

  “銷毀?那我們不是也失去掌握情報的機會了?帝國把我們安插在這里,是讓我們游山玩水的嗎?為了我的國家,就是犧牲性命,我也要把上渚帝國破壞得更嚴重。”首領說道。

  “是。首領。”

  首領來到了中研局財務室——那時的財務室還不在地下洞廳。

  “朱鹮同志,你好。”首領打著招呼。

  “領導這么客氣哈。”朱鹮微笑道。

  “嗯。朱鹮同志工作辛苦。哦,有個事情比較緊急。”首領客氣地說道。

  “領導吩咐。”朱鹮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負責我們局和南方隊之間溝通的草菇先生你知道吧?”首領問道。

  “知道的。”朱鹮答道。

  “這次南方隊又有口信傳來,但是使者在路上被傳染了,他托草菇先生的白鰭豚轉呈,結果那個白鰭豚也被感染了。這個白鰭豚是我們外借的員工,雖然不為中研局工作,但他編制一直都屬于中研局,工資也都由中研局發。他家經濟一直都很困難,一直都是草菇先生在額外照顧,所以現在面臨這種狀況,我們中研局應當出面給他一筆慰問金。”首領說道。

  “喔,就是外借的那個啊,那我沒意見哈,領導你們把支付審批單簽批好給我,走完流程就好了。”朱鹮說道。

  “是的、是的。但是蒼龍總長現在正在外指揮抗擊疫情,一下子簽不了字,電話呢我已經給他打過了,他說讓你先發掉好了,他回來補簽。”首領說道。

  “這慰問金要多少錢吶?”朱鹮問道。

  “二萬。”首領隨便編了一個數字。

  “呦,領導,這二萬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慰問金也不是日常的費用支出。你要是說局里車子馬上要跑長途,緊急先把公車那幾張油卡充充足,那錢先打也就打了。可這二萬的慰問金,總長的簽字見不到,我實在是不方便打吶。”朱鹮有些為難。

  “要不這樣,我在支付審批單上寫個意見。”首領說著在審批單上簽下了意見:中研局先行墊付白鰭豚搶救費二萬,“這樣寫應該可以了吧?沒事,朱鹮姐,要出什么事,責任我來挑。”首領說道。

  在領導權威的重壓之下,朱鹮有些頂不住了。

  “朱鹮姐,要不你親自給蒼龍總長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首領這是在敲打朱鹮是不是要和他撕破臉皮了。

  “哦,不,不用了。”朱鹮低著頭,”就按你說的弄吧。”

  她心想:“真的出了事,那就從白鰭豚的年終績效里扣回來吧……”

  “哦,對了,朱鹮姐,麻煩你走藍天銀行的賬,它速度快,走大地銀行的話,估計到賬要到明天了。”首領關照道。

  “好的……”朱鹮點了點頭。

  首領回到了自己的據點。

  “白鰭豚,錢已經打出。”首領看了看表,“我過來花了二十分鐘,應該再有二十分鐘就能到賬了。”

  “嗯。那我女兒呢?”白鰭豚問道。

  “嗯?”首領看著他。

  “我說過的,我要我女兒安全。否則一切免談,要死一起死。”白鰭豚毫不示弱。

  “你!”首領瞪著他。

  手下人紛紛摸槍。

  “誒,”首領擺了擺手去,“把他女兒接到這里來,讓他見見。”

  “哈哈哈。首領,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我要我的女兒去草菇先生那里!草菇先生用視頻跟我確認過才行!”白鰭豚識破了首領的陰謀。

  “好,好,去草菇先生那里。”首領妥協了。

  “首領放心,送進去之后我會把草菇先生那里團團圍住。”秘書悄悄地說。

  首領點了點頭。

  “就按你說的做。來,給幼兒園老師打個電話。”首領把手機遞給了白鰭豚,“去接人的兄弟叫白龍。”

  說完,他又點燃了一根雪茄,坐到了沙發上。

  白鰭豚邊撥電話邊想:“按這個情形來看,他不掌握蝶戀花線索的概率陡增了。”

  電話通了。

  “金老師嗎?你好,我是燕燕的爸爸。今天單位里有事,我讓同事來接燕燕,我同事叫白龍。”

  “好的,好的。”金老師在電話那頭說道。

  “對了,白鰭豚。”首領冷不丁地說。

  “呃?”白鰭豚心里一陣發涼。

  “你除了寄出去的那些快遞,還隱藏了什么?”首領也許是看到了白鰭豚表情的變化。

  白鰭豚渾身發緊,感覺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他盡量控制自己的心率:“首領你什么意思?”

  首領說道:“以中研局的能力,要截獲你幾個快遞,是易如反掌的。”首領想了想,進一步敲打,“搞掉你的快遞,我們根本不需要滲透快遞公司,以現在的投送量,丟失的快件,快遞公司沒有精力去找的,快遞在大馬路上掉了,就是作遺失件處理,直接走保險了。這一點,你不會想不到吧?”

  白鰭豚心跳加快,感覺正走在刀鋒之間。他極力保持冷靜地思考,一絲一縷地應對。他想:純粹地扯謊,高手一下就看穿了,必須要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首領對于太輕易的得手一定有所防備,所以還是要露一部分給他。現在蝶戀花的線索是關鍵,一定要掩護好它。

  “首領,我想到了,又怎么樣?”即便快遞出去的書是準備犧牲掉的防火墻,白鰭豚也是層層防御,不能隨意被攻破。

  “怎么樣?”首領端起一杯茶,“呵呵,你一定還在手上留有別的東西!”

  白鰭豚想了想:“不錯!我確實還藏了一手!”

  首領一驚。

  “不過你想知道的話,我說過了,想見到我留下的催命符,得拿我平安的女兒這個敲門磚來敲。”白鰭豚講話很疾。

  “好、好、好……可以。”首領點著頭。

  這時白鰭豚的手機短信響了。

  白鰭豚緊張地拿出手機。突然首領一個眼色,手下人沖上去奪下了他的手機!

  “你們!”白鰭豚驚恐地望著大家。

  “首領,是銀行短信到賬的信息。”秘書把白鰭豚的手機交給了首領。

  “嗯。”首領看了看。

  白鰭豚隱忍著不發作。

  “白鰭豚,錢已經到賬了,這下你可以說了吧。”首領說道。

  “我說過了,你得用我平安的女兒這個敲門磚來敲。”白鰭豚也是以命相拼了。

  “行行行。”首領心想:我的人圍住草菇先生的住所,你要是真不交代,我就把你女兒連草菇先生一起解決掉!至于你說在幼兒園那兒我們的行蹤敗露,那犧牲的兄弟,我也絕不會對不起他們!

  首領忽然又假惺惺地面露笑容:“白鰭豚,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既然錢到賬了,你寫個收條吧。”

  “行。”白鰭豚一口答應。

  首領的手下人心里打著鼓,不知首領什么意圖,正為首領而擔心。但他們也不敢問。

  白鰭豚在紙上寫著:今收到……

  “收到什么?”白鰭豚問。

  “慰問金”首領回答。

  “哦,原來這是慰問金。”白鰭豚在紙上接著寫:慰問金。

  “多少錢?”白鰭豚又問。

  “二萬。”首領又回答。

  “你劃的價吧。”白鰭豚冷笑著。

  “雙方協商一致的。”首領說道。

  “我跟你協商了嗎?”白鰭豚笑著。

  “我是讓你寫‘經雙方協商一致’!”首領命令道。

  白鰭豚悶著頭接著寫:經雙方協商一致。

  “本人及家屬與中研局一次性了結,今后雙方不再有任何爭議和糾紛,并且本人及家屬息訪。”首領說道。

  “呵呵,我成上訪戶了。”白鰭豚說道。

  白鰭豚說完,瀟灑地簽上了自己的姓名和日期。這也是他一生中最漂亮的一次簽名。

  “好了,等你女兒的消息吧。”首領收好了紙條。

  首領進了里屋。

  手下人跟了進來:“首領,您跟他簽這個協議干什么啊!真怕他以后找來嗎?他根本就不在乎錢!他是在拖延時間!說到底,他還是上渚帝國的人!況且,這錢是打到他卡里的,又不是現金支付,做賬也不一定要他簽名的啊!”

  “呵呵,兄弟,你以為我只是想買個日后太平嗎?”首領問道。

  “首領你的意思是……”秘書不解。

  “我是要搞到他本人的簽名,以備日后不時之需。”首領笑著說。

  秘書驀地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

  “首領,那個叫燕燕的小女孩我已經接到了。您確定要送到草菇先生那里嗎?”白龍在耳機里請示。

  “沒錯。”首領指示到。

  “了解。”白龍回復到。

  十幾分鐘之后,白龍將燕燕送到了草菇先生的住處,他手下的馬仔把四周圍了下來。

  “喲,燕燕啊,你來找爸爸嗎?爸爸還沒回來呢。”草菇先生出門迎接。

  “哦,草菇先生,白鰭豚手頭的活兒還沒弄好,我先把燕燕接回來了。”白龍滿臉堆笑地說道。

  “好的,好的,到這兒就保險了。本來她就是和她爸住在這兒的。”草菇先生說道。

  “哦哦,好的好的。哦,草菇先生,白鰭豚說燕燕送到了,麻煩您跟他視頻一下,好讓他放心。”白龍說道。

  “行。”草菇先生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微信,發送了視頻通話請求。

  首領那里的手機響了。

  “喲,我們的敲門磚到了。”首領看了看白鰭豚。

  “那,你把手機還給我吧。”白鰭豚似乎試圖要回手機。

  “想得美!”首領拿著手機走到白鰭豚面前,用后置攝像頭對著白鰭豚,調整好了角度,按下了接聽按鈕。

  “草菇先生,您好啊。”白鰭豚的嘴角冷冷地上揚。

  “哦,白鰭豚,你還在忙啊。燕燕已經到家了喔。”草菇先生將鏡頭轉向燕燕。

  燕燕說道:“爸爸,你快點回家,《小偵探多多》今天放最后一集,好舍不得她,你要陪我一起看喲,燕燕和多多一起在家里等著爸爸。”

  “好,燕燕乖,以后爸爸和多多一起陪著燕燕。”白鰭豚說道。

  首領感覺頭上直冒冷汗,他點著手機里的權限設置,選擇到了微信一欄,緊緊地盯著白鰭豚。

  “燕燕,爸爸跟你說,爸爸——”白鰭豚情緒有一點點激動了。

  “嗶”的一下,首領關閉了微信的麥克風權限。

  “爸爸永遠會想你!你要好好長大!爸爸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爸爸是……”白鰭豚有些情緒失控。

  “別在那兒自個歡了,她聽不到了。”首領收好了手機,關閉了網絡連接。

  白鰭豚的淚珠在眼眶里斗爭著,互相都不讓涌出來。

  “白鰭豚,現在,你可以交代留下的另外的線索是什么了吧。”

  “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燕燕出事,你的兄弟一定有人要伏法。快遞書。隱形筆。”

  說完,他沖到桌前,敲碎了花瓶,用陶瓷片割向了手腕……

  首領手下的人沖上去想截住他,首領做了個手勢攔住了他們:“快遞書。隱形筆。青龍,這是王婆的名片,她是伙同醫院騙取醫保的中介,你去找她,她會帶你去醫院,所有的住院記錄、病例診斷都可以職業造假。”

  “是。”青龍領命。

  “黑龍,醫院的材料搞好之后,你聯系一下殯儀館,白鰭豚因烈性傳染病不治身亡。”首領吩咐道。

  “是。”黑龍領命。

  “只是接下來,我們的事情還能夠那么順利么……”首領喃喃細語。

  草菇先生家里,和白鰭豚的視頻通話突然定格了,屏幕上顯示:當前通話連接質量不佳。隨后就掛斷了。

  “草菇先生伯伯,電話沒了,是不是我惹爸爸生氣了,他不愿意理我了……”燕燕感覺很委屈。

  草菇先生俯下身子,摸了摸燕燕的頭:“孩子,你想多了,如果是爸爸不理你了、按掉了,會顯示‘對方已掛斷,聊天結束的。’剛才你不知注意了沒有,顯示的是‘通話連接質量不佳’,所以是爸爸那邊信號不好。”

  “草菇先生伯伯,我現在還不認識字,而且你說的我也聽不懂……”燕燕抬頭望著草菇先生。

  “沒關系的,這些東西,長大了你自然而然就掌握了,不用著急的。”草菇先生和藹地看著燕燕。

  “嗯,那我去房間搭積木了!”燕燕立馬露出了笑容。

  “好,吃飯了我叫你。”草菇先生拍了拍燕燕的肩膀。

  “嗯!”燕燕回房間了。

  草菇先生回頭對著白龍說:“兄弟,辛苦你了。沒什么別的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好的,好的草菇先生。”白龍耳機里也傳來了首領撤退到外圍的指示。

  草菇先生送走了客人,立馬反身沖進燕燕的房間:“燕燕,積木別玩了,趕緊跟伯伯到避難室。”

  燕燕茫然地抬起頭:“怎么了伯伯,地震了嗎?”

  “沒有地震,但是現在有緊急情況,你趕緊跟伯伯來。”草菇先生的口氣很緊迫。

  “哦!”燕燕丟下積木蹦了出來。

  草菇先生知道事情一定不對頭了:從最開始南方隊蘇鐵將軍突然去世,到發小被感染,再到白鰭豚一連串反常的表現,還有托他轉交燕燕的照片,再就是剛才——剛剛視頻的畫面中,白鰭豚出現的角度也明顯不是手機拿在手上時的仰角,眼神也沒有自己拿手機視頻時該有的下瞟,反而是看向前方。最后通話中斷時,白鰭豚明顯情緒激動,好像很想說什么,可通話卻終止了。要形成網絡不佳的假象,只要在視頻時關閉微信的麥克風權限就可以做到了。這前后的一切都說明——白鰭豚被人控制!

  可控制白鰭豚的人是哪方面的呢?南方隊?不會,剛才是白龍送回的燕燕,那應當是中研局的人。可白龍應該只是最底層的人,他背后又是誰,級別有多高?草菇先生越想越可怕,他不敢直接介入。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燕燕,還有,那張照片。草菇先生隱隱地感覺到,燕燕,還有那張照片,就是敵人的催命符!但他不敢涉入深潭,因為這背后是張非常龐大的組織網,可能涉及到中研局高層,甚至不僅僅是牽扯上渚帝國內部。所以他要等中研局以及南方隊的核心領導層來解決這個問題。不過眼下,他有一個使命:保護好足以摧毀敵人的證據。

  草菇先生用避難室的紅色專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南方隊臨時總指揮珙桐將軍。

  “鑭、鈰、鐠、釹、钷、釤、銪、釓、鋱、鏑、鈥、鉺、銩、鐿、镥、鈧、釔。”草菇先生在電話里啟用了南方隊最高級暗號——稀土暗號,這個暗號只有他和南方隊核心負責人知曉。

  電話那頭,珙桐將軍用方言答道:“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草菇先生十分激動:“珙桐將軍。我是草菇先生。我查獲了一批非法野生動物制品,請你們到我這里來處理一下。”

  “收到。”

  電話那頭珙桐將軍放下了電話,召來了兩位絕對嫡系:水杉同志、銀杏同志,根據草菇先生通報,他那里有重要證人或證物需要保護。所以你們立刻組織精干力量,去草菇先生的住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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