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那扇門后,突然感覺周圍好冷,我才發現門的另一邊與剛才的景象完全不同。腳下仍是一條路,但是卻變成了深藍色,還帶著黃白色星星的圖案,周圍全是星空,望不到盡頭,望久了就會感覺身陷其中,頭昏腦脹。不過星空還是很美的,就像嵌在黑夜空中的一顆顆寶石,五彩繽紛,柔美動人,還有那種讓你覺得無論如何都無法觸及的神秘感,給這美麗的星空添加了神韻。當我再回頭看那扇門時,它早已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我只能低頭看路面,這樣才能讓我覺得舒服些,我又向前方眺望,我想看看路的盡頭這回又會是什么,我在筆直的路的那段,看到了一塊藍黑色的巨石,仿佛在壓著什么發光的東西。它們同樣在一個圓壇中央,但是我能看出來,那個圓壇明顯比之前的圓壇小,并且它懸在空中,與路面齊平。我想跑到石頭那里,但是我剛跑完一半的路程,路就開始變得蜿蜒,我只能順著蜿蜒的路面接著跑,直到我又跑完一半時,路又開始變得狹窄,我不能再跑了,我擔心我會掉下路去,因為此時的路的寬度已經變得只夠容我的下雙腳,兩邊是無盡的星空而不是松軟的草坪,我想與其說這是一條路,不如說這是一座橋,如果掉下去,我想象不到會發生什么,有可能會像樹人們說的那樣,陷入我的所謂的“內心世界”無法自拔。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掉下去,于是我開始小心翼翼的走,我又走了一半,我身后的路突然開始坍塌,我開始加快步伐,漸漸的,我已經能看到那顆石頭的樣子,它有許多的棱角,上面不知被什么用黑色的筆畫的亂七八糟,巨石下的光也越來越大,但奇怪的是亮度仿佛始終沒變,但是我還沒時間細細端詳它們,因為后面的路在不停坍塌著,就像是餓狼在追著我一樣,我必須快點向它走去。
但是就在快到那塊巨石的時候,我前面的一節路消失了,我非常焦急,雖然那距離相比整條路的長度來說是那么的短,但是我想我不論如何都跳不過去,眼看腳下的巨石也快塌了,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前面大概還有五米左右到圓壇,我猛地縱身一躍,竟飛到了圓壇上,這少說也得有個七八米。這讓我感到十分驚訝,但是馬上我又陷入對剛才發生的事的后怕中。
我轉身看著身后那無盡的星空,所有的路都墜入了無盡的星空,連一點影都看不到,說實話剛才我要是哪一腳沒注意可能就真的會掉下去,但是為什么我沒曾失誤過呢?按理來說我覺得我應該走錯了很多步啊,好像是結實地踩在了空氣上,莫非這路面在耍我嗎?是不是我無論怎么走錯都掉不下去?還有為什么剛才我能夠跳那么遠?我產生許多疑問,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去實踐我所想的是否正確,就算可以實踐,我也不敢。
我回頭看向這塊巨石,大約有一米高,他所在的這個圓壇應該只有之前的圓壇的二分之一大小,它的深黑色內部有很多微小的光點,就像一個縮小版的銀河。它仿佛抑制住了它所壓著的光的亮度,我伸手摸了摸它,突然,它動了,我忙抽回手。它變成了我的模樣,但是材質沒變,仍是黑藍色中帶著光點,衣服也是一樣,這使我難以把它們區分開來。他的眼睛是深藍色的,瞳孔是一個光點,像星星一樣美麗。他坐在光上,用有手托著下巴,肘部支著右腿,盤坐在光輝上。他抬起頭看了我一會,問我:“你是誰?”他的聲音竟和我一樣。
我回答說:“我是王鍛。”
他又用托著下巴的手指著我,不屑地問:“你來這干什么?”
“我要通過此處的門。”我尷尬的笑了笑說,“請問你是不是這扇門的......額......‘守門人’呢?”
他把手收回,站了起來,略微激動地說了目前為止第一個陳述句:“想要通過此處,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且仿佛他忽略了我的后半句話。
“什么問題?”
他指了指天問道:“這星空中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顆呢?”
我愣住了,讓我數天上的星星?這也太荒謬了吧,不過說實話這是個誰都能問出來的“簡單”問題。
我思索了一會,說:“天上的星星一顆也沒有。”我賭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為地上每死一個人,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而這里沒人死過,所以一顆也沒有。”
他又指了指空中的星星問道:“那這星空中一閃一閃的不是星星嗎?”
“為什么那些一閃一閃的就是星星呢?”
他又用一只手托住下巴,低下頭陷入了沉默。我以為他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但是過了一會,他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說:“好啊,你終于解開了我心中的疑惑,這扇大門就作為禮物送給你了!”他縱身一躍消失在星空中,它身下的光化作一座赤紅的大門矗立在我的面前。
我想著:“好在他沒有問我為什么‘地上每死一個人天上就多一顆星星’,不然我還真答不上來,這句話從我腦子里突然蹦出的,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感覺說出來很有底氣。”
我又把剛才的事情經過想了一下,我笑了,挺有意思的,一個裝懂,一個不懂,裝懂的沒準備好,不懂的還沒問好,最后愣是把他給忽悠過去了,可真是個傻子。不過他卻又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現在覺得我也是個傻子。但是這種感覺我好像之前也有過,有一種莫名熟悉感。
我突然覺得頭昏腦脹,可能是這個空間的原因,我不得不推開眼前的這座赤紅的大門,耀眼的光芒再次爆炸,我又一次進入到門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