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霜從翠微宮匆匆趕回長(zhǎng)春宮回話,一刻都不敢耽擱。
林暮亭就在殿門口踱步,見憐霜回來,林暮亭立刻迎上去,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鎖眉問道:“如何?”
“奴婢向華奴姐姐打聽過了,戚貴人的安胎藥確有問題,幸虧湯太醫(yī)(yī)去的及時(shí)(shí),攔下檢查了,戚貴人現(xiàn)(xiàn)在和胎兒都無礙,華奴姐姐那兒把這事兒悄悄按下了,讓奴婢回來問娘娘的意思。”
林暮亭松了口氣,回到殿中安慰蕭秀桐道:“阿姊可安心了,戚貴人與胎兒都無恙。”
聞言,蕭秀桐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一半,可到底是沒落到底,眼下并無更好的法子,只能先囑咐憐霜:“此事莫要聲張,就當(dāng)(dāng)不知道,你讓華奴盯緊些,莫要出差錯(cuò)(cuò),有事盡管差人來尋本宮。”
憐霜應(yīng)(yīng)承退了出去,識(shí)趣的順手帶上了殿門。
“雖說現(xiàn)(xiàn)下小戚氏和胎兒是無礙,可一日未找出那幕后之人,我便無法向皇上交代,這可如何是好?”
林暮亭忽而想起先前自己的思慮之事,但蕭碧怎么說都是阿姊的姨母,哪怕林暮亭和蕭秀桐關(guān)(guān)系再近,也不能直說,只好繞了個(gè)(gè)彎子問話。
“阿姊可問過太妃娘娘的主意了?她老人家如何說?”
說起蕭碧,蕭秀桐又是嘆氣連連:“大婚之后,姨母便將后宮之事全權(quán)(quán)交予我了,可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不知如何處理,早些我去瞧過常如曼后便去了姨母宮里,姨母的意思是我如今已經(jīng)(jīng)是后宮之主了,該學(xué)(xué)會(huì)自己面對(duì)這些事,她老了,不可能幫扶我一世。”
“不過……”蕭秀桐躊躇再三,還是決定告訴林暮亭,此時(shí)(shí)她已經(jīng)(jīng)焦頭爛額,多一人知道兇險(xiǎn)(xiǎn)了些,但林暮亭是真心為她好,說不定能幫她出些主意,“姨母身邊的銀璞姑姑倒是追出來,提點(diǎn)(diǎn)了我?guī)拙洹!?p> ‘皇后娘娘留步。’
‘銀璞姑姑,可是姨母還有事吩咐?’
‘娘娘,蕭家與常家相爭(zhēng)了數(shù)(shù)年,太妃也和太后在后宮斗了半輩子,如今您坐了皇后的寶座,太妃甚是欣慰,可常家心里不滿著呢。’
‘姑姑這番話,本宮不明白。’
‘常家已然一只腳踏出朝堂了,想再憑著功勛收回來,也只是一時(shí)(shí)的,若想再次徹底站穩(wěn)(wěn),少不了后宮助力,苦肉計(jì)(jì)也是計(jì)(jì),比尋常的苦肉計(jì)(jì)可毒辣得多吶,常貴人這樣心思惡毒之人,要是留在皇上枕側(cè)(cè),那該如何是好啊?’
‘這是姨母的意思?’
‘娘娘莫要誤會(huì),是奴婢多嘴了。’
“銀璞姑姑并未直說是姨母吩咐的,但她能同我說這些,想來也有姨母的授意。”
銀璞話里話外,都是要將此事扯到常家上,言下之意也再明顯不過了,蕭碧不在意幕后之人到底是誰,只當(dāng)(dāng)這是個(gè)(gè)徹底扳倒常家的機(jī)(jī)會(huì)。
謀害皇嗣,欺君罔上,就算常康在北疆立下天大的功勞,也都只是在補(bǔ)(bǔ)過罷了。
常家,就再難以起勢(shì)了。
“阿姊心中怎么想?”
“滿宮都知道,常如曼平時(shí)(shí)嬌蠻跋扈且目中無人,可說句直白的,她就是個(gè)(gè)愚鈍的人,一石三鳥這樣狠毒的計(jì)(jì)策,不像是她能想出來。”
“恐怕此時(shí)(shí)按兵不動(dòng)當(dāng)(dāng)無事發(fā)(fā)生已行不通了,若是真無事發(fā)(fā)生,那便真的打草驚蛇了,阿姊讓憐霜姑娘去尋些平日里最愛嚼舌根的宮人,最好假意是無意中向他們透露出翠微宮小戚氏似乎中毒之事,只是被阿姊悄然按下了消息,屆時(shí)(shí)阿姊和華奴里應(yīng)(yīng)外合,必有所收獲。”
不是常如曼做的,那就留不下她的痕跡,抓到的內(nèi)(nèi)應(yīng)(yīng),自然也就會(huì)和她無關(guān)(guān)。
“亭兒,你這是?”
“阿姊,你聽我的,我知你心軟,覺得常如曼畢竟是一條無辜性命,這么做,也許能保她一命,你也好有交代。”
無論是對(duì)皇上,還是太妃。
“希望她日后,真的能感念阿姊你這份心。”