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進了黑風鎮(zhèn),但歸屬卻還沒有定下,這算是黑風鎮(zhèn)的一個先例了。
一個燈火通明的屋子里,五個人圍坐在一張圓桌邊。這屋子的裝潢很簡單,簡直就像是個只刷了漆的小破屋。好在,這屋子里東西不少,有美酒,有美食,但就是沒有美女,這算是一個遺憾了。
陳北玄坐在位子上,環(huán)顧四周,見墻上不少的彈痕,心下也不由得有些緊張。這些彈痕,說明了有人在里邊開過槍。而這屋子,除了這四個人商討事情以外,別無它用。這四人都是B級,隨便一個都能捏死自己,由不得他不慫。由這彈痕的嶄新程度來看,這四家日常扯皮打架啊。
看了看幾人,左手邊是西裝革履的鬼鐮,右手邊是一身黑色大衣的火銃莫羅。對面兩個,一個是穿著黑袍子、帶著恐怖面具的鬼臉,另一個是只穿了件單衣,別著把槍的秦萬貫。陳北玄醞釀了一番。所有人都等著他開口。
“各位都懂,這批貨的利潤。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陳北玄坐直身子,舔了舔嘴唇,神色自若,絲毫不在意面前幾人的樣子。“我來黑風鎮(zhèn),是因為這個黑市夠大,夠強!”
“我后面起碼還有五批貨,兩個月就到。”陳北玄瞇了瞇眼,看著不淡定的四個人,“我要快速出手,要足夠高的價。你們只要能吃得下,那兄弟我也就承你們的情,貨都給你們。”
秦萬貫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喉頭動了動,發(fā)出一聲吞唾沫的聲音。
拉了拉衣領,鬼鐮開始打起算盤,論實力,他們彎鐮刀打不過黑火銃,但是論錢財,他們可是這里的老大。他們這些走私販,說到底,還是商人。商人重利,有錢的人口氣就大、拳頭就大。
“你們想著怎么分配吧。黑火銃最先找的我,優(yōu)先!”陳北玄說著,突然站起身來,說道:“要不你們先商量,我避一避。”
莫羅點點頭,說道:“王先生先去休息吧,明早我們會給您答復。我讓手下給你安排地方。”
“嘿!你們黑火銃的地方又臟又亂,還是去我們彎鐮刀吧。我彎鐮刀的鐮刀旅館可是黑風鎮(zhèn)最好的。”鬼鐮一下子扯了莫羅的臉,讓莫羅很是不快,但是卻沒說什么。鐮刀旅館是黑風鎮(zhèn)唯一一個大旅館,所有的外來私販子都住那。
陳北玄承了情,便出去了。在外邊等了一會,便被帶去休息了。
那四人看陳北玄走了,便撕破了臉,在那個小會議室里吵得不可開交。而陳北玄,則是安穩(wěn)入睡。他現(xiàn)在是金主,對方不會有什么舉動,在這場交易沒有明了之前,殺他這個交易的一方,那就是傻子了。不僅僅是殺他,那怕是給他這邊下個小絆子,任何一家都會被踢出局。而陳北玄要的,就是要一家盡快出局。這場游戲,要快速結(jié)束。
黑夜落去,新陽初生。貨進了黑風鎮(zhèn)后,四家都派了人去守貨,而陳北玄這邊也留了人去守夜。老鐵那邊的人還不太適應,就去睡了。這幾天的快速轉(zhuǎn)換,讓他們有些預料不到。就連老鐵都不知道,陳北玄哪來的貨。
而王強,那就是關(guān)鍵時候的炸彈而已,現(xiàn)在還沒有太大的用。靠譜的就是林叢的人了。可這些人都是葉行派的,又不是自己人,這讓陳北玄很是頭疼。
果然,靠譜的還是只有自己。準備完畢,陳北玄出了房間,到了旅館大廳。大廳里有很多商人,個個不是賊眉鼠眼就是兇神惡煞。像陳北玄這樣長相白凈的倒是少數(shù)了。
陳北玄這張臉,最后還是不得不露了,因為蒙著面談生意,那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就不在乎蒙面了。如今都給聯(lián)邦賣命了,自己的資料對方都有,蒙得再嚴實也沒有用,除非他死了,要不然根本就逃不脫對方的掌控。
“王先生,我們當家在,還有其他三家都在等你。”羅可走了過來,很是恭敬地說道。作為黑火銃所有分隊隊長中長相最好的,讓他來接客是最好的。當然黑風鎮(zhèn)四家中也有漂亮女人,但是好看的不中用,中用的,呃……參考半臉鉤……
所以選來選去,莫羅還是決定讓羅可去,畢竟昨天碰過面,熟!其他家也想派人,但是人多了反而不好,就讓黑火銃代表算了。他們讓了這個,爭得其他些利益也是可以的。
陳北玄點點頭,神色自然。大廳中一堆販子不約而同地在此刻收斂了起來。從一開始,一些老道的販子就在注意羅可,只有些沒經(jīng)驗的新人還在那咋咋呼呼,一副不得了的樣子。
這不,有個家伙喝了一晚上,聽得羅可的話,起身沖了過來。
“小子讓開!”這家伙醉醺醺的樣子讓很多人不舒服。他一把拉開陳北玄,打著酒嗝,大言不慚:“黑火銃怎么還不給錢?拖欠這么久,是不是要賴賬啊?”
陳北玄被一把扒開,也不生氣,只是看著,覺得很有意思。這四家還沒開始,居然就斗上了,真不知道算是自己演技好,還是葉行這個家伙老狐貍。
“黑火銃從來不拖欠貨款,你喝多了!”羅可一腳踹開這家伙,把他直接踢出旅館,把旅館的大門直接砸開。這人的同伴一看,頓時怒了。
五個醉醺醺的家伙一起發(fā)作,有的掏槍,有的掏出近戰(zhàn)武器就想沖上來。旅館的安保一看,立馬沖了上來。要是不能擺平客人鬧事,他們都要玩完!
羅可冷冷一笑,拿起手槍便打死對面一個準備開槍的。用靈光把飛來的子彈擋住、碾碎,然后迅速開槍打死另一個。
面前沖過來兩個人,羅可一看邊上,居然有個人沖向了陳北玄,心頭一急,顧不上收手,飛身踢出一腳,這腳勁之大,直接把那人的脖子踢斷。不理會另一人,羅可便要去殺掉那準備襲擊陳北玄的醉漢。
哪知陳北玄直接拿出一把嵌著靈晶的手炮,單手持槍,另一手掐住那漢子的脖子,膝蓋頂他的要害,打得他渾身一軟,把他直接摁在地上,一下子便制服了他。
羅可松了口氣,追過來的那人已經(jīng)被保安制服。正欲開口,卻見陳北玄扯爛那人的衣服,把那人的臉蓋住,用腳踩著那家伙,說了聲“少喝酒”,便一槍把那人的腦袋打爆了。
整個頭,幾乎被打沒了,那塊破布沾滿了血,而陳北玄則是一絲血都沒有濺上。拿著手炮的陳北玄手都沒有抖一下,臉色淡定。以前是游戲,現(xiàn)在是事實,對他而言這已經(jīng)差不得多少了。看了眼羅可,陳北玄知會了一聲,然后收起了手炮,走出了旅館,看了眼地上的掙扎的醉漢,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是哪家的人?”
那醉漢不做聲,在地上一個勁的哼哼唧唧,陳北玄笑了聲,就沒有去管了。
現(xiàn)在的他不是陳北玄,而是王小明。表演得不完美,那可是要死人的。
羅可皺了皺眉頭,讓隨從而來的手下把這個醉漢押走了。一邊命令手下通知當家莫羅,羅可引著陳北玄上了車,前往那間會議室。
很快消息到了兩個人手上,一個自然是莫羅,一個則是旅館的老板鬼鐮。兩人互瞪了一眼,沒有說話。而莫羅則是時不時地看一看鬼臉跟秦萬貫。他心里有股火,如果還不能霸占整個黑風鎮(zhèn),那黑老頭就不會乖乖躺好了。
這筆交易,關(guān)乎黑火銃的發(fā)展和他自己的地位。搞不好,到時候他就是二當家了。
他也懶得問是哪家的好謀劃,問了也沒有會說,還是得自己查。這真是黑的好一手啊。
陳北玄到了,進了屋子,幾人起身相迎以示尊重。五人落座,羅可出去守門。出門時,羅可不由得多看了眼陳北玄,面容白嫩,正直青春,居然現(xiàn)在就能跟這幾個大佬平起平坐,真的是不可思議。
陳北玄看了看幾人,直接說道:“各位睡得可好?王某可是睡得不錯,就是早上起來有點糟心。”
“還沒睡呢?這事可不好商討!”鬼鐮說道,喝了杯茶,巧妙地避開之前發(fā)生的事。
鬼臉什么表情看不出來,倒是秦萬貫心急得很,迫不及待地要分貨。
“好了,不多客套!”陳北玄瞇了瞇眼,“怎么分?一次定好。以后的貨也這樣。要不然每次都分來分去,浪費時間。”
聽得后面一句話,莫羅不動聲色地往后仰了仰,眼睛不自覺地瞥了眼秦萬貫。鬼鐮裝模作樣地喝著茶,心思開始變換。鬼臉戴面具的好處出現(xiàn)了,沒人看得清他的面貌。
“四家平分。”秦萬貫說出了這個結(jié)果,這個結(jié)果的得來,他可是讓了不少利益。而其他幾家py之后,都覺得這樣OK了。但很顯然,他們都沒有考慮到,這分成居然還涉及以后。要知道,以血手的流動資金,根本吃不下這么幾批貨。因為貨到了,可不是立刻就能賣得出去的。
“當然,你們要是哪家吃不進了,那就別怪兄弟我了!”陳北玄掏出幾份協(xié)議,遞給眾人,“看看吧!最基本的規(guī)矩!”
剛剛還在猶豫的莫羅跟鬼鐮變臉那是快得很,一副理所當然、覺得這個分成很好的樣子,心里確實在偷樂。只要血手垮了,那剩下的四分之一還不是他們的?
陳北玄喝著茶,心里卻是在盤算。葉行給了他五批貨,他要好好地計較一番才行。
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管他的,反正他秦萬貫很開心就OK,他決定回家好好地馳騁一番,來安撫一下他快樂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