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射擊隊和藝體隊共赴倫敦,參加為期半個月的特訓及友誼賽。藝體隊翻譯臨時有事沒有隨隊,上面原本打算再配一個,被何仙姑一口拒絕,“友誼賽而已,能有多少事,一個翻譯足夠!有那閑錢,還不如給姑娘們多加福利。”
你想省錢加福利就蹭我們的,射擊隊出錢出力向誰討福利去!換作別人,楚天一定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但面對老婆大人,只得認慫,“就是,反正在一個體育館,時間也不沖突,陳翻譯能應付。”
CATTI考試迫在眉睫,書卻連一遍都沒看全,時間緊得只恨一天沒有48小時,面對這平白多出的任務,陳炫有苦叫不出。來射擊隊大半年,生病、請假、做兼職,楚天對她一再忍讓、遷就,眼下她又怎能駁面子,只得笑著答應。
迫于無奈,她擠出兩天時間專攻藝體相關資料,雖了解得不算全面,但應付友誼賽應該足夠。沈蔓出道后便搬去公司宿舍,陳炫這段時間,每晚啃書,眼皮打架才上床睡覺,也沒覺得什么。然而臨行前一天,獨自收拾行李時,沒來由的心悸。環顧安靜的宿舍,想著即將再次踏上那塊傷心地,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再度襲來。
她本能地拿出手機,對著尚小飛的名字,卻遲遲沒有按下撥號鍵。即便只是友誼賽,但畢竟是國與國的較量,英國隊主力又是他的死對頭,實力不相上下,這個時候,不該因為這些有的沒的,而去打擾他。
扔下手機的同時,強烈的孤獨感瞬間將其傾覆。就在此時,清脆的門鈴聲拯救了她,陳炫狂沖向門口,猛得拉開把手。因為用力太大,門砰得撞到墻上,又反彈回去,眼看就要合上,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穩住了它。
“你怎么知道是我?瞧這激動的,門都要壞了,不是天天見面嗎?至于么!”尚小飛痞笑著逗她。
出乎意料地,她沒有反駁,而是跳到他身上,八抓魚般纏住他。尚小飛斂了笑,雙手緊緊回抱,進門的同時,抬腳將其帶上。這個時候,一切言語都是多余,兩人直接滾倒在床上。收到一半的衣物全被拂到地上,很快,身上的衣物也加入其中,寂靜的房里,只剩沉重的喘息……
風平浪靜后,陳炫懶懶地不想動,尚小飛胡亂套上內褲就開始收拾,動作一如既往地干凈利落,可她的關注點卻不在此處。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身體,也清楚他身材很棒,可就是控制不住地往背肌、腹肌上瞄,甚至很想上手撫摸……
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羞人想法汗顏,眼睛就被砸過來的衣服蒙住。“再這樣色瞇瞇地盯著我,小心明天下不來床!”
陳炫飛快將衣服原封不動地砸回去,“那敢情好,我就不用去了!”
尚小飛抱著衣服,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好半天才道,“要實在不想去,我可以找……”
“不用!”陳炫堅決搖頭,“記得你說過,人嘛!有條件時,就愛瞎矯情。別管我,自己可以調整。”
尚小飛用最快的速度,將行李收拾完畢,然后躺回床上抱住她。“何仙姑人不壞,就是被楚霸王寵慣了,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她轉,畢竟是長輩,只要不是太過分,你讓著點。”
“好!”不就是像對待葉瀾一樣,半個月而已,還有那么多人一起,對她而言,沒有難度。
“還有徐心蕊,她有很嚴重的公主病,對你又有敵意,躲著點!要是實在躲不過,杠上了,也不用客氣,紙老虎一只,嘴那么笨,肯定不是你對手。”
“那萬一她說不過就上手,我們打起來怎么辦?”面對他細致入微的關心,陳炫說不感動是假的,嘴上卻忍不住逗他。
尚小飛聞言唇角微揚,發現新大陸般,側身支起腦袋看她,“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女生打架呢!若真能長見識,一定在旁邊,不遺余力地為你加油助威!”
“……”在他面前,自己真是笨得可以!陳炫心里直翻白眼,唯一能做的就是背過身去。之前心底的那點孤獨、焦慮,早被他插科打諢得一干二凈,滿心都是蜜樣的甜。
溫熱的胸膛從背后貼住自己,有力的大手圈住她的腰,尚小飛呢喃道,“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為避免被楚天撞見尷尬,尚小飛天不亮就溜回宿舍。他走后,陳炫迷迷糊糊又瞇了一會兒,醒來時,還不到七點。天亮得越來越晚,隔著窗戶望出去,外面迷蒙一片,霧氣蒸騰。
中午11:40的飛機,8:00集合,時間尚早!她沖澡洗漱后,又重新檢查了一遍行李。踟躕再三,還是將兩本厚厚的參考書塞進雙肩包,背上一試,還真是……重量級!
拖著行李箱出來時,車還沒到,身著統一運動服的男男女女,三三兩兩站在一起閑聊,所有行李都堆在路邊,十分壯觀。見她又提又背,很是辛苦,大彬紳士地上前幫忙。
“老師,你都帶什么了?這包的重量快趕上你人了!”
“哪那么夸張!你也太看得起我的負重能力了!”陳炫將箱子堆旁邊時,意外發現那只和她一模一樣的,往事電影般重現,唇角止不住上揚,“尚小飛呢?”
大彬嘖嘖酸道,“膩歪了一晚上還不夠?這才分開多久……”見他口無遮攔,聲音又大,陳炫急得抬腳就踹。大彬邊笑邊躲,嘴上卻不停,“自從你倆在一塊兒,他快變身超人了,不是爬墻就是翻窗。我就奇了怪了,宿管是真瞎還是假瞎,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大彬你皮癢了是吧!一會兒小飛回來有你受的!”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看,大彬還叨叨個不停,陳炫都快哭了。雙胞胎之一及時伸出援手,一把按住他,順勢堵上那巴巴個沒完的大嘴。
另一個也湊過來,威脅道,“再不識相,小心小飛踹了你搬單間。到時再被雷聲嚇得到處亂竄,也不準跑我們房間!”
“要不要這么狠……”大彬小聲嘟囔。
真沒想到,壯得跟堵墻似的他,竟然怕打雷,陳炫忍不住笑。“笑什么笑,誰還沒個軟肋啊!”大彬眼珠子一轉,掙開雙胞胎賊笑道,“知道小飛的軟肋是什么嗎?”見三人一臉愿聞其詳的樣兒,忍不住得意,端了一會才壓低聲音,神秘道,“他怕癢……再厲害,再桀驁不馴,咯吱兩下立馬服帖!”
顧成峰聞言一個激靈,夸張地退開幾步,抱著自己道,“你們倆究竟在房里干嘛呀!”
顧成里在一旁添油加醋,“同寢那么多年,誰是攻誰是受啊?”
“什么意思?”
見陳炫一臉懵,幾人笑得更賊,異口同聲,“百度一下,什么都知道!”
“老話說‘男人怕癢就是怕老婆’,你們幾個,再這么欺負陳老師,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大姐大何青聽不下去,適時出聲。
果然,弟弟們都蔫了!然后……竊竊私語,
“楚霸王是不是也怕癢?”
“不知道,改天試試!”
“誰攻誰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