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做的。”若敏表情變得有些痛苦與不甘,上前一步,她的額頭滿是汗珠。“半個月前,是我偷偷拿維C換掉了禮的藥,我的目的就是要他突發(fā)心臟病死亡,誰知他走到樓梯口時突然發(fā)心梗,直接摔落下去。”說完,若敏留下豆大的淚珠,一副釋然的模樣。
無塵雙手抱胸,目光盯著若敏,瓶子確實只發(fā)了若敏和歐陽禮的指紋,且藥瓶是在他們的房間發(fā)現(xiàn)的,若敏的嫌疑的確很大,但他并不認為兇手會這么快認罪。
“歐陽太太,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吧。”之令說。
“等等。”坐在一旁的歐陽朵兒看著之令。“我能一起去嗎?”
之令拿出手銬扣在了若敏纖細嬌嫩的手腕上,點點頭。“可以。”
“你留下來照顧亮。”若敏說,語氣堅決。
朵兒遲疑片刻,緩緩點頭,目送著之令帶著若敏出門,內(nèi)心一片冷寂。
“真的她做的嗎?”之令走后,歐陽亮突然說。
朵兒轉頭,歐陽亮低著頭,手里抓著導盲棍,面無表情。
“你覺得是她做的嗎?”朵兒淡淡的說。
“不知道。”歐陽亮拄著導盲棍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朵兒的眼角流下眼淚,她忙伸手擦拭著。“以后我們要沒有媽媽了。”
“你哭了?”歐陽亮側耳,他能聽見朵兒話語里的哽咽。
“我沒有,你在這坐一會,我去打個電話。”
歐陽亮聽到鞋根匆匆上樓的聲音,踢踏踢踏,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中,逐漸沉重,他知道這一切其實是朵兒做的,那天他聽到了朵兒悄悄溜進了父親的房間,他的房間在若敏的隔壁,以他的聽力,貼著墻完全能聽到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
“朵兒,你拿著爸爸的藥瓶做什么?”若敏從睡眠中醒來,發(fā)現(xiàn)女兒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頭柜前,手里拿著歐陽禮的藥瓶。
“媽,我想讓爸爸消失,永遠消失,那樣就再沒有人打你了。”歐陽朵兒淡淡的說,將藥瓶里的藥倒出,再將準備好的無味維C倒到藥瓶里。
“停手,朵兒,你會坐牢的。”若敏臉色大變,急忙起身抓住朵兒手臂,朵兒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媽,你難道想天天被那家伙打嗎?我受夠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離開這個家,永遠離開。”
朵兒看著若敏,表情堅毅。若敏卻看到了女兒的眼中露出一絲陰霾,她愣了愣,緩緩松開手。白皙美麗的臉,因為充滿了痛苦變得有些扭曲。
朵兒將掉包的藥瓶放回去,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上學去了。”邁步離去,這一天,是她覺得進入這個家后最輕松的一天。
墻的另一邊,歐陽亮緩緩回神,額頭上滿是汗珠,他此刻的內(nèi)心同樣痛苦,在姐姐與父親之間,他該做怎樣的選擇,這一天,他一夜未眠。
...
“喂,林老師嗎?我媽被警察帶走了,嗯對,就剛剛。”
林海猛踏著單車忙沖到警局,他心中疑惑,明明現(xiàn)場布置成了一件意外事件,怎么會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這和計劃中的還是有差別的,難道我遺漏了什么?
若敏擦拭血跡的毛巾處理掉了,地上的血跡進行了稀釋,看不出有擦拭的痕跡,外加上歐陽禮身上沒有外傷,警方應該不會在地上的血進去檢驗。歐陽禮身上的指紋也處理掉了,就連扶手都做了緊急處理,然后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報警,因為時間越久,警方的懷疑越嚴重。
應該沒有什么疑點,除非歐陽亮說了一切。
林海想著已經(jīng)聽到了警局門口,無塵正好持著若敏的認罪書站在門口,望著林海下車,向他走來,面帶焦急。
“你來晚了,她已經(jīng)認罪了?”雖然若敏認罪,但無塵的眼里露著失望,他總覺得事件沒有這么簡單,但之令則強調(diào)證據(jù)。
“她認罪了?”林海喘著氣,臉色發(fā)青。
無塵點點頭。“我猜到你肯定會來,因為兇手不是若敏,是若敏在保護的那個人吧。”
林海笑了笑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那個扶梯的松動是你們之后弄的吧?”
林海搖搖頭。“我不明白。”
“可能你不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無塵擺擺手。“你要去見她嗎?”
“嗯,可以嗎?”
“可以。”
交談室,張若敏面容憔悴,見到林海眼里露出一絲喜悅。“朵兒她還好嗎?”
“很好,等會我去看她。”
“你認罪了?”林海問。
若敏點點頭,微微一笑。“幫我照顧好朵兒,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好,張女士,你也照顧好自己。”說著,林海掛掉電話,面無表情的走出警局,打開單車的鎖,他看了一眼警局,眼里卻露著一絲喜悅。
三月前。
咔,紅色的火光微微晃動,林海點起一只煙,看了看靠在肩旁的漂亮臉蛋,吐了口煙圈。“還有錢嗎?”
“沒有了,禮他已經(jīng)開始對我戒心了,現(xiàn)在很難弄出錢。”若敏摸了摸自己的臉,早上被歐陽禮扇的一巴掌,到晚上若敏都心有余悸,眼里露出一絲憎恨。
“歐陽禮又打你了?”林海撫摸著若敏的臉,若敏點點。“海,我想多一些見你的機會,我不想每天看到禮的肥豬臉了。”
“不行,我們見面太頻繁會被發(fā)現(xiàn)的。”林海皺眉,他并非害怕被發(fā)現(xiàn),而是不想天天見到張若敏而已,對他來說,若敏只是一顆搖錢樹罷了。
“那我想見到你,你不知道禮他最近天天打罵我,要不是為了朵兒,我早離開這個家了。”若敏面露委屈,又露出一絲笑容。“要不你來當朵兒的家教吧。”
“家教?”林海抖了抖煙灰。
“對啊,正好朵兒缺一個物理家教,你可以來。這樣我就能見到你,又能找禮拿一些錢。”
林海原本準備拒絕,但聽到可以拿到錢,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若敏笑靨如花,像一位小女孩一般滿足。
“當然了,能見到你我也很樂意。”林海朝著天花板吞了口煙,在他的心中正盤算著一個計劃,一個馬上擁有很多錢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