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玄看著幾人斗在一起,表面緊張不已,心里卻在盤算著選哪家好。他是要來顛覆政權的,所以要打死對方并且取代,就得把整個大廈連根拔起。但是事實卻不能如愿,如果干掉了一個,那么其他的幾個就會起疑心,群起而攻之。所以這個任務,必須要離間,必須要把對方狠狠地挫一頓。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利益足夠大,對方就必然會鋌而走險。而陳北玄要的,還不僅如此,最好的結果是,哪怕對方知道了這是個計謀,也不得不中計。
想著幾家的資料,陳北玄瞇了瞇眼,打不過別人,那就得用腦子了。
“黑火銃”的老大莫羅,名號叫“火銃”,是個流寇。早年,他在聯邦犯了事,判了死刑。但還沒來得及槍斃,居然就給他跑了。據前世的一些小道消息,說他之所以能夠越獄成功,是因為這家伙在監獄里成功悟道,進階B級,一下子就給他跑了出來。這人的經歷,也算是曲折了。
來到了黑風鎮,莫羅就在這里當起了山大王,跟另外一個獄友一起搞出來了“黑火銃”這個巨大的走私團伙。
另外一個獄友,名號叫“黑老頭”,真名未知,是當時跟莫羅一起越獄出來的死刑犯,此人年紀很大,但是實力也有B級,聽說判刑原因是因為殺了個當官的,然后就去吃牢飯了。兩人的實力分細得點,都是B級低階,算是B級里的新手了。
兩個B級坐鎮的“黑火銃”顯然比其他的走私團伙厲害的多。光是分隊數量聽起來都嚇人,這仗勢都快趕上白胡子海賊團了。其掌控的走私業務也很是巨大,雖然他們還是沒有“彎鐮刀”有錢。
說起“彎鐮刀”就不能不提一下他們的老大,號稱是鐮刀第一人的“鬼鐮”了。這人本是個富家子弟,但其志不在經商,也不愿入軍隊,一心只想搞出一個雇傭兵團來。結果可想而知,雇傭兵團沒有搞出來,卻把家業給整得精光。最后被家里趕了出來,到了這里,一呆就是十幾年。
至于其他兩個團伙的老大,“鬼臉”的老大名號就是“鬼臉”,資料并不詳細。只知道是B級。而“血手”的老大,秦萬貫,就是黑風鎮土生土長的人,從一個村霸,逐漸成為了瓜分這村子的四大魔頭之一。
這四家誰也不服,但一直以來,沒有一個有決心說要去把哪一個給干掉。雖說三角形才是最穩固的形狀,但是四邊形顯然也不弱。幾家一直在試探,搶資源,一直以來倒也這樣了。但這一次,不同了。
莫羅從床上下來,冷著臉,披上自己的大衣,抄起一把改裝的加農手槍,一顆靈鉆鑲嵌在槍身上,閃閃發著光。黑火銃目前的老大,是他,“火銃”莫羅!沒有叫上黑老頭,莫羅便出發趕去爭奪之地。這次的貨,他要吃得一干二凈。
一卡車的松竹酒差不多近千瓶,一瓶算少點,兩千!那么一千瓶值多少錢?那就是兩百萬,而他如果能賺五倍的成本,那就是千萬。如果一趟貨兩個月來一次,那么他們黑火銃其他的私貨買賣都可以扔了,光靠這一項都能把其他幾家摁在地上摩擦。這一次,他莫羅,勢在必行。
而其他幾家的反應,自然是相同。就連一向好色的秦萬貫也從美女身上提著槍下來了。美女雖好,但有錢才能繼續玩這場游戲。否則,最垃圾的血手第一個就是清理的對象,會被拿到貨做大的那家壓著打。
而拿到貨的那家,雖然會被其他三家集火,那也無所謂。等錢到手,打仗那就不愁資金了,到時候,還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最壞的,也不過把貨打爆而已。
陳北玄瞇著眼看著這幾人打,命令自己的人時刻防備,同時拿了把手炮,等待著對方的老大到來。
那些人打得那是一團糟,你來我往,打生打死之際,時不時就是幾顆子彈、幾把刀打在貨箱上。陳北玄皺了皺眉頭,心想你們打也就算了,打到我的貨就不行了。
拔槍對著天上打了一發,見那些人還不停手,陳北玄瞇了瞇眼,又開幾槍,對著這群人大吼,“都給老子停下,他媽的還要不要貨了?!?p> “小癟三,說什么呢?”一向狂妄慣了的黑火銃的一個小兵仔心頭正煩,二話不說就回了一句,這聲吼的效果可比陳北玄的好多了,直接把所有人個喊停了。
彎刀、雷洛、半臉鉤都停手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唯有羅可那叫個生氣,回身過來,不顧身上的傷口血跡,抓著那手下就是一巴掌,“你他媽的很嘚瑟啊!活膩歪了吧!”
他的神色很是憤怒,對著那手下就是幾巴掌,然后提著那家伙的腦袋就往地上狠狠砸下去,把這泥巴地都給摁出一個小坑來。
“王老板!這小子嘴賤,您別見外!”羅可說著,神色誠懇。
陳北玄見他把手下也教訓了,也不能再多說什么了,借題發揮并沒有好處,對方明顯就是想保住手下的命,打得雖然狠,但那也比不上一槍。
正欲說什么,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這寂靜,只見一道紫色流光沖來,身著滑翔斗篷的莫羅從空中墜下,一腳把那具腦袋被打爆的尸體給踢飛,面上沒有一絲感情。他本就是殺人犯,干起本行那是熟練得很。
“這是黑火銃的誠意,還請先生原諒?!蹦_在黑火銃里很有威權,殺個人,其他人一聲都不敢吭,就連想要保住手下小命的羅可都不敢說什么,只是咬著牙,低著頭,想著什么。此時老大到了,也就沒他什么事了,只用當觀眾罷了,跟其他普通手下,沒多大區別。也許等他沒用了,結局會是一樣的吧……
其他三家的發言人此時一下子沒法開口了,畢竟不是一個層次的,怎么對話?也就只有彎刀,還能夠說得幾句。
如果其他三家的老大不來,那么這批貨,不出意外,黑火銃吞下了。
“我這批貨,不好搞!想必火銃閣下也懂,這酒現在可是難得買到,更別說運了。這一路的成本,都花了買酒錢的幾倍。”陳北玄一本正經瞎扯,“疏通各城的官員,那花的可是不少?!?p> “我懂!”莫羅早已收了槍,收了出體的靈力,這是談生意的基本禮貌。他們不是恐怖分子,他們更多的還是商人。
“七倍,包括一隊人的武裝,還要護衛保障!這是最低要求。如果火銃閣下答應,那咱們兄弟下次再來,如果不行,咱們找別家!”陳北玄眨了眨眼,“相信黑火銃不會黑吃黑吧?”
“你倒是小瞧我黑火銃了,基本規矩我們會遵守的!”莫羅喜笑顏開,這批貨,只要賣出去,他莫羅,血賺!之所以松竹酒沒得賣,就是因為難得運出來,如果這家伙能長期供貨,那他莫羅還不是一直發財?
“閣下爽快!”陳北玄說道,示意林叢,從箱子里拿了瓶酒出來,“驗貨吧!驗了再去拉貨,這是我的誠意!”
“先生客氣!”莫羅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灌了一口,頓覺一股烈火在喉中燃燒,同時一股清香順著舌頭直流而下,這就是松竹酒!
一瓶不過幾口的量,但是足夠了!
“通知手下,迎客!”莫羅看了眼羅可,指示下一步行動,然后便跟陳北玄勾肩搭背說話去了。而此時,其他三家來了,這神色,不善啊。
陳北玄收起了手,瞇了瞇眼。莫羅咬了咬牙,心頭大罵。這幾個要死的,早他媽不來,晚他媽不來,生意還沒談好,他媽的就來了。雖說已經跟陳北玄口頭說好了,但貨沒拉進黑風鎮,那就算生意談不成。就有逆轉的可能。
這批貨,莫羅是不可能放棄的。如果僅僅是一批,那他可能會考慮,但如果是好幾批,那還用想?三家他也要硬剛!
“彎鐮刀出八倍的價,其他的一樣!”鬼鐮有著一股富家子弟的奢華氣質,西裝革履是他談生意的裝著。他是算過了,如果出八倍的錢,彎鐮刀在賣出貨以后,一個月就能補齊開戰的資金空缺。當然,這是在兩個月一批貨的基礎上。
他們想要知道貨源的真空期,但又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只能先搶下這賣家,拉過去好好談談。
但現在,顯然是不行了。四個人正要劍拔弩張之時,陳北玄的通訊器響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陳北玄皺了皺眉,似乎因為被打擾而有些不快。走到一邊,接了電話,陳北玄神色不善,不耐煩地說道:“干什么,我這里貨還沒出手!”
“哥,你也太慢了!咱的貨都壓了好幾天了,再不出城,就要被查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急!
“他媽的,這幫狗崽子貪官,吃了那么多錢,還他媽要查!你先把貨拉出來,運過來再說。我看看還有沒有人要!”陳北玄皺著眉頭掛了電話,有些不爽的樣子。雖然他說話小聲,可是這些都被這四個B級給聽在耳朵里,四個人一下子就有點不淡定了。
“先生,你那批貨是什么?”秦萬貫一下子問出了聲。
陳北玄眉頭還沒舒緩,一聽便一下子瞪起了眼,“你們都聽到了?”
“什么貨?”莫羅開始裝傻,心里卻是嘚瑟,想要把下一批貨也拿下。如果貨源供應間隔個不出一個月,那么打起來他都不怕。只要有錢,他就耗得起。
“先進鎮子再說,好不好?”陳北玄很是不舒服的樣子,“我們兄弟幾天沒睡,先讓我兄弟落個腳,我們五個慢慢談行不行?”
“可以!”四人異口同聲,心里卻開始打小算盤。
而此時,邊界線上一個士兵放下了通訊器,收拾好行裝,把軍裝整齊疊好放在崗哨,換了衣服,騎著一輛摩托,提著桿槍就出發了。他,就是打電話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